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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间,何女士进了厨房。
崔晓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莫名其妙,“老板,你刚才干嘛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啊?”
“我那是为了保护你。”崔瑾然一脸坦然。
崔晓宁,“……”
片刻的安静。
崔晓宁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你不会是以为我跟我爸是……是那种关系吧?”
崔瑾然,“……”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崔晓宁不觉咬紧后槽牙,“你的思想也太污了吧?!天呐……”
崔瑾然,“……”窘迫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又是片刻的安静,周围的空气有种难以言述地尴尬和别扭。
崔晓宁突然站起身,冲着厨房喊,“那个……老板你要走啊,我送你!”
崔瑾然微微一愣,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这时,何女士闪现,“瑾然,你要走?”
“伯母我……”
“没错。我老板每天很忙的。”崔晓宁在中间插科打诨。然后冲崔瑾然频频使眼色。
何女士看看崔晓宁,又看看崔瑾然。
崔瑾然暗吸一口气,用眼神对崔晓宁说,“干得漂亮!”
崔晓宁一脸僵笑,用眼神回应说,“近墨者黑,都是跟您学的。”
崔瑾然起身,对何女士温文尔雅礼貌有加地说,“公司那边突然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改天我会专门拜访您和叔叔。这次真的是唐突了,还希望你们能见谅。”
何女士大度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正事要紧。稍等一下,我那点东西给你。”
“不用了,伯母,您太客气了!”崔瑾然拒绝道。
“稍等……”何女士急忙忙走进卧室。
崔瑾然和崔晓宁一阵面面相觑。
何女士很快又出来了,风风火火的,手里拿着一袋手撕牛肉干,“我们这次回来带回来点内蒙古的土特产,就准备分给街坊邻居的。”
崔瑾然满脸不好意思,“伯母,您看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反而还要拿您的东西,我觉得特别惭愧。”
何女士满脸堆笑,“跟这儿还客气什么呀,都快成一家人了不是吗?”
一……一家人?
崔瑾然和崔晓宁同时一脸懵。
何女士一脸天真地道,“对啊,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话音甫定,崔晓宁差点一口气没捯上来憋死。扭头幽怨地瞪向崔瑾然——瞧,都怪你。误会大发了吧?
崔瑾然在两秒之后反应过来,趁机揽过了崔晓宁的肩膀,对何女士说,“是啊,是啊。我们……正在……呵呵。”除了自己挖坑自己跳,还能怎么着?
有人云,当你撒了一个谎后,你还要撒更多的谎来圆它。这就是个真理。
何女士特别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小两口”,“哎呦,真天呐!”
话一出口,惹得崔晓宁满脸通红。
“不是赶时间吗?走吧。”崔晓宁扯着崔瑾然的手逃也似的离开。
到了门口,崔瑾然还不忘跟何女士挥手说拜拜。
都说女婿是丈母娘的小皮袄,何女士对这个“未来的女婿”越看越心水。
崔晓宁站在电梯里,刚才走得太极,连脚上的拖鞋都还没换。靠在电梯壁上喘气。忽然意识到某人一直在盯着她看。把头转过去,对上一双促狭着笑意的黑眸。
“我妆花了吗?”崔晓宁眼神涣散地问,十分心虚。
随着崔瑾然目光下移,她才发现原本她抓着他手腕的姿势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与他十指相扣。
她猛地倒抽一口气,赶紧松开。
某人吃吃的笑。
她的脸红的像是番茄,“对……对不起。”
声若蚊鸣,被电梯的叮声完全盖过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电梯。
到了单元门处,崔瑾然顿了顿脚步,说,“就送到这儿吧。”
“呃,好。”她点点头,停下了脚步。
崔瑾然拉开车门,突然听到崔晓宁叫他,“等一下……”
“还没走呢,什么事?”
“你来找我是……”崔晓宁悻悻地吞了吞舌头,话只说到一半。
很奇怪,他居然听懂了。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对钻石耳钉,“你的。落在酒店的洗手台上了。还给你。”
经他这么一提醒,关于昨晚的记忆再次回到她的脑海里,她的脸再次犹如被火烤着似的热辣起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她却有种莫名的心虚。
“哦,谢谢。”
“回见。”崔瑾然的唇角勾着一抹惑人心魄的笑。
她讷讷地点头,“再见。”心脏嗵嗵地跳得心慌。
……
时间过得飞快。
今天就是喻意出院的日子。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大好,只是性情不像从前那么开朗了。
向来聒噪的小女人变得寡言少语了,也不那么好动了。大多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问了,她也不说;偶尔,她也会画画设计图,画着画着又发起呆来;有时候,裴景琛会在闲暇之余主动找话题跟她聊,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可她始终表现地很漠然麻木,貌似她的思维一直游离在外太空……
夏杰来敲门的时候,裴景琛正弯身给喻意穿鞋。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针织长裙,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瘦削冷清。
“裴总,夫人,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夏杰推开门,站在门口说。
裴景琛直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条缎面的帕子抹了抹手。薄唇微动,“好。拿上东西。我们走吧。”
“是。”夏杰点头应道。
裴景琛把喻意抱下床,替她穿好大衣,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嗓音低醇地说,“走吧。回家。”
喻意眼睫微眨,即算作是回应。
……
中秋节一过,每日的气温就每况愈下。
从电梯里一出来,喻意不禁瑟缩着脖子打了个寒噤。裴景琛敏锐的觉察到了,迅速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
“别。”她低哑地出声,抬头一双盈盈如秋水的眸子讶异地望着他,“你不冷吗?”
裴景琛的上身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可他一如既往的从容且淡定,唇角旋起一抹笑弧,手臂揽过她的肩膀。
“车就在前面。没关系的。”
喻意微微垂下眼眸,被他半拥半抱着上了车。
……
裴宅。
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花圃前。形形色色的菊花开得正盛,有蜜蜂在上面嗡嗡飞舞。
车门打开,裴景琛牵着喻意的手下来,稳稳地立在车旁。
“欢迎少爷少夫人回家!”用人对他们弯腰说。
裴景琛点头轻应,命人把行李搬进别墅。他带着喻意率先走在前面。
到了客厅,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又用人快速走过来告诉说,“裴总,铭少爷一家来了。”
喻意听了没做理会,兀自脱下外套摘下帽子,到沙发上坐着。
“通知厨房多准备几副碗筷。”裴景琛淡淡道。
“是。”
裴景琛回到喻意身边,“是我让他们来的,一来替你接风洗尘,二来我觉得人多热闹。”
人多热闹这种话真不像是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倒更像是喻意的口头禅。如今,两个人整个反过来了。
“你随便。我怎么都行。”喻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裴景琛黑眸轻动,唇角微勾。
“景琛叔叔。”人未到,声先到。一道奶声奶气的嗓音传来。
紧接着,两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滚到了裴景琛面前,定睛一看,才知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长得大差不差,穿的还一模一样。
俩小奶娃一人抱着一条裴景琛的大腿,“景琛叔叔,猜猜我们俩谁是糖瓜,谁是小哇?”
“呃……”裴景琛看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小脸,实在分不出。
苏玛丽挽着贾盛铭的胳膊,两人言笑晏晏地出现。
“你们两个不许为难景琛叔叔,都给我乖乖坐好!”这话是苏玛丽说的,俨然一副严母的形象。
两个小家伙极听她的话,迅速找地儿坐好,正儿八经的,像两个坐在课堂上的小学童。
“玛丽,盛铭。”喻意礼貌性地起身。
苏玛丽松开贾盛铭的手臂,随即挽住喻意的手臂,“怪客气的,快坐快坐,这儿又没外人。”
三人坐下后,苏玛丽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严肃地介绍道,“妈咪身边的这位漂亮小姐姐就是景琛叔叔的新娘子,你们要管她叫小婶婶。”
“小婶婶好!”两个小家伙都格外乖巧,小手压在小腹处,齐齐对喻意鞠了个躬。
喻意寡淡索然的眉眼间刹时有了生动的笑意,“乖!”扭头对苏玛丽说,“你把他们交的真好。还是对双胞胎呢。真可爱。”
苏玛丽摇头苦笑,“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悻悻地吞了吞舌头,侧头看向喻意。
不出所料,喻意脸上的笑容撑地十分辛苦,眉眼低垂,落寞如霜。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任何有关孩子的话题都会勾起喻意痛楚。
空气安静了良久。
苏玛丽悻悻地小声说,“对不起啊。”
喻意冲她笑,腮边的酒窝深陷,格外的甜美。摇摇头,轻声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话虽这样说,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她伤口极深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