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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然眸光轻闪,“咳。没什么。”
语气顿了顿,“我想把这栋别墅设计成婚房。具体风格就由你来定吧。”
“婚房?您要结婚啦?”她表情平静,并没多么好奇。
崔瑾然意味不明的目光锁着她的眉眼,“应该快了吧。”
她点头,“哦。工期……”
“也由你自己斟酌。”他淡淡地说。
她轻微皱了下眉,“哦。”
……
喻意回到裴宅,下车时有用人跑过来,说,“少夫人,安小姐来家里做客了。”
喻意的眉心蹙了下,“安?安若昔?”
用人点头说是。
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招呼都没打就跑了来,所谓何事?
喻意带着一丝疑虑走进客厅。
安若昔今日穿了一身杏色的衣裙,简单而精致的妆容,绑着低马尾,佩戴珍珠耳饰,温婉淑女。
“嫂子。”安若昔看到喻意时,礼貌地起身微笑说。
喻意唇角莞尔,走过去拉住安若昔的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想起到我这儿来坐坐?”
安若昔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之前在日本拍戏时遇到了景琛哥,他说你们已经有小宝宝了,我就特地备了份礼。”
喻意的目光自礼物盒上一扫而过,“你太客气了。”
安若昔莞尔,“我跟景琛哥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都亲,从不分你我。是嫂子太客气了。”
比亲兄妹还亲,是多亲?
安若昔的一席话,就像是一团浸了水的棉花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喻意的嗓子眼,憋得人难受。
喻意干笑,回头吩咐用人再给安小姐蓄茶。
安若昔却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了。”
“景琛应该快回来了,再多坐一会儿吧。”喻意挽留。
安若昔拎起包包,婉拒,“待会儿还有个导演要见,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我改天会再来拜访。”
“那好吧。瑾妈,帮我送送安小姐。”
喻意盯着安若昔窈窕的背影,扬在唇角的笑僵住。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安若昔此来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字里行间似乎都在有意提醒她什么。
用人安静地收拾茶几。
喻意若有所思地说,“把安小姐送来的东西统统拿到阁楼上。”
“好。”
“等等,”喻意思绪停顿了几秒,“直接扔了吧。”
用人微微一愣,似是不解,“呃,好。”
喻意起身上楼去。
晚上。
裴景琛回到家,走进卧室看到喻意躺在床上,貌似已经睡着了,模样很甜,不觉轻轻地俯下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又隔着被子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亲了一下。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去浴室。
事实上,喻意在他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没睁眼说话。
他刚才做的一切,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爱她,很爱。
此前安若昔带给她的不安和疑虑,到此完全打消。
唇角不觉莞尔,再次沉沉睡去。
……
翌日。
周末。
喻意和裴景琛一起在饭厅吃早餐。
美好的气氛,忽的,被一阵聒噪的铃声破坏。
喻意抬眸间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机,“安若昔”三个字映入眼底。昨晚刚刚被打消的疑虑,噌地又冒上心头。
她不觉握紧了筷子,却微微垂着眼皮,没作声。
裴景琛凝了一眼屏幕,眉心轻蹙,接电话时没有避讳喻意。
“喂。什么事?”
“景琛哥,我爸他……”
“我会给医院那边打个招呼,晚点我再过去看他老人家。嗯,不客气,再见!”
裴景琛放下手机,继续用餐。
喻意掀了掀眼皮,尽量用平静自然的语气问,“出什么事了?”
“安老爷子生病了。”
“哦。”
喻意点点头,又垂下眼睫。没再追问。
空气里一阵安静。
裴景琛放下碗筷,拿起帕子迅速擦了擦唇角,“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中午之前回来。”
喻意抬头与他对视,点头淡笑。
“你一个人在家要乖,嗯?!”他眉梢轻挑的样子有些霸道,但很迷人。
“怎么是一个人,瑾妈她们会照顾好我的。放心去忙吧。”
裴景琛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离开。
她睫毛轻颤,像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当他高大深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喻意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像昨天下午那种不安及不详的预感再次充斥整个心房。
她觉得自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导致她在这段婚姻里特别容易患得患失,而且不自信。
她放下碗筷,轻轻地拍了拍双颊,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裴景琛很好,他不是狼心狗肺的韩浩宇。
……
裴景琛没有食言,中午之间就回家了,陪她一起吃了午饭。不过,用完午饭之后他就又走了,说是去医院看看安老爷子。
她独自上楼休息。
躺下后她做了个梦,梦里裴景琛像是变了个人,凶神恶煞地逼着她签离婚协议书,她痛哭流涕地签了,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裴景琛把安若昔抱在了怀里。
“不要,不要……”
她哭着醒来,睁开眼后,心口疼了许久。
爬起来,给崔晓宁打电话,“有时间吗,见个面……”
……
医院。
安若昔抱着裴景琛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哭得很难过。
“景琛哥,爷爷他快不行了。”
裴景琛僵硬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眉眼沉沉,没有要安抚她的意思。
只平淡地说了句,“你要冷静。”
安家和裴家是世交,但几年前安家破产,安若昔的父母在抑郁中相继离世,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爷爷跟她相依为命。
“景琛哥,万一爷爷真的……”她仰着梨花带雨的脸,“我该怎么办?”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景琛哥,除了爷爷,你是我唯一亲近的人了。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裴景琛垂眸淡漠地扫了一眼,唇线抿直,不语。
她湿漉漉的眼焦灼地望着他,“景琛哥……”
女人的哭声让他感到脑仁疼,闭了闭眼,嗓音沉沉地道,“不会,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他格外强调“妹妹”二字。
她抽搭着,松开裴景琛,“景琛哥,我其实……怀孕了!”
裴景琛闻言,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