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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融合碎片
任凭那不朽魔性如何侵蚀，都被混沌之力同化、磨灭。
他的肉身，坚不可摧，宛如混沌神金铸就。
硬扛着鬼影将军的狂暴攻击，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战斗进入了真正的白热化。
这是一场持续了数个时辰的漫长激斗。
整个归墟之渊的核心区域，都因为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颤抖。
空间被一次次撕裂，又在归墟之渊的特殊规则下一次次重塑。
破碎的大陆，在恐怖的能量风暴中被彻底碾成了宇宙的尘埃。
杨灵天的身上，也出现了道道伤痕。
那是被其余六只鬼影抓住机会，用蕴含着魔道法则的攻击留下的。
每一道伤口上，都有漆黑的魔气缭绕。
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然而杨灵天的眼神，却愈发地明亮愈发地坚定。
他的白衣，早已被染成了金色与黑色的混合体。
金色的，是他的神血，黑色的是敌人的魔血。
他浴血而狂，手中的通天神剑，却是越舞越快越舞越玄奥。
“原来如此，混沌不仅是包容，更是终结。”在生与死的极限压力之下，杨灵天已经参悟出对待鬼影力量的武技。
他手中的剑招，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之前的大开大合，而是多了一丝终结万物的“道韵”。
“混沌……归墟。”
某一刻，杨灵天眼中神光暴涨，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啸。
他手中的通天神剑，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一剑挥出，没有剑光，没有剑气。
只有一片纯粹的、代表着“终结”与“回归”的道。
以混沌之力，演化归墟之道。
“这是……什么力量？”
那鬼影将军猩红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它从这一剑中，感受到了天敌般的气息。
那是比它的寂灭魔道，更加霸道，更加本源的终结之力。
它想要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归墟”的道韵，已经将它彻底锁定。
它的身躯，它的魔剑，它引以为傲的不朽魔性。
都在这股力量面前，开始土崩瓦解，化作最原始的能量，被通天神剑吞噬。
“不！”
鬼影将军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
它的身躯连同那柄血色巨剑，就这样在所有鬼影惊骇的目光中化为虚无。
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将军。”
剩下的六只鬼影，彻底呆滞了。
它们赖以支撑的战阵核心，就这么被抹杀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杨灵天的目光如同两道绝世天剑，扫向了它们。
“现在，轮到你们了。”
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失去了战阵的加持，又被将军的陨落夺去了心神。
这六只神宗中期的鬼影，在已经领悟了“混沌归墟”之道的杨灵天面前，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剑光闪过，一颗颗狰狞的头颅，冲天而起。
它们的身体在混沌归墟的道韵之下，步了将军的后尘，被彻底分解、吞噬。鏖战，至此终结。
呼……
杨灵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身形一个踉跄差点从空中跌落。
他以圣神巅峰的修为，强行斩杀了一尊半步神宗后期，七尊神宗中期的上古魔将。
纵然有混沌道体的支撑，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他眼中的兴奋与喜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这一战，收获太大了。
不仅是对混沌大道的领悟更深一层。
通天神剑在吞噬了如此多的高质量魔气与不朽魔性后，品质似乎也隐隐有了一丝提升。
他强撑着身体，目光投向了这片区域的最深处。那里同根同源的呼唤，在斩杀了所有鬼影之后，变得无比清晰。
他不再犹豫，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朝着那能量波动最强的中心走去。
穿过重重魔气，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只见那片空间的中心，静静地悬浮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的碎片。
那碎片，通体呈现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灰蒙之色，就好像是天地未开之前的颜色。
它的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却散发着一股古老、苍茫、至高无上的混沌气息。
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杨灵天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入其中，沉沦在无尽的混沌之中。
“混沌珠……碎片！”杨灵天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就是它，这股气息，与他丹田内的混沌珠本体，同根同源，绝不会错。
然而，就在他准备上前，将其收取之时。
嗡！
那块混沌珠碎片，忽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一股磅礴浩瀚，却又充满了暴虐与混乱的意志，从碎片之中猛然爆发。
“滚……”
一个模糊而又充满了抗拒意味的念头，直接冲入了杨灵天的脑海。
“产生了……自我意识？”杨灵天瞬间明白了。
这块碎片，脱离本体太久，又在这归墟之渊的核心。
吸收了无尽岁月的混沌与魔气，竟然诞生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懵懂的意志。
它将自己视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自然不愿被本体重新融合、吞噬。
“有意思。”杨灵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光。
若是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会束手无策。
但这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
“同为一体，何分彼此？今日合该你回归本源！”
杨灵天没有丝毫迟疑，盘膝而坐，心神沉入丹田。
“给我……镇压。”
他全力催动丹田气海之中，那颗早已与他融为一体的混沌珠本体。
一股比那碎片更加浩瀚、更加古老、更加至高无上的气息，从杨灵天的体内轰然爆发。
这股气息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道，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好像是帝王在召唤自己流落在外的血脉。
“吸。”随着杨灵天一声低喝。
混沌珠本体爆发出了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吸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朝着那块碎片笼罩而去。
“不！”
那碎片中的新生意识，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