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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把公司卖掉?”薄夫人的惊愕地瞪着面前的儿子,“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认真的。”薄暮表情平静。
薄夫人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根本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些年你和爸都不经手公司的事当然不知道现在生意有多难做。更何况这两年整个市场环境都不好,人人自危,有钱的都去投资能保值的黄金了,没钱的压根就不会碰玉石这一块。”
“那也没到要卖公司这种地步吧?”薄夫人实在无法接受。薄家从一开始就是做玉石起家,是整个行业内的龙头老大,薄家要是倒了,其他的就更别不用提了。可关键是,这是薄家经营了快一百年的产业,怎么能说破产就破产呢?
“你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公司。”薄夫人说,“还有,这件事你跟你爸说过吗?”
薄暮摇摇头,“我不想跟他说。”
“不想跟他说?”薄夫人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他说?薄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和你爸?”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您不信,从明天开始您就去公司查账。从16年到现在,公司基本每个季度都出于基本持平甚至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怎么可能?”薄夫人仍是不愿相信,“一定是你。”她来回在书房中踱步,指着气愤地说,“一定是你,经营不善。”
“您也可以这么说。”
“你。”薄夫人气噎。一只手捂着憋闷的胸口,“你气死我了……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
薄暮略一颔首,转身走出去。
薄夫人坐在沙发上,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混账。”
一整个下午薄暮都在安若昔的病房陪她,中间手机连响都没响一下,安若昔觉得有些奇怪。
“你今天不忙?”她问。
他摇摇头,“不忙。”
顿了几秒,他又接着说,“以后都不忙。”
“为什么?”安若昔十分诧异。
他低头抿了抿唇,“过了今天我就不是薄氏的总裁了。”
“什么意思?”她其实听懂了,但就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公司就要不行了呢。
“这几年基于多种原因由于经营不善所以……”
“……”
话说到这儿,气氛已经变得很沉重,很压抑。
彼此都变得很沉默。
“还有办法挽救吗?”安若昔小心翼翼地问道。
薄暮摇头,“如果有办法,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不就是需要钱?伯母那边……”安若昔咬了咬唇,不确定这种话该不该说,但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变成一个穷光蛋而什么办法都不想,“这种时候裴家就不能各自出一分力吗?”
“你不知道自从景琛离开了寰宇后公司经营就大不如前,人才流失的厉害,近一年来光飞单就飞了上百亿的业务。这个时候寰宇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救不了薄氏。”
“那几个姨婆呢?”
薄暮仍是摇头,“她们能做得了自己家的主,但做不了公司的主。”
“裴景琛,他总可以吧?”
“他更不行。他当初把所有钱都投进了景盛,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现在手头也没有多少可回环的资金。而且景盛算是刚刚起步,各项业务基本都在进行之中,整个公司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
也就是说薄氏这次死定了。
安若昔心里有些慌了。
怎么办?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或许她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她那些“老朋友”。
薄暮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只管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是不需要你来费心。只不过接下来可能要委屈你几年。”
这家公司破产了又怎样?他还年轻,又有人脉和经验,他有信心能够东山再起,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安若昔弯了弯嘴角,“只要和你在一起,日子苦一点也没关系。”
薄家。
“公司要破产了?”薄和祥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顿时血气上涌,头疼目眩。身子向后踉跄着栽倒。
“他爸。”薄夫人紧忙上前,关键时刻勉强扶住他,“快坐下。”
薄和祥艰难地蹭到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捂着绞痛的心口,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嘴唇变成了暗紫色,“药,药……”
薄夫人慌里慌张地东翻西找,终于从茶桌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倒出来几粒喂薄和祥吃下。
药迅速起了效用。
薄和祥看上去没那么痛苦了。
短短的两分钟,薄夫人已经浑身湿透。
吓都吓得半死。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薄暮不愿意跟他父亲说这件事了。
并不是父子感情不和,而是以他老人家现在的心脏状况,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钱是很重要。
但命更重要。
薄夫人用一只手给薄和祥按摩胸口一边拨打120。
薄和祥用力喘着气,恹恹地说,“不用打电话了,我没事,没事……赶紧把臭小子给我叫回来,让他给我好好交代,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经营公司的。混账东西。”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亲自查过公司的账了。账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儿子。”
这时,手机那头儿有人说话,“喂。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随后薄夫人对着手机说,“这里是天籁别墅6号,你们赶紧派人来,有人心脏病发作……”
薄和祥皱了皱眉,“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薄夫人放下手机,“小心点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子把我吓坏了。就去趟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昂。”
“我的身体不重要,公司才重要。那可是咳……薄家上百年的产业啊。”
“多少年的产业你要是死了对你还有什么意义?听话,不要胡闹,去医院,好不好?”薄夫人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大概要有几十年了,他都没见过妻子哭。
“别哭啊。好,我听你的。”
薄夫人点头如捣蒜。
“那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脏更难受了。”
“好。”薄夫人忙把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