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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国王路128号。
这栋古朴的房子被冬日的暖阳轻轻抚摸着。
屋前小径的积雪在微光下闪烁，仿佛撒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尽管大门紧闭，却依旧难以阻挡屋内传来的温暖气息。
那是家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壁炉中木柴燃烧的淡淡焦香与温馨。
就在寒假还剩下不到一周的时候，这儿迎来了两位客人。
哈利·波特，以及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毫无疑问，尽管没有提前告知，但父子二人的到来依旧受到了福尔摩斯夫妻的热烈欢迎。
「你们应该提前跟夏洛克说一声，这样我也好准备一下。」
福尔摩斯夫人将两人迎进屋内。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略带埋怨地说道。
哈利的脸颊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听到福尔摩斯夫人的话，他的绿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兴奋。
身形高大的小天狼星那一头黑色长发在风中肆意飘动，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家长身份陪同哈利进行登门拜访。
尽管已经跟福尔摩斯夫妻不止一次见过面，但是当主人和做客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以一听到福尔摩斯夫人这麽说，小天狼星马上微微欠身，彬彬有礼地说道：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夫人。」
了解到夏洛克的父母对哈利那般好以后，他对待福尔摩斯夫妇的态度也是越发尊敬。
「我们过来已然是在给你们添乱了，又怎能再让您费心准备呢？」
「这是哪里的话！」
福尔摩斯夫人眼睛弯成了月牙，宠溺地看向哈利，「我早就说过，这里就是哈利的家，他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儿子！」
福尔摩斯先生站在夫人身后。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还是微笑着朝哈利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慈爱也是显而易见。
听到福尔摩斯夫人这麽说，小天狼星和哈利这一对父子不禁同时想起了小天狼星曾经对哈利讲起过的往事。
在小天狼星十六岁那年，他毅然离家出走，跑去好兄弟詹姆家里。
彼时哈利的爷爷和奶奶也是这般，将小天狼星当成了波特家的第二个儿子。
时光仿佛在此刻重迭，又有谁能想到，如今又有一对父母说出了同样的话呢？
哈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他的感触还不是特别深。
但对于小天狼星来说，这一幕恰似昨日重现，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底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这一幕虽然温馨，可惜故人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不过还不等哈利和小天狼星对福尔摩斯夫人的话给出回应，一个沉稳的声音便率先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妈妈，我觉得夏洛克可能不会同意你这句话。」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麦考夫福尔摩斯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屋内走来。
哪怕是在家里，他依旧身着一身裁剪合身的笔挺西装，皮鞋也是擦得鋥亮，每一步都踏出了沉稳的节奏。
在哈利略带意外的目光中，麦考夫面带微笑朝哈利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哈利。」
哈利连忙回以微笑。
他在心中感叹，这不是客套话，他和这位仁兄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久别重逢，他发现麦考夫的身体比上次见面时要健硕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女王政府工作的缘故，气质也是愈发沉稳。
向哈利打完招呼，麦考夫又转向小天狼星。
他微微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姿势优雅：
「布莱克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这个家的第一个儿子，麦考夫福尔摩斯。」
小天狼星：「……」
哈利：「……」
没必要那麽强调「第一个儿子」，真的。
不过在反应过来以后，小天狼星还是保持着微笑着和麦考夫握了握手，「你好，福尔摩斯先生。」
上次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他就已经从哈利那里知晓夏洛克有个叫麦考夫的哥哥，也清楚这个人在魔法部扭转观点一事上起到了关键作用。
既然今日有幸碰上，小天狼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在小天狼星眼里，麦考夫有着几乎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身形挺拔，气质不凡。
他的相貌和夏洛克以及福尔摩斯先生颇为相似，五官坚毅，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宽阔的前额和犀利的眼神，跟夏洛克更是如出一辙，仿佛能看穿人心。
这一切似乎更加印证了对方绝非普通人。
「叫我麦考夫就好。」
麦考夫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些，「毕竟这个家里有三位福尔摩斯先生，不是吗？」
他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实际上，就在小天狼星打量麦考夫的时候，后者已经以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完成了对他的观察，并且在心中迅速形成了一个初步判断。
这个判断精准而犀利，远远超过了小天狼星对他的判断。
【精明丶叛逆丶蔑视规则，忠诚丶热血丶冲动鲁莽】
【在孤独中挣扎丶寻求自我救赎，身旁的哈利正是其自身责任的精神锚点】
【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精神上充满愧疚，今天的来意是三天后那场审判】
「能让妈妈脱口说出哈利是爸爸妈妈的第二个儿子，麦考夫，你才是应该感觉到惭愧的那个人。」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夏洛克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轻快又带着几分随性。
夏洛克看着麦考夫，表情平静：
「毕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栋房子里除了我还住着另一个儿子。」
「是吗，那我就得说你的观察能力有些退化了。」
麦考夫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戏谑，「我可从来没有听说当一个家庭再度加入一个儿子的时候，哥哥的排序竟然还会在弟弟之后。」
「现在听说了。」
「好了，你们两个——有客人在呢，都在胡说些什麽。」
福尔摩斯夫人佯装不满地说道。
她微微皱眉，有些暗暗后悔，刚刚不该那麽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她。
自从麦考夫上了大学以后，不回家便是常有的事情。
特别是像今天白天这样能够待在家里的情况，在概率上都可以小到归纳为不可能事件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以至于刚刚说起哈利的时候，下意识就把麦考夫给忽略了。
所以才会脱口而出，说哈利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
事实上，麦考夫也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但他不好反驳自己的母亲，所以先发制人，把锅甩到夏洛克头上。
夏洛克同样清楚这一点，才不甘心背上这一口黑锅，果断开口反驳。
看着两兄弟交锋这一幕，小天狼星的嘴角先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笑容里带着羡慕。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狼狼恶狗，他也曾是一个有兄弟的人。
只是……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年轻人，行差踏错难免会。
能够悬崖勒马，还有得救。
只可惜，当他想要退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寒暄几句以后，小天狼星和哈利来到客厅坐下。
对于这儿哈利再熟悉不过，小天狼星却是第一次到来。
福尔摩斯家的环境跟格里莫广场12号截然不同。
窗户镶着彩绘玻璃，冬日阳光透过菱形窗格，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壁炉正噼啪作响，暖意在空气中流转，驱散了伦敦冬日的湿冷。
虽然屋子的面积不比布莱克老宅的宽敞，却是明亮而温馨，
客厅布置得温馨而典雅，褪色的波斯地毯边角磨出了毛边。
沙发是柔软的棕色皮质，扶手上搭着钩针编织的杏色罩布，上面摆放着几个色彩鲜艳的抱枕。
福尔摩斯夫人为他们端上了茶点，是刚出炉的饼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她随即微笑着离开，让年轻人们自己去交流。
小天狼星陷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杏色罩布。
他留意到哈利正把冻红的鼻尖凑近茶杯，热气在少年镜片上凝成白雾。
不只是哈利，就连他自己在这种环境下都觉得浑身舒畅。
夏洛克斜倚在壁炉架旁，目光扫过小天狼星的袖口和哈利左手手背：
「看来你们的大扫除很不顺利？」
「如你所说。」
哈利放下茶杯，一点儿也不奇怪夏洛克能够看出这一点，「与其说是大扫除，倒不如说是对那所老房子发起战争。」
他抬眼看向小天狼星，随即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就开始了吐槽：
「老房子在克利切的帮助下，对我们进行了十分顽强的抵抗。
克利切总是会出现在我们集中干活的地方，千方百计想从装垃圾的口袋里拿走一些东西，藏在他的腰布下面带走。
每次被我们抓住，他都会说出许多非常难听的脏话。
直到我的教父威胁到要给他衣服穿的时候，才眼泪汪汪地说我们愿意做什麽都行。
可是不等转身，它又会说出一些更难听的话……」
「哦，有多难听？」
麦考夫从扶手椅上倾身向前，好奇地问道。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
哈利也有些尴尬：「呃……抱歉，麦考夫，那都是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字眼，所以我也无法再重复一遍。」
「这不是理由，亲爱的哈利。」
麦考夫微笑着说道，「当它对你说出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从来没有听过了』。」
哈利：「……」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我还是做不到重复一遍啊！
「别理那个家伙」，夏洛克看向哈利，「直说吧，你们来这儿的目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我亲爱的弟弟。」
麦考夫微微一笑，「为什麽你还需要通过询问你亲爱的朋友来得到答案呢？」
听到麦考夫的话，夏洛克微微一怔，随即重新审视了一番小天狼星和哈利。
很快，他便看向麦考夫，用玩味的口吻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从他们身上闻到了更浓的硝烟味。
不只是清洁剂和霉斑，还有魔法部陈年积案的腐臭。」
「显而易见的关联，我亲爱的弟弟。」
麦考夫锐利的眼神扫过小天狼星紧绷的手臂肌肉和哈利手背的新划痕，平静地说道：
「耗尽心力对布莱克老宅发起战争的两位战士，在胜利的废墟尚未清理时便直奔此处。
除了彻底抹去旧日阴影的最后一步，还能是什麽？」
夏洛克短促一笑：「我得承认，你又一次比我多看透了一层迷雾，麦考夫。」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亲爱的弟弟，虽然你的哥哥是个麻瓜，但是能得到的信息却比你更多。」
哈利和小天狼星被两兄弟的对话搞得有些迷糊。
最终还是哈利忍不住问道，「夏洛克丶麦考夫，你们……究竟在说什麽？」
「在说你们到这儿的目的」，夏洛克微微一笑，「所以魔法部把小矮星·彼得的事情放在了哪一天？」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哈利先是一惊，随即便是释然，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教父。
不同于哈利，小天狼星的身体有了一刹那的僵硬。
他纯粹没想到福尔摩斯两兄弟竟然如此迅速就看穿了他们的目的。
就在方才，福尔摩斯兄弟间那种看似争执实则透着微妙情谊的拌嘴，使得他陷入了对雷古勒斯的回忆中。
然而此刻，夏洛克这句直指要害的问话，又将他从短暂的感伤拉回了现实。
小矮星·彼得，那个背叛了詹姆和莉莉丶将他推入阿兹卡班深渊的真正叛徒。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小天狼星忍不住说道，「你们看出来了？」
「显而易见，过程麦考夫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了。」
夏洛克看向小天狼星，「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这是为什麽呢？」
「正常来说，这件事情不应该就像阳光穿过黑夜，正是你期望已久的吗？」
夏洛克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还是说……这其中又出现什麽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