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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唔……”喻意从沉睡中渐渐苏醒,嘤咛一声,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事实上,她昨晚吃过饭就困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睡得死沉死沉,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至于,半夜裴景琛进来,摸进被窝抱着她睡了一晚,这些事她统统不知道。
拿起手机,“喂,宝贝!”绵绵的嗓音夹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边说话边满屋子找水。
“亲爱的,我今天要出差。中午的飞机,你有时间吗?送我去机场?”崔晓宁清爽地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喻意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有啊,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刚起床,等洗漱好换件衣服就去你家找你。”
“好,不急,你慢慢来!”
“嗯!宝贝拜拜!”
喻意放下手机,轻轻松松地拿起杯子,仰头咕嘟咕嘟地喝水。
突然,“咔擦”,房间里响起开门的声音。
冷不丁地动静,令喻意身体一震。
一股气流刮着她耳边的发丝扬起,与此同时,她的视线里多了一个半裸的男人。
“噗——”喻意被惊得喷水,面红耳赤地捶胸咳嗽,“你……你……”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完整了。死死地盯着男人健美的身躯,脑子一片问号。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这副打扮?对了,昨晚,他们留宿老宅。那他们有没有……
喻意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爆惊,睡衣!居然是睡衣!!
她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难不成是他……
喻意原地崩溃!!
苍天啊,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失忆了?!
裴景琛是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上身是标准的倒三角型,肩宽背薄,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弯弯曲曲十分漂亮,一个小幅度的动作都能喷发出满满的力量感;结实的胸肌并不是大的夸张的那种,但很性感,能让人感觉到他胸腔里满满的生命力和正能量;八块腹肌块块分明,人鱼线从腰际一直延伸到小腹以下。
只要严格自己能合理掌控时间的的人才会像他这样方方面面都很优秀,身为寰宇集团的掌舵人,工作多如牛毛,却还能挤出时间健身,不得不说,像他这样的人其实很魔鬼。
喻意仓皇失措,忘记了该转过身去。眼睁睁地看着裴景琛一步步向她靠近。
“你……你要干嘛?”喻意一只手扶在桌子上,小脸红到了脖子根,牙根在瑟瑟发颤。
裴景琛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颀长的身躯压迫性地定在她近前,玩味道,“我不过是刚洗了个澡出来,你慌什么?”
喻意的目光紧张地无处安放,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我……我没……没慌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景琛嗤的一声轻笑,墨色的眸里闪过一抹戏谑的芒,故意俯身把嘴巴贴向她的耳朵。
往她耳蜗里吹着热气道,“我的身材可还令你满意?”低醇沙哑的嗓音,隐隐喷薄的荷尔蒙。
喻意心跳加速,感觉脸颊都快烧起来了。
用力闭起眼睛,“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口是心非。
男人眼眸倏地眯起,低沉沙哑地道,“我看你明明就是一副想犯罪的模样,说吧,你对我垂涎多久了?”
他一语中的。
可这种事,她死都不会承认的,羞恼地伸出双手用力推了他一下,“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才没有。”
说完就跑进了浴室。
裴景琛稳住身形,一双俊眸漆黑讳莫,似是在思忖着什么,唇角无声无息得牵起一丝笑意。
喻意后背靠在门上,大口呼吸,胸口起伏不定,心脏仍是在嗵嗵地狂跳着。
她刚才是不是表现地太刻意了?会不会已经露馅了?如果真被他知道了,那岂不是多了个小辫子攥在他手里……她思绪乱糟糟地走到镜子前,抬眼看着里面满面通红的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
暗暗告诉自己:喻意,你千万要控制你自己,那个男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她心中有漠漠一片,貌似老天就是在故意整她——明明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两个人,老天却生生把他安插在她生命里。
……
早饭之后,喻意和裴景琛两人就离开了老宅。
裴景琛把喻意送到崔晓宁的住处。
临下车前,喻意心思婉转道,“裴总……”
“嗯?”
她迟疑地,“有件事……”
“有话说,有pi放。”
喻意咂咂嘴,“裴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居然把‘pi’从嘴里吐出来?”
裴景琛脸色沉下去,杀意四射地扫了她一眼。
喻意把眼睛眯成了月牙,两个酒窝甜甜的,一脸人畜无害,“开个玩笑而已嘛。”
顿了顿,“如果我说,昨晚我梦到你妈妈了,你会怎么想?”
裴景琛听了,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唇角略微的扯动了下。
“就在老宅的花园里,她还假装是你表姐,可说出的话漏洞百出,我都没好意思拆穿她。她让我把秋千推高高,还拉着我陪着她聊天。”喻意说。
话说到这儿,裴景琛的身形明显一震,瞳孔惊愕地微缩侧头看向喻意。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极爱荡秋千,就连看书画画都喜欢坐在秋千上。可,母亲去世多年,除了他谁还会特意记着这些小细节?那么,喻意又是从何得知?难不成母亲给她托梦了?
裴景琛激动地双手卡住喻意的肩头,神色焦灼地问,“那她跟你说什么了?”
喻意脸颊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你弄疼我了。”
裴景琛又猛地放开她,“抱歉,刚才我……”皱了皱眉,“你快说,她在梦里都说什么了。”
喻意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人如此在意,她心思不禁婉转了几分。
原本是想在此基础上捉弄他一番的,如今见他这般焦灼在意,就又如实说了,“她就说,‘景琛那孩子从小就孤僻冷傲,但他是刀子嘴玫瑰心本质不坏’。”
裴景琛听后,眼角湿润的笑了,“还有呢?”
喻意盯着他的笑容,有些看呆了——五官潋滟生动,纯粹的像个孩子。
“真好看!”她失神地喃喃低语。
裴景琛眉头一皱,“什么?”
“咳……”喻意猛地回了神,尴尬地咳嗽一声,“她……她还问我喜不喜欢你。”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这是不该说的呀。
裴景琛的神色立马变了变,目光凝着她俏丽的眉眼,“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喻意垂着眼皮,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手心开始冒汗,心里慌的一匹。
她不是爱撒谎的人,而且,每次一撒谎都会露馅。
“我……我说‘不喜欢’。”她皱着眉心,口干舌燥地说。
“真的?”裴景琛反问。
喻意极力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裴景琛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她伪装的言语。
喻意心下焦灼,不住问自己该怎么办?
默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裴景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在问她。
“我……”喻意表情僵硬,故意装作很平静,格局有限的车室里,此时,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嗵嗵地心跳声。
【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大大反方的承认就好啦……加油!我看好你呦!】
就当喻意想开口说不喜欢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昨晚梦里那女人对她说过的几句话。
“我……喜欢你!”喻意大胆开口,但言辞十分含糊。
说完,心脏跳地更厉害了。
裴景琛眉梢挑起,“什么?”
可恨他根本就没听清。
喻意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通红通红的还冒着热气,双手死死地攥紧,把心一横,大声道,“我喜欢你!”
高高的嗓音在车室里转了几个来回,最后重重地砸进裴景琛的耳朵里。
他没说话,一双幽邃的眼眸就那么安静地注视着她,忽的,从喉咙里发出嗤的一声轻笑。
喻意本就因为表白而惶恐忐忑,生怕被拒绝或羞辱,而他意味不明的笑声,对她而言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狠狠地捅在她的心脏上。
此时此刻,喻意几乎被打击的形神俱碎,魂不附体,心想:果然,被他耻笑了!
她感到头脑发胀,呼吸不畅,这狭窄逼仄的车室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赶紧推开车门,逃也似的飞奔。
直到进了电梯,喻意才稍稍镇定了些。
她看着光洁锃亮的壁面反射出的她的影子,狼狈落魄,像个败北的逃兵。她真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在心里哭着骂自己:傻瓜,大傻瓜,梦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不知道吗?干嘛非要自取其辱?呜呜……
“叮。”电梯停在指定楼层。
喻意满眼疮痍地走下去,机械地用钥匙开门,失魂落魄地走进去。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喻意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崔晓宁披着浴袍贴着面膜站在卧室门口。
喻意顿时泪眼汪汪,鼻子一皱,眼泪就滑了下来,“宝贝,我刚才做了一件特别特别的蠢的事。”
“怎么了?”面膜下面,崔晓宁满脸心疼,过去抱住喻意,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怕,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呢。”
真不愧是活成了大哥的女人,一开口就这么飒爽霸气。
“可是,这次你也帮不了我。”说到这儿,喻意恨不得找跟绳子把自己吊起来,叫你丫脑子乱抽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崔晓宁把面膜揭下来,拉着喻意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喻意一脸悔不当初,羞愤欲死,“我……我向他表白被羞辱了。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