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魔法> 小郎中她总想去卖棺材>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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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当然不是……”朱獳干笑两声,“只是没想到您还亲自到这小店来……”
    凤眸扫过一袭天水碧色衣衫的止月,慎夜慢踱着步子走进,朱獳忙从柜台后动身迎了上来,他在屋中打量一番,“她人呢?”
    朱獳愣神一瞬,未曾反应过来,“您说是谁?”慎夜冷瞧她一眼,朱獳恍然似的,连声道,“哦,哦,是她呀,她……呃……她刚刚出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瞄着止月,不禁埋怨少晚竟然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了,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尊。
    慎夜站到窗边立身眺望,“去了何处,几时回来?”
    朱獳支支吾吾地答道:“不知去哪里玩了,已经出门一会了,大约马上就回来了罢……”
    屋中其余几人听了二人对话,均是惊诧这客栈的店家和慎夜有什么关系,沈言不及细想,没有看到绍芜在慎夜身边,连忙问道:“请问教座,阿芜不是跟在您身边一同进城的么?她现在人在何处?”
    慎夜慢道:“是她私自决定要与我同行,我从未曾答应过,至于她在哪里又与我有何关系。”
    沈言听了又气又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千少陌拦了下来,听他对自己说道:“阿芜早已长大成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她在语一山骄纵也就罢了,到了外面还是要吃苦头的,你又有何理由责怪教座。”
    沈言自知理亏,瞧了眼老神在在往这厢看戏喝茶的绍皖,知晓了这个爹何时也没个卵用。
    止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朱獳似乎在慎夜进来之后就一直朝自己这边瞟眼睛,他不期然地又想起来慎夜同叶念尘之间那些诡异般的巧合,看着慎夜总感觉心底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在这个屋子里多呆了,和这些人多相处一刻,都觉得自己要少活十年。
    思及此,也不与慎夜作何寒暄,抬步出门去找叶念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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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晚不知怎的,叶念尘脸色一路上都很差,她有些后悔将千少陌的话转述给她听,不仅暴露了自己偷听墙角的小习惯,还让这回来的一路上气氛都低沉沉的,话都不敢开口说。
    她思索良久,试探说道:“我晓得你和这孩子感情好,但你也莫要气坏了身子,其实……千公子那番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
    “有个屁道理!”
    叶念尘咬着牙。
    少晚识相地沉默闭嘴,沉压压的气氛让蛮蛮两个都不敢再作声嬉笑,相互使了个眼色,甩开二人快跑了回去。
    止月尚未走远,就远远看到一个黑色斗篷的少女低头走近,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小叶儿。”
    他连忙朝叶念尘迎了过去,看清她怀中的那个孩子,惊道:“凡音?”
    叶念尘将凡音递给止月抱着,沉声问道:“千少陌可回去了?”
    止月瞧她脸色出奇的差,犹疑道:“方才回来的,还问过凡音的事情。”
    叶念尘冷笑一声,不理身后两人,向客栈那方疾步而去。
    止月瞧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也不敢停留,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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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蛮一路小跑,小庆幸着用自己的小机灵远离了那沉闷闷的叶念尘,两个半大的孩子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迈着小短腿跑回去往来客栈,一前一后地冲进了房门。
    原本安静的房间中吵闹了起来,蛮蛮两个完全忽略了朱獳疯狂使得眼色,有说有笑地直至看到那玄衣锦袍、长身玉立的背影……顿时没了声响。
    两个人捂着嘴,悔痛地往后悄悄撤着步子,试图假装自己从没来过这里。
    朱獳抚着额头,颇是头痛。
    蛮蛮偷瞧瞧慎夜,又转过头努力对朱獳比着口型:她马上就回来啦!
    朱獳扯扯嘴角,有种想甩手不干的冲动。
    周围空气不知为何似乎有几分凝滞,千少陌实在觉得慎夜这周身的气场着实不讨人喜欢,不论走到哪里都沉寂得让周遭的人不敢作声。
    他把锁魂炉递交给绍皖,说道:“你可不要再这么悠悠哉哉的,还烦请您老能动个身、做点事,如何也要对得起语一山瑞金宫长座的名号不是。”
    绍皖接过锁魂炉,心情颇为抑郁,此刻也真羡慕止月,摩拳擦掌准备自己也什么时候可以被赶出语一山……
    “哎呀,”蛮蛮突然小声惊呼,“她回来啦!”
    慎夜猛然转身向那方看去。
    黑色的斗篷遮掩住了身姿,宽大的帽衫挡住了大半的面容,只有几缕发丝隐约垂下。
    他可以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慎夜强稳着心神,欲走上前去。
    朱獳和蛮蛮瞧着慎夜的神情,再瞧瞧这厢紧随其后走进来的止月,又想看一场好戏,但着实又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面色沉重,看也没看到向周边其他什么人,只快步朝千少陌走了过去。
    千少陌满腹疑惑地看着这个怒冲冲想自己走过来的少女,但不等他作何反应询问,叶念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慎夜顿住了脚步,一时觉得此时上前不太合时宜。
    “师父!”
    沈言大惊,向叶念尘怒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简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叶念尘气笑,“好啊,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止月抱着凡音走进,刚巧看到了叶念尘扇过去的一巴掌,本想在心底默默地吹了个口哨,一不留神就吹出了声音。
    道:“先把这两个孩子送回房间看看伤罢。”一会再回来接着看戏。
    他站在楼梯上回望一刻,注意到站在角落中的慎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尽处赫然是叶念尘。
    止月回身上楼,但愿是自己多想。
    千少陌面色不悦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就更记不得自己有哪里招惹了她,平复下心绪,稳着声音问道:“这位姑娘,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敢问在下有哪里冒犯了?”
    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让千少陌心底一阵发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得罪这位姑娘的事情,她说道:“你记不记得我无所谓,我且问你,你今日是否非但见死不救,还胡言乱语一通,就要枉顾他们的性命,只为了你所谓的道义?”
    沈言恍然她如此愤怒的缘故,想上前替千少陌辩解,却被他拦了下来,“情非得已,姑娘若为此责怪我,在下自认无话可说。”
    “情非得已?”叶念尘冷笑着,“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情非得已、身不由己,不过都是你们为一己私心的借口罢了。”
    沈言虽然不觉得千少陌的行为妥当,但他从不认为自己师父会出于私心做任何事情,他皱眉道:“我师父君子坦荡荡,从来所做之事无不是忧天下之忧、虑天下之虑,你私心之说,未免太牵强了。”
    叶念尘斜睨他一眼,“我和他说话,你总想插什么嘴,小孩子一边呆着去!”
    沈言看到千少陌示意的眼神,只好忍了下来,退到一边暗骂了一声“泼妇”。
    “我私心之说,大长座觉得牵强么?”叶念尘冷眼看着他,“你说为了今后不知何时何地之人免遭祸害,而要牺牲毫不知情的两人。可眼前的生命你尚且不顾,哪里来的如此大的颜面说要救济天下苍生!”
    “你将他们一同困在房间中,你想的是将来、想的是天下、想的是其他人,你好大的心胸啊!可你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自以为是的正义,牺牲掉在你看来毫无价值的蝼蚁罢了!”
    千少陌闭目深吸一口气,“姑娘看到了近处的两人,而我需要看得更长远,有舍有得,任何事情必然要有牺牲。”
    叶念尘简直要被他这番冠冕堂皇气笑了,“你看得长远,那你可看到了我辛辛苦苦养育了八年的凡音被你如此舍弃,他和那个小姑娘,尚才稚子幼童,就要被你这番高高在上的言论拉出去埋掉了!”
    千少陌闭口不言,任凭她气恼数落。
    叶念尘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冷笑,“九年来,你倒是从未变过,当年你潇潇洒洒大义凌然地弃青依而去,今日,你也大义凌然地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去牺牲,千少陌,你真真太伟大了。”
    正下楼准备回来看戏的止月脚下陡然一滑,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子。
    屋中一时鸦雀无声,不久响起了三三两两的唏嘘。
    绍皖心下一惊,终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近前对叶念尘,慢声道:“姑娘,我不知晓你是如何了解这些事情的,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说话罢。”
    叶念尘看向绍皖,嗤笑道:“你也是晓得的罢?却帮着众人一起隐瞒他,真的好么?还让他蒙在鼓里?”她转过头,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他,“忘情水,好喝么?让你忘了青依,也忘了自己的人性了吗!”
    千少陌踉跄后退了一步,他并非对此刻心中升起的异样毫无察觉,却如何也不敢让自己有所动摇,他抬起头怒视着叶念尘:“姑娘不要胡言乱语!”
    她冷眼瞧着这人茫然无知的样子,忽地记起来初时那姑娘的惨然一笑。
    胡言乱语四字,确实有种魔力能击溃人心。
    “一杯清水、一杯鸩毒、一杯忘情,”她字字句句,顺着脑海中依稀看到的画面,“你当初说为了天下,为了不知道是谁的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间那一杯的忘情水,转身决然而去。青依发现腹中怀有你的孩子去寻你,你又说她胡言乱语。你为天下奔波辛苦,可是青依呢?你又为青依做过些什么?”她步步紧逼,脑海中全是白茫茫的雪地上,倒着的那个姑娘,死死拉扯住自己的衣角,“那腹中的孩子,就是今日的被你舍弃的凡音……”
    她抓住千少陌的衣领,“你有什么资格牺牲他,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不配活着,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的命就比他的命更值钱!”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他,冷着声音,“生而不养、养而不教,你枉为人父,更枉为人。”
    一时间天旋地转,千少陌颓然地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沈言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你、你凭何如此说!”
    沈言不敢相信,但看到绍皖的神情,又毫无力度地驳斥着。
    “凭何如此……”她低声笑着,“千少陌,你可知晓‘凡音’二字是从何而来的么?”
    “九年前廊桥江畔,你奏了一曲《庭江宴》,青依后来与我说,她宁愿从未曾听过那首曲子,宁愿从来,都只听凡尘之音。”
    “那日大雪纷飞,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凡音靠着一块石头挡着吹来的寒风,青依拉着我的衣摆求我把凡音带走,求我往后不要让凡音碰触任何与乐曲有关的东西,凡音二字,由此而来。”
    叶念尘说得很轻,说着他未曾记得的事情,然而字字的话语如一片片小刀一般割着他的心脏,生生的疼,疼得让他红了眼睛。
    脸上湿漉漉的,他无意识地抬手摸过去。
    他点头看着手上的湿痕,茫然无措。
    “忘情水固然让你忘记了青依,”叶念尘慢慢走进他的身前,抬起手指着他的心脏,“但你真的能做到如此绝情么?你为何再也不弹《庭江宴》,为何今日听了我的话会流眼泪,难道你不会好奇么?”
    “青依……”他喃喃着这个名字,抬起头问她,“青依,她现在何处……”
    叶念尘默然凝视他良久,转过头舒了一口胸中闷气,半晌,“曲州亭江。西南方的第一根柱子上,还刻着她为你写下的名字。”
    话音落地砸在心头上。
    他似摇摇欲坠,继而又踉跄跑出门去。
    沈言终是担心千少陌此刻的状态会出现什么意外,慌忙追了出去。
    一时间周围再无人言语,朱獳嗑瓜子的声音就显得尤为突出。
    “呃……哈,哈,”朱獳讪笑着默默放下手中的瓜子,“那个……看起来还是挺正直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个渣男啊……哈、哈……”
    少晚默默堵上了她的嘴,“你还是少说两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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