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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错吧？”南流景冷冷打量着玄海，拆穿他的伪善：“你的确对他们的寿命并无图谋，但你想要的，是他们的修炼法门。人鱼的血脉会让你在签订契约的时候感知部分修炼法门，血契也能让你掌控那些法门，你在通过这种方式学习更多妖族的手段。”
诸伏高明怔怔地看向老师仍在流血的手腕，所以老师想和他签订血契，也是希望能拥有幽灵猫一族的手段吗？
“但我会教他们，这是双赢。”玄海被拆穿，表情却仍旧冷静。
南流景嗤笑一声，反问：“我刚刚说过的三个半妖，还活着吗？”
玄海的脸色彻底变了。
“如果只是和半妖签订契约，融合了他们部分血脉的你，肯定施展不出刚刚的手段。除非利用血契抽取他们全部的妖族血脉，可惜失去了妖族的血脉并不会让他们完全变回人，半妖就是半妖，没有这种提纯的方法。”
等待着那些半妖的，是死亡。
至少南流景刚刚提到的三个半妖，已经死了。
如果诸伏高明和他签订了契约，也会变成他汲取力量的仓库，生死只在玄海一念之间。
这就是不平等的血契，低人一等的一方只能任人宰割。
诸伏高明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质问：“老师，你真的杀了他们？”
“不，我是在他们垂死的时候才吸取了他们的血脉。”玄海的语气有些焦急，不希望高明误会自己。
“他们已经死了，当然随你怎么说。”南流景根本不信他。
玄海没理会南流景，只对自己的弟子解释：“高明，我从未伤害过你，你该知道我的为人。”
“他准备骗你签下不平等的血契。”南流景警告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看看玄海又看看南流景，一时踟躇。
虽然他小时候并没有见过南流景，但他却很清楚，不管是玄海还是南流景，都是从小便护着他的。
不管是感情还是理智，都在叫嚣着让他信任。
可……
“老师，我能一个人静静吗？”诸伏高明调整心态，语气冷静。
“好。”玄海没多说什么。
“我陪你！”南流景就要跟上。
诸伏高明却抬起手阻止了他，摇头道：“让我一个人，拜托了。”
南流景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又狠狠瞪了玄海一眼，任由诸伏高明一个人离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最容易多想。
诸伏高明一个人躺在床上，心中像是蒙了一层纱，不透彻，闷闷的。
老师……
南流景……
不平等血契以及……
人鱼。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从他知道自己是半妖到一切真相的揭露，这实在是太快了，一切争分夺秒地朝他扑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胸口处，让他喘不过气来。
公主蹲在窗外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跳下了窗子，循着琴酒的气息一路狂奔。
琴酒已从横滨回到了安全屋，这会儿还没有入睡，苏格兰煮了美味的鱼汤，奶白色的鱼汤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两人正捧着碗喝汤，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唰唰”地挠门声，紧接着便是猫咪刺耳地嚎叫。
“喵——”
“喵喵——”
尖锐刺耳，一点都不优雅。
琴酒掏了掏耳朵，苏格兰已经过去打开了门。
“是猫。”
苏格兰看着猫，公主也在看着苏格兰，然后便被苏格兰抱了起来。
“琴酒，是一只猫。”苏格兰给琴酒看。
“公主。”琴酒撇撇嘴。
“啊？”
“它的名字。”
苏格兰满脸诧异，琴酒竟然知道这只猫的名字，难道这只猫是琴酒养的？可他一直住在琴酒的安全屋，从没见过啊。
“你怎么来了？”琴酒朝猫招招手，又举了举手上的鱼汤：“苏格兰熬的，来尝尝？”
公主立刻从苏格兰怀中一跃而下，快速跑到了琴酒边上。
香气扑鼻，公主的眼神明显盯住了鱼汤，它像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最终狠狠地偏开头，用牙齿轻轻咬着琴酒的衣袖便将他朝外面扯。
“你要带我去哪？”琴酒挑眉。
“这只猫看着还挺有灵性的。”苏格兰笑了笑，蹲下来问它：“公主对吧？喜欢琴酒哥哥吗？”
公主怨念地看了苏格兰一眼。
苏格兰一愣，然后起身指着猫兴奋地说：“琴酒，你看到它的小眼神了吗？好人性化！”
“的确人性化。”琴酒是知道公主身份的，于是也跟着公主的动作起身。
“你们去哪？”苏格兰拿了外套也要跟上。
琴酒却阻止了他：“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不用我帮忙？”
“不必。”琴酒说着跟猫咪出门去了。
苏格兰站在门口，目送琴酒和公主上了车，眼神中充满疑惑。
这就走了？那只猫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让琴酒这样看重。
琴酒将车子驶出一段路，这才肃正了表情问公主：“高明那边出事了？”
公主连连点头。
“废物！”琴酒骂了一句，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公主本来还想挠琴酒，被突然飚起来的车速吓了一跳，四肢爪子顿时全都抓紧了坐垫，两只大眼睛里格外人性化地浮现出惊恐。
不——
别别别——
没遇到危险！没遇到危险啊！
经过改造的保时捷车速直奔两百，到达诸伏宅下车的时候，公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它更是一头栽到了地上。
琴酒根本没理他，三两步爬上楼，一拳锤碎了窗户跳了进去。
诸伏高明终于终于有了几分睡意，正准备睡觉呢突然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动静，他才刚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朝外面看一眼，伴随着“嘭”地一声，碎玻璃“哗啦啦”掉在地上，琴酒破窗而入。
“高明，你怎么样？”琴酒第一时间检查高明的身体，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他快速转身朝下望去，就见那只猫还趴在地上没能起来，大概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东西，怎么还谎报军情？
琴酒撇了撇嘴，大晚上的去找他，他还以为高明这里出大事了。
“阿阵，你怎么来了？”诸伏高明又惊又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是他喊你来的？”
“嗯，你出什么事了？”
回应琴酒的，是高明一声幽幽的叹息。
人鱼啊……
幼驯染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这件事情和琴酒有关，诸伏高明很快对琴酒坦白。
听着人鱼的恶行，琴酒没有任何表示。
他就像是一个陌路人，听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后来呢？他杀死所有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