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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任鹏飞没有跟随冰舞前往加拿大。
中国国家队参加这次加拿大世锦赛的选手一共12人,分别是双人的吴晓敏、韩永波、方凌、李旭东、王睿、裴乐;女单的安贞慧、陈洁歆;男单的鲍博、雷昀。
为中国冰舞担任冲奥重任的是年轻选手李思芸和孙振辉。陪伴他们来到ssissauga的是他们的教练岳正韬以及编舞教练章霈霖。尹真曾在心中吐槽过双人出身的教练,上至吴敬延,下至宋江川,连岳正韬都老喜欢板着一张脸,今天他见到两位冰舞选手之后,不得不感叹自己可能也许大概冤枉了吴敬延——连李思芸孙振辉也是这尿性,孙振辉他爹他爷爷都不这样的啊,李思芸之前也不这样的,难不成是冰舞这个项目自带的属性?
他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岳正韬,觉得还是先跟他谈谈比较好。
把选手都赶去休息之后,两个大男人一起到外面走廊上透气,闲话都没说几句,便看到黄慧珠领着安贞慧匆匆走来,看到两人,便问队医蒋学安在哪里,尹真给她指了路,她道谢之后与选手匆忙离去。岳正韬不禁感叹:“女单这次压力好大,你看小安人都蔫了。”
安贞慧的心结,尹真是很清楚的,不仅仅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换个人极有可能走不到今天就精神崩溃,能撑到现在才出问题,是必须夸奖她的。然而女单的现状,短时间内,她却不可能卸下这些重任。是以尹真回答道:“她要是当年没熬过发育关,或许压力不会那么大呢。”
岳正韬诧异道:“你敢跟大桥说这话么?”
安贞慧是中国女单近年来唯二的希望之星,鉴于另外一颗星星陈洁歆有很明显的技术短板,发育关又过得不是很顺利,所以至少三五年之内,安贞慧将是中国女单唯一能够冲击比赛奖牌的选手。这样的选手,当然会被余汉桥看成眼珠子。这么说吧,在安贞慧面前,余汉桥黄慧珠夫妇的亲生女儿余婕都要退让。
“我早跟他说过这话了——这是一个追求卓越者必须付出的代价,你想想看,如果做一个普通人,那么今天的一切,他们都不必承受。”
这话当真说到了岳正韬的心坎里,他一时沉默了,而尹真的吐槽还在继续:“说真的,心理疏导员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不管哪个项目,能进国家队的,怎么说也绝对不是普通人了,必然有优秀之处,只是跟他们的对手相比,或许不够优秀。要说服这样的人接受这个事实?开玩笑,就算真的是事实,就算他们的教练接受了,他们自己能接受吗?”
说到这里,尹真顿了一下,语气异常低沉:“一旦接受了这些,就等于放弃了对卓越的追求,很有可能……在国家队待不了多久了。”
岳正韬本就想着这次世锦赛ls情况不算乐观,依然有可能被冬奥会拒之门外,听到这番话后心情更是复杂,又想到尹真是当年男单三刀客中第一个退役的旧事,今天他这番话,似乎是有感而发?于是心情越发复杂,对ls或者wg越发觉得心疼。
其实,如果是岳正韬的老教练吴敬延在此,就会明白尹真其实是在暗暗地夸奖选手,这样岳正韬愧疚之下,起码不会加更多的压力在ls身上了。至于岳正韬自己,看他活蹦乱跳还没病倒的架势,就多担着点吧!教练不就是背锅的么?毕竟需要轻装上阵的是选手。
抵达ssissauga之后的第三天,ls终于迎来自己的第一场比赛——短节目比赛。去年他们的世锦赛第十八名不但踩在了生死线以内,还为今年世锦赛取得了免预赛的待遇。可是这样的成绩跟其他三个项目比,又不算什么了:女单男单去年都进了前十名,所以可以多带一个人,最牛的双人,占据了领奖台最高的位置,就是三号组合ty,名次也在前十,不愧是中国花样滑冰的旗帜和门面。
一直默默小透明的ls这次世锦赛又是四个项目里头第一个上阵,虽说冰舞这个项目本身就很透明了,然而这个第一在心理上却是意义非凡的,以至于中国队其他三项的所有的教练员都坐在了观众席上。
男单这边怎么样尹真自己心中一片雪亮:小将兼小祖宗鲍博状态来了谁都不怕,不在状态谁都怕;老将雷昀老毛病依旧,从大奖赛一路看下来,他的pcs分没希望更进一步了,哪怕完美发挥也不可能,在现有的评判标准下,他这种纯tes流,确切的说是跳跃牛逼,其他严重短板的选手,是不受待见的。而跳跃,又是花样滑冰最大的看点和风险所在,就是最优秀的选手,也无法保证自己的下一跳一定可以成功。女单嘛,前一天晚看黄慧珠那个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只怕也有什么隐忧,加上女单这个项目的变数本身就比男单更大……
双人那边,尹真坐在唐利坤身旁跟他简单侃了几句,心里也多少有了底:一样的不乐观,三对老将虽然战功赫赫,然而眼下都是伤病缠身。
相比之下,冰舞的情况居然还算不错……至少,以ls现时的身体状态、精神面貌,再结合本赛季几场大赛的表现来看,他们有很大很大的几率把自己的训练水平发挥出来……能做到这一点,即便还是进不了冬奥会,那也是非战之过,选手本身已经尽力了。
而且,以ls现在的实力,进前十八名还是把握很大的。
由于去年年底今年年初那段时间刷过了几个b级赛,加上四大洲刷新了中国冰舞的最好成绩,ls这一次不但免了预赛劳累,还可以在第三组上场,尹真认真观看完第一组六对选手,又与当过裁判的余汉桥交流了一下,确定表现能够与ls一拼的,也就一对——这次加拿大世锦赛决赛阶段只有30对选手参加,按国际比赛积分成五组,组内再抽签决定上场次序,通常情况下,最后两组选手是ls肯定没可能赢下来的,要进前十八名,在必然比不过最后两组选手的前提下,ls是一定要比过头两组的大部分选手的,这是基本条件。
第二组里,有好几对中国冰舞的老熟人,比如日本的oa组合,本赛季他们稍微有点失算,a级赛表现不算太好,b级赛只报了一个亚锦赛,结果亚锦赛冰舞项目因为人数不够没开起来,国际比赛积分被ls超过,虽说只要实力强表现好,第一个出场也不打紧,可oa第一实力就不强,本赛季的状态就不怎么好——即便是现在也不是很好。尹真看过oa的比赛,对比之前的他们,今天的oa……男伴青木还未上场就是一头大汗,教练布鲁克给他递了好几次毛巾,长田藤子倒是没那么多汗,可时不时弯腰揉膝盖——她的膝盖有旧伤,据说是发育期一次受伤造成的。
“oa这样子的话,ls要赢下他们,应该比较容易吧?”
趁着热身的最后一点时间,尹真询问余汉桥,他自己虽然恶补了一段时间,到底不是裁判出身也不是冰舞出身,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这次观赛,还随身携带着一大叠各种资料,预备随时翻阅,抓紧一切机会学习提高。
余汉桥“啧”了一声,叹气道:“难说啊,前几年长田藤子发育期的时候,还是可以赢我们的汪赵组合的,虽然那时候汪赵是很弱,可是,搁世青赛上,也算是二十来名的档次,发挥正常肯定不会垫底。”
尹真听到“不会垫底”这四个字不禁咋舌了一下,然后在心中对冰舞的教练以及选手表示深深的同情:因为他所在的男单再怎么低谷期,也不至于在世青赛拿垫底的名次,撑死大奖赛是最后一名(而且他本人没垫底过),可是大奖赛不但有门槛,统共才几个人参加?
oa转身滑向冰场中央,尹真这个角度看去,青木诚司背心已经湿透了,他服装的料子又薄又透,于是贴在了身上。
音乐响起第一部分芬兰快步舞的音乐,是很烂大街的《sing sing sing》,节奏应该做过调整以便符合规则要求,编舞克莱尔虽然非常喜欢炒冷饭,但职业操守不容置疑,这套节目算不得多么出彩,但起码在技术上最合适oa,在艺术表现力方面,也尽量贴合oa本身的气质和风格。
一套经典节目,需要优秀的选手和同样优秀的编舞,但面对不够优秀的选手的时候,能拿出可能不够优秀,但能尽量最大化选手利(得)益(分)的节目,也是对编舞职业水准的重大考验。克莱尔的优秀和价值,体现在rl的曼波舞上,也同样体现在oa这样的二三流选手的成套节目上。
与ls相比,oa几乎可以算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冰舞选手了。他们的艺术表现力哪怕放在世界水平上,也还能称得上一句不错,他们最大的问题几乎全部集中在了技术环节,亚洲冰舞常见的技术问题几乎都能在他们身上找到,因此,以岳正韬为首的中国冰舞教练们特别关注oa组合,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中国冰舞可以击败范围内的对手,换句话说,击败oa,就能进入亚洲一流行列,这对oa来说也一样。但从某种程度上讲,中日冰舞其实能算得上是战友。
从进入成年组开始,日本冰协为oa聘请了约翰•布鲁克作为专职教练,此人虽然名气不能跟花滑界那几位名教头相比,但也是公认的水平不低,只不过因为还年轻执教时间不长,还没有培养出拿金牌的选手来;每年休赛期又不惜重金送oa去南希•克莱尔那里编舞或者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可以说做到了一个冰协能够做到的最好。
结果:oa在与ls争夺亚洲第一的较量中,屡屡败北,如今ls已经是公认的亚洲一号冰舞了。
鉴于中国国籍在花样滑冰赛场上并不很“高贵”,尹真认为,那就是表现/实力使然。就拿这次世锦赛短舞蹈来说吧!首先芬兰快步舞虽然节奏快,但找准节奏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踩不踩得准是另外一回事),这段规定舞是最常见的2/4拍,因为是快步舞,对动作特别要求轻快、干脆和整齐。这三条oa只勉强做到了最后一条。如果说长田藤子的捻转没有达到要求可能是伤病作祟或者固有的技术缺陷(她不止一次在捻转步上出问题),那青木诚司作为组合发动机却相当不合格。冰舞很多舞蹈(不是每一种)都有对舞蹈踩拍的要求,芬兰快步舞要求动作的发起应该踩在重拍上(有的舞种对此不作要求,踩在弱拍上也可以),掌控这一点的青木倒不是没有做到,而是经常出现拖延或抢拍,强行跟上节奏要求,其中拖延出现的次数尤其多。
拖延,说明他们的动作跑在了音乐前面。考虑到芬兰快步舞的成套并不简单,oa也不是rl那样的教科书,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他们的动作偷工减料了。
因为座位角度不好,尹真只看到好几次青木的桥克塔步该深刃的全部浅浅带过,这在单人项目里头,基本是初学者才会犯的错误。当然啦,冰舞项目中,极少数情况下会有特殊的用刃要求,但尹真记忆里面,并没有芬兰快步舞。
于是这一分多钟的芬兰快步舞,没法说oa跳的好,他们的表现,全失快步舞的精气神,坐实了自己只有三流水准。但要说他们跳得不好嘛……
“居然能上46,这分数……还挺高的,比我预计的高了快两分呀!是哪一块我没考虑周全?”余汉桥还没来得及嘲笑老队友估分太不靠谱,尹真就自己打脸了,他有着非凡的“不怕打脸”的精神,用尽一切办法向各位裁判,不管是现任还是前任裁判们学习,学习他们的专业知识和眼光。哪怕对当年的死对头低声下气也毫不在意,这一次请教的对象是余汉桥,“帮我看看,我这是差在哪里么?”
听着他谦卑的口气,恭敬的态度,余汉桥很是受用,当年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王子”一样要乖乖向我请教嘛,就算再会考试,再会背书,执法的经验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补得起来的。
“你的眼光不差,日本组合其实当不得这么高的分数,他们投机取巧了——规定舞怎么打分的,还记得吧?你今年可是才考过的。”
尹真只楞了三秒钟,立马就转过弯来:“不会就只紧着那几个得分点了吧?”
余汉桥耸了耸肩。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想说的,也正是尹真说出来的:“还能这样钻空子?!”
激动完了之后,尹真想到的就更多了:“自由舞肯定不可能这样了,还有,就算短舞蹈可以这么干,内容分应该不可能高,不过长田/青木的编舞是克莱尔,教练是布鲁克,一定会在编排上让他们不会做的那么难看……呃,对了,我记得李孙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而且,岳正韬应该不会这么急功近利吧?虽然这次他做梦都想进前十八的……”
“你放心好了,我们才不会这么眼皮子浅呢!”
尹真想了想,道:“日本这么投机取巧的话,李孙的规定舞就不一定能在分数上胜出了,我知道他们的水平目前只能做到这样,有几个地方必然会出篓子,只能看创编舞部分,还有后天的自由舞能不能扳回来了。”
这几年他在考裁判资格,资格考试最复杂的当属冰舞部分,于是国内冰舞选手的节目近水楼台先得月被他反复观摩——他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哪怕当助理也行,一定要混上国内各个比赛的裁判席,毕竟来自isu的视频教材的示范再好,你也没办法观看选手们以各种角度,各种完成度来完成这些动作。
唯一可惜的是,他看到最多的是各种失误,常见的,奇葩的,总结起来完全可以出一本冰舞失误1000种。其中贡献种类最多的专业选手,当属js,他们的失误大部分可以总结为一条:滑得过于随心所欲。但js却在亚冬会里头击败了oa,虽然最后是自由舞反败为胜,短舞蹈的分差却只有一分。规定舞两遍,js是一遍拿到一个“yes”,oa第一遍两个“yes”,就靠这多一个y,就能在规定舞基础分上比js多拿2分,不过js在其后的创编舞发挥出色拉回了差距,加上自由舞发挥爆种,全方面压倒oa,这个冠军拿得实至名归、毫无争议。
但是金苏的亚冬会的短舞蹈得分还没超过45,李孙的四大洲短舞蹈也就得到了49分而已,而四大洲历来有发大水的传统,有这几个参考系,不难得出李孙即便后一组出场,想要多赢下几个对手争取名次靠前,依然困难重重。
今年世锦赛的刺刀见血,并不局局限于领奖台的位置。
oa之后出场的是来自以色列的老将ck(凯利/拉斯诺波兰斯基),他们是与wg一起参加过当年芬兰杯落选赛的选手,只不过wg失败了,而他们成功地拿到了入场券。然后两对组合在去年年初克罗地亚的b级赛中相遇了,wg再次在名次上输给了ck。
老裁判徐文锦给这对组合的评价是“典型的欧洲二线选手”。
特别给了他们评价,只能说这对组合曾经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见到这对组合后,确实不得不拜倒在他们的美貌之下,虽然冰舞项目本就是帅哥美女云集的,ck也依然可以算作其中的佼佼者。女伴娜塔莉•凯利是典型的美国大妞形象,金发蓝眼白皮肤,舞风外向泼辣,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是男伴拉斯诺波兰斯基,他有一个东欧的名字,也有着让人一见就能想起那一块的长相:浓密的黑发,绿幽幽的眸子,同样白皙的皮肤,连举止都带着内敛过度甚至禁欲的感觉,让人不禁猜测他是不是受过贵族教育有着贵族的血统——尹真第一时间见到他们,就情不自禁地脑补若是他们来滑上赛季袁婧/李昂用过的《夜访吸血鬼》会怎么样,正好克劳迪娅也是个金发小女孩。李、袁二人再怎么表现力出色,也比不上真正符合人设的人,光外形这一点上,ck就赢了,遑论ck在气质上也是如此的贴合。
如果,如果路易当初碰到的是长大之后的克劳迪娅,会不会爱上她,重拾生活的信心呢?
何况,音乐一响,尹真就彻底被征服了。
本赛季规定舞是芬兰快步舞,创编舞桑巴或爵士或恰恰。于是在比赛场上,《sing sing sing》、《goody goody》、《you are creain coffee》、dy quick》彻底泛滥成灾。但ck的音乐整体氛围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虽然也还是快步舞,其后的爵士舞曲一听便知来自肖斯塔科维奇,没跑了。
毫无疑问,编舞的编曲的水平很高,在符合规则的前提下,还能做到如此独树一帜。尹真抓紧时间去快速浏览了下手里的比赛资料,发现这套节目的编舞居然是马切特!
但是当把视线集中在ck身上,加入视觉评价之后,却必须承认,ck的确还是二线选手,他们的表现辜负了这套节目。
虽说这是明摆着的,不过由于编曲强大的感染力,使得尹真很容易判断出编舞的意图是什么,他想要选手呈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而ck,又是差在哪里才最终辜负了马切特的意愿。
首先,最明显的是技术动作的完成度,与oa情况有点类似,ck在最基本的技术完成度上就不够好,虽然比oa还是好一些,但他们的快步舞一点都不够轻快,并不是为了符合那有点沉重的音乐氛围,就是技术能力不够,跳不出轻快的舞步——考虑到他们是与wg同辈的选手,这一点可以理解。
而不容易发现的问题就是对整体情绪的把握上。顶尖选手如jj和wd这个等级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戏,不止眼神能传情,握法,脚步甚至身体姿态亦能达意,规则固然是镣铐,但带着镣铐也一样能起舞,镣铐的音乐就是给他们打拍子给他们助威的,wd曾经表演过音乐是欢快的华尔兹,他们表演的却是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没想到华尔兹还能这么跳——当时日本电视台解说员松元志保这么评价道。只可惜那一次wd有点玩脱了,但仍旧给大家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如松元志保所说,即便有镣铐的束缚,但真正的高手,依然可以玩出花来;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引领潮流的。
只可惜ck水平还不够——技术的不够导致节目从一开始就彻底走样,表现力方面可能是没有理解马切特的意图,也可能只是表现不出来,马切特的设想彻底被颠覆、被曲解——原本设想的是苦中作乐笑中带泪的复杂感觉,却被ck演绎成了有些矫揉造作故作沉重,女伴凯利尤其出戏,低沉沉不下去,欢乐段落给人“人来疯”的感觉。男伴拉斯诺波兰斯基从头压抑到尾,高兴也不过是强颜欢笑,感觉完全是一个结婚多年的男人在强忍着聒噪的老婆……
如果不理解马切特的意图也就罢了,正因为理解,才心痛。尹真在这一刻,真是心情复杂:这套节目若是被wg、ls这样的选手辜负也就罢了,他们外形不符不说,本来也不以表现力见长,偏偏ck的外形气质又是如此的符合马切特想要的……这简直是双重的辜负啊!
ck的表演结束后,尹真长久地不说话,余汉桥忍不住问:“哎,又怎么了,你怎么还不出分,再不出真分就要出啦!”
“我算是明白克莱尔和马切特的差别在哪里了。”
“啊?”
“这对组合应该去找克莱尔编舞的,如果找她,得分应该还能再涨个三分左右,可惜了……肯定破不了50。”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刷出了ck的短舞蹈得分——48.96。
在余汉桥震惊的目光中,尹真说道:“黄子希、丁羽、还有陈洁歆和文雯,都很适合找克莱尔,但像鲍博,易明晶,还有安贞慧,他们最合适的编舞应该是马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