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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昨晚睡得早,不知网上是风起云涌的状态。天还没亮时,被渴醒,起身喝水时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却被主页上的推送消息吓了一跳。
“啪”的一声,手机自手心滑落后重重地砸在脚边。
裴景琛被这突兀的声音惊醒,猛地起身,看到喻意脸色惨白地站在桌旁,浑身发抖。
“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掀被下床,三步并两步地快速走到她面前。双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用力挥开。
“你别碰我!”她嗓音喑哑,透着浓浓的哭腔,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他有些无措,并有些慌乱,暗沉沉的眼眸攫着她难受的眉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想回答,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止不住地抖啊抖。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在惨白的面颊上肆意蔓延。
愤怒与怨恨,就像是一把钉子狠狠地扎在她喉咙处,憋闷,刺痛,隐隐蔓延着恶心的腥味。
她想骂他,想用力打他,以泄心中不满。
可,牙关咬得死紧,却生生挤不出半个字。拳头举到一半,还没碰到他根汗毛就生生缩了回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吞着眼泪和着血,打断牙往肚子里咽。
人的愤怒如果不及时发泄出去,是会被反噬的,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骸就像是被巨型卡车碾压过,剧痛无比。
哭得像个泪人。
视线模糊一片。
她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是惊恐?是不解?是委屈?亦或者是愤怒?
她机械的迈动双腿,双足如同踩在针尖上,步步血莲,痛彻心扉,天塌地陷。
“喻意……”
裴景琛伸手过来,却还是被她毫不迟疑地打开,“别碰我,我想静一静。”
“……”
裴景琛暗咬牙根,一把攥住她细弱的手腕,“就给我留在这儿,哪都不许去。有什么话就给我当面说清楚。”
他阴鸷锋利的目光紧紧地攫着她哭肿的双眼。孕妇闹脾气,也得有个度。从刚才到现在,她都表现的莫名其妙,实在让他感到窝火。
她一手捶打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使劲儿挣扎,不果。
却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森白的牙齿咬在她耳旁,发着狠地说,“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喻意,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收敛点。”
“我不,你放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放开……”
她不安地挣扎,近乎疯狂。
“老实点,你是个孕妇。”他咬牙切齿,目光如电,眼底是极力克制着的暴怒。
“我现在就特别后悔跟你有了他。放开我。你个种马,人渣……”她哭着,抓他,咬他,骂他。
他终于从中听出了重点,铁钳一般的大掌有力地卡在她的双肩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从掌心渗进来的温度滚烫的吓人。用力推拒,企图拉开距离。然而始终不敌他有力气。
他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了他的胸膛里。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后背的骨头都快被揉捏得散架了。
最后,她哭着喊着,被他姐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他长身玉立,居高临下,用一种霸道冷绝的口吻说,“我可以让你哭,可以让你笑,但绝不会让你走。”
凤眸凛然,目光扫过她遍布湿痕的小脸,抓起枕巾随便抹了抹,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转而,拾起了地上的手机。
冷峻的深眸再蒙一层暗色,他果真是没猜错。犀利的眸光扫了床上的泪人儿一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给忍了回去。
……
他穿好衣服时,天已蒙蒙亮。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可言。
他有些心疼,同时又有些窝火,什么都没说,抽回视线大步流星地离开。
她背对着房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脆弱的心里防线再一次崩塌,眼泪又唰地滚落下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悲惨的可怜人。头婚愚蠢,二婚失败。很想去死。
……
裴景琛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里,面前站着的有夏杰,还有两名公关。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幽冷而低哑的嗓音,彷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冰冷骇人,勾魂所迫。
夏杰脸色惨白,“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疏忽。”
另外两名公关部长,一边擦汗一边附和,“是,是,是……我们一定会全力补救。”
“补救?说得倒是简单,每分钟几亿的浏览量,你们怎么补救?拿命吗?嗯?”男人脸色铁黑,咬着牙,眼里遍布恐怖而狰狞的血丝,像是从地狱钻出的恶魔。
夏杰浑身一震,另外两人吓得差点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了。
“裴总饶命!”
“裴总我们知道错了,一定能补救回来的,我们保证!”
男人咬着后牙,腮帮子绷紧,皱眉闭眸,铁面冷冽,“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两名部长面面相觑一阵,接着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就差跪下给裴景琛叩谢不杀之恩了。
“是,是,是……这就滚!”
两名公关部长屁滚尿流地滚了,夏杰一声不吭,脸色灰败地跟在后头。
快走到门口时,忽的,又听男人不耐烦地切齿道,“我是让他们两个滚走,你,给我滚回来。”
夏杰,“……”
垂头丧气地回到裴景琛面前,“裴总,还有什么吩咐。”
“先给贾盛铭打电话,让他带头公关,半个小时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我和安若昔的不实消息。”
“是。”
“另外,你跟我去趟安家。”
“是。”
……
安宅。
从前优雅的裴景琛,在暴怒之下恐怖地宛如魔鬼,当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duang”一脚踹在门板上,门撞在墙上又被反弹回来,接着再一脚……惊得床上的人儿大叫连连。
“惹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还有心思做你的春秋大梦?!”男人咬牙切齿,手指一挥,几个手脚粗重的男子将女人从被子里拖出来。
安若昔挣扎无果,早已花容失色,睁圆了一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愤怒的俊容。
“景……景琛哥,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裴景琛逆光而立,整张脸都隐匿在幽暗的光线里,越发显得冷厉瘆人。
一卷报纸擦着安若昔的脸颊飞落,瞬间,白皙的脸颊上显现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自己做的好事,那就由你自己来承担后果。”字字诛心,声声都是从齿缝里寒凉的挤出来的。
安若昔捂着脸颊偏头看着床上摊开的报纸,上面赫然是他们亲昵的拥抱照,以及她在妇科排队时画面。另外,醒目的新闻标题“当红花旦安若昔未婚先孕,孩子生父竟是有妇之夫”。
“你以为你那点伎俩能瞒得了谁?安若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