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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之心一旦起了念头,便如野草疯长,梁生再也按捺不下去,他既不舍得花衣,也不想要这个野种怪物,竟然寻人配了落胎的重药,哄着花衣喝了进去!
半夜时分,花衣肚子绞痛,落下一个血红肉球来,梁生大惊,这哪里是人胎,真的是个怪物!可不等梁生刀切火烧,花衣冷汗淋漓,痛楚万分,指着梁生怒问为何下此狠手?梁生怯懦,言道高兄指点,你们蛇类淫乱,纵使是人胎也留不得,更何况是个怪胎!
花衣惨笑,对着梁生点了两下头,却没有话说出来。身子一晃化作花蛇原样,将那肉球吞在口中,攀墙过梁而去,再不见了踪迹……
此后七年之间,梁生被髙应哄骗着签了几纸契约,不想竟是陷阱,店铺房屋都被收走,髙应当起了富家掌柜,同梁生也翻了脸,再没有往日的“兄弟情义”。梁生衣衫褴褛,寄身破庙,后悔自己没听爹娘遗言,亲君子,远小人,被这个狠毒髙应害得家破人亡,当日那花衣和胎儿,必定也是髙应的谗言,只恨如今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梁生用破衣结了绳索吊在梁上,想要寻死,踢翻脚下石头之前,梁生长叹:花衣,是我错了,是我听信了奸人摆布,害了你们母子二人,我们来世再聚吧。
等梁生醒过来时,面前蹲着一个伶俐俊秀的小男孩,对梁生称道“父亲”。原来这就是七年前花衣产下的那个肉球怪胎,花衣带走了胎儿,用修为道行保住了儿子的性命,如今儿子七岁,花衣灵力耗尽,已经死去,死之前让孩子来寻生父,若是梁生得了教训,有悔改之意,便父子相认,若是梁生执迷不悟,从此父子便是路人!
梁生看那孩子同自己幼时一般模样,知道自己是冤屈了花衣,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那之后梁生得了花衣交给儿子的无数宝贝,重振了梁家。而那髙应遭了报应,夜里家中起了大火,奴仆尽皆逃生,唯独他一人被火烧死,不得全尸!
这才是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卡西撇撇嘴:“这分明是一个负心汉和一个可怜女人的故事,可惜了这个蛇妖,明明可以那么厉害,却喜欢上了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我以前看的故事里也有这种故事,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们华国有那么多妖怪都喜欢和人类在一起呢?而且最后往往是那个人类对不起妖怪,居然不是妖怪吃人,可真有意思。”
“最多的还是狐妖吧,我们华国过去有能耐写故事的都是秀才文人,他们自己就是典型的清高没钱,闲的没事儿爱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这类精怪狐仙是最好的选择,要钱有钱要美貌有美貌,可以说是只要娶了之后就能一下子拥有很多东西,跟现在的傍富婆差不多。”说到这个,余偌若也克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了:
“其实我也很奇怪,怎么这些文人总爱写这种故事,写也就算了,真是一点儿脑子都不长,那些精怪不仅喜欢嫁给人类,还喜欢闲的没事儿在人面前讲三从四德,居然能贤德的给丈夫娶小妾,仿佛脑子进了水,反正换成是我就想不通,给钱给人还得帮人家纳妾,图的什么,完全不合逻辑。”乾坤听书网 .
“你们华国古代的女人不就要给丈夫娶小老婆吗?他们这是惯性思维吧?”卡西知道的居然还不少。
余偌若赶紧摇头:“没有哦你不要被网上的那些言论误解了,我们华国就算是古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纳妾的,而且那时纳妾不是娶小老婆,概念不一样,在我们华国的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法律规定的都是达到一定品级的人才能养歌姬之类的,男子四十以上无子才能纳妾,而且妾的地位非常低,只是为了生孩子,完全无法和正妻相提并论,古代的时候反而比较维护正妻的利益,比如说嫁妆男方就绝对不许碰。”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写故事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你们华国古代的法律?”卡西提出疑问。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不懂,也许他们懂了假装不懂,咱们现在的人写故事也未必就先读法律啊,我只是告诉你,让你不要误会。”余偌若说完又问他,“你还要听吗?”
卡西立刻点头:“要要要,好不容易来了个能给我讲故事的,我当然要多听点儿。”
“ok,那我再想想。”余偌若又想到了一个:
“ 据说一百多年前,粤西之西江堤畔的瓶隐巷曾有一户住在巷尾深处的庄姓人家。
入住前,卖家先说这宅子顺风顺水,搬进去住必定家道通达,末了又提醒他们切记不要到最西侧那所种竹有水塘的偏院去。尤其是那二层小楼上,最好上锁闲置,别让人搅扰。说是那楼上曾有人在月夜见到有一妙龄女子出现,有时飞在屋檐上对月膜拜,有时又在窗内来回走动,不时作捧书阅读状。但她从不骚扰住家的安宁,住家在白天上楼探过,也无甚收获。后请来风水先生询问,先生说那是位暂居修行的保家地仙,她逗留数年自然就会走的,只要住家不去骚扰,不仅两下无事,这地仙还能保家安宁。
庄家主人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且觉得既然怪祟对家人没有大碍,那小小西院不妨就彻底锁上罢了,自此照旧欢天喜地搬进去。那处西院一直深锁着无人问津,慢慢地被人遺忘在记忆深处。
时间倏忽而过,到了庄家第四代时,这家生了一位少爷,取名为庄少贤,自幼聪明伶俐,寒窗精进,到十七岁那年竟一举考中秀才,顿时家宅荣耀。庄老父十分欣慰,大摆宴席馈赠乡邻,在瓶隐巷中连设百桌、三日三夜不休止的流水席,煞是热闹。
热闹过后,庄少贤仍得继续寒窗苦读的日子。他一直嫌自己住的书房位于宅院的中枢,不时有家人在附近来回走动。这天恰逢初一,家厨供斋,宅中妇女在廊外过道间焚烧一些纸钱,忽地有几片随风飞入书房,飘在他摊开的一本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