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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47.啊，我顽固的欧豆豆啊，吃我一记人格修正拳！
「我们来晚了！」
背着自己的泰坦战锤「科洛米尔」的风暴守护者托里姆遗憾的看向天空。
在这位凡人视角里也颇为「英俊」的泰坦守护者的眼中倒映出的是一片雷云与冰咒迭加的苍穹，而宏伟的天空要塞瓦拉加尔正在那灾难性的气候中「瑟瑟发抖」呢。
那绝对不只是化身巨龙的力量。
元素龙王们很强悍，但能让充满秩序力量的泰坦要塞呈现出如此「风雨飘摇」的姿态，仅仅靠元素的汇聚是做不到的。
世界母亲很显然介入其中。
就如莱萨杰斯那响彻风暴峡湾的宣告，今日的两头化身巨龙就是世界母亲对于那些顽固的泰坦守护者们砸出的惩戒之爪。
这或许是艾泽拉斯星魂在过去漫长的无数年中，第一次不再沉默，如此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简直像是一场屠杀，除了没有死人之外。」
披着红色战斗斗篷的提尔背着一把金色的巨剑，那是阿扎达斯为自己的主人锻造出的新武器，虽然采用泰坦之刃的风格，然而这把剑上并没有太多秩序的魔法。
甚至是提尔此时的气息都和周围几个泰坦守护者截然不同，他挂在胸前的金色艾泽拉斯之心正在温柔的为他提供与之前截然不同，但同样磅礴的伟力。
提尔是个善战的守护者，他看着头顶上正在艰难驶离灾难性气候的苍穹要塞，摇头说：
「只是一场惩戒！威拉诺兹女士看起来杀意凛然，但根本没有一名雷铸英灵因她的进攻而焚毁，他们中的大部分都陷入了痛苦但并不致命的冻结。
甚至是莱萨杰斯女士的雷击也只是让他们停机而非第二次死亡。
实际上，如果至尊星魂真的想要塑造死亡，那麽她应该派遣更狂暴的火光之龙来，即便是泰坦雷铸的钢铁之躯，也会在那样焚世的怒焰中被彻底融化。」
莱登并未对自己的两位同胞的评价做出什麽回应。
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那金色的苍穹要塞，莱登也有阿曼苏尔的力量传承，因此他也能感受到天空中窜动的雷霆中包含着的愤怒与战意。
哪怕隔着很远，他似乎也能听到的奥丁的战吼。
但莱登也没有立刻前往那里，相反，在提尔和托里姆诧异的注视中，莱登问道：
「我们都知道奥丁被叛变的海拉困在了苍穹要塞里，那不是什麽奇怪的咒术，而是通过苍穹要塞本身的某些能量流动实现了强行封印的效果。
换句话说，这被从奥杜尔中切割下来的浮空城市就是奥丁的囚笼。
那麽，我很好奇，在奥丁宣称自己因为海拉的背叛而怒火中烧，发誓一定要摧毁恶毒的死神的冥狱时，他难道没有意识到，其实要脱离封印的办法简单到可笑。
他只需要毁掉瓦拉加尔.」
莱登摇了摇头，语气复杂的说：
「奥丁是我们之中最强大的，哪怕确实被限制被封印被弱化，但我依然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从内部摧毁金色的苍穹要塞，他甚至都不需要完全摧毁它，只需要破坏一部分就能让海拉对他的『永恒封印』失效。
那麽，问题来了，我们的战争之王为什麽没有这麽做？」
这个问题让提尔和托里姆面面相觑。
他们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莱登到底想说什麽，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托里姆猜测的说：
「或许是因为瓦拉加尔承担着重要的使命？尤其是在战争之王被封印后便断开了与奥杜尔的全部联络，他是战争的统帅就必须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
万一奥杜尔沦陷了，那麽瓦拉加尔就会成为泰坦守护者在艾泽拉斯最后的战争堡垒，而且苍穹要塞中有雷铸军团的锻造厂和圣武库，甚至还有供英灵们消遣的永恒猎场与角斗场呢。
数万名不死的雷铸英灵和少于他们的女武神居住于其中，这是一座真正的战争堡垒。
一旦奥丁从内部撕毁了它，虽然他自己可以得到自由，但那就意味着泰坦守护者会失去最后的据点
呃，最少我认为是这样。」
「逻辑上没问题。」
提尔也点了点头，但随后这位正直的守护者就摇头说：
「但我觉得这不是莱的意思，他真正想说的，或许是战争之王不是被海拉困住了，因为某些恐怖之事，他选择了『画地为牢』，就和」
「就和我意志消沉时的自我放逐一样。」
莱登笑了笑，说出了提尔为了给他挽尊而没能说出的话。
看得出来，莱登在这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已经可以用相当正面的态度去评价自己过去数万年中的逃避行为了。
他看着那座在雷霆和冰咒中逐渐失衡，看似要坠落的金色要塞，他说：
「奥丁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尝试着用什麽其他理由来蒙骗自己与他人，但奥丁这麽做了。
他在那袭来的恐惧中做出了他这样的战士应该做出的选择，用相当极端的手段塑造出了一支只服从于他的恐怖军团，但雷铸英灵们真的是为了和那个被维库人们口口相传的『诸神黄昏』而准备的吗？」
莱登又问出了个问题。
提尔和托里姆没有回答，奥丁毕竟是他们的上司，这麽背后蛐蛐人家不太好，莱登和奥丁同级自然百无禁忌，但他们总要讲点体面的。
「走吧，让我们去问问他吧。」
莱登将自己的兜帽向下拉了拉，大步走向眼前那正在加速坠落的金色要塞，以及那个缠绕着雷霆与冰川，狼狈的从高空中坠向大地的金色巨人。
奥丁
他失败了。
被两头化身巨龙以及在背后支援它们的世界母亲击溃了。
狼狈啊，战争之王，你何时如此狼狈过呢？
——————
「砰」
奥丁砸落在风暴峡湾的海岸上，正好砸在了一群鱼人的村落附近，把那些低等生物吓得四处乱跑，一个个嗷嗷叫着跳入晃动不休的大海之中。
风暴峡湾的鱼人和艾泽拉斯其他地方的鱼人不太一样。
它们曾经是一样的，但是在海加尔山的恶魔入侵世界后，这里的「鱼人生态」就被彻底改变了。
之前的一份逐影猎手提交给萨洛拉丝大主教的报告中提到过，本地的鱼人在啃食了大量恶魔骸骨之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异。
它们成为了罕见的「猎魔鱼」，让它们拥有了类似于恶魔猎手的性质，而且那些猎魔鱼还在有意识的传播这种变异，这就让风暴峡湾的海岸环境变的相当「恶劣」了。
甚至迫使维库人渔夫在外出时都不得不提高警惕，免得在抓鱼的时候不小心吃到这些暴躁猎魔鱼的「眼棱打击」可就不好了，这些家伙个子很小，但灵活的吓人，如果真被它们围住了而且还冲不出去的话，那麽猎魔鱼大概会得到一顿美味的「加餐」。
然而，再怎麽厉害的猎魔鱼也不可能是战争之王的对手。
奥丁这会四仰八叉的躺在被自己砸毁的海岸上，它没有理会那些被吓得要死并拍打着奇怪小翅膀，疯狂逃离这里的奇怪鱼人，遍布寒霜和雷霆战痕的躯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而那颗独眼中倒映出的是一座正在坠落的金色要塞。
瓦拉加尔要坠向「光荣之门」所在的山脉了。
那里是金色要塞的下方基座，也是本地维库人的战争圣地，尽管它并没有完全失去动力，但能把被封印在其中的奥丁都抛出来，可见海拉施加在苍穹要塞上的恶毒封印确实已经被完全破碎掉了。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虽然被化身巨龙击败对于奥丁来说很羞耻，但往好处想想，得到了自由的泰坦守护者完全没有重伤，他依然可以战斗。
然而这一刻的奥丁却像是被真正击溃了一样，只是活动着脑袋目送着自己的战争堡垒坠向凡人的大地。
那些金色的女武神还在战斗，但她们却被漫天飞舞的雷霆不断击落。
本地的维库人们也已经动了起来，他们在各自长老的带领下冲向战争要塞坠落的山脉，要在那里护卫他们的圣地。
奥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低沉的脚步声让他诧异的回头，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莱登丶提尔和托里姆沿着海岸出现在了他眼前。
同胞们的突然出现让奥丁下意识的想要跳起来，但他只是扬起了头，随后就撇了撇嘴，让自己靠在了岸边破碎的巨石上。
他盯着莱登，盯着那家伙和自己一样的独眼。
两个守护者上级凑在一起正好能凑出一对「健康」的眼睛。
「你这个被仆人挖了心的懦夫！」
他开了口。
很显然，奥丁知道莱登这些年都干了什麽。
他自己被困住，但他那两只神秘的渡鸦可以翱翔世界的每一处，即便是遮挡大陆的迷雾。
对此，莱登没打算反驳，仅仅是直接了当的问道：
「为什麽？」
「没头没尾的问题让我如何回答？」
战争之王冷声说：
「是自我放逐时间太久，让你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吗？莱。」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再揭开彼此的伤疤，奥丁，你和我一样懦弱，我们只是懦弱的方式不同。」
莱登回答说：
「我不会和你那样应激到需要给自己制作出一堆『锡兵』来保护自己泰坦们死了，死在了奈兰之战里，死在了背叛万神殿的萨格拉斯手中！
祂们的灵魂被捕捉到了阿古斯，被堕落为了我们难以想像之物，或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祂们了。
但我知道，这个击溃了我的真相并不足以击溃你。
因为你是我们之中最坚强的那个，即便你知道了泰坦的死亡，你也只会动用一切力量和资源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与使命，而不是如现在这样，迫使自己对这个世界冷眼旁观。
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悲剧。
我猜，那和海拉有关？」
奥丁不想回答。
他维持着沉默，直到金色要塞彻底坠入那圣地的山脉中，而在雷霆与冰咒的灾难性天气悄然散去让不那麽光明的太阳再次照耀大地时，一个声音语气温和的在这交谈之地响起。
他说：
「为什麽不聊聊你被骗走的那只『眼睛』呢？」
警戒者并没有派遣化身，仅仅是在阳光中为两个别扭的「兄弟」打开了话头，他如戳心窝子一样提醒道：
「若没有你给出的那只足够强大的眼睛，佐瓦尔也没那麽容易掌控整个噬渊，那里毕竟是祂的囚笼，而即便是死亡的伟力者也需要足够坚韧的媒介向外传达自己的命令，并统率自己的大军。
告诉他吧。
告诉你的兄弟们，你到底在『死亡的诱惑』下都干了什麽样的蠢事，以至于在你意识到真相之后，你几乎在一瞬间击溃了自己吧，奥丁。」
这个声音很讨厌。
他直至核心的指出了战争之王最大的秘密，让奥丁在这一刻握紧了拳头，让那如液体流淌的雷霆在他指尖迸发，可见他的怒火之盛，但遗憾的是没有一点点边界感的讨厌家伙甚至没有降下实体于此，让奥丁的愤怒都无法发泄。
在三名各有际遇的泰坦守护者的无声注视下，奥丁最终叹了口气。
他低声说：
「我被骗了.
当我的双眼直视到死亡世界的那一刻，当我意识到我可以将那些杰出的灵魂以另一种方式带回人间的时候，当我察觉到我可以用这种方式为需要保护的世界塑造出屏障的时候，我就被骗了。
暗影国度中的伟力存在欺骗了我，祂与我交换了知识，赋予了瓦格里们穿梭生者与死者世界的权能，而我付出我的一只眼睛。
那不是最重要的。
一只眼睛而已，即便没有我这个蠢货的奉献，那些狡猾之辈迟早也能找到其他受害者，诓骗他们奉献出同样的东西。
我真正的失败在于我心中的职责被以一种相当可怕的方式激荡起来，并以另一种毁灭性的姿态被付诸实践。
我觉得我在做正确的事情，为此我可以说服自己变的残忍起来。
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无法掌握伟力的懦夫在得知造物主陨落后，佯做坚定实则软弱时应得的『福报』.」
奥丁停了停，扭头看向风暴峡湾最黑暗的那一处海岸。
他凝望着那些被深海中的黑暗与无形的死亡彻底摧毁并腐蚀堕落的维库人村庄废墟，与那个曾经繁华的维库人海港。
他说：
「我毁了海拉！
在我意识到我以『职责』之名做了什麽之后，早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必须被保护的世界，直到我被洛肯和海拉联起手封印在瓦拉加尔的那一天，直到我亲眼见到彻底拥抱了死亡成为死神的海拉的那一天。
这一切可笑的说辞都失效了。
我眼睛瞎了，这就是我最大的问题。
我没能看到那些险恶的用心，并开开心心的把自己的懦弱以一种我以为合理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一心保护世界的我，亲手塑造出了一个一定要将世界献给死亡的怪物。
她并不憎恨这个世界，她憎恨的是她的父亲，她憎恨的是我。
唉.」
战争之王闭上了眼睛，他说：
「我们都是懦夫！你说得对，我们只是懦弱的方式不同而已。」
「唉」
莱登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泰坦守护者之中最坚定的奥丁都已经成为了现在这样，可见这个体系确实早就已经从内部开始崩塌了。
「呃，两位.」
提尔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守护者领袖，在迪亚克姆于阳光中发出的怪异笑声里，他说：
「如果你们伤春悲秋的时间够多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干正事了？战争要塞需要修复，奥杜尔还等着我们去解救呢。要做的事情那麽多，哪还有时间留给你们俩在这里自怨自艾啊？
要不，我给你们两拳清醒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