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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北京之前，ls和js两对组合的节目已经基本顺了下来。是以，尽管经历了wg的突发伤病，中国冰舞本赛季情况还是可以称一句乐观的。
岳正韬的这种想法，在几天后见到风尘仆仆从俄罗斯归来的wz和yg组合后坚定了不少。
四个人都瘦了很多，余婕脸上那点婴儿肥都褪没了。岳正韬去过俄罗斯好几次，知道那儿的伙食有多容易长胖，心疼之余，不免感到欣慰——大家都很拼嘛。
知道赶路辛苦，因此他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所以关喆训练归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精神恹恹的赵嘉，不由过去关心：“哪里不舒服？”
赵嘉摇手：“没事，睡一觉就好。”
关喆看他虽然精神不振，说话中气还是足的，便换了衣服出门去，不打扰他休息了。
而女生那边......余婕由她父亲接回家了，汪彤彤回宿舍见了金蕾便悄悄拉了她到一边说话：“赵嘉这次对你只怕动真心了呢！”
本赛季，中国冰舞兵分两路，一路北美行，这是历年来的常规路线，不稀奇。wz和yg的俄罗斯之行却是因为今年体育总局与俄罗斯那边的一个什么合作项目，冬季项目管理中心就把中国的弱项冰舞报了上去。俄罗斯那边倒也不含糊，直接把两对中国选手安排到了名教练、人称“花滑女沙皇”彼得罗芙娜那里，对中国小冰舞来说，就算老太太没空的亲自指导他们，能得到她助手的指导也真不亏了。
去了才知道，彼得罗芙娜门下选手真不是一般的多，尹真所说“四项全能”一点没夸张：女单有一群水灵灵的小姑娘，一个赛一个有天赋；男单少些，但也有三四个，双人有世锦赛冠军sg（谢罗娃/加布列夫）和世青赛亚军by（贝里科娃/雅科夫列夫）以及sc（舒宁娜/西瓦尔），这都是进成年组的，由彼得罗芙娜亲自指导，青年组的小双是由她的助手带着；倒是冰舞目前只得一对，就是上次世青赛冠军得主阿鲁玖诺娃和波利瓦洛夫，虽然还是青年组，却也得到了老太太的亲自指导。
wz和yg抵达冰场，就见到了彼得罗芙娜对ap的悉心指导，讲到兴起，彼得罗芙娜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手舞足蹈，ap果然大受感染，后面的一圈儿果然情绪饱满，动作也漂亮多了——只可惜中国选手和教练都听不懂俄语，彼得罗芙娜以及整个教练组倒是个个会英语，但当双方都不得不使用非母语的第三国语言来交流的话，效果必然大打折扣。抵达俄罗斯的头几天，中国小冰舞们还是按照在中国的训练习惯和时间表来，一周之后，彼得罗芙娜终于顾得上他们了。
wz两套节目的编舞奥列戈芙娜是彼得罗芙娜的昔日的队友和如今的挚友，编完节目之后，奥列戈芙娜就因他事离开了圣彼得堡，只不过，即便没完整见过这节目是什么样子的，彼得罗芙娜知道不应该是wz表现出的这个样子的。
“动作要......大一点......准确一点？”赵嘉英语还算可以，勉强听懂了女沙皇的俄式英语，但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他们也能猜到一点编舞的设想，《碟中谍》那个耳熟能详铿锵有力的前奏旋律一出，谁都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无奈他们技术不到家，实在做不到她要求的程度。
而且这个时候，岳正韬还不在身边，陪同他们来俄罗斯的是谢逸群和兰晓鸿，前者只是国家队的领队兼翻译，对技术是个半桶水，对冰舞就更外行了；兰晓鸿倒是内行，国际裁判，但他并不是wz和yg的教练，也就是执法过几次wz参加的比赛而已，连编舞这种交道都没打过，可以说，他对wz的了解，没准还比不过彼得罗芙娜呢。
只是，这次来俄罗斯的机会实在难得，对小冰舞们尤其如此——彼得罗芙娜虽然近年来重心在双人这边，但她确实带出过冰舞的世界冠军和奥运会冠军，而且数年来，在努力向北美看齐之路走得异常坎坷的时候，能试一试别的出路，也是好的，何况俄罗斯冰舞就算近十年来衰弱了一些，依然可以称得上冰舞强国。另外，yg女伴余婕是“冰二代”，余汉桥既是教练，同样也是国际裁判，他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作为父亲怎么着也不会坑自己的闺女——有她在，赵嘉是不怀疑国家队不重视他们的。
又一圈下来，看到wz再一次没达到最低要求，女沙皇遗憾地耸了下肩，对陪同前来的兰晓鸿叮嘱了几句什么，就走开去看自己的亲生孩子ap去了，等wz一圈下来，迎接他们的就只有兰晓鸿：
“你们的滑行技术还要再努力啊！现在这样子是不行的。”兰晓鸿如是说。
此言一出，四位选手集体低头不吭声了：岳正韬都说过多少次，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但这种事......真不能怪他们不够努力的啊！
余婕年纪小一点，顾忌少些，看了那边的彼得罗芙娜一眼，直接就问了：“要进步到什么程度，才能......”她往彼得罗芙娜那边看了一眼。
兰晓鸿摸摸她的脑袋，心里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挺悲哀的，冰上舞蹈本来就是花样滑冰四个项目中对滑行技术要求最高的一个，结果中国弄来练这个项目的选手，却大部分都是滑行技术不那么好的......要是夏宜姿和陆斯能转到这边来就好了，不过，年轻这一代里面。总算余婕跟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没有她的前辈们那么大了......
是以，兰晓鸿往ap那边努了努嘴，余婕深吸一口气，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架势，高赟看看小女伴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跟着挺起的胸脯——若是岳正韬看到这一幕，必定会感叹：又是一对女伴气场压倒男伴的组合，中国冰舞的男伴们啊......
兰晓鸿深吸一口气，他也是前冰舞男伴......他当年的搭档在脚下功夫上，也比自己强一点，啧，中国冰舞水平差，首先就差在男伴上。
赵嘉是跟着余婕的视线望过去的：他对ap组合的前身ac不陌生，wz与ac在jgp分站碰过两次，人家都上了台子，他们......一次垫底一次倒数第三，换了男伴，也换了教练之后的新组合，实力再往前一步，如果下赛季再拿一次世青赛冠军，本来就很热闹的毛子冰舞成年组，一定会更加热闹的，彼得罗芙娜出了名的资源多，人脉广，ap又是她目前唯一的冰舞弟子......阿鲁玖诺娃也看到了赵嘉在看他，眼珠一动，一个媚眼就飞了过来——最近彼得罗芙娜也在对她进行特训，务必要让她更性感妩媚一点。
pn女伴皮什查尔尼科娃漂亮虽漂亮，却不适合走性感风，佐洛托娃最近正在为pn这几个赛季以来技术和表现力的瓶颈伤脑筋；博格达诺娃倒是可性感可清纯，就是没碰上个靠谱点的男伴，上个月不知怎么又伤到了；vs组队时间太短，虽然世青赛成绩很好，但教练组那边又有些风波，上面似乎有意再来一次强强联合——总之，年轻一代的俄罗斯冰舞们，多多少少都有些缺憾，倒是一开始不起眼的ap组合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而为了尽量挖掘阿鲁玖诺娃的潜力，争取在已经非常腥风血雨的成年组拿到一席之地，在彼得罗芙娜的授意下，ap下赛季的节目风格相差之大都有精神分裂的迹象了——波利瓦科夫精神分裂不分裂不知道，阿鲁玖诺娃每次都要缓个几秒钟才能转换情绪的，每次表演完毕之后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看到远处的中国选手，向自己投来同情、理解的目光......阿鲁玖诺娃习惯性就一个媚眼飞过去了，等都飞过去了，才发觉那个不是自己搭档。
哎，就跟《摩登城市》一样，有些动作练太多都练出机械反应了，看到个人脸就下意识地飞媚眼。
阿鲁玖诺娃和赵嘉几乎同时把头扭回去：这边，波利瓦科夫反应一向迟钝没在意，那边汪彤彤从头到尾都没往ap那边看过一眼，最先开始看ap的余婕已经在赵嘉之前收回了视线。
倒是彼得罗芙娜和兰晓鸿都发觉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在选手们纷纷转身继续练习之后，这一老一少相对一笑。
一周后，由彼得罗芙娜的助手丹加塔尔带队，包括ap在内的青年组小选手们一起出国去参加一个连b级赛都算不上的小比赛，于是上冰时间微调，与中国小冰舞们共用冰场的变成了双人选手，其中不乏大牌，比如世锦赛冠军得主谢罗娃/加布列夫组合，虽然是自家双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过同场练习下来，中国队诸人都承认：他们真的很厉害。
冰舞没有跳跃、抛跳和捻转，不好直接比较，但步伐、旋转却是与双人差不多的，虽然冰舞的步伐难度明显更高一些，但双人的托举也不含糊，拿本应该是自己最强项的部分去比人家......至少不是最擅长的部分，结果是：sg的脚下功夫虽然还没好到可以跟冰舞媲美，但至少比wz强还是可以确定的，他们只是因为项目要求，不会像跟冰舞那样真的在冰上跳舞，如果认真训练的话，应该不会做得比中国小冰舞们差。即便以单人的标准来看，在赵嘉看来，女伴谢罗娃也就是不会高难度跳跃，她会的跳跃，比如3t，质量还是颇高的，老实说，只看这个3t的质量，中国女单目前能达到这个程度的，恐怕也就那么七八个人。
不愧是中国双人滑的最大对手......
只不过，今天谢罗娃非常的心浮气躁，原因么......男伴不给力，抛跳就没一个成功的，最后这个直接就是踉跄，落地后失去重心，翻身+转了好几圈才站稳，还差点跟赵嘉撞上——wz之前看到sg要抛跳了，不但错开了方向，还退到贴挡板的地方，谁知加布列夫前几次总也不成功，这次却不知怎么真使上了劲儿，谢罗娃这个水漂打了这么远。
汪彤彤也吓了一跳，赵嘉反应不错，身子一转，背对谢罗娃将女伴保护起来，同时推了她一把，这样就算他挡不住，也能当个肉垫，汪彤彤不会跟谢罗娃正面撞上。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谢罗娃的身体控制也着实强大，在距离那么近的时候硬是生生站住了没撞上去，站定后向wz打个手势表示歉意，然后回头慢慢向搭档以及教练滑去，留给wz一个瘦削而倔强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汪彤彤问赵嘉，对谢罗娃的背影那么入神......莫不是真像苏志翔那次随口说的，赵嘉其实喜欢的是妖女型只可惜中国国家队没有？
但赵嘉的回答，让人天马行空摸不着头脑：“你觉不觉得，她的背影，有点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