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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只有西园寺隆秀没有去蹭一蹭鲍博这个“scot”,在前一组最后一人弗郎西斯科比完下场,最后一组六个人上冰热身之前,他对鲍博说:“去年世锦赛,你也是最后一个上场的。”
那一次世锦赛跟以往略有不同【注】,两场都是抽签决定组内的出场次序。鲍博是自由滑最后一个上场,然后靠着三个四周跳逆袭文森特▪斯坦培克拿下了世锦赛冠军。西园寺隆秀说这个话,当然是鼓励鲍博不要害怕最后一个上场的压力,再不济,想想去年,去年是怎么应对的,今年也这么应对,把冬奥会当做世锦赛不就行了?
就在他想要伸手扶鲍博一把,让他尽快跨过门槛,鲍博却缩了手,让他扶了个空。隆秀很诧异,但此时他的教练弗雷德里克▪施密特招呼他别浪费时间,同时中国这边孟飞也在呼唤鲍博不要走神,两个人尴尬之后,低头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滑去。鲍博自然是绕场一周,间或来段步伐,亲身体验一下冰质如何,西园寺隆秀则习惯用跳跃来检验,所以是往场地中央而去的。而早在他们两人之前上冰的贝尔、池田、斯坦培克、蒂希宁早就蹦开了:4s、4t、4lz、4lo轮番上阵,观众们瞪大双眼也还是应接不暇,看台上时不时响起欢呼和掌声,连各个看台最上方各个电视台的转播间里面都是如此。中国央视这边,身在北京的韦方平倒是不失时机地向外行的观众们科普如何区分跳跃的种类,什么是点冰跳什么是用刃跳等基本知识。
就在他对着西园寺隆秀的4lz跳向观众科普lutz这种跳跃的技术难点和与其他跳跃的差异时,热身从开始到现在,冰上这六位顶尖男单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大失误:西园寺隆秀的这个4lz没站住,直接摔了。看台上,演播间内一阵惊呼。
便如鲍博都曾经羡慕过的,西园寺隆秀做什么动作都特别富有美感,哪怕摔跤也不例外……对比他自己,他摔跤,是屁墩、坐地、趴冰、扑街、就地十八滚,不只是他,中国队其余的男单选手黄子希和易明晶也都是这种简单粗糙的风格,易明晶最近因为4f练得勤快,“就地十八滚”的本事越发熟练,已经进化到了“驴打滚”的程度,往往旁观者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麻溜的翻身站起来准备再战了。而西园寺隆秀这一摔,居然摔出了……美人扑蝶的感觉,看得人心疼:这胳膊腿儿,别摔出啥问题了,尤其这脸蛋,千万别摔坏了。
至于全场观众,则情不自禁地发出“啊呀”一声,电视机、电脑前的只怕反应更大些,不止是摔得让人心疼,这爬起来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日本冰迷心里更是着急加担心:因为西园寺隆秀确实是有旧伤的!
因为跳跃难度上得特别早,十三四岁就能跳3a,西园寺隆秀的身体本就比一般选手损耗得厉害。原本发育关后养好了一些,可是最近的一个赛季挑战新的高难度跳跃,又有复发迹象,有八卦小报甚至拍到他的父母陪着他一起求诊运动医学专家的照片。
专业论坛上,有冰迷这么写道:“虽然顶尖运动员就没有不带伤病的,但对比日本一哥池田基任,隆秀的伤病来得实在太早,而且,好像也更重一些……”
果然,这话一语成谶,在西园寺隆秀之后,第二个摔跟头的就是池田基任,早上他连成了好几个4f,可现在正式比赛就要开始了,他第一次尝试这个高级四周跳就跪了,跪下后爬起来还费了点力气;第三个失误的是现在风头正盛的文森特▪斯坦培克,不过相比前两个他的失误就小多了,仅是落地手扶冰。
接连三人都出现了失误,贝尔很明智地选择了没上自个儿的软肋3a;一直到鲍博从3a开始层层加难度,第三跳4lz稳稳站定。
鲍博落冰还在那儿往后慢慢地滑,毕竟短时间内连放了三个“大招”,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了,贝尔两步就追上去,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鲍博倒没想到这家伙到了奥运会心态还这么好,愣神之间,贝尔已经越过了他,两脚步伐之后蹦出了他本人依然最最不擅长的一个跳跃:3a。
规则所限,单人比赛中不论短节目还是自由滑都必须完成一个阿克塞尔跳,女单一般是2a,男单虽然也不是不能上2a,但能跳3a的都不会在短节目里面跳2a,那是自绝前程。曾经的贝尔与曾经的尹真的悲剧之处就在这里,3a是不能不上的,然而上了可能更自绝前程。尹真的运动生涯始终陷入这个两难的抉择中不得解脱,而贝尔就幸运多了,进入成年组后,由于力量增长,加上技术改进,虽然还是容易失误,但这个失误的概率是能够让人接受的,更别说去年夏天,他还拜入以调%教跳跃见长的埃文▪基纳门下,基纳的本事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本赛季,贝尔3a失误的次数明显的降了下来,这样,尽管没有高级四周跳,贝尔可以靠着比别人都稳定的发挥,在最后一组顽强地占据了一个席位。当然,这一点也是沾了本赛季大家都忙着上四周跳的光,用冰迷的话说,本赛季,由于难度的提高,大伙儿都在抽妈不认的边缘蹦迪。不说别人,就拿文森特▪斯坦培克举例,别看他团体赛这两场发挥完美所以名列金牌热门的第一,几个月之前,他还在gpf上抽妈不认呢。当时他的两套节目,不要说4lz3t,连4lz单跳都没有,短节目用的是低级四周跳4s做的单跳,然而跪得干净利落;更大的失误出现在自由滑,4s摔,4t摔,3f还手扶冰了一次,直接名次垫底。那一次gpf直接成全了德米特里▪蒂希宁的上位,至少,这场比赛之后,蒂希宁的外号由“摸地”变成了“摸帝”。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冬奥会,不是gpf。
在手扶冰一次后,文森特▪斯坦培克还是完成了一个接近完美的4lz,而练习时间也正好结束了。其余五人下场,独留下他一个人。接下来,是属于他的时间——来自卡朋特兄妹的《close to you》。
正如尹真在赛季之初,中国站比赛中分析到的,文森特▪斯坦培克对自己的两套节目是花费了极大心血的,不止是尹真提到的两套节目主题是有内在联系这一点,就是节目的风格,和选手诠释的方式,也都是特别考虑过的。这里,就不得不提及文森特▪斯坦培克在艺术表现力上走过的弯路了。
众所周知,文森特▪斯坦培克曾经是埃文▪基纳的爱徒,基纳门下的选手通常会是什么风格?当然是一水儿的走抒情风啦!不论男女单,都是这样,就连仅仅只是来找他编舞的选手也经常是这个调调,比如青年组时代的西园寺隆秀。早年的文森特▪斯坦培克当然也不例外。不得不说,这种风格对青少年选手来说是非常友好的,友好到什么程度呢?n套不同曲目的节目用同一种表情同一套风格做下来,即便不会出彩,可绝对不会出错。但是到了成年组,只有这一种风格,就很吃亏了。而且,青少年组就没有走过别的路线,到成年组要下决心转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学费”必不可少,而且,肯定会比青少年组付得更多一些,因为,同样面对诸多不足、缺陷,裁判,以及观众们对青少年选手总是更宽容一些,面对成年组就通常没这么好的事儿了。
哪怕你是冬奥会冠军。甚至,就因为是奥运冠军,观众的要求会更加苛刻一些。
在拿到冬奥会冠军之后的两个赛季,对文森特的抨击,都快成为各个论坛上的一种潮流了,虽然当时的他,确实有明显不足,但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的,但就因为那个不足实在太明显,于是老被揪着不放。虽然说这对文森特不公平,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是他青年组时期“偷懒”必须要付出的学费。
之后,24岁的文森特▪斯坦培克与20岁的阿奇博尔德▪贝尔一起,开始了艰难的转型之路。上一个赛季,他们双双遭遇了失败。对文森特来说,没拿到世锦赛冠军并不是最大的失败,节目没有获得认可,才是最大的打击。结束了仓促复出的这一个赛季,找新教练、新编舞势在必行——女友的搭档兼好友安德鲁▪杜兰特自己也要再次复出为冬奥会而战,实在没法继续担任他的教练了。虽然找教练中途经历了不少波折,但与现任的约翰▪布鲁克合作还是挺愉快的——布鲁克原本就是南希▪克莱尔的助手,也曾经指导过文森特,双方并不是互相毫无了解的陌生人,文森特对约翰的执教风格有印象,约翰也非常了解文森特的性格,以及执念,他非常明白他的使命,就是帮助文森特完成这一切。还有一点,约翰▪布鲁克并不是“叛出”克姨门下的,所以北美花滑圈对他并不排斥。加上文森特▪斯坦培克的成绩是真的好,复出之后也依然保持住了冬奥会巅峰时期的水准,这样,他的编舞阵容可以说是最后一组中最豪华的:不但是克莱尔和韦伯两大名编舞,而且节目还都历经反复修改,其他人能凑到一位“六大”就不容易了,这方面能与文森特相比的,就只有休赛期刚成为他师弟的贝尔,除了基叔亲自下场给编了短节目外,还有克姨编舞的自由滑。
不得不说,名编舞加成还是有效果的,就文森特来说,他的短节目别的不说,旋律终于变得抓耳了。原来他的节目,曲子的问题并不在于好不好听,而是没吸引力,比如上赛季世锦赛那套自由滑《海上钢琴师》,开头那段有节奏旋律跟催眠曲一样,枯燥得让人想打瞌睡,除了专业冰迷,谁会注意他脚下的功夫是如此的出色,与旋律配合得是如此的精妙呢?
克姨到底是克姨,在去年惨痛教训之后,立刻拍板决定给文森特选择一支舞曲,这个转型之大,文森特自己一开始都没敢想,但既然克莱尔已经提出,他自己又有这个迫切需求,那就转呗!
经历过那两个赛季的口诛笔伐之后,没有什么打击是他受不了的,没有什么失败是他不能承受的。
《close to you》那个同样有节奏但是朗朗上口得多的前奏部分响起了,文森特▪斯坦培克开始在冰上滑动,与团体赛一样,开始这一段是圆形接续步,在这里,斯坦培克再一次展示了他足以吊打大多数选手的脚下功夫,简单说来,除了最后一组的选手,其他人目前都只有膜拜的份儿。就是最后一组,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或者,做到可以,但其他技术部分就要付出代价了,毕竟体力是有限的。
这五个人里,最为淡定的是池田基任,这是与文森特▪斯坦培克缠斗最久的人,从青年组一直到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之深非旁人所能及;最焦灼的是德米特里▪蒂希宁,他的滑行技术是六个人中相对最薄弱的一个;不过,蒂希宁并不是唯一有这个感受的,剩下的三位年轻人:阿奇博尔德▪贝尔、西园寺隆秀、鲍博都是一脸严肃。
不论如何,他们三人是站到了男单最顶尖的竞技场上,没有裁判会因为他们三人是年轻的一代而对他们放松要求。文森特▪斯坦培克既然已经把标准放在了这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接近它,超越暂时还做不到,因为即便是文森特在他们这个年纪,也不见得能做到今天这样。好在男子单人滑并不是冰舞,不是纯比脚下功夫,还有旋转和跳跃,要胜,他们必须,并且只能在这两项上比文森特做得更出色。
但令人感到恐怖和绝望的是,文森特在这两项技术上的水平也是极高的,至少并不比他们差,圆形步之后的4lz如团体赛那样,站住了!贝尔与自己的教练基纳交换了一个眼神,基纳伸手拍了拍贝尔的后背。
贝尔一直都知道自己距离奖牌有很大一段距离,距离金牌更是大到根本不敢去想象,但今天他真的亲身感受到了这个距离有多大——从短节目开始就要被大幅拉开差距了。
倒是基纳,这位执教了文森特▪斯坦培克足足五年的名教头,并不如他的弟子那样绝望,他用眼神和动作安抚了一下贝尔。
因为他知道,文森特▪斯坦培克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厉害的,成长为今天的他,走过了多少弯路,掉了多少坑?甚至,有些坑现在还在坑着他……
是的,文森特▪斯坦培克也是有旧伤,也是有软肋的,这方面人人平等,世锦赛或者冬奥会金牌并不能免疫什么。这方面,眼下能够帮助文森特的,似乎只有虚无缥缈的运气。团体赛的时候,运气是在他这里的,而个人赛么……
圆形步完美,4lz过关,跳接蹲转过关,接下来是外勾手步接wally小跳进入的3a……基纳皱了皱眉头,克莱尔以前是给文森特编舞过,但她明显对文森特的了解还不够多,可能,文森特也并没有告诉她,这个跳,曾经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
而反过来说,能把一个软肋的跳跃,练到能做自己的招牌,文森特▪斯坦培克的牛逼,可见一斑。但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文森特腿脚上的伤病,几乎都集中在左脚,就是为了练好3a落下的病根。当然,今天的3a,也还是过了关的,尽管落冰有些小晃动,但这种程度的扣分点,是可以被加分点抵消掉的,这个3a肯定也还是正的执行分。
最大的考验,其实是在最后一跳,4t3t!
如果文森特跟大多数选手一样,选择换脚起跳的方式,可能,就不会有这个失误了,但……谁说得准呢?就基纳所知道的,比赛中,文森特的两种t跳进入方式都是完成得一样好,可是练习中,现在使用的这种失败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的,毕竟相比换脚起跳,不换脚起跳少了一个调整的机会,而t跳正是右脚起跳,点冰发力的重任,正在他有旧伤的左脚上,而且,这是连跳。
两次!这个跳跃要成功,两次都点冰都不能出纰漏!
赛后看慢动作回放,文森特第一跳就不是很好了,落冰继续有一个晃动,而第二次本来就没有调整的机会——当然有部分投机的选手会在这里硬生生顿一下,强行制造一个调整机会,但这样的跳跃,通常质量不会太高,而且在裁判眼中,评价也会相应降低,并且,两跳间隔时间太长,就会被认定为是两个单跳而不是连跳了,这个损失就更大了。文森特当然不是这种投机分子,但这一点今天坑了他,第二跳点冰角度不好,力量没有完全使出来,导致这一跳周数不足,落冰就没有落到本应该的位置上,整个人为了站稳,不得不来了一个翻身。
4t3t,落冰,翻身,而且,第二跳可能周数不足。受这一失误影响的,还有最后的联合旋转,因为中间有跳接换脚的动作,文森特一跳接后,转速明显下降,而且姿势还明显的不到位——这一个旋转,很有可能拿不到四级认定了,而联合旋转,是三个旋转中分值最高的一个。
尽管有这一个失误,文森特▪斯坦培克的分数很有可能依然能达到三位数。但对他的对手们,意义完全不一样。如果没有失误,比如团体赛那一次,文森特已经做到了接近完美,谁也没有信心能够比他做得更好。而有这个失误,就不一样了——同等难度下,文森特不再是无懈可击的,连分数也是如此——103.61。
有了失误,有了破绽,那其他人就有机会了。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机会也许并不属于第二个上场的贝尔。
在上场之前,贝尔顶着西园寺隆秀的白眼儿,又狠狠地在鲍博手上蹭了两下,试图再给自己加一层buff。只是在文森特等待出分,而他热身练习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4s和3a就没有一个完全成功的。等文森特分数出来,贝尔靠边聆听教练最后的叮嘱,可是他的教练基纳却先递给他抽纸让他先擦擦汗。
是啊,比赛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紧张得一头大汗。别看大赛稳如老狗,甚至比一些老将都要发挥稳定,年纪也有20岁了,其实阿奇博尔德▪贝尔也是第一次参加冬奥会,他的生日倒是在上半年,只是16岁时还在青年组,关键是竞技水平也远远不够——主要是难度不够,没有3a更没有四周跳,所以未能像鲍里斯▪谢尔盖那样参加四年前的那一次冬奥会。
四年之后的贝尔,竞技水平勉强是够了,当然难度也还是有点不够的,但这没有关系,靠着另外两项以及临场发挥的加持,贝尔终是在最后一组占据了一个位置,不论冬奥会最后成绩如何,贝尔已经不能算是输家的,他的两套节目《hakuna tata》与《let it be》,简直就是他的心声。所以,虽然临上场紧张得一头大汗,但当埃文▪基纳念了句歌词:“it ans no worries for the rest of your days,it's our problefree philosophy。”贝尔马上接到了下一句:“hakuna tata~”,然后师徒二人相对而笑。
在如此紧张的冬奥会赛场上还能玩这种你唱我接的小游戏,一时间把摄影机统统吸引了过来,坐在k&c区的文森特▪斯坦培克自然也看到了。曾几何时,他也是陪着他一起训练、比赛的……
而专业论坛上,自有老冰迷向新入坑的粉们解释基纳“基叔”外号的由来:甭管当谁的老师,都能跟学生擦出火花,那叫一个基情满满……
那头,被基纳一句歌词找回定力的贝尔脸上带着刚刚笑容,转身往冰场中央而去,一直到节目开始,那悦耳的木琴声响起,他那讨喜的微笑都没有散去。
《hakuna tata》是动画片插曲,但按节奏分类也是一支舞曲,用来跳爵士、伦巴甚至快步都没问题,而脚下功夫,正是贝尔的强项,强到即便紧跟在文森特▪斯坦培克之后上场,贝尔也有信心不会被他比下去,所以,这套短节目与文森特的《close to you》一样,上来也是一段步伐,在这里,贝尔展示了他的强项:舞感。
没错,文森特▪斯坦培克的动作之精准当世再无人能及,可一套出色的步伐,评价标准也并不是只有一个“精准”。斯坦培克的舞蹈……说实话,跳得是非常一般的——以顶尖的标准来看,同样是布鲁斯,看他的短节目《close to you》,再去看看北美双雄和rk的短舞蹈,尤其是男伴的动作,正好冰舞本赛季规定舞部分是布鲁斯舞,创编舞部分是爵士或恰恰,相同舞种,都是步伐,对比之下,就知道相比这些真正的舞林高手,文森特▪斯坦培克做的其实还不够好。这个缺点在去年世锦赛上同样也被中国教练组的尹真看出来了。困难在于,就是这个不够好,也比很多选手的最好要好上很多了。
但是对于从青少年组时代就舞感出众的贝尔来说,这是他的机会。对比之下,即便只比文森特强一点点,那也是他拉近差距的机会。贝尔真的是使劲浑身解数,全方位地展示他脚下,他的肢体动作,他的表情配合。目前单人比赛还不允许音乐带人声歌词,但在大屏幕中,贝尔的嘴是一张一合的,那个张合看口型,正是《hakuna tata》的歌词——正如nbc请来的嘉宾埃德蒙▪法伦对他的自由滑《let it be》的看法一样,短节目《hakuna tata》也是一支真人、实景、大型v,就是舞台改到了冰场上而已。
技术部分,步伐是没得说,与文森特▪斯坦培克一样充分满足定级条件的四级步伐,旋转也是同样,全部四级,执行分+1以上。
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当然也是贝尔难度不够的地方,三个跳跃,第一跳4s与最后热身练习时一样,单手扶冰,4t3t有一个步伐滑出,万幸的是最后一跳,也就是贝尔的苦手跳跃3a居然过关了!这一跳一站住,美国电视台,比如nbc、espn简直一片欢呼雀跃。
第四组抽成一片,甚至影响到了本组——文森特那是多少光环加身,多少大赛磨炼过来的,也免不了有几个小失误,因此贝尔的首要目标就是:不能抽大!
短节目可能不会帮助你得到金牌,但一定会让你失去金牌的!
贝尔的目标虽然不是金牌,但这句话的“金牌”换成“奖牌”也是一样成立的。要保住自己奖牌的希望,他不能在短节目就被拉开差距,以鲍博为首的跳跃狂人们到了自由滑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蹦各种四周跳的,但高难度就伴随着高风险,而这,才是贝尔的机会。
中国演播室里,虽然距离鲍博上场还隔着西园寺隆秀、德米特里▪蒂希宁、池田基任三个人,但作为嘉宾的韦方平可激动坏了,因为贝尔的失误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就是:易明晶保底短节目前六,也就是进了自由滑的最后一组。中国队很有可能与日本男单一样,最后一组有两位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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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那是因为我想让鲍博最后一个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