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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怎么能自己独自忍受呢。”
德罗维尔这样说道,似是无可奈何的叹息,像是在面对一个不知世事的幼童般,怀以长辈的宽容气度,语气轻了又轻,循循善诱。
用一种非常亲昵的语气,似乎他并不在意她的舌是怎么受的这么亲密的伤,好似他和她之间早已亲密无间,对于舌头和嘴唇上的伤,他习以为常认为这是非常正常的事,和伤在手臂上,背上,脚踝上,毫无分别。
??可是这根本不正常。
林贝只觉得怪异。
浑身都觉得古怪,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像是夏天买了一只雪糕,还没吃就化了一手,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在从前知道德罗维尔是她的心动嘉宾时,她是有过想要和德罗维尔上床以增加心动值回家的想法,但那个时候还没和卢卡斯具体接触过,而且德罗维尔看起来是那么严肃正经,他甚至主动和他保持距离,拒绝了她明显的示好。
他如此正派,她从前对他如此掉以轻心。
对于德罗维尔的话,她哑口无言,想不出一句接口的话语,如同脑子卡壳一般只能呆愣愣地听着看着。
他的目光始终都未移动,始终压在她的脸上,然后一边从衣服内衬里拿出了一瓶小瓶子。
“您今晚不要喝水了,含一会。”
暧昧丛生的氛围,轻叹似的语气尾音,在他如古希腊雕塑般宽厚英俊的脸庞旁炸裂开的小火花。
是喷雾一样的药物,德罗维尔想为她上药,他让她张开嘴。
明明是非常温和沉缓的语气,但因为德罗维尔那种上位者端庄平稳,巍然屹立的姿态,所有从他嘴巴里发出来的话语都变成了发号施令。
不管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平等、德罗维尔身姿体态是一位巨人般的存在,还是因为给她上药是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都让林贝无法拒绝。
他宽厚的手掌依然还拖举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把脑袋低下,温柔却无法让人退却的力道。
在她沉默的这一片刻,德罗维尔温热的拇指再次摩挲过她的下巴,非常爱怜轻柔的力度,沉默无声地在催促她??快把嘴巴打开吧。
??主动,心甘情愿对他张开嘴巴吧,袒露出不愿在人前显露的另一面。
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副身躯依然纹丝不动,即便他的鼓起的裤子弧度如此扭曲,令人面红耳赤。
犹豫、惊魂未定等等情绪缓缓从胸口沉淀下来,林贝抬眼看着他黑沉的瞳孔,心中一点一点也跟着沉静下来,缓缓张开了红唇。
身前那副庞巨的身躯躬身的弧度更大了,他朝着她的方向倾俯下,浓烈的冷香吸入肺腑。
她的脸蛋是如此娇小,有了他的手掌衬托,更是脆弱得惹人怜爱。
人类少女向他张开了红唇,像是一朵花,缓缓张开花瓣,颤颤巍巍地、带着试探地勇气将正中间的花蕊显露出来,含羞带怯。
花茶的水渍仍然残留在饱满的唇部表面,露出内里那一小条被腔肉包裹保护的殷红小舌,嫣红的舌尖小幅度地颤动,晶亮的液体浸染其间。
“只是有一些细小的痕迹......”声调低沉下去。
德罗维尔低垂眼睑的神情格外专注,他在专注地盯着她的舌头,心无旁骛。
“!德罗.....先生......”林贝抓住他那只探入自己口腔中的大手,口中的呼唤惊惶。
男人的一只手握着女孩的下巴,另一只手似乎是因为沉浸得太入迷了,不由自主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深入其中夹住了那一小截舌头。
因为他的手指骨节结实粗大,两根手指就像要将她的嘴巴塞满了。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她仓皇地用贝齿咬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并没有厌恶大胆到咬出血,只是受惊似的含咬住。
浓密的眉毛间原本浅淡的弧度消逝,德罗维尔脸上的神情默然认真,似乎在细细感受指尖的触觉。
在听到女孩受到惊吓般的呼喊和不满的反抗后,他将手指收回,嘴角的笑意浅淡宽和:“只是检查而已。”
林贝不悦地蹙起眉。
德罗维尔姿态温柔地拿起药瓶为她喷了药,因为嘴巴张了一会,口水风干了一些,这会混上药物的味道,真是又干又苦涩,德罗维尔顺势放开了她。
顶着德罗维尔的目光,她不敢喝水或是吞咽,尽管她真的想这么做。
她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和小小的自尊心或是权威一类的尊严,但在开口之前,向下的余光瞟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林贝刷地偏开通红的脸。
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再次重现眼前,她的脑子又乱了,德罗维尔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可是向来最重视外在形象的人啊!
猛然间想起他刚刚还把手......放进了她嘴里.......他洗手了吧。
“还有腿上。”德罗维尔又说。
林贝猛地看向他,为什么他这也知道?
女孩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瞧出她脸上的疑惑神情,德罗维尔垂眸浅笑了一下:“您走路的姿势不太寻常。”
林贝对于他的话语还是不太相信,她的大腿内侧虽然在走路的时候是因摩擦而产生刺痛,但也没到因为走个路就会被看出来的程度吧。
而且现在的德罗维尔有点太不正常了,她不可能面对着他褪下裤子的,这太羞耻了。
或许是林贝脸上的警惕和防备太明显了,德罗维尔好似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身是多么不雅观,依然保持着平稳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不变:“您很害怕我?”
又是这句话,前两天才问过。
林贝缓缓抬眼看向他,面前的男人他的神情是如此平和正经,向来冷冰冰的外表在面对她时,所有的高不可攀都刻意消减下,尽管他的面部神情是温和放松的,可林贝注意到了他微微紧绷的肩部肌肉,注意到了他浅色的脖颈泛起的薄红。
不同于尚未成熟的卢卡斯,这是一只真正成熟,各方面能力超群到可怕的成年雄狮,他的身份地位显赫,他的威压严肃震慑旁人,可是在面对她时,他已经极尽包容,用尽毕生所有的温柔。
他低垂下的眼睫已经尽可能收起锐利,尽可能收起所有獠牙,收起兽人本性的凶恶。
他宽宏温和的外表神情,仿佛此时此刻她让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他也会用尽全力去满足她的的愿望。
??他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在不触及他的底线的情况下。
系统的心动指数从一开始就没有错过,林贝在这一刻发现,眼前的德罗维尔,这位威风凛凛权势滔天的行政官员,真的对她很有兴趣,冷淡的克制,是内心欲望的掩饰。
屋内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堂,已经快要到午夜了。
林贝依然在看着他的眼,晦暗的、沉涩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
“德罗先生,我想去上学。”林贝忽视了他肿胀的裤子弧度,选择性没看见,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亚瑟顿学院。”
全莱奥托兽人帝国最好的学院。
德罗维尔的面部神情变化了,很细微的变化,他的眉眼再次变得生冷,只是一瞬间又消散,似乎暗自压下来涌上来的情绪,轻轻吐出一息,复抬眼看向她:“您很喜欢卢卡斯。”
充满不明意味的话语。特别还是在此时此刻此种情况下,他的下半身还……………………
虽然林贝想去亚瑟顿的一大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卢卡斯,但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承认的,不仅不能承认,还要否认得没有一丝撒谎和心虚的痕迹。
“没有,我说过,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而已。”林贝的面容神情没有一丝闪躲,少女的眼神是如此的真挚坦诚,“因为我每天都只能待在这里,我很孤独。”
能接触到的人只有他们兄弟俩。
“而且我想要重新成为一个学生,我想要在这里立足。”人类女孩的嗓音沉缓却坚定,黑眸中的瞳光在这暗夜下如同滴露,“我不会喜欢上卢卡斯的。”
在温室里细细娇养着的花朵,对他亲手打造的舒适温室弃如敝履,想要跳出这一间舒适屋,想要离开这里。
德罗维尔近在咫尺,林贝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冷沉静默下来,所有的激情和暧昧,都因为她的这几句话给粉碎了个干净,至少林贝是这样认为的。
这是第一次,林贝清醒无比地向德罗维尔提出了要求,虽然德罗维尔没有立刻就答应,但离新生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立刻就让德罗维尔答应也不现实,林贝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她有时间。
她相信他一定会考虑她的话的,就算是拒绝,也会像从前几天给她安装电脑作为补偿一样,会给她其他的解释。
夜色暗沉,在德罗维尔离开前,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地问了林贝一个问题:“您今天玩得尽兴吗?”
林贝点头:“很尽兴。”
离开前,他将手上的药物放置在桌上,这是示意在他离开后林贝自己为自己腿上的摩擦伤口上药的意思。
他转身前最后一次深深看了林贝一眼,语气意味不明:“您今晚离开房间了吗?”
林贝沉默片刻,目光游移开“……………没有。
他们互道了晚安,德罗维尔离开房间,整间屋子都变得宽敞空荡起来,空气再次自由流通,林贝长长输出一口气,捂住发烫的脸降温。
第二日,林贝仍然选择洗完之后去找卢卡斯,可是今日的卢卡斯居然不给她开门。
往日这嘴硬心软的小子就算嘴巴再臭,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她这么抗拒。
林贝拧了拧从里面被锁死了的门把手,最终确定这厚实的门板不是她以人力就能打开的,还是决定放弃。
脑中回想起昨日他说的不想再理她,林贝嗤笑一声,卢卡斯真的又别扭又可爱,自尊心强到极致,因为看中自身荣誉,昨日在卫生间的失控,让他觉得自尊心受损了,以至于现在又开始躲着她了。
她又敲了敲门:“卢卡斯,我知道你在里面。”
好半晌,就在林贝要放弃的时候,一道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很是低沉沮丧:“你走吧。”
“亲爱的卢卡斯,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林贝并不放弃,甚至饶有兴趣,“有你这么对待好朋友的吗?”
里面沉寂了一会,卢卡斯的声音很低沉沙哑:“你不要再来了。”
“真的吗?你确定?”林贝笑道,“你昨天亲得我特别疼.......“
“你!你别说了!”卢卡斯的声音慌张又急切,如同他站在她的面前,只怕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声音越发近了,林贝相信他现在就站在门后面。
“你开门好不好?”林贝的声音一如既往清甜且不谙世事,让人提不起拒绝的天真意味。
卢卡斯竟不受控制地想要把房间门打开。
他猛地摇了摇头,动作坚决地收回手,下定了莫大决心,不会再牵着鼻子走,不会再失控,不会再为她神魂颠倒,不会再没有自尊。
他可是要成为帝国最强大的战士的,他是一头雄狮,不是她的一条狗。
脸上的伤还很疼,德罗维尔的神情犹在眼前,怀着某种坚决的心,他拒绝道:“我不会给你开门的,昨天是一个意外.....”似乎是词穷了,他的语气夹杂着几分恼怒,“你快走吧。”
林贝咬了咬后槽牙,面上的神情不变,嗓音婉转:“我本来是要和你说昨天没说完的人类电影故事的,还记得吗?泰坦尼克号?杰克和露丝。”
理智在摇摇欲坠,即使隔着厚实的门板,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卢卡斯依然能够想象得到林贝在说起故事时的生动神情,眼眸灿若星辰,闪动着笑意的眸,唇角微弯。
散发着甜?香味、密闭的卫生间,热切相贴,属于她身上那种浓烈的香味就在鼻尖,一低头一抬头全都是,如同一条鲨鱼被丢入了满载而归的渔船。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甘甜如春露的口涎,不断地吮吸才能汲取出那么一丁点………………
脑海中属于自己的一道声音在咆哮叫嚣着,在他的手掌经受不住诱惑握住冰冷的门锁时,冒着寒光的金属触感一下子将耳畔德罗维尔的话语刺激了出来。
“你不适合待在这,一个不会控制自己,伤害人类女士的兽人,没有资格进入亚瑟顿学院。”
??“多花点时间去游学训练吧。”
他还记得他血浓于水的哥哥,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神情,那时德罗维尔的眉眼冷若冰霜。
德罗维尔已经让他离开庄园尽早去游学,连最后几天都无法忍受了。
泰坦尼克号,杰克和露丝,尽管卢卡斯想听下去,但他不敢再挑战自己的意志力,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无法抵抗她的诱惑,理智告诉他,不要再接近靠近她,这样他也许就能恢复跟从前一样了。
“我不想听。”
林贝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想和你讲。”
“泰坦尼克号,又被称作梦之船,因为它通往梦想大陆,承载每一个人的梦想,它几乎代表人类社会第二次工业革命物质财富的顶尖水平,能登上那艘巨轮的人,都为此感到荣幸。’
里面没有动静,可静默的门板后,林贝知道卢卡斯在听。
“露丝是上流社会贵族的女儿,但是他的父亲不成器,离世之后只给她和她的母亲留下巨额债务,露丝的母亲希望通过送露丝去上贵族学校以寻求一个金龟婿,就是后来的露丝的未婚夫。”
“而杰克呢,只是一个漂泊无依的流浪画家,从社会身份地位上来说,他们没有一丝匹配的地方。”
“杰克用尽毕生的幸运,赌牌时赢得了一张泰坦尼克号的三等舱船票,就这样,两条平行线因为泰坦尼克有了交点。”
卢卡斯的声音从门板里传出来,模模糊糊的:“......所以露丝并不是自愿的吗?”
林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对,对旁人而言,登上泰坦尼克是无上的荣耀,是上流社会身份地位的彰显,可是对于露丝而言,是押送囚犯的囚车。”
这和昨天从商场回来的半途中,有杰在的时候说的意思并不一致。
“还是昨天的问题,你觉得露丝和杰克相爱违背世俗、是出轨吗?”此时林贝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神情平静,淡淡发问。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卢卡斯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不这么认为。”
林贝闻言浅浅勾唇:“我也觉得。”她轻笑,“虽然这部电影被归为爱情一类,可是我始终觉得单一的归类过于片面了。“
卢卡斯不自觉地张了张唇,呢喃声细如蚁蚁:“………………爱情。”
爱,这个随着人类文明一同消失的词汇,这个从未出现在兽人文明中的词汇。
love。
很陌生的词,随着悸动的心跳、缠绵的喉舌和不知名的情绪从唇齿间吐出。
卢卡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宽大的掌心下,怦然的心跳震耳欲聋。
“那后来呢?”卢卡斯问出了口,“他们怎么相遇的?”
林贝张口就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天光大亮,明亮寂静又空幽的走廊中央,静静伫立着一个高大的漆黑身影。
不知何时,德罗维尔已经站在那。
他的身影背着光,今天又是烈阳高照的一天,明亮刺眼的阳光一束束照射在墙角,朦胧的光影模糊了他的身形轮廓,神情模糊像雨后青山蒙了一层虚无缥缈的薄雾。
“德罗先生?”林贝咽了咽口水,“您还没去上班吗?”
今早明明杰把早餐都送到她的房间里了,也没见德罗维尔的身影,要是他在的话肯定会和她一起吃早餐的。
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在走廊里,真的很吓人。
德罗维尔向前走了几步,从黑暗的周身氛围中走出,高大的身躯靠近了,压迫感再次袭来。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沉稳淡漠:“没有。”
他并不想在自己有没有去上班这个话题上耗费太多时间,向下俯视的眸子即便纹丝不动也有侵袭感,漆黑的眸子盯着林贝的时候就像要把她的内心看透。
他并不曾看一眼她身前卢卡斯的门,只是直直地看着林贝,声音很平缓:“您来这做什么呢?”
林贝垂眸,避开他的眼:“我想找卢卡斯玩。”
空气沉默下来,德罗维尔似乎也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才恍然回过神般好心解释道:“卢卡斯今天就要离开了,想必现在正在忙。”
因为忙,所以没空和你玩,也没空开门。
按照一开始德罗维尔说的日子,距离卢卡斯离开庄园还有几天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要走了?都没人和她说起过,这也太突然了。
只是德罗维尔的五官依旧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林贝被他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德罗维尔说的并没有错,她站在德罗维尔房间的窗口,向下看去,看到了仅仅背着一个背包就离开的卢卡斯,大热天的,他的脸上戴着密不透气的黑色口罩,一头靓丽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会发光。
卢卡斯就这样上了航船,连个招呼都不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背对着庄园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可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看一眼。
德罗维尔为林贝泡了花茶,顺着林贝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个名义上的弟弟离开了家门,银色的航船消失在了天际,逐渐化成了一个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眼前回想起昨天和卢卡斯交谈时,卢卡斯笃定的神情和话语:“我不喜欢她,我恨她,我一定要成为像您一样的战士!”
他黑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林贝的脸上,可惜并不能从这上面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人类少女的神情太过平静了,姣好的容颜恬静浅淡,并没有露出什么依依不舍或是悲痛欲绝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林贝接过花茶:“谢谢德罗先生。”
这并不是林贝第一次进入德罗维尔的房间,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在这间屋子里看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果然人都是锻炼出来的,脸皮也可以随着时间增长,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尽管多么惊骇多么天崩地裂,林贝已经基本将这些情绪消化掉了,不过就算是不能接受,事实就摆在眼前。
“德罗先生,您有事找我?”
这样的话语是明知故问,她昨天晚上说过了要去上学,要离开庄园,而这两样东西,都需要他的答应。
德罗维尔并没有给自己泡花茶,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奇怪的茶水,连闻起来都觉得鼻子很痒,但是林贝喜欢,所以辽阔的庄园后面,他让杰多安排机器人多种些花,以后晾干了可以给林贝泡茶。
食指摩挲了一下裤面布料,空气中甜?的香气和花茶飘荡的浓香交合,刺激着鼻腔。
“为什么您这么笃定您不会喜欢上卢卡斯?”
眼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背脊挺直,非常简单的装束,绣着复古流纹的黑色衣物胸前有一排整齐的扣子,每一颗扣子都像红宝石一样暗红夺目。
他又恢复了如初见时的冷静自持模样,昨夜暗藏的疯狂与炙热被藏匿回了人皮之下。
林贝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们是友情,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爱一个人,是希望她过得开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看想看的风景。”
“而友情是轻松愉悦的,是相伴而行,互帮互助的甜蜜。”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又或者是亲情,兽人社会相比从前的人类先祖,都是非常淡薄的,这些词语猛然间从林贝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存在于人类童话故事书的乌托邦幻想,令人心驰神往。
林贝的话语是有诱导性的,她现在明白了德罗维尔对自己的爱恋,又想他放下他自己的独占欲,同意送她和卢卡斯一样到亚瑟顿学院上学,所以一方面表明了自己与卢卡斯的关系,另一方面又在告诉他,在人类的情感社会关系中,什么才叫做
真正的爱。
她的话语之下,都在提示:
??放手,满足她的愿望,就是爱她。
??取悦她,才能获得她的爱恋。
绝对不是恐惧与压制。
猛兽之于娇花,必是小心翼翼收起獠牙,收起凶恶的爪子,才能轻嗅一口芬芳。
窗外又是一个艳阳天,长久静默坐在沙发上的德罗维尔起身来到窗户前将棉厚的窗帘拉上,屋内霎时一片灰暗。
林贝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尤然强自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抬头注目着高大的漆黑影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像一团巨大的黑雾,鬼魅般侵袭而来,勉强看得清他的躯干四肢,以及在灰暗光线下闪着点点晦涩光亮的暗红色宝石。
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凭空响起:“我的发情期到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