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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不忿,鼓着腮帮子幽怨地瞪着裴景琛,“你刚才叫我什么?蠢女人?”
“我才不蠢呢,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吗?”
裴景琛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谑冷的笑弧,“那看来得重新衡量一下你们学校了,误人子弟。”
喻意敢怒而不敢言,臭男人,孤傲自大又毒舌,活该你到了三十都还找不着女朋友。
吼!
裴景琛垂眸俯视她,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尽收眼底。
忽的,俊眸危险的眯起,浑身散发出幽冷的气息,蠢女人,居然敢在心里偷偷骂他。
男人用皮鞋尖轻轻地踢了踢她的屁股,沉冷且又霸道的声音响起,“起来!”
喻意身体受力,向前倾了倾,心里的小宇宙欲要爆发。
臭男人,真没礼貌!
她使劲磨了磨牙,警告他,“别碰我!”
男人不怒反笑,嘴角旋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弧,眼底闪过轻慢和戏谑。
呦!
蠢女人要发飙了!
看见她腮颊鼓起眼睛瞪圆的气愤炸毛的样子,他心里莫名感到开心。于是,很恶魔的继续欺负她。
“快点,蠢女人,起来!”
男人嗓音慵懒,犹如刚刚睡醒的雄狮,只是打了个呵欠,却震慑整座山林,飞禽走兽莫敢不从。
喻意的胸口起伏不定,气愤道,“要不是看在你帮了我大忙的份儿上,我早咬你了!”
裴景琛就是有这种本事,他能毫不吝啬地给予别人巨大的帮助和恩惠,却又能用自己极端可恶的方式,让别人对他心存感激的同时恨不得扔颗炸弹在他身上。
喻意的眼睛里愤怒的小火苗在簇簇地跳,她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又可怕的想法,抱着他一起从这儿跳下去。
同归于尽!
不过,她很快又用精神胜利法说服了自己,干嘛跟他一般见识?好女不跟狗斗!
喻意突然发现这精神胜利法还真是好用极了,当她把他骂作是狗的时候,她不但不生气了,反而还有点沾沾得意,心情快哉。
裴景琛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旁一直歪着嘴角傻笑的女人,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
蠢女人!
……
宴会上的音乐换了,有人两两为伴跳起了舞。
喻意的脚受伤了所以不能上场,只能坐在场下看别人跳舞。
其实,她对于能不能上场跳舞根本就不在意,毕竟,她的要求并不高,能吃饱就行。
圆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食物,外焦里嫩的炙羊排、七分熟的煎牛排、一小份黑椒意面、香肠、火腿、杏仁豆腐、榴莲酥……看上去十分丰盛。
她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当味蕾为美味的食物打开的时候,心里就像是绽放了花朵,是一种绝妙的快乐享受。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吃着美食,还能一边欣赏高贵们的舞姿,这个feel倍儿爽。她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弯弯的比月牙还漂亮。
忽然,一对俊男靓女旋转到她了正对面,一个昂藏挺拔,一个曼妙绰约,华丽夺目,攫走了她全部视线。
她盯着他们,忽的,心里竟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像是被浇了汽油的麻绳一碰到火柴之后就轰地猛烈地烧了起来。
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身形愣住,含在嘴里的食物也忘记了咀嚼。裴景琛不过是跟自己公司的女员工一起跳支舞而已,她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是因为他的舞伴是林乔雅?
对,一定是这样。她在心里这样肯定地道。林乔雅是曾经剽窃她作品的“小偷”,她只要看见她,心里就很不痛快。
可是……心里那股子酸酸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吃醋?羡慕?嫉妒……怎么可能?她晃了晃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怕想法甩开。
喃喃地自言自语,“拜托,我怎么会吃那个家伙的醋?”
她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们,准备继续填补肚子,却发现眼前的美味食物好像突然变了质,看上去没那么诱人了,嘴里的食物也味同嚼蜡,实难下咽。
一种酸涩的感觉鼓胀在她胸臆间。
难过。
空落。
她吃不下去了只能悻悻地放下刀叉,拿起桌上的帕子轻轻地擦拭好嘴角。
抬起头,看到翩翩起舞的高贵们,他们或高贵,或优雅,每一次迈开的步子,每一次旋转的弧度,都那么精准到位。反观自己,只是一个披着美丽外衣的灰姑娘,即使穿着水晶鞋,但一瘸一拐的也绝对跳不出华丽的舞步。
她跟他们格格不入。
虽然同处于一片蓝天下。
但她和他们却是属于两个不同平静空间的人,永远不能有真正的交集。
既然她都不属于这里,她就不想再待下去了。反正她该完成的任务早就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喻意找到夏杰,对他说,“夏特助,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夏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去跟裴总打个招呼,然后就送您回去。”
喻意忙摇头拒绝,“谢谢,但不必了。我出门打车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去惊动裴总,这里这么多客人,我怕会失礼。”
夏杰顾及到她脚上有伤,简直要送她回去,“您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去拿件外套咱们就走。”
喻意微笑点头,但夏杰转身走了没多远之后,她就独自朝着门口去了,脚步有稍微的跛。
突然有人撞到了她,并发出“哎呦”一声惨叫。
红酒从杯子里泼出来,在半空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后不偏不倚无一滴侧漏全洒在了喻意的裙摆上。
喻意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立马说了句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走路都不长眼的吗?”女孩低头痛心的看着被踩脏的高跟鞋,厉声埋怨道。
女孩尖锐的声音把周围这一块的宾客的目光都招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女孩冲撞的人是裴总的女人,那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却还不自知地一心作死。大家只想看热闹,没人上前提醒她。
喻意脸上火辣辣的,窘迫又生气,“明明是你自己先撞到的人。”
女孩抬起头,精致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丑陋不堪,“你还敢顶嘴……”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女孩盯着喻意,眼里的情绪复杂极了,眼神几度变化。从愤怒到意外,再到心虚,最后就变成了害怕。
从她撞上来的那一刻,她压根就没看清喻意的长相。如今她后知后觉,犹如遭了雷击一般,愣在那儿,僵硬着无法动弹。在她的视线里,是喻意被红酒泼湿的礼服,暗红的液珠顺着她白皙的腿蜿蜒滑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醒目的痕迹。
女孩惶恐极了,想要说些道歉的话,却又张口结舌,额头冷汗直冒。
喻意无声地看着女孩张皇失措的样子,嘴角旋起一抹淡冷的笑弧,瞳孔漆黑冷漠。她不是喜欢攀龙附凤的人,也不喜欢对人颐指气使,但此刻却觉得“裴景琛的女人”这重身份真好,用来震慑这些欺软怕硬的势利眼很有用。
“美女,下次出门之前记得刷牙,”喻意漫不经心地说,“你嘴巴太臭了!”
女孩站在那儿,尴尬窘迫到了极点,像是误吞了一只死苍蝇,脸都变色了,红了紫,紫了青。
她低眉顺眼,满腹委屈与害怕,都快要哭了,“是。”
喻意将视线抽回,与女孩擦肩而过。
警觉性极强的裴景琛敏锐地发觉某只女人正要离开宴会会场,音乐还没停止,他却已停下了舞步,稳住了身形。
林乔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起了几分,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男人微垂着俊眸,一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一边嗓音幽沉地说,“就到这儿吧。”
他眉眼深沉如水,不带一丝丝温存。
林乔雅言不由衷地笑了一下,故作洒脱随意,却十分牵强。
男人迈动长腿毫不留恋地从她面前离开,走到垃圾桶旁时顺手把白手套扔进去,仿佛上面沾着细菌似的,又从座子上拿起温热的毛巾擦了几下手,这才罢休。
林乔雅的目光盯着男人高大俊逸的背影,微微眯眼,目光愀然沉寒,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新做的指甲刺着手心猛地折断了一根。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碰你,而我不能?
……
洗手间里,喻意拧开水龙头,将一捧又一捧的清水浇在自己的腿上,冲刷掉干涸的红酒渍。
至于衣服上的那些是洗不掉的,白白毁了一件价值昂贵的礼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裴景琛交代。
她抬手去拿卫生纸,却发现盒子里空空如也。
一瞬间,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真是够倒霉的!
忽然,一只娇嫩白皙的手伸到了她眼前,手里还捏着一块纸巾。
喻意诧异地扭头看过去,对上一双陌生的莹润又漂亮的眼眸。
她微微一愣,“谢谢你啊,安小姐。”
安若昔微笑,唇角上扬的样子让人不禁联想到安河桥下的水,唯美荡漾,“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