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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晓宁相当鄙视地看了喻意一眼,“我怀疑你是脑残电影看多了吧?谁成天没事就爱打打杀杀的?吃饱了撑的吗?”说话她还推了喻意一下,“你离我远点,别到时候再把脑残传染给我。”
喻意,“以前我觉得你这个人的性子就是寡淡了点,现在我觉得你整个人的血根本就是冰的。吼。”她一脸幽怨。
崔晓宁用一根手指戳喻意的脑门,咬着牙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说谁的血是冰的?嗯?”
在这个世上,除了景琛和瑾妈,再没有人比崔晓宁对她更好的人了。
喻意颓丧着脸努努嘴,“人家开玩笑的嘛。”
崔晓宁哼了哼。喻意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腰上的肉,“亲爱的,别生气嘛,我错了,我诚挚地向你道歉。”她低下头,一本正经地,“对不起。”
崔晓宁瞟了她一眼,“滚。”
喻意吞了吞舌头,手指指向门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真滚了啊。”
崔晓宁,“……”
喻意转过身去悄悄做了个鬼脸,慢慢掀开被子。并在心里倒数,五,四,三……
她料想崔晓宁一定会立马悬崖勒马开口挽留。
“零。”
可,都数到零了,崔晓宁也没说一个不字。
喻意,“……”不会吧,真让她滚?
正犹疑间,崔晓宁开了口,“你,给我滚回来。”
喻意,“……”好霸道,好蛮不讲理,但素……她好喜欢哦。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有受虐倾向。
可她就是喜欢崔晓宁身上这股子血性的劲头。有什么说什么,但对谁都没有坏心眼儿。
喻意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又回到病床上,挤到崔晓宁身边去,“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根本就舍不得我。要不然这长夜漫漫谁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呢?”
崔晓宁,“厚颜无耻!”
喻意,“哈哈哈哈……”
崔晓宁勾下唇角,一只手像抚摸小狗一样抚摸喻意的头发,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世界里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可唯独你是个例外……可以从我的世界里滚来滚去。”
喻意,“厚颜无耻!”
崔晓宁,“哈哈哈哈……”
……
此时,裴景琛这边。他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九点了。距离与那个人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裴总。”站在裴景琛侧后方的徐秘书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们会不会……是被对方耍了?”
裴景琛就如同未听到一般,静默不语,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荡。
徐秘书便住了嘴。
时间点滴流走。
眼下已经是九点十五分。徐秘书的脸上开始显露着急的神色,因为原本就定好了的,在今晚九点半老板和关总还要见个面,谈一下有关合约的事。
“裴总……”徐秘书实在是淡定不下去了,再不走,跟关总那边就不好解释了。
“走吧。”裴景琛语气干脆。说话便站起了身。
徐秘书松了口气。
“笃笃笃……”就在这时,外面竟响起了敲门声。
徐秘书不禁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了裴景琛。
裴景琛面沉如水,复又坐下了。
徐秘书有些无奈,但还是过去将门打开,“您好。”她说。
此刻,门外站着的是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打底衬衫,领子上系着一条灰色的条纹领带,很中规中矩的打扮。
他说,“您好,我是裴老先生的助理。有几句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景琛低醇的声音从里面威慑出来,“让他进来。”
徐秘书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对外面的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景琛端起一杯红酒,垂眸间有一缕光是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的,“你是裴老先生派来的?”
刚才男人在门外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裴。
难不成是他传说中的二伯?
男人点了点头,“是。他有几乎话让我带给您。”
“哦?”裴景琛继续不动声色地喝着酒,房间里灯火通明,却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来。
“裴老先生在赶来这儿的时候路上出了点事儿,所以才被绊住了。他不能亲自来见您,他深感抱歉,所以叫我跑一趟,当面给您道个歉。”
“呵。”一声轻哧从裴景琛的鼻子里发出,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眼皮都没带掀一下的,周身隐隐散发着一种冰凉的气场。
此刻,那个男人垂手而立,微微躬着身子,恭敬而前辈。他瞧瞧打量着裴景琛,心中不禁惊叹,像,真的太像了。
光看长相的话,他与裴老先生,不像是伯侄,倒像是……父子。
“没其他什么要说的话你可以走了。”裴景琛放下酒杯,手腕微微用力,杯子在桌面上磕出一声脆响。
“还有样东西,裴老先生让我交给您。”男人说。
裴景琛掀起眼皮看向他,而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裴景琛的手指在文件夹上敲了敲,眼睛里漫不经心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总之,裴老先生让我交给您,我只管照办。”男人说。
裴景琛右边的眉梢微微挑起,将文件翻开,里面夹着的是一份合同,竟是跟石矿开采有关。
这个所谓的裴老先生竟愿意以八千万的价格将自己名下的一个水晶矿卖给景盛。
“裴老先生说,如果您看完后同意就在上面签个字。如果您有疑问,您随时可以打给他之前打给您的号码。我要说的就这些,我的话已经都带到了,就此告辞。”
“徐秘书帮我送客。”
男人略一颔首,转身离去。
徐秘书把男人送到电梯口,很快又回到包间。面色焦急地对裴景琛说,“裴总我们该出发了,不然关总那边……”
“推了吧。”裴景琛突然说,嗓音低沉,沉稳有力,透出一种不容更改的强势霸气。
“什么?”徐秘书定在原地,好似没听清。
裴景琛瞟了她一眼,“你打电话给关总的秘书,就说合同的事不会有变动,就按照之前签署的施行。”
“啊?”徐秘书有点蒙了。
石矿的事儿不是要黄了吗?若合同不变,老板拿什么跟人家关总兑现?
“打啊。愣着做什么?”裴景琛小声苛责了一句。
徐秘书立马哦了一声,拿出了手机……
……
“是真的吗?”从餐厅的雅间出来后,徐秘书一脸惊喜地看着裴景琛。
刚刚老板与她说石矿的事儿解决了。
你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裴景琛站在电梯里,目光定定地落在面前的金黄色的壁面上,淡淡地,“嗯。”
比起裴景琛处之若素的淡定,徐秘书显得十分激动,她开心地连续喊了好几句yes。
裴景琛瞄了她一眼,无奈地晃了晃头。
还是夏杰更合他的性子。
其他的秘书、助理,都不太稳重。
一想到夏杰,他的目光沉了沉。
……
夏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后背靠在沙发,周围都是捏扁的啤酒罐。
“咚咚咚……”突然,耳边传来一串敲门声。
他醉的不算太厉害,还能分得清幻听和现实。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慢吞吞地打开门。
他看到外面站着的面容平静冷峻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裴、裴总?”
裴景琛冷眼瞧着他,“喝酒了?”
夏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是生气而是惭愧,低着头嗯了一声。
两人在门口僵了几秒。
裴景琛眉梢轻挑,“不打算请我进去?”
夏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于是赶紧侧身请裴景琛进屋。
裴景琛走进去,目光迅速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下,摆设整齐,卫生也还蛮干净的,除了沙发处那一摊空的啤酒罐。
夏杰紧忙将啤酒罐收进垃圾桶里,然后恭恭敬敬地请裴景琛坐下。
“裴总,您想喝点什么?”他问。
裴景琛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说,“啤酒。”
夏杰,“……”
……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裴景琛两人像兄弟一样把酒夜谈。
啤酒罐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的钝响。
“我……先干为敬。感谢裴总这么晚了还跑来关心小的。”说完,夏杰便仰起头咕咚咕咚将冰冷的啤酒灌下。
裴景琛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面容平淡,静静地看着夏杰那副有些狼狈的样子。他没说什么。
等夏杰将一整罐啤酒都喝进去之后,他便也全干了。
空的啤酒罐被捏扁,之后被准求无误地丢进垃圾桶里。
夏杰看着裴景琛,眼神复杂,有些痴,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助的哀伤……看着看着他就哭了。
裴景琛嫌弃他哭相丑陋,把头扭向一侧,“一个大男人喷眼泪,不嫌丢人。”
夏杰用手抹了下脸,“嫌啊。所以我一整天都没出门,不敢见人。”
裴景琛瞟了他一眼,“怕了?”
夏杰吐了口浊气,“不怕。就是觉得有点亏。”
“哦?成了我的垫背的,觉得亏了?”裴景琛问。
“不是。我、我还是第一次跟人……那个。可就这么一次,我就要去坐牢。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裴景琛噗嗤一笑,“真的只是觉得亏?”
夏杰重重地点了下头。
男人,怎么能说怕呢?
就算心里真的怕死了,嘴上也绝不能认怂。
裴景琛将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慵懒而优雅,慢条斯理地说,“那你算是想多了。”
夏杰,“……”
裴景琛,“我的人,绝不能吃亏。”
夏杰把快埋到胸腔里的头抬起头,眼神充满感激的看向裴景琛,“裴总。”
裴景琛勾下唇角,神色笃定,“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