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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半年多以前，ls的自由舞选曲很顺利就定下了，就是《歌剧魅影》。短舞蹈稍稍麻烦一点，本赛季的规定舞部分既然是芬兰快步舞，那么音乐也只能是快步舞曲了，这没得商量；创编舞部分可选桑巴、爵士或恰恰。三种舞里头，ls在青少年组曾经滑过银色桑巴舞，其余两种练过但用过的节目很少，多数是表演滑。
中方教练组认为，js当然倾向于选恰恰，这是他们跳的比较好的一个舞种，爵士也应该问题不大；wz组虽然不算很擅长恰恰，但奇妙的是，他们以往节目里头恰恰舞曲出现的频率还挺高的——反正总比桑巴舞好，几年前的那次世青赛为什么只能派ls上，js是因为苏志翔作死受伤无法上场，wz则是卡在银色桑巴舞上了。
那个赛季青年组备选的三个规定舞中，金色华尔兹虽然难度最高，wz跳起来全程都在追节拍和失误，但至少可以磕磕绊绊地跳出来，踉踉跄跄地跟上趟；午夜布鲁斯舞一样的失误如牛毛，但有几个段落确实有点那个感觉；唯有银色桑巴，即便动作能做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桑巴舞！何况以wz当时的技术能力，完成得太吃力了，平常练习的时候都经常严重超时，这种程度怎么能去比赛！如果有别的、稍微好一点的组合可以选择，冰协都不会让wz去世青赛的——于是就真没让wz去，唯一的名额毫无争议地给了ls。
对ls来说，三种舞选哪个都没区别，反正他们都跳得一样的不怎么好，这个不好，倒不是说技术上的，主要就是指舞种精气神，他们表现不出来。
克莱尔最初的编舞方案里，给js选了恰恰，给wz选了爵士舞，给ls选了桑巴舞。三对组合都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了，在编舞这一点上，所有的中国选手都没到能够向克莱尔提要求的程度，并不是他们的牌不够大——与其他编舞相比，克莱尔的服务态度是最没得挑剔的，对选手的要求从来都是尽量满足的。
是中国冰舞们的眼界、审美和技术水平都还没到那地步，与其凭着感觉走，还不如信任克莱尔的专业水平。
编舞完毕就是第一次整套试演，可试演之后ls的这套短舞蹈还没进入分解成套，准备分段练习就被克莱尔喊了停，在与中方教练沟通交流了一个晚上之后，克莱尔就果断换掉了桑巴，变成了与js一样的恰恰。
ls曾经询问过岳正韬，岳正韬也没瞒着他们：“你们桑巴舞舞感不行，要避开你们的短板。”
这两套节目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要用来冲奥的，所以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那为什么不选爵士舞呢？”李思芸问道。
在全锦赛上看过安贞慧的短节目《42街》之后，李思芸对这个舞种有了新的认识，也对克莱尔的编舞水平有了直观的体会。
《42街》这套节目就是克莱尔认真之后的成果，非常成功地弥补了安贞慧表演上的短板，技术安排更不用说了，这本就是南希•克莱尔最擅长的地方。可以说，如果安贞慧原本的能力有90分的话，克莱尔的成套能让她的表现跟能力100分的选手没太大区别。
很明显，岳正韬找到克莱尔的理由与女单的余汉桥、双人的宋江川、薛畅也没区别，希望克莱尔能给他们在赛场上比拼中能多一点点砝码，李思芸感兴趣的是，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克莱尔一开始为ls选了桑巴，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ls前几年跳过桑巴，这一点很好理解，因为就连国内编舞都明白，中国冰舞选手很不擅长拉丁系舞蹈，唯一的例外是纯血组合js。跳得不好的队伍里自然包括ls，既然三个舞种都跳的不好，那选一个他们熟悉一些的也很正常。然而与那一次一样，ls怎么扭都不像桑巴舞。
为什么换上的是恰恰？为什么不选爵士？为什么为要选《歌剧魅影》当我们的自由舞？
因为时间紧张，中国队这边忙着编舞、练习，克莱尔也很忙，她的客户实在太多了。李思芸没来得及向克莱尔问出这个问题。回国之后，李思芸第一次对节目的音乐编排上心。上过那么多高水平比赛，真正高手的节目高在哪里，没有理性感受，感性认识总还是有的。
或者说，到现在为止，ls的水平终于进步到可以尝试追求一些更高程度的东西了。
克莱尔选择的恰恰舞曲，让ls两个人听了之后就能说出好几条选择它的理由：音乐节奏分明但又不算快，除了结尾一段之外都很好合乐；风格热情四射，可以与前面的快步舞曲良好衔接，也很容易出高￥￥潮。
“最终的胜利”，也就是将最高￥￥潮的段落安排在节目的靠后的地方或者干脆就在最后，算是南希•克莱尔最常见也最热爱的编舞套路了，双人那边的ty、ql、hz如此，女单安贞慧如此，ls也是如此。
回国后，ls与教练以及国内编舞反复揣摩，认为可能还有一条理由，克莱尔编排的技术动作越往后，就越是ls擅长的，也就是说，她希望ls越往后越流畅，能一气呵成无失误最好，一来符合她最爱的“最后的胜利”的套路，二来，这样回头看，最开始的快步舞出点篓子，恰好符合这套节目的整体风格。
“这么说来，有点像《波莱罗舞曲》。”孙振辉当时歪着头，表情里还有几分受宠若惊，如果是这样，克莱尔对他们也算用心了，起码没敷衍。
说完这句话，他跟旁边李思芸交换了一个眼神，克莱尔这么编，隐含着她不看好ls能够把规定舞芬兰快步舞滑得很好，如果是真的“最后的胜利”，快步舞应该放在最后才对，因为这是可以喜庆得疯狂乃至癫狂的舞种，即便有规定动作限制，实现这一点真的只看选手有没有这个能力。当然，在isu的示范视频里，示范两位运动员是刻意把所有舞种都滑得非常收敛的，因为这是给所有小选手学习的教材，尽量不要带上个人的风格，然而某些段落里头，孙振辉依然能够感受到两位选手身体里蕴藏的激情，从女伴扭动的腰肢，干净利落的滑步，从男伴手臂带动的力度……
如果这不是示范教材，而是真的比赛成套，又该是怎样激情四射？
但世锦赛上，ls的这套快步舞跳得如此之呆板僵硬，虽说他们很不擅长快步舞，但跳成这样，也不应该啊，平常练习绝没有这样的！
吴敬延吐出几个字：“太紧张了。”身边，唐利坤连声附和道：“是啊，小光四大洲的时候比这自然多了！今天简直是完全不在状态嘛~”
尹真忍不住扭头看了唐利坤一眼，这才让视线回到下边冰场的ls身上。
芬兰快步舞的第一遍已经跳完，正在进行第二遍，现在ls处于一个闭式握法状态下，所谓闭式，就是两人面对面。但ls的这个闭式握法非常之不专业，李思芸的双手居然握到了孙振辉的上臂，双肘都要压着他的肘弯了，可以说，初学者都不会犯这种匪夷所思的错误。
但李思芸实在是没办法了，接下来就是同步捻转步，还有一连串的刀齿步串联成的舞步，节奏又快，难度一个接一个，第一部分已经那样了，孙振辉要还是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套节目就全完了！
她发力的一瞬间，孙振辉的瞳孔睁大了一下——李思芸的力度确实用的有点大，再恢复正常的时候，李思芸已经放开了他的一臂，因为接下来就是她的捻转步，半个。再接下来几步都是开式相握状态，也就是两人面对面但错位，孙振辉的手臂又不够专业地靠在了李思芸的肩胛骨上，因为刚才她在他耳边低语：“你怎么了？”
孙振辉的表现从来都是非常稳定的，但现在的他，完全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一定，一定发生了什么……
孙振辉的回答却是：“我没事，对不起。”同时用手掌按在她的后心上。
然后下一秒将她稍微推离，长时间，大量的练习使他们反射性地将浮足从侧面往后伸出，形成所谓“考贝”姿态。前面类似这一段的时候，因为站位不好，同时脚下刃很别扭，两个人浮足都是意思了一下，彻底做成了滑跑步，虽说不会直接被扣技术分，但不影响最后的整体评价是不可能的。总之，ls的第一部分就是给人这种：“滑砸还不至于，但普通观众都怎么看怎么别扭——快步舞居然能跳成这样？”的感觉。
导演在此时给ls切了一个特写。因为这段刀齿步定点舞蹈之时孙振辉微笑了。
芬兰快步舞是一支很欢快的舞蹈的，像ck那样独出心裁的本场比赛也就他们一对了。所以除了ck之外所有的选手都在拼命地笑，哦，ls的前半段也没怎么笑，孙振辉开场之前就已经处于梦游状态，李思芸开场poss的时候倒是笑了的，还挺甜美的，无奈男伴偏偏在节目一开始掉了链子，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转播这场决定冬奥会名额的世锦赛的各个电视台都请来了专业人士，本场比赛的现场导播专业水准更是不容置疑，ls的不在状态，很多人光看镜头也看出来了，有从技术角度分析，芬兰快步舞是真的不好跳，本赛季掉坑里的选手不是一个两个，第一组就没一对跳得好的，ls跳得不好也没什么奇怪的；有的解说对ls印象还挺好，奇怪他们这次比起一个月之前的四大洲表现差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导播给ls切了一个特写，然后大家都看到了孙振辉的笑，并不是单纯的高兴，掺和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但微笑之后他的眼睛明显有神采了，而且，就连动作都有力度多了。冰舞里头，男伴是发动机——发动机是不是给力，对观众来其实很直观。
中国演播室这边，能听见嘉宾徐文锦难得轻轻地“唔”了一声，吐了一口气，有点大难得生的感觉。
此时ls的短舞蹈刚刚进行了一分多钟，规定舞第二部分还剩下大约三分之二，创编舞尚未开始，也就是说才进行了一小半，在中国教练组看来，从这里开始，ls总算恢复了他们的训练水准，在第一部分已经注定一个yes都拿不到，第二部分还有拿到一个的可能，这样的话，与oa的差距应该能保持在两分，加上创编舞，还有追平的可能。
ls的恰恰舞掌握的一样不算好，根子还是在孙振辉身上，而且组队之后还真没跳过这个舞的成套，不过比桑巴好的地方在于李思芸的恰恰舞还可以，只不过重组之后没碰上表现机会。国家队四对选手，老将wg自不必说，wz和js已经用过不止一次恰恰舞了，经验比ls丰富得多，苏志翔甚至提出了对ls来说很实在的建议：“你们不是跳过波尔卡么？用波尔卡的感觉来跳伦巴，差不多就是恰恰了。”说罢他身旁的金蕾又是一阵狂笑，无他，ls的扬基波尔卡完全是黑历史，但苏志翔是认真的：“你笑什么笑，别打岔，我们说正事呢。光哥，恰恰真的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难，你们的伦巴跳的不差，不要这么没自信，”见孙振辉还是不接口，他想了想，“你该不会因为波尔卡跳的不好，所以怕这一类的舞吧？”
这句话倒是激起了孙振辉的好胜心，他一拳轻轻打在苏志翔的肩膀上：“哼，你瞎猜什么呢！”但是走过苏志翔的时候，他还是在对方背心轻轻拍了一下，表示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气了。这点小默契苏志翔当然体会得出来，然而金蕾……自然也秒懂，麻烦的是，她不止是秒懂，还分分钟联想到某些不该想到的东西。在她的视野中，孙振辉的那些个肢体动作，那些个眼神，到底是给李思芸的，还是给苏志翔的呢？哼哼，当我看不出来呢！
虽然孙振辉理所当然是给李思芸的，尤其本场比赛，他们越到后来越默契——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支舞蹈他们练习了那么久，闭着眼睛都能跳，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发觉自己在掉过链子之后还能捡回身体的节奏，而且追回来之后还能越跳越顺利，哦，这次世锦赛的音响效果比四大洲还好不少呢，不论滑倒哪个角落都一样的……像大难不死之后觉得生活是那么美好，就连阳光都比以前灿烂了一样，头微微一偏，想把此刻的心态告诉身边的他，却发现正好搭档也是偏头，视线相接，然后会心一笑——原来你已经明白了呀。
这也是ls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进行交流，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因为教练的要求而交流，为了交流而交流。
演播室里的徐文锦的手指在轻轻叩打着桌面，他这些年身体不太好，不但退出了一线裁判行列，就连比赛都很少去看了，上次能去全锦赛是因为就在家门口举行，所以ls的这套节目他之前不是没看过，然而半年前全锦赛时的ls与以往大部分时间的ls并没有什么区别，依然还是那个技术还可以，但跳什么舞蹈都索然无味的ls，即便是愿意给ls机会的他，在观看过程中听到创编舞那些熟悉的旋律也没能激起半点感情的涟漪，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听到钢琴华彩部分他不禁一笑：克莱尔可真会玩啊。欢快随意的《i want to be evil》明显是做好了ls可能失误的准备的，最后的胜利放在了恰恰舞，偏偏名字要立个反向g：ls的创编舞音乐来自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改编的恰恰。
到最后，加入合奏的乐器越来越多，音乐节奏也越来越快，ls的舞步和配合也越来越熟练流畅，他们之间那些会心的感觉也被越来越多的观众感受到，尤其是音乐最后还有一段加加快的快板，所有乐器在此时组成了热闹的大和声，ls苦练许多时的华丽舞步，还有失败很多次终于练就的定准功夫在此时为“最后的胜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这就是四大洲第六名的实力，不带半点水分，加拿大三号gr即便有着高贵的国籍护体，也没有办法压过他们一头了。
音乐结束后，ls对视很久，然后一起笑了起来，如释重负的那种。
孙振辉第一次在节目结束后伸手揽住李思芸的肩膀，拍拍她，依然还是没说一句话，但李思芸知道他的意思，他们刚刚创造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好表现，虽然，只有半套节目。但有今天的半套的心意相通，将来就可能有全套的成功，甚至两套节目都能有这么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章霈霖长长地叹息一声，借用了一下前任男单教练韦方平的句式：“规定舞能打60分就该感谢上天了，但是后半段的创编舞可以说是本赛季，不，他们之前都难得有这种表现的，打120分都没问题，我就记得前几年波尔卡和快步舞的那个赛季有类似的发挥，就是……老是只能表现好半套，老是被规定舞坑，这样子怎么赢日本人嘛！”
黄慧珠很好奇：“老章，你们怎么那么老喜欢跟日本组合比？”
章霈霖回答道：“他们实力跟我们太接近了，能压下他们，我们进冬奥会的把握就大一分。”
尹真已经在手机上计算完毕，摇头道：“这次虽然他们的创编舞比以前好很多，但是前面发挥确实不太好，有点麻烦了。”他探头往大屏幕看去，k&c区里，李思芸一身大汗，比刚刚的青木诚司还狼狈，她在喝水，然而太急所以呛到了，孙振辉在轻轻抚着她的后心，他其实也是一身汗，只不过服装的原因，不像李思芸那么明显。
后半截的短舞蹈，他们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去完成，所以体力才耗得那么快。
岳正韬眉心紧皱，不止是忧心这次短舞蹈的失常，更担心的是，短舞蹈都这样，照这个架势，自由舞，他们体力够吗？ls的稳定性很大程度就是建立在他们充沛的体力上的，但谁也没想到，最靠得住的ls，最靠得住的地方，现在不是那么靠得住了。
不过秉承往年的习惯，心中再多焦躁、不安，他都没有在选手面前表露半分，什么事情都如往常一样，甚至还如往常一样给章霈霖他们打电话，约好碰头一起分析小分表。
必须承认，岳正韬的演技比他师兄宋江川还是强不少的，不论是发挥不好的早死早超生，还是发挥得不错后面都交给裁判，现在ls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们能改变的只有后天的自由舞。
欢送ls下场之后，观众们又鼓掌迎来了本组第二对选手，来自波兰的sl（史穆特妮娅/莱万多夫斯基）组合。
在孙振辉赛前的预测中，sl是本组内的大变数之一，说强，怎么说也是以前在世锦赛上赢过xr和wg的选手，但之后女伴奥尔加•史穆特妮娅受了很严重的伤，错过了全部大奖赛分站赛，紧接着去年斯德哥尔摩世锦赛，因为他们的不给力，使得波兰丢掉了2个比赛名额。之后，sl继续缺席大奖赛，代表波兰出战俄罗斯站和法国站的是tt组合（塔提亚娜/通宾斯基）。不过在去年年底，sl狂刷一把b级赛，攒了不少积分。从那几场b级赛以及欧锦赛的成绩来说，成绩起伏大不说，本赛季最高分还真没比过ls。纵然又在golden spin of zagre上赢了wg，但wg可是千里迢迢客场作战，sl却是以逸待劳——sl的大本营就在克罗地亚隔壁的匈牙利，虽然他们是代表波兰出战的。
演播室里的徐文锦用感慨万千的语气说道：“史穆特妮娅和莱万多夫斯基都是从黄金年代走过来的老将啊，比我们的王碧玉关喆组合还大一点，差几年就能代表苏联比赛，最后是代表的波兰，太不容易了。”
主持人虽然这方面知识储备不够，但徐文锦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摆着这俩水平应该不低，于是问道：“他们的技术还有表演风格也应该是典型的俄式吧？跟今年俄罗斯的选手相比怎么样？第三组里就有一对俄罗斯的，就是第五个出场的瑞迪娃和奥尔德里奇。”
“莱万多夫斯基和俄罗斯一号卡扎科夫都是别列佐夫丘克门下出来的，当年水平相差不大，这么说吧，要是苏联还在，他们一定是队友，很有可能要竞争俄罗斯一号冰舞的位置……当然，现在……”徐文锦摇摇头：“争不过了，波兰这对最好也就是前十五六名，相对于他们的训练条件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他的言辞有所保留，可是主持人可是等待这一刻很久了：“徐老，我们都知道待会要出场的瑞迪娃与最后一组的卡扎科夫曾经是队友，我记得您还解说过他们的比赛，您能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两个人拆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么？为什么会拆对？今天居然能够再聚首，同场较量，这种事情是很少见的……”他说着说着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还有啥八卦不要在意地都抖出来吧！
徐文锦一笑，没接话，因为sl的表演即将开始，他还代替因为太兴奋而没回过神来的主持人报了一下sl的姓名年龄国籍，以免刚打开电视机的观众不明白情况。
镜头已经关照不到的地方，岳正韬摸摸额头上的汗水，他可远不像演播室的那两位那么轻松，当着选手是不得不演戏，选手不在眼前了，他内心的焦虑终于放在了面上。isu从去年开始，不但提供网络实时直播，还把已经完成比赛选手的节目放在网络上，等sl的表演结束，ls的视频应该出现在网上了，他已经通知国内的同事赶紧扒下来。可即便动作已经很快了，他依然恨不得马上再看一遍ls的比赛视频，他要知道ls到底是出了哪些、出了多少篓子才导致表现不好，在创编舞发挥爆种后，又是在哪些地方涨分而导致最终保留了前十八名的希望——46.05，而且，两个人下来之后精气神与以往大不一样，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的。
现在第三组还没比完，ls就只能排在第三名，这意味着他们的短舞蹈最终排名很有可能在19-20之间，有可能完不成任务。
岳正韬定了下神，无意思地抹了下额头，短舞蹈输了就输了，ls还有一次机会，但自由舞如果也是这样的表现……wg就要第三次走上芬兰杯的赛场了。
要是来加拿大的是wg，也许会好一点儿？现实让岳正韬不得不这么想，然而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他不能让选手发觉他心态上的任何一点变化。之前尹真的那番话最终也还是起到了作用：岳正韬选择了相信ls，虽然不论相不相信，也只能耐着性子静待比赛结束，和下一场比赛开始。
此时的冰场上，sl结束了自己的短舞蹈，女伴史穆特妮娅褪下甜美的笑容，一边往出口滑，一边活动自己的胳膊腿。
痛还好，可以忍，关键是身体不是那么听使唤了。虽然比赛中她显得游刃有余，但她得承认自己确确实实不行了，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伤病，可都熬过去了，十年前那么艰难的训练条件，有时候不止冰场没钱维持，无法保证训练，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生病受伤也只好自己咬牙硬扛，现在比起那会儿已经好很多了，偏偏这几年，她的身体状态越来越糟糕，说起来，还是那段日子留下的病根……她扭头往身边望了一眼，正好莱万多夫斯基也在看她，彼此心中的想法，无需语言表达。
现在的世锦赛也许还能陪着加琳娜和斯坦尼斯拉夫，但冬奥会……史穆特妮娅伸直脖子，往运动员入口处望去，可惜下一组这会还没出来。
他们这一拨老将退了之后，这个国家冰舞的未来又在哪里？大概也只能指望tt了，因为实在没人了。史穆特妮娅在心底静静了叹了一口气，波兰其实已经算可以的了，因为bs的祖国，情况比波兰更糟糕，好在，bs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的倒是很清楚的……史穆特妮娅看了看已经坐在休息区里等待结果的ls组合——很年轻的选手，所以他们即便遭遇了失败，也还有爬起来的机会，就算只能学到bs的一半本领……真是让人羡慕啊！
看台上尹真很快给出了分数，比裁判们略快一些，然而分差比上一次更大了，更坑的是，上次是估低了，这次是估高了。余汉桥嘲笑他：“你还是拜许俊为师吧？虽然他理论考试比不上你。”
唐利坤冲着尹真坏坏地笑道：“还有意大利、加拿大、俄罗斯的，要不我们也赌一赌，他会估高还是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