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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夏杰是没能劝住崔晓宁。
她不但一定要插手。
还跟他们一起去了那栋公寓见到了白鹭。
眼前的白鹭跟她印象里的白鹭简直判若两人,不,确切得说,是面目全非。
她居然整容换了一张脸。
可崔晓宁确信眼前的女人就是白鹭。
一个人的长相可以改变,但是眼神变不了。
那女人眼中始终透着一种目空一切的高冷,这种眼神,崔晓宁目前只从白鹭的眼睛里看到过。
昔日初见言笑晏晏。
此刻相见,却如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崔晓宁情绪十分激动,朝白鹭扑将过去,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你。你才是所有不幸的开端。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她是真的要被气疯了。
换做其他,她不会这么不冷静。
可事情一旦涉及喻意她就冷静不了。
起初,周围其他人都以为崔晓宁是想随便发泄发泄,做做样子而已。
直到白鹭被她掐的奄奄一息,眼白都翻出来了,才意识到她竟是真的想杀了她。
夏杰赶忙上前,将崔晓宁拦腰抱起。
“你疯了吗?你居然真要杀了她。”
崔晓宁挂在夏杰的肩上,凭空挥舞着四肢。
嘴里嚷嚷个不休。
“我不但要杀她,我还要杀她全家呢。”
“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呃……”
夏杰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无辜挨了一记窝心脚,疼得浑身打颤,不得不将崔晓宁放下来。只见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心窝,另外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崔晓宁的手腕。
任由她又咬又掐,就是不肯放松。
“你放开我,放开……”
“不放。你冷静一点。那是一个大活人。你真要是把她怎么样了,你得挨枪子偿命的。”
“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够了。你给我冷静一点。”
两相推搡纠缠了几个回合,崔晓宁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
她只要一想到害的喻意伤心欲绝不知洒了多少值钱的金豆子的人就安然无恙地近在眼前,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就想扑过去拳打脚踢,最好揍得她满地找牙,以泄心头之恨。
夏杰发现劝说对她根本无济于事,他没办法了,竟然司马当活马医得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崔晓宁的嘴。
o!!
此时门是开着的,门口的保镖把里面上演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当他们看到夏杰情急之下居然吻住了崔晓宁,惊的眼珠子下巴掉一地。
出奇的是,这个极端的办法起到的效果竟然极端的好。
此时此刻,崔晓宁就像是一根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是脸越来越红。
“咳。”
夏杰连忙收敛攻势,站直了身子。
跟崔晓宁一样,脸红成了猴屁股。
“那个,抱歉,我刚才实在是……”
“啪。”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甩了一耳光。
很疼。
但他一点都不生气。
反倒是心里觉得痛快。
别误会,他可不是变t。
他是觉得刚才吻她那一下的确是唐突了。
一个绅士怎么能随随便便对一个淑女(虽然她张牙舞爪起来实在不怎么淑女)做出那么轻浮的举动呢?
他自责。
他愧疚。
所以他挨了耳光反倒是觉得心理平衡了,不欠她的了。
门外看热闹的保镖看到崔晓宁毫不含糊地摔了夏杰一耳光,刚刚才捡起来的眼珠子和下巴再一次被惊到了地上。
这女人真够劲儿!他们心里都这么想。
闹剧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
接下来是非常正式谈话。
裴景琛要用白鹭换回喻意,这事儿势在必行。
也势在必得。
而此时,被软禁在别墅的喻意正舒舒服服地过着她的肉票生活。
除了不能离开主卧一步之外,其它她的一切行为都是自由的。
她让张姨陪她聊天。
还让一个年轻的小保姆给她捶腿捶背。
墙上的一百吋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新出的韩剧。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一边嗑瓜子,小日子过得简直比古时候的当家少奶奶都舒坦。
“张妈,您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话说,她不是明知故问吗?
翟默让她待在这儿,特地嘱咐过这里的用人不能让她离开这儿半步,更不能让她与外界取得联系。
“小姐,这个自然是不行。”
张妈笑眯眯的,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
虽然是翟默的狗腿子,但喻意却不觉得她讨厌。
还有正给她捶腿的小保姆,长得秀气水灵,活好话少,招人待见。她也不讨厌她。
“那你把手机借我用用?”
喻意对小保姆说。
小保姆摇头。
“通常上班时间先生都不让我们随身携带手机的。”
喻意垂着些眼皮瞄着从小保姆衣服口袋里露出来的手机的边角部分,心说,真是睁着眼珠子说梦话,当我瞎吗?
“胡扯。那不就是手机吗?”
喻意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伸手就要拿小保姆的手机。
却被小保姆及时地闪过了。
小保姆把手伸进口袋,脸上挂着一丝心虚的表情。
眼神躲躲闪闪地说,“您看错了,这不是手机。”
“切。”
喻意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拜托撒谎能撒的高明些吗?”
“……”
小保姆低头不语。
也怪了。
她明明是翟默手里的肉票,可这里的人却对她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是他们这里的人普遍胆小,还是她长得实在是太有攻击性,吓得他们都唯唯诺诺的?
喻意还真仔细想了想。
原因大概是他们都把她当成猪或者其他什么牲口,务必得圈起来好好养着,等到开栏的时候才能买个称心如意的好价钱。
“呃……”
喻意摇了摇头。
“我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哎呀,哎呀,反正意思差不多吧……”
“小姐,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小保姆探究地盯着喻意,一脸殷勤地关切。
——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喻意摆了摆手指,正儿八经地坐回去。
“没说什么。”
“哦。”
小保姆在她身边坐下来,询问,“那还捶腿吗?”
“捶。继续捶。我还没舒坦够呢。”
“哦。”
话说裴家家大业大,家里也是有很多用人的。
可喻意从来就没享受过现在这般待遇,还有人专门给她捶腿敲背。
她突然有点后悔。
为什么当初不好好享受呢?
如今落在了翟默手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就彻底享受不到了。
唉。
可惜啊。
可惜。
此时,电视里正在上演一幕特别煽情的画面。
——女主角跋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再次与她分开多年的女儿再次相见了。她紧紧地抱着已经长成半大的女孩子。可那女孩子却是一脸木讷,垂手站在那儿无动于衷。因为分开太久,女儿早就不认识自个的亲妈了。女主哭成了泪人。
喻意也潸然泪下。
她嘤嘤地哭,“我也想我的女儿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她也会不认识自己的妈妈了。呜呜……”
她是真动情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张姨和小保姆都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低下头。
许是在同情她。
“张姨,您帮帮我好不好。我想打个电话回家,我想想听听我女儿的声音。她才一个多月,是最需要妈妈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我了,她一定快想死我了呜呜……”
喻意拉着张姨的手,哭得那叫一声泪俱下。
张姨为难地推开她的手,“小姐,您不要为难我。先生知道了,会把我们都开除的。”
“对不起,是我太强人所难了。”喻意自己掉泪自己吞,“你们也是给人打工的,都不容易。”
张姨点点头。
旁边的小保姆一句话都不说,继续卖力给喻意捶腿。
“人心都是肉长的。而我见不到我的小女儿,我这心那,就真跟被人用刀子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似的,疼啊……”
喻意继续卖惨。
那眼泪流的就真的不要钱似的,比自来水流地都汹。
张姨的心就跟着一揪一揪似的疼。
“小姐,您不要再哭了。先生他最后一定会放了您的,您迟早会跟家人团聚,会见到您的女儿的。”
张妈谆谆地劝慰。
“对啊。”
小保姆随声附和。
“可我的家人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我被关在了这儿。我先前在医院治病,这会儿他们知道我丢了,肯定已经闹得人仰马翻的了。真是造孽啊。你们发发善心,借我手机用一下,我就打电话报个平安。他们也好放心啊。”
“小姐,这种事您就别再肖想了,不可能的。”
“通融通融嘛。要不,我给你们钱。你们应该知道吧,我老公是大富豪,家里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就让你们舒舒服服地躺着过下半辈子。”
有钱人说话就是有底气。
下半辈子都舒舒服服地躺着过?!张姨她们是想都不敢这么想的。
小保姆被说动了,却又有一点怕,怕张妈不配合完事儿再向翟默告她一状,翟默就能立马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她。那样的话,就是给她一个亿她也花不着啊。
张姨读懂了小保姆眼里的意思,立马教训她,“你疯了你?先生要知道你有背叛她的意思,还不活活扒了你的皮?”
“张姨,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就太严重了。这屋里就咱们三个,你说,她不说,我反正肯定是不会说。那怎么可能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呢?”
“这……”
张姨脑子不甚灵光,这就被喻意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了。
“是啊,张姨。”小保姆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给我闭嘴。”
张妈呵斥了小保姆一道。
她管不了喻意,难道还管不了一个后辈吗?
喻意就继续煽动。
“你们放心,我打电话的时候肯定会替你们大家遮掩一些的。我不会实话实说我其实是被绑来的,我就说我在这儿做客。”
张姨摇头。
“那也不行。您说您在这儿就不行。”
她就是再老糊涂也不能给主人引火烧身。
喻意就破下驴。
“那我说我在商场买东西呢,总行了吧。我只想让家人知道我没伤没死。你们就当日行一善,好人会有好报的。”
喻意双手合十,虔诚地求张姨和小保姆。
“张姨,我们就帮帮她吧,您看她多可怜啊。自己还病着,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咱们就帮她这一回。”
小保姆帮喻意向张妈说情。
喻意心想:果真啊,有钱能使磨推鬼!
她心里有些想笑,可表面仍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对眼珠红的跟兔子眼似的。
张姨内心做起了强烈的斗争。
她不像小保姆一样图钱。
她是觉得喻意确实挺可怜。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似乎别人对着她吹口气她都会摔倒,却被关在这个金丝鸟笼里,不见天日的,也见不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心里得难受成什么样啊?她的家人又得着急到什么地步啊?
“小姐,咱们丑话可得说前头,我们可以帮您,但是您必须承诺不给我们惹麻烦。”
张姨松了口。
喻意和小保姆齐齐地像是看到了夜里的灯塔,两眼放光。
喻意用力点头。
“您放心。我从不做那不靠谱儿的黑心眼儿的事儿。我就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暂且让他们放心。”
“说好了。一言为定。”
“嗯。”
得到了允许,喻意是开心的。
而小保姆更开心。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喻意用。
“姐。手机给您。”
她现在都不叫喻意小姐了,而是直接叫姐了。
喻意在心里说,啧啧,真是人心向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