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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感觉到一滴清凉滴在了手背上。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却是干的。
当她一抬头就看到裴景琛满脸泪痕。
她微微一愣,“老公,你哭啦!”
“哭?我,有吗?”坚强如他,怎么可能会哭呢?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喻意执起他的手,抚上他的面颊。
“湿的。”他有一丝错愕。
喻意望着他笑了,“傻瓜,哭什么?”
裴景琛愣了愣,忽的,笑容绽放,瞬间五官潋滟,天地为之失色。他紧紧地抱住喻意,说,“谢谢你!又给了我一次当爸爸的机会!”
……
两人回到酒店后,裴景琛就开始收拾东西。
喻意坐在沙发上疑问地看着他,“要换酒店吗?”
他说,“不。回家。”
“啊?”
裴景琛走到她身旁坐下了,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肢,“你现在已经怀孕了,就不能太大意。还是回家吧。”
“可我还没玩够呢。”喻意扁扁嘴,有些失望。
“等宝宝在你肚子里稳定下来,我再带你出来逛吃逛吃。”裴景琛用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着她的小腹说。
“……唔,好吧。”喻意双手轻按在肚皮上,“现在他是老大。”
……
翌日。
一大早喻意和裴景琛就坐出租车到了机场,换好机票之后便前往安检处。因为时间宽裕,所以不用着急,两人走得不紧不慢的。但架不住其他人“不长眼”,从喻意身边经过的时候十分莽撞地撞了她一下,那人也没道歉,低头头脚步匆匆地就走了。
“哎呦!”喻意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虽然才又当妈妈,但她有很高的安全警惕性。
裴景琛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问,“你没事吧?”
喻意喘了两口气,摇头说,“没事。还好我反应及时。就是肩膀有点痛。”
“我帮你揉揉。”
裴景琛体贴地给她揉肩膀的时候,她突然“啊”的叫了一声。
裴景琛不禁眉心一皱,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不是。”喻意一脸焦灼地神情,“我钱包丢了。”
裴景琛的神色瞬间凝重严肃起来,“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在箱子里了?”
“我确定我没有记错,我就把钱包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了。现在,没了。”
裴景琛担心她是记错了,便在她随身的托特包里翻找了一下,隔了几秒,他突然爆了句,“糟糕!一定是刚才那个人……”
“小偷?!”
裴景琛朝着刚刚那个人去的方向把腿就要追,但被喻意给拽住了,她说,“算了,还是不要追了。”
“……”
“反正那里面几百块现金,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东西。”
现在人们出门基本都不刷卡,现金的使用率也有限,基本一只手机就全能搞定了。喻意的钱包里只放了几张缅甸纸币,即便丢了也没太大损失。
“只可惜你送我的钱包,我还蛮喜欢的。”喻意一些遗憾地说。
裴景琛揽过她的肩膀,“人没事儿就好,钱包我也可以再送你。”
喻意深吸一口气,对裴景琛笑笑说,“好啦,没事啦,就当破财免灾啦,走吧,去安检。”
“嗯!”
“嘶——”喻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觉再次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丢了吗?”裴景琛问。
喻意摇摇头,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刚才被小偷撞了那么一下,我这脑子里就回想起一件事来了。”
“什么?”裴景琛眉头轻皱。
“有一次,我跟你在餐厅吃饭,我记得我中途用了一次洗手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走廊里遇到了翟默。当时的情景就跟刚才差不多,我被他轻轻撞了一下。你说他当时是不是趁机对我动手动脚了?”喻意一本正经地望着裴景琛。
裴景琛轻笑,“如果他当时对你动手动脚的话,他还能安安生生地活到现在吗?”敢动他的女人,活腻歪了?
但,下一秒,他眉心一紧,幽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灵光,他问,“你当时穿的是哪件衣服?”
“宾果!”喻意打了个响指,“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穿得是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回家之后,我就脱下来让瑾妈拿去干洗了。过了几天,干洗店的人把大衣送回来,一并送回来的还有那只被装了窃听器的耳坠。”
“也就是说,当时,翟默真的对你‘动手动脚’了。”裴景琛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起来。
“确实可以这样说。”
“你确定吗?”
“百分之八十吧。回国之后,我们可以去餐厅调一下监控看看能否发现什么。”
裴景琛俊逸的面孔上铁冷的神色,舌尖扫过门牙,默了片刻后,他说,“回家!”语气干脆如冰渣。
……
裴宅。
瑾妈正坐在一楼的客厅绣花,突然听到花园里传来车噪声,冷不丁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瑾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快速走到门口取下一件衣服披上,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当她走到花园,却看到喻意和裴景琛从车上下来,不禁感到意外。
“小意,裴总,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喻意快速来到瑾妈面前并给了她一个十分热情的拥抱。
她说,“还不是因为太像您了,所以我和景琛就提前结束旅行,回来陪您啦!”
瑾妈用手指点一下喻意的鼻尖,“我信你个鬼。是不是因为那边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就回来啦?”
“才不是呢。”喻意努努嘴。
裴景琛信步走过来,“小意,你不是还有个好消息要跟妈说嘛。”
瑾妈讶然,“什么好消息?”
喻意神秘一笑,“先进屋。”
三人来到客厅,喻意和瑾妈亲昵地手拉手坐在沙发上。
“快说,到底什么好消息?”瑾妈迫不及待地想听。那架势就跟大外孙已经抱到她眼前了似的。
“您是不是已经猜到啦?”
“莫非,你……”瑾妈把说话的语调拉长,眼睛看向喻意的小腹。
喻意咂咂嘴,竖起大拇指说,“您真不愧是我妈,跟我一样绝顶聪明。这都被您猜到了。”
“真哒!?”瑾妈惊喜得眼睛直放光,稳了稳情绪,她压低了嗓音说,“小意,你真的又怀孕了?”
“嗯!”喻意脸上溢满喜悦的笑容,“医生说,已经快六周啦。”
瑾妈笑着笑着,突然眼眶一红,捂着嘴哽咽起来。
喻意咧了咧嘴,“妈。您怎么了?干嘛还哭上了?”
瑾妈抬起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妈是开心。我的小意又要当妈妈了。老天见怜。这么快又让小宝宝回来了。”
喻意给瑾妈擦眼泪,“您说您怎么这么感性?好了,好了,别哭了。笑哈哈的才好嘛,何况还大过年的呢。”
瑾妈笑着,迅速止了眼泪。
忽的,喻意贼兮兮地一笑,然后把嘴巴凑到瑾妈耳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景琛跟您一样,听我我怀孕了,都哭了。”
瑾妈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悄悄地觑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裴景琛,那张冷峻的面孔,让她如何也联想不到“哭”这件事。但瑾妈听着心里开心,这说明他是真心爱她的糖果的。
瑾妈起身,说,“你们先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妈,您就不要忙了。咱们一会儿去外面餐厅吃。”喻意说。
“你们刚回来,得好好歇着,就别再胡折腾了,晚上,就在家吃。我去做菜。”
“那我帮您。”
喻意刚要起身,就被瑾妈死死地给按回了沙发里。
“你呀,最近都要老老实实的,胎儿头三个月不稳定,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千万不能冷着累着,更不能被气着。”瑾妈说着把电视遥控器塞到喻意手里,“你呀,就看看电视,看看书,听听音乐,偶尔散散步,这就齐活啦。听话。ok?”
喻意“呵呵”地笑,“ok!”
“乖!”
瑾妈说完便进了厨房。
裴景琛站起身,对喻意说,“咱们上楼吧,洗个澡,睡一会儿。”
“好。”
两人手牵手迈着大步往前走,特别像两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然而,上楼的时候,裴景琛特别小心翼翼,一手扶着喻意的手臂,一手勾着喻意的腰,生怕她吃劲儿。
喻意哭笑不得,“老公,真的要这样吗?我觉得你现在并不是把我当成个孕妇,而是当成了残废。”
裴景琛一本正经地说,“小心点好!”
喻意,“……”难不成从此以后,她每次上下楼都要被人搀扶着?
然而,裴景琛要比她想象得夸张地多,他说,“我觉得有必要在咱们家里安上电梯了。”
喻意的嘴角轻颤,“老公,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如果你觉得我整日上下楼太累太危险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搬到一楼住嘛。”
“嗯。可以考虑考虑。”
……
吃过晚饭之后,裴景琛要出去一趟,喻意要求陪同,但被裴景琛强制扣在了家中,“帮凶”是瑾妈。
瑾妈将卧房里的留声机打开,非让喻意听音乐。
喻意戳了戳耳朵,“妈,大晚上的听什么音乐啊?”
瑾妈说,“胎教哇。塑造宝宝的音乐天赋。”
喻意,“呵呵哒!他可还只是个胚胎啊。”
“咱们要赢,就要赢在起跑线上。”瑾妈一本正经地说。
喻意,“……”
喻意躺在长条沙发上听音乐,瑾妈则坐在单人窄沙发上“玩手机”。
喻意说,“妈,您过分了啊,不让我玩手机,你却在那儿一直玩,你不怕你外孙嫌弃你双标啊。”
瑾妈抬了抬眼皮,“孕妇总玩手机对眼睛不好。而且,我也不是在玩,我是上网学习学习这个孕妇食谱,从明天起,我每天给你做饭吃。”
“家里有厨师。”
“哎呀,他们做饭我不放心。油太大。”
喻意咂咂嘴,表示无话可说。
过了一阵,瑾妈戳了戳喻意,问,“这个网上怎么购物,你教教我。”
“您想买什么,我帮您买就好了。”
“不用。你教我,我学会了以后都能自己买,就不用麻烦你其他任何人了。”
“哦。”
喻意翻身坐起,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浏览记录,“孕妇服”,“矮个儿”,还有,“裙子矮女孩”,“孕妇背带裤小个子”……
喻意顿时心生怨念,嗓音幽幽地问,“妈,您是想给我买东西吗?”
瑾妈倒是一脸诚恳,“是啊。”
喻意没有感情地扯了扯面皮,“呵呵哒!”明明是件应该感到开心的事儿,为何她就是笑不出呢?
……
裴景琛和夏杰来到当初那家餐厅,问这里的负责人能否调取监控视频。
被问,“请问是要调取多久以前的呢?”
“算一下时间,大概是一个多月前。”裴景琛回答说。
“具体是哪一天,您能说明吗?”
“这个我记不大清楚了。还希望您能帮帮忙。”
两人说话间,夏杰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悄咪咪地塞进负责人的手里。
负责人清了清喉咙说,“原则上如果没有相关证件,我们这边是不允许私自掉监控的,但是特殊情况除外。不过,一个多月前,走廊的监控检修过一次,有一天的影像是缺失的,所以只能碰碰运气。”
裴景琛点头,“好,麻烦您带路。”
到了餐厅的安保科,负责人命令值班人员调取相关录像信息。时隔太久,找起来很麻烦。不过,查了快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这一点很幸运。
“在这儿停一下。”裴景琛说,“鼠标给我。”
他拿到鼠标之后点开画面,将画面的放映速度放慢,起先是喻意进了洗手间,中间走廊是几分钟的空白,接着她从洗手间出来了,这时候,翟默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并且主动撞了她一下。画面放到这儿被定格,翟默的手部画面被放大,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枚装有窃听器的耳坠。裴景琛不禁眸色一暗。画面继续播放,他把耳坠放进了喻意的口袋里。之后,还假模假式地和喻意聊了几分钟。
裴景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俊容上平静的表情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宁静。他轻吁一口气,扭头问负责人,“我能把这段录像拷贝下来吗?”
负责人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