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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到苏府,阿若就匆匆的跑了过来。
“三少爷……四姑娘,你们怎么才回来,这苏先生和师父都急死了,正在内堂等你们呢。”
我心说不好,今日怕不是少不了一顿责骂了。
果然,刚进内堂,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平常忙里忙外的弟子们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祝云亭看这架势,立马跟我们告辞了,我朝她瞪眼,她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苦笑。
我看到鹤川也站在门口,他醒了?为什么会跑到内堂来?不知道他的神智恢复的如何了?看样子还挺精神的,见我一直盯着他看,鹤川向我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内堂便传来阿娘的一声呵斥:“还站在门口做什么,给我滚进来!”
我和苏贺卿慌张的对视了一眼。
“苏贺卿、苏一禾,你们两个长本事了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知道乱跑,魂都跑丢了,是不是不出事你们就不知道回来?”阿娘手中拿着以前教书先生留下的戒尺,指着我们两个。
阿爹一向脾气温和,这回也是真生气了,抿着嘴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怎么?除妖的事情你们也敢参合了?人家伏晟,那都是从小参加训练,身经百战的高手,你们两个,手无寸铁,以为自己学了点法术就了不得了,什么地方都敢去了。”阿娘叉着腰,也全然失去了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给我跪下!”
我们两不敢狡辩,乖乖跪下。
阿爹看到苏贺卿脸上的伤,还有我脏兮兮的衣服,大概是有些心软。
“暮云,就让他们跪着吧,两个孩子都受了伤,等他们伤好了再打。”
阿娘瞪了他一眼:“受伤?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去了?我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找偏方,他们呢?”
我低下头,每个字都如同重拳一般砸在心上。
“苏贺卿,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要把你妹妹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带,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还那么贪玩!”她拿着戒尺往苏贺卿背上重重的打了两下,苏贺卿疼的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阿爹本想拦着,但终归只是叹了口气。
“苏一禾,你从小就这样,同情心泛滥,做事不顾后果,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我教你扶困济危,没让你把自己那条小命也搭上,今时不同往日了,在我们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你这样莽撞,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苏家倒是都愿意给你担着,但那伏家被连累了,我们还不起这么大的人情的!”
那戒尺终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但却比打在身上更让我心疼。
我抬起头,看着阿娘红红的眼眶,憔悴的面容,不知道他们在家中为了等我们回来,想了多少种最坏的结果,经历了什么样的挣扎。
“对不起……”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心头涌上来,自责,又内疚。
“爹、娘,是我提议让小四提前和我出城的,你们要罚就罚我,苏小四为了救人受了内伤,你们千万别打她了。”苏贺卿咬咬牙,挺直了背。
“我没事,阿娘,别打三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多管闲事,也不会害的大家都受伤,要惩罚就惩罚我。”
“唉……”阿爹又叹了口气,“一禾,前几日,我们托人打探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家族,我们了解到,只有在南家有一法器,叫做兰水玉,有屏神静气的作用,但南家那幼子南思远,打小身体就弱,南宗主便叫人将那兰水玉打成了一副镯子戴在了手上,我们可如何能得到啊。”
原来阿爹阿娘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
“爹娘,若是真有那一日,你们就装作被我骗了,将我逐出苏家便是,我不想连累你们,也不想连累伏家……”
“苏小四,你胡说什么啊,你既然姓苏,那我们肯定要护你周全的,半途而废让你一个人置身险境算什么。”苏贺卿反驳我。
“好了,你们两就在这跪着,好好反思,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阿娘显然还在气头上,瞪了我们俩一眼,拂袖而去。
阿爹本还想再求求情,但奈何阿娘在气头上,他也只能跟着走。
两人刚出去,阿若和鹤川就进来了。
我和苏贺卿沮丧的低着头。
“四姑娘,你别怪师父……她知道你们去了孙府,都急疯了,上了马车就要去找你们,还是大小姐过来才劝住她,好在你们都平安回来了,你想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做什么,若你们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都想陪你们一起去死了,这几日夜里也睡不好,总是听到她半夜尖叫着醒来,说要找你们,后来听到伏晟公子也赶去了才安心一些,师父是真的很担心你们,你们千万别怨她呀。”
我点点头,“我明白。”
她将鹤川拉到我身边蹲下,“你看看,你要找的人是她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是。”
“你走的第二日鹤川就醒了,语言能力也恢复了大半,他一醒来就要找你,说自己认得你,不过这家伙的但神志好像还停留在五六岁的时候,我昨日还听他说自己马上要过六岁生辰了呢。”阿若见我疑惑,笑道。
认得我?
“你认识我?你怎么认识的。”我见他脸红红的,甚是可爱,用手捏了捏他的脸。
“是你救了我。”他乖乖的答道。
一旁的苏贺卿不乐意了,“你这个人,不能见色忘义吧,明明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人是我好不好,还有,不嫌你臭帮你换衣服的也是我好吧!”
鹤川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苏贺卿气的直翻白眼。
“他现在只有五、六岁的神智,你和他计较什么,哈哈。”我揉了揉鹤川那头微卷的头发,毛茸茸的。。
不得不说,鹤川这张脸配上现在的神智,也实在是太可爱了。只是不知道他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会和现在有很大的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