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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蔡名茱坐在豪华公寓的落地窗前。
她的指尖捏着手机，回想着刚才的通话，心脏仍在砰砰狂跳。
5000斤黄花梨木——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作为深耕珠宝木材行业多年的商人，她比谁都清楚。
极品黄花梨木的市场价值有多惊人，而且是整整5000斤。
按当前行情，一斤极品黄花梨木至少能卖到四万。
5000斤就是两个亿，扣除给牛大壮的一个亿，她净赚一个亿。
从基础差价上来看，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如果将这些昂贵的黄花梨木加工成艺术品，那更是不可计算的天文数字。
可兴奋过后，焦虑随之而来——她手头上的流动资金，大多投在了新项目里。
虽然信誓旦旦答应了牛大壮，可她一时间也凑不齐一个亿现金。
蔡名茱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扫过墙上的钟表。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牛大壮说明天就会送黄花梨木过来。
按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则，现在就必须开始筹备资金。
蔡名茱拿起手机拨通了财务总监的电话：
“张总监，立刻联系银行，把我名下的几处房产做抵押。”
“再动用公司的应急资金，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凑齐一个亿现金，我有急用。”
电话那头的张总监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蔡名茱才松了口气，重新拨通牛大壮的号码：
“大壮，你放心，你明天能交货对吧？”
“我这边资金也分批次给你，明天就能给你一个亿。”
“尾款的话，交货完毕我一定会给你补齐的……”
“太好了！明珠姐，我明早一早就给你送第一批材料过去。”
牛大壮的声音里满是兴奋，挂了电话后，他一脚踩下油门。
红旗SUV的引擎发出轰鸣，在高速上飞速疾驰。
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攀升，很快就突破了130迈。
路边的路灯在车窗旁飞速倒退，模糊成一道道光影。
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手的一个亿——
有了这笔钱，不仅能拿下黑山羊的竞标，还能顺利拿下凤凰楼开分店。
以后，桃源酒店的扩张计划终于能迈出关键一步。
途径桃源县县城时，牛大壮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桃源村的方向驶去。
他心里盘算着，今晚必须把5000斤黄花梨木从仙女台采集下山。
山脚下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藏着5000斤黄花梨木压根就不是事。
到时候就从山脚下分批次用自己的红旗SUV送给蔡名茱就好。
车子刚驶入桃源村的村口，一道微弱的灯光引起了牛大壮的注意。
只见路边停着一辆外地牌照的五菱宏光。
这辆车车身破旧，车漆剥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牛大壮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桃源村不大，家家户户的情况他都熟悉。
谁家有车、谁家的亲戚会来，他都了如指掌。
这么一辆陌生的外地车，怎么会大半夜停在村口？
牛大壮下意识地将车靠边停下，熄灭引擎，悄悄下车走向那辆五菱宏光。
车身没有贴膜，透过车窗，牛大壮清晰地看到车内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根钢管和木棍。
还有几个黑色的布袋，不知道袋子里装着什么。
“这分明是混子常用的装备。”牛大壮心里一紧。
桃源村一向太平，怎么大半夜的会突然出现这种混混呢？
牛大壮抬头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落在了斜对面李慧琴家的院门上。
白天他还遇到李慧琴返乡，当时李慧琴家的院门还是关着的。
可现在，院门却虚掩着，隐约能看到院内的晾衣杆。
“难道这些混子是冲着李慧琴来的？”牛大壮心里咯噔一下。
他记得，今天去桃源酒店帮忙的乡亲们，包括李慧琴的父亲李发财。
都被苏玉留下来加班，李慧琴此刻应该是一个人在家。
作为桃源村的“领头人”，村里的产业大多和牛大壮息息相关。
无论怎么说，牛大壮绝不能容忍外人来村里捣乱。
因此，他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朝着李慧琴家的院门走去。
院墙上的晾衣杆上，挂满了刚洗好的衣服，全都是女人的衣物。
显然，李慧琴下午回家后，特意打扫了卫生，洗了衣服。
暗淡的月光洒在衣物上，牛大壮无意间瞥见几条蕾丝内衣挂在晾衣杆上。
这些内衣款式暴露，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牛大壮随即摇了摇头，将杂念抛开，继续往前走。
李慧琴家的房屋正门敞开着，里面隐约传来男人的吼声。
牛大壮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屋里咆哮：
“臭婊子，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把钱还了，别跟老子耍花样！”
“还钱？”牛大壮心里一沉，白天李慧琴说自己炒股亏了，想投奔他。
难道是真的欠了钱，被讨债的找上门了？
可李慧琴在外工作多年，不是说月薪过万吗？
就算炒股亏了，也不至于欠到被人上门逼债的地步吧？
不等牛大壮细想，屋里传来李慧琴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几位大哥，求求你们宽限几天吧，我现在真的没钱。”
“等我凑到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们。”
“宽限？我们大老远从城里赶来，你让我们空着手回去？”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
“实话告诉你，今天拿不到钱，我们就不走了！”
“可是我当初只借了一百万，这一年多我已经还了快两百万了。”
“到现在怎么还欠你们一百多万啊？”李慧琴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不解。
“还欠多少，不是你说了算！”第一个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利滚利懂不懂？你要是再不还钱，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牛大壮站在门外，眉头拧成了疙瘩。
借一百万，还了两百万，还欠一百多万？
这哪里是正常的借贷，分明是高利贷，利滚利，甚至是套路贷！
可是，见到李惠琴的那一刻，她并没有跟自己说起民间贷款的事。
牛大壮觉得，李惠琴刻意隐瞒自己，是不容原谅的。
可听到李慧琴的哀求声，再想到屋里的男人可能会对她不利。
虽然牛大壮心里有些纷纷然，但他终究还是没法袖手旁观。
“别跟她废话，让她赶紧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
屋里的男人吼道，紧接着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人被扇了耳光。
“啊！”下一秒，李慧琴的哭声瞬间变大。
“你们别打我，我真的借不到钱了。”
“我只有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