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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拜拜!”
喻意从保姆车上下来,站在路边朝车内清贵的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也朝她挥了挥手,随即对站在她身后的两名保镖严肃嘱咐道,“一定要确保太太的安全!”
两名保镖,“是。”
裴景琛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避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他重金聘请几名特级保镖,专职保护喻意的安全。只要她在外面,保镖就必须寸步不离。就连她上厕所,他们都得在厕所门外守着。
他不是一个特别谨小慎微的人,唯独对喻意,他一点都不敢马虎大意。
对他而言,喻意的安危,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过去的五年多,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无论外人如何说他太过宠纵女人,他都全然不在乎。毕竟,老婆是自己的,又不是别人的,万一她出了事儿,别人都只是吃瓜,真正感同身受的连半个都没有。
车门关上,保姆车重新汇入熙攘的车流。
喻意转身看到两名保镖,苦恼地皱起眉,“要不,你们就先原地解散吧。等我喝完咖啡,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其中一名保镖,“夫人,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您周全。而且,您说了不算。”
喻意,“……”好一句您说了不算。
她挠挠头,无奈地妥协,“好吧。不过先说好,进去之后,你们就不能跟得太紧。”
“夫人请放心,我们是专业保镖,绝不会偷听您跟他人的对话。但您务必随时和我们保持十步以内的距离。”
喻意,“……”
“晓宁,对不起,我来晚了几分钟。”喻意走到店中,边坐下边与崔晓宁道歉说。
崔晓宁摇摇头,“没关系。”
其实,也幸好喻意来的晚了些,否则,说不定她就会被看到哭得眼泪汹涌的画面。
“呃……你的衣服。”喻意狐疑地皱着眉,目光焦在崔晓宁脏了的白色衬衫上。
崔晓宁低头看了一眼,唇角无力地扯了一下,“刚刚不小心把咖啡洒上面了。”
喻意点头哦了一声。
服务生过来问喻意要喝点什么。她想了想,点了一杯抹茶拿铁。
咖啡很快被端上来。喻意突然感觉喉咙发干,小心翼翼地对崔晓宁说,“晓宁,你看,这咖啡,它是绿色的。”
“嗯。”此时,崔晓宁状态不佳,随口应了句。
喻意微微吸了一口气,低头心想:该怎么说呢?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她被绿了呢?
默了几秒,喻意清了下嗓子,继续说,“晓宁,你看,绿色的。”
“……”
崔晓宁皱了下眉,抬眼间看到喻意脸上的忧虑和焦灼。“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为什么老跟我强调绿色?”
喻意艰涩地扯了扯嘴角,“呃,呐个,我……晓宁,你……”
崔晓宁的确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五分钟之前刚从这离开的那个女人。心下自然而然就明白喻意要和她说什么了。
“还是我替你说吧。”
“啊?”
“你想说,我被人绿了是吧。”
“a……啊!”喻意低下头,不敢看崔晓宁的眼睛。
她怕从她的眼里看到生气和失望,但更怕从她的眼中看到浓浓的难过。
彼此都安静了好一阵。
忽然,崔晓宁笑了。
呵呵的,笑声很低,听起来更像是呜咽。
“晓宁。”喻意抬起头,眼泪转着泪花,心疼得看着对面坚忍的女子,“你不要这样。你难过,你就哭出来吧,不要这样……”
不要强颜欢笑!
那样会憋坏身体!
崔晓宁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却发现是干干的,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真的,一滴都没有。
她向来都是个极为冷静理智的女子,从前是,现在也是。刚哭过一场,够了!
她认为,这小半生,自己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嫁给了崔瑾然。结果,他还是让他赌输了。
如今,他不甘被一个女人绑住,在外面沾花惹草……她该不该怨他呢?
她自己也说不好。
本来嘛,他就是那个德性。就是喜欢风流,喜欢拈花惹草。
所以,她该怨他不信守婚姻承诺吗?
她该恨他吗?
她该哭天抢地,说自己被骗、被欺负了吗?
该吗?
该吗?
她问喻意,“你觉得,我该恨他吗?”
喻意盯着她憋得通红的眼睛,“难道不该吗?”
一个男人,既然选择了和一个女人结婚,那么,他就要负责好这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一个男人,他凭什么在霸占了一个女人最好的五年后,感觉到没有新鲜感后,就厌弃她,转而去追求其他的新鲜感?
请问,凭什么?他可以不顾妻子的感受,一味追求自己想要的新鲜刺激?凭什么?
他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来,难道别人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吗?
当然要恨!
不但要恨,还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要让他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喻意拉着崔晓宁的手说,“亲爱的,既然你也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的想法是,咱们抓到他出墙的证据,然后上诉离婚,告他到净身出户。你放心,不用怕他,你有我和景琛帮你撑腰。”
崔晓宁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喻意的掌心中抽出来。“我会离婚。但不会告他的。”
“什么?”
“当初,是我要答应嫁给他的。”崔晓宁语速缓慢地说,“所以,我沦落到今日的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
“这怎么能算是你咎由自取呢?晓宁,你不要犯糊涂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留情面。你就应该捍卫你的权利和婚姻中的一切权益。”喻意有些抓狂地道。
“我就想好聚好散。”崔晓宁低下头说。
“好聚好散?”喻意摇头如拨浪鼓,“不可以。我不允许。他伤害了你,我绝不饶他。他凭什么可以始乱终弃,而你还要跟他好聚好散?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对不起的下场。”
“喻意,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崔晓宁突然大声起来。
喻意一时间无语以对。她感到不解,并失望。对于那种会劈腿的人渣,根本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崔晓宁吁了口气,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努力克制胸臆间翻涌的情绪。心脏就跟被车裂了一样,疼到快要晕过去。
她却还在脑海中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喻意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晓宁。如果说和平分手,真的是你冷静之下所做的决定,那么……好,我支持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好好想想。”
“谢谢。我自己心里有数。”
“嗯。”
喻意点点头。她也意识到,此时再多说也无意。顶多是再往两人友谊的小船上捅个窟窿罢了。
咖啡都已经凉透了。
崔晓宁起身说,“抱歉,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我送你。”喻意急忙说。
晓宁的性子她最了解,别看她现在冷静地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指不定心里破了个多大的血窟窿呢。她是宁愿把自己憋出抑郁症也不愿意把真实的情绪透露给周围的人的人。
喻意担心她一个人走会出事。
“谢谢。但不必了。我没事。”说完,崔晓宁便朝门口走去。
“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