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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鹏飞脸上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用认真略带点商量的口气问道：“能说说不喜欢她那些地方呢？”
苏志翔这一开口就再也收不住了，一直说下去，说到嗓子都有些嘶哑。
金蕾是任鹏飞的最后一任搭档以及第一个学生，他对金蕾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虽然内部摸底结束后，岳正韬表示ls这边才是正业，隐晦地对任鹏飞与wg交谈，关心了js的近况，却对最重要的ls不闻不问的举动表示不满，然而任鹏飞依然我行我素地把工作重心放在了js身上——到北京第一天，就陪苏志翔聊天谈心，一直到转钟。
第二天清早，昔日队友关喆就悄悄问了：“你跟苏志翔昨天都谈什么了，那么晚了还在外面，还那么大声——我听到李思芸的名字了，那小子失恋还没走出来？”
“没，”因为是昔日队友，而且也知道关喆不是个大嘴巴的人，所以任鹏飞也说了实话，不过把细节全部省略：“他觉得分手的罪魁祸首是金蕾。”
“这是打哪里想起来的？金蕾这么做是图什么？再说大家都在国家队，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挑拨离间也分分钟拆穿啊。”
任鹏飞没有接口，关喆看他的表情，知道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可他又实在不能理解苏志翔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难不成是迁怒？就是迁怒也……还罪魁祸首，分手不是李思芸提的嘛，怎么就扯到金蕾身上去了呢？李思芸哪一点像是耳根子软的性格？”他摇着头，表示还是无法理解：“可能是代沟吧，我实在不知道他们那帮小孩子们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跟那帮小年轻一起训练也有两三年了吧？能说说对他们的印象么？多粗略都行。”
关喆抓了抓头，视线投向远方，似乎在望着什么，但是那边其实只有一片空旷的天空：“李思芸孙振辉这俩——很刻苦，很聪明，能把我和碧玉逼到这个份上，我不奇怪。”
任鹏飞点点头，一年多以前的冬运会，这个端倪其实就已经显现了，虽然对wg实在残酷，然而这就是竞技体育。
“汪彤彤是个乖乖女，很听话，别的，也没什么了，是挺省心的，但是她的搭档赵嘉，唉——”
“跟你一样有哮喘吗？”
“嗯，不，我不是说这个，这两年好多了，之前我听碧玉说，不知道他来国家队是训练的还是来泡妞的，女单的余头都有点烦他了，你知道余汉桥自己就是当运动员的时候追到他老婆的，对队员谈恋爱算是国家队里头最宽容，连他都受不了……不过他这两年真的好多了，不知道是有危机感了还是真长大了知道什么是正业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js了。但任鹏飞却迟迟等不到关喆的评论，不禁主动开口问：“怎么了？一言难尽吗？”
关喆斟酌良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金蕾这个小丫头的，怎么教出这么个——”
“鬼丫头，完全不像你，也不像萧姐。”关喆说道。
任鹏飞失笑：“我跟萧珊又不是她亲爹妈，为什么得像我们啊？不过呢，这丫头鬼心思白日梦是多，这我知道。”
任鹏飞想不通的是，刚组队的时候的金蕾就是这样啊，但是那时候跟苏志翔虽然不说多么亲热，但也相处得不错，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
到底是她的原因，还是苏志翔的原因？
任鹏飞又想到出租车上的情景，问道：“蕾丫头跟李思芸关系是不是很好？”
“应该很好，至少不会太差。你知道的，女孩子多事情就多，但是金蕾跟李思芸一直住一个寝室，起码我没有听说过她们吵架拌嘴的事儿。”
任鹏飞点了一下头：李金二人，就算不是闺蜜，也应该是很好的朋友，那么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影响，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那么现在需要考虑两个问题：
1、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到能够影响彼此人生重大抉择的地步？
2、如果1成立，到底是李思芸影响了js的关系，还是金蕾影响了到李思芸苏志翔的情侣关系，还是——两者皆有？
最后这四个字浮上心头的时候，任鹏飞的感觉是很怪异的。
国家队对队员谈恋爱的限制，也是最近十几年才渐渐放松下来的，期间还屡有反复。虽然干涉私人的感情生活很不人道，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运动员基本都是年轻人，情绪波动大，自我控制力弱。在双人项目尤其如此，感情顺利还好，遇到挫折，不影响竞技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万一不小心再中个奖，简直是生理心理的双重考验。因为感情问题而结束自己的运动生命，或者……生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从进入国家队，甚至专业队伍的时候，教练、领导，国家队现在还配备了专门的心理辅导教练，就反复地给运动员们打这方面的预防针，尤其是女选手。但是像金蕾和李思芸这样的情况，又能该怎么开口劝她们呢？他记得自己的老教练劝师姐的时候，说恋爱可以以后再谈，反正再晚退役，也不过三十出头，恋爱结婚都还来得及，要是事业有成，那是大大的加分项。可是三十岁的年纪，却不可能继续滑下去了，这么主次不分，等到了三十岁，很有可能面临事业爱情双败的局面。
今天，他要怎么对金蕾李思芸开口？没听说过拿友情说事儿的。
我难道应该先说服苏志翔心眼不要那么小？可是，与他一番谈话下来，感觉这小子不像是心胸狭隘的样子啊。
没等到他深入思考下去，岳正韬的电话打来了。
差不多的时间，岳正韬是在吐槽任鹏飞的：“还有最后两个星期了！要是世锦赛没比好，这个四年的辛苦至少得完蛋一半去了！他这么快就认定李思芸孙振辉没戏？”
昨天隐晦的暗示未果之后，他的手段不得不升级了：js真闹掰不惜自毁前途也就算了，要命的是他们跟ls是交叉谈恋爱的，就算李思芸跟苏志翔分手了，金蕾和孙振辉还没分呢，就算分了，也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这可坑大发了呀！再考虑到苏志翔跟赵嘉是死党，赵嘉还曾经追求过金蕾，我的老天，这真是一发而动全身！国家队冰舞组合除了老将wg真是无一幸免。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拿起了手机：不行，他真的得跟任鹏飞好好谈谈……无论如何，必须把事态控制住，不能再扩大了。
但是……
“你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不能贸然行动？你昨天不是跟苏志翔谈了一晚上吗？这事情有那么复杂？”听到任鹏飞的解释，岳正韬心凉了一半。
虽然有些怀疑任鹏飞的判断，但是他也得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他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小两口闹别扭影响训练的，师兄宋江川那边就有好几对血淋淋的例子，无论是：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原来你爱的是别人、你这样根本不是爱我，还是：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我爱的就是谁谁不是你，又或者你怎么就不爱我，为什么你会爱那个谁谁……岳正韬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起码他是知道师兄、老师还有其他同事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成功失败经验有哪些。然而这一次，似乎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情况，他自己也隐隐这么觉得了，所以一直迟迟没法下手处理，因为明面上，李思芸和苏志翔分手断的也还算平静，只不过一时之间无法摆脱情伤影响，也是人之常情。作为教练，到了这个地步真的不好再说什么，更不便插手。现在任鹏飞再一次证实了他的判断，因此岳正韬头痛之余，只能发表跟关喆一样的感叹：“……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那一头，任鹏飞说：“你可以理解成女孩子之间的‘哥们儿’感情，非常非常要好的那种。”
“再要好能为了哥们儿，甩了自己的未婚妻？不对，是跟自己的工作搭档闹掰？这义气，不对，这应该叫真爱了吧？”
那头传来任鹏飞的哈哈大笑，岳正韬能想象到他前俯后仰眼泪直掉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别笑了，赶紧想想办法！我让你上北京来可不是来嗑瓜子看戏的！”
然而这一天上午的训练，任鹏飞估计真的打算“看戏”了。
wg、ls、wz在正常训练，js的训练则非常不正常，苏志翔彻底将他们之间的矛盾表面化，各自热身活动开之后，直接对金蕾说：“今天我不想跟你一起合练了。”
然后就扭头走了。
他第一个找的是死党赵嘉的wz组合。而赵嘉不愧是他臭味相投的家伙，加上昨天晚上又听了个满耳，为难但是一点也不意外地问道：“你真的不想跟金蕾一起了？哎，你该不会想打彤彤的主意吧？”
死党归死党，这事儿可是能随便让的？
赵嘉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志翔已经站在了汪彤彤面前，汪彤彤本人很是惊讶，问道：“你跟金蕾怎么了？又……吵架了吗？”
苏志翔毫无掩饰的意思：“没吵架，但是我发现我很不喜欢她，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跟我搭档呢？”
他这么直白，汪彤彤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答话来。好在苏志翔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没有再说什么，也没等到她的回答，就扭头而去。
因为结果明摆着，如果他甩了金蕾，新女伴也绝对不会是汪彤彤，她的个头相对他来说，高了，当然，硬要搭档，也勉强可以，但苏志翔知道自己力量是短板，这样的组合，还不如磨合了三年，眼看着慢慢步入正轨的wz呢。有这个前提，第一教练不会同意，第二他也没底气和脸皮这么挖死党赵嘉的墙角。国家队其余的两对组合wg和ls，便如李思芸为金蕾分析的，根本不用考虑，没可能的。
他这一切都是做给金蕾和任鹏飞，也许还有李思芸看的。
而他真正的目标……偏偏这会，还没来。
最后，是李思芸滑了过去，她刚刚练习下来，气都还没喘匀，不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你该不会想跟梁是知或者余婕组队吧？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太小了。”
苏志翔倔倔地扭过头：“先试试总可以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确实是他的作风，当年他就是这么愣头青地用“不试试怎么知道”的逻辑去追求李思芸，也用同样的理由走上花样滑冰之路，还选了最冷门的冰舞，结果就是在那一批同龄人里面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进了国家队的。
而且他这么做，不能说没有道理，因为冰舞和双人一样，男伴是核心，不可能让一个优秀的男伴空白很久的。
但……这也不代表领导层会同意一家伙拆掉两对成熟组合，js目前的困境并不是出在技术上，明显，继续组合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思芸一时词穷，苏志翔又指了指远处的金蕾：“你看，金蕾自己都不担心呢，你急个什么？”
李思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金蕾跟任鹏飞一半练习一半游戏地在冰上滑动，不得不说，到底是旧搭档，默契还是有的，有几个步伐配合做得确实漂亮。但也必须承认，任鹏飞真的廉颇已老，对比当年冬运会，他的动作谨慎生涩了太多。这样的程度，对于一个退役多年的运动员来说，当然是很出色的，但对比现役的水准，远远不够——他可能连宋杨都比不过了。
金蕾这丫头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真的想要恢复jr组合不成？
这个念头还在脑子里盘桓，苏志翔就上去握住了李思芸的手，说：“思芸，我们也来一段怎么样？”
看到李、苏二人真的手牵手滑起来了，一直在旁观的关喆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六年前的冬运会领奖台，全齐活了。”王碧玉原本是背对李苏的，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扭头，然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纵然是旧搭档，但长久没有磨合练习，配合只能勉强说个合格，而且任鹏飞是真的长久没有训练了，就算身材保持得很好，但脚下的生疏却是无法避免的，滑到现在，已经是金蕾在带着他滑了，而且带着他滑的功夫，金蕾还有余力玩点花活，让任鹏飞滑大弧线，她则切小弧线左转右转，扭肩膀摆臀，兴头上来了，还把肩膀靠在任鹏飞臂弯里，整个人几乎是依偎在他身上，然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又站直起来继续转，任鹏飞也不跟她抢风头，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微笑；另一头的李思芸苏志翔，看着是差不多溜，他俩的脚下功夫也确实水平相当，只不过两个人的技能点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李思芸明显慢一拍，不是她快不起来，而是习惯使然。等几步过后摸准了苏志翔的节奏，苏志翔又暴露了动作不够标准的毛病，同样的动作，只是镜像，李思芸可以一步拐到位，他却因为用刃不准，力度不够，差上那么一丝。
一直拉着一张脸的岳正韬双手狠捶了一下护栏。
教练很生气，后果本来应该是很严重的，然而这一次却有任鹏飞掺和其中，岳正韬不好当着选手的面冲同事发火。保护面子的结果就是这个上午的训练强度不能说不够，但质量真不能叫好。
事后岳正韬冲任鹏飞发了好一通脾气。可是发完之后，任鹏飞还是笑着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李孙这一对是最安全的。明摆着两个人心里都清醒得很，昨天的测试，他们状态也不错啊，现在最危险的金苏他们，我当然要多关心他们一些。”
岳正韬必须承认他说的对，因为他自己对ls的印象也是可堪大任，现在没从失恋中走出来的人也是苏志翔而不是李思芸。所以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志翔想拆队，金蕾，说不上同意，但估计苏志翔一定要拆，她不会反对——他们之间离心力太明显了。”任鹏飞说到这里，诚恳地问道：“岳头，他们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岳正韬想了想，咬牙切齿道：“两个超龄熊孩子。”
……
lg组合是下午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来到训练基地的。他们的假期还剩最后几天，主要是梁是知看望恩师，顺便打听下国家队又有啥动向——国家队的资源永远是最好、消息永远是最灵通的嘛，能蹭的话为什么不蹭蹭，何况现放着一个启蒙老师一个师姐的好人脉。
但这一次，梁是知与老师寒暄的时候，苏志翔老在边上站着——他不去热身吗？可能他晚上不上冰吧？也对，世锦赛没他的事儿，这会儿ls应该疯狂训练呢。于是她对苏志翔打了个招呼，就缠着老师问东问西了。
任鹏飞对爱徒当然是有问必答，一年多不见，这丫头又长高了不少，比师姐金蕾高了一个头，几乎与苏志翔差不多了，或许还略高一点——苏志翔这会脚下踩着冰刀，她就穿着平底球鞋，照国家队的老经验，如果苏志翔跟梁是知差不多年纪，这样女伴比男伴高的组合还可以存在下去，因为男孩发育晚，可惜，苏志翔已经21岁了。再说，他看过lg组合亚冬会的比赛视频之后，并不觉得梁是知能比金蕾做得更好，与梁是知交谈之后，也并不觉得现在的她比金蕾更适合苏志翔。
由于余婕那对情况更加特殊，轻易动不得，如果梁是知都不合适，那么岳正韬的判断是对的，js组合存续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已经出现裂痕的js重归于好呢？
与此同时，梁是知在畅想这一次的加拿大世锦赛以及一年后的冬奥会了：ls应该能够拿到参赛资格，但下赛季，还有中国站，还有四大洲呢，lg组合也许可能大概可以争取一个名额？冰舞到底不比双人啊，出去比赛的名额实在太少……
她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苏志翔在认真打量她。
梁是知，今年17岁，小他4岁多，这个年龄差在中国花样滑冰的双人项目中是最常见的。可是梁是知却顶着20岁的金蕾都没有的身高，“只有高赟才压的住她”，可不是仅仅夸奖梁是知在小小冰舞这一代里的最出众的技术能力。
ss组合今天没来，不过其中的女伴邵文卿也是苏志翔见过的，水平不能说差，但确实不如金蕾。
关键是，不论是梁是知、邵文卿或者余婕，没有给自己那种想要“撩妹”的冲动。
那是……那是，老ls组合拆对后头一年，李思芸已经与孙振辉出战世青赛，虽然是在当时权宜之计，但此战之后，新ls组合却基本成型，新ls既成，同时自己也并不想退役，那么再配个女伴便提上了日程。
可是冰舞当时正处于最悲剧的时期，国家队都快拿不出人来了，岳正韬往上面打了多少次报告，可也只拉来了金蕾和汪彤彤2个女伴可供选择。同时也需要配一个女伴的赵嘉由于是男单转项，在此事上没有什么发言权。从功利角度来说，金蕾+苏志翔的组合是最好的，强强联合嘛。
新组合的第一面，不对，那时候只能说教练们有这个意向，但两个人其实在几年前的冬运会上已经见过面的，甚至一起上过领奖台。那一次，苏志翔对金蕾的感受就是小屁孩，也许还夹杂一点怨念或者艳羡：谁让冬运会时候的她有一个各个方面都很牛逼的搭档呢，所以名次在自己组合前面——比起任鹏飞，老ls确实差得太远了，各个方面上都差，即便金蕾也稚嫩，可有任鹏飞带着，她少走了多少弯路！几年后再见，小屁孩略略长大了些，脸蛋看着顺眼了些，可惜胸还是太平，个子还是很矮，好在队医说她发育期还没开始，总之是一个很标准的萝莉，还是个青涩害羞的萝莉。很有培养前途。
但是苏志翔万万没想到的是，金蕾的内在和外在，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萝莉皮御姐心的设定都要兜不住了，简直是小白花的外表，阴谋家+太妹的内在，还居然抢走他的女朋友！！！要不是跟李思芸一路走来，知道她的内心也是很强大的存在，智商又一直比他还高端，他简直都要担心李思芸的，呃，清白问题了，虽然这么想有点怪怪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女女恋爱的事儿嘛。
简直是引狼入室嘛！当时要是选了小清新的乖乖女汪彤彤做搭档的话……
好像，也不见得就能避免这种事儿，大家都在国家队，金蕾依然有的是机会可以勾引李思芸……
而且，如果是金蕾跟赵嘉搭档，自己可就没办法天天理直气壮地盯着这个死丫头了。以赵嘉那优柔寡断的性格，那差劲到死的行动力，就算夏宜姿一开始就让他死了这条心，让他注意到自家冰舞有的是美女，自己身边就现放着一个，可金蕾这个性格，明显不是赵嘉个读书读傻了的能搞定的，而且看眼下的情况，连孙振辉都管不住金蕾啊……
管不住，她不就可劲儿地往李思芸身边凑了吗？
想到这里，苏志翔忍不住视线往旁边冰场上瞟，ls几圈下来正在小憩，孙振辉是仰脖大口大口地灌水，喝完水一脸面瘫状，虽说他面瘫成了习惯，但苏志翔硬是从他面瘫的表情中，读到了“眼不见心不烦”这几个字。
无他，几步之外，金蕾拉着李思芸的胳膊在哪儿撒娇呢！
又是这副乖宝宝、人畜无害的面孔！
以前的苏志翔看到这样的金蕾，会觉得：萝莉虽然重了点儿，但确实可爱！现在，他眼中的金蕾已经变成了一颗芝麻汤圆！看那小圆脸，连眼睛都是圆的，胳膊也圆圆的，个头又矮，前几年发育期那会可真的是浑身肉乎乎的！
可惜，内里是乌漆墨黑的。
终于，苏志翔向金蕾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