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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人流奔涌出去,这日的临安,诸多人都看着那慕家的小姐坐着八抬大轿,进了四皇子府。
隔着一条红绸,慕玲珑走在莫凉城的身边,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细微的紧张。
呼吸声比以往要粗重了些许。
是不过她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因为她也是如此,捏着红绸的手有些收紧。
大厅中,玉妃高坐,满目的笑容,今日对于她而言将是一个奇特的日子,因为在今日,自己的儿子有了一个家。
两人隔着短短的距离站定,礼官脸上也是洋溢着喜悦。
礼数正在一步步的走着,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中,险险撞到了彼此。
慕玲珑的红盖头一阵晃动,她看见了身边那个男子,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的脸。
他刚好像脚不稳了一下。
“礼成!”礼官吆喝一声,自有人扶着慕玲珑往后院而去。
“等我,我很快就过去。”莫凉城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轻轻点头。
头上的凤冠有些摇晃,慕玲珑忍了忍,才忍住了去扶头的冲动,着实重了些。
房间中泛着淡淡的香气,所有的物件都是新的,手掌抚摸在被褥上,绸缎光滑。
只能透过盖头隐约看到一些,慕玲珑坐的并不端庄,偶尔的还会改改姿势。
这被褥之下好像放着什么东西,嗯,该是那些喊着祝福的花生大枣吧。
知晚等在外面,按照前头的情况,莫凉城可能要过会才能来。
今日拉酒的人,可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就在慕玲珑有些散乱的想着的时候,外面已经有脚步声过来。
有些沉重。
咯吱一声,门推开,进来了不少了。
“玲珑,我来了。”拿过喜秤,郑重的将盖头挑起,一张清丽的脸庞就露在了他的面前。
呼吸似乎有些停滞,这是他第一次看她浓妆的模样。
格外的艳丽,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殿下,交杯酒!”有喜婆在一边提醒着。
不过看着这位殿下见到新妇的样子,喜婆心中满是祝福,该是一对良缘。
“啊!”惊了一声回神的莫凉城觉得自己的脸庞有些发热。
明明是自己见过很多次的脸庞,可是刚刚当那红盖头一点点掉落,心中的满足让他有些想要沉溺其中。
亲自将另外一杯拿给对方,两人双手交缠,仰头,一饮而尽。
入嘴清甜并不辛辣,慕玲珑的眼神动了动,她这杯酒好像被人换了。
然后就见到某人那对自己眨眼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想要发笑。
这个人啊,总是在一些细节的方面感动自己。
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他反倒做的比自己都要好。
“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喜婆唱和一声吼,也不在逗留,直接带着人出去。
这一对小夫妻,此刻眼中都看不见别人了。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贴着喜字的烛火在静静的燃烧着。
莫凉城摸了摸自己,刚坐下,就发现对方起身了。
还没来得及疑惑,就感觉到身下有着什么东西。
面容古怪的将被子掀开,然后就看到了满床的花生大枣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一边的慕玲珑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目光深深的看着那莫凉城。
“咳,娘子,您一边做,我来收拾。”
说着就将那些东西往下拿,不弄走怎么睡啊。
当然了,还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
也不阻止对方,慕玲珑坐在镜子的面前,将自己头上的东西一点点的卸下去。
镜子里的女子嘴角一直勾着喜悦的弧度,即使想要控制,也无法做到将那笑容消散。
不过没有勉强自己,当凤冠被拿下,满头的无法散落在背后,慕玲珑挺直的背脊都放松了些许。
终于轻松了。
成亲并不是一个舒服的活。
一大清早就被知晚从被窝中挖出来,一番洗漱之后,就只来得及吃了点东西,就被按在那椅子上捣拾着。
揉了揉被拉扯的有些疼痛的头皮,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将自己的头上插满了步摇发钗。
坠的慌啊。
弄得差不多,便看到那人早已经将床榻收拾好,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他在笑,眼中摇晃着烛火,以及映照着自己。
那个自己,也在笑着的。
慢慢走过去,看着对方伸出手,自然的放下去。
稍微拉扯一下,便将对方拉倒自己的怀中坐好。
“玲珑,你是我的娘子了。”将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有好多话语想要诉说,却发现,这般静静的抱着对方就好。
动了动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前头的人肯放过你。”
距离自过来,到他来,一个时辰都不到,前头酒席的声音依旧哄闹的很呢。
“哈哈,这个玲珑你就别管呢。”脸一囧。
他能说为了能让自己脱身,而让一些人帮助自己,更是许诺了一些事情吗。
虽说付出了一些代价,不过也是值得的。
“往后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呼吸在耳边的气息也是格外的温暖,一如他给自己的感觉。
“好。”点点头,一个字,便是足够了。
两人静静的拥抱了许久,当某个瞬间,蜡烛燃烧发出刺啦一声后,莫凉城紧了紧自己的胳膊。
“娘子我们该就寝了。”
这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若是慕玲珑回头,就会发现那藏在自己背后的脸上一片燥红。
虽说有些羞涩,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莫凉城还是止不住的期待的。
“嗯。”伴随着她的音落下,莫凉城起身,将蜡烛熄灭。
屋外夜色悠悠,而屋内,红烛帐暖不知休。
这一夜,五皇子府中,有人自斟自饮,看着屋外,面带笑容。
有人则是身在异香,看着临安城的方向,轻轻的说了一声祝福。
清晨消散了夜色,大地重现光明,四皇子府中,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今日可是皇妃嫁过来的第一日,谁都不想出什么差错。
屋子里,慕玲珑从被子中伸出手臂,睁开眼有些昏沉的看着天色。
似乎天亮许久了,身边的人也还在。
扭头,看着那明显不想起床的人,有些叹息。
“该起来了,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呢!”
虽说昨日自己在房间中等待的时候,玉妃身边的人过来告诉自己。
说什么今日自己不用着急进宫,下午可以,明日也可以。
对方是体谅自己,不过她做新媳妇的第一日,总归是要表现一点的。
无视对方抱过来的手,直接起身,穿戴好衣服后,床榻上的莫凉城也很不情愿的起来了。
昨夜自然美满,美满到让他还想继续。
不过玲珑要进宫,自己自然要陪着。
得益于成亲,他有了几日的假期这几日可以一直陪着对方了。
两人收拾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简单的填饱了肚子之后,两人直接入宫。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宫道上,慕玲珑走在莫凉城的身侧,两人的牵在一起。
她能感觉到一些人打量和好奇以及羡慕的目光。
他们终于知道,原来那个平日里冷脸的四殿下,面对自己的皇妃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温柔。
看,那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溢出来了。
眼看着那不知道收敛的人,慕玲珑也不打算提示了。
反正她说了他也不会听。
宫殿中,玉妃早已经在等待,见到两人过来就径直的迎过来,然后拉住了慕玲珑的手。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再看着那走在前面顾着媳妇不要儿子的玉妃,莫凉城再次后悔了。
他就不该带着玲珑过来了。
在这里,娘不要自己,媳妇也不看自己,他就一个孤家寡人一样。
瞅着两人说的乐呵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眼巴巴看着的儿子啊。
当然了,看着莫凉城的表情就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了。
在那婆媳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有人来寻自己。
“陈公公。”
殿外,莫凉城的表情有些疑惑。
“殿下,皇上醒了,请您过去。”
昨日两人成亲的时候,帝王昏迷,无法前往。
“好。”犹豫了会,看着里面那依旧无视自己的两个女子,有些无奈的跟着陈公公后面。
婆媳关系太好也不好啊,这样让他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变得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寝宫中,威严的帝王靠着床榻,呼吸格外的脆弱。
“昨日你们大婚,朕很遗憾无法过去。”
帝王的话语说的很慢,仿佛没说一句话,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一般。
“父皇您安康便好。”
莫凉城说着一句,看着帝王抬头,他走了过去。
“随说没去,可是新婚礼物还是要给的,可不能让朕的儿媳觉得真小气的。”
示意陈公公将东西拿过来给莫凉城。
是一个盒子,长长的,无法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莫凉城看着那盒子有些会儿,才接过来,并未打开。
“多谢父皇赏赐,儿臣会告诉她的,想来她会很开心。”
他在想的是,昨日他没记错的话,来自自己父皇的礼物已经送到了。
今日怎的又来了一份。
不过他没有说。
“咳咳,咳!”帝王还想说什么,又是急速的咳嗽起来。
伺候在一边的小太监赶紧端水过来,莫凉城接过,服侍着帝王。
“成家就好,成家了朕也放心了。”
“去吧,去你母妃那吧,她们都在等你呢。”
帝王有些疲惫的挥手。
“好。”并未说什么多余的话语,莫凉城带着礼物离开了这里。
寝宫中,帝王再次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说不得,这次闭眼,朕就醒不过来了。”有些笑着看着那伺候了自己一辈子的陈公公。
“难为你了。”
“不难为,都是奴才该做的。”陈公公眼眶有些湿润的跪在帝王的床榻边上。
“皇上您会好的。”
可惜,这句话无人回应,帝王再次沉睡过去。
陈公公心中一惊,手指搭上对方的脉搏,还能感觉到脉搏跳动之后,才放松了。
他差点一位。
“都下去吧。”小声的吩咐着其余的小太监,他在这里伺候着就好。
“是。”几人退下,门悄然光上。
其中一个小太监,左右看看之后,选择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开。
其余人并未察觉。宁妃宫殿中,小太监再次出现,他的前方是坐在椅子上的宁妃。
“你是说,刚刚皇上醒了,然后请四皇子过去,补了一份新婚的礼物。”
宁妃坐直了身体,眉头微皱着说着。
这太监是他买通放在皇上身边的,以此能知道那边的情况。
“是。”太监应着。
“当时并未屏退你们吗?”宁妃问着,真的这么简单吗。
“是,未曾。”所谓的礼物,还是他拿给了陈公公,然后再转交到那位的手上的。
“可知道是什么东西?”她记得昨日自是有帝王赏赐的礼物送过去的。
这种事情,无需帝王当日吩咐,即使陈公公,就能提前安排好了。
所以她觉得不对。
“是一柄玉如意。”
“寓意吉祥如意。”当时皇上说的时候,他也在,自然知道。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宁妃点头。
也许,对方就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给这个新媳妇一点荣宠吧。
帝王病重无法亲自到婚宴上去,说不得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的女儿,也是他以后的儿媳妇。
稍微放心的宁妃,继续躺在椅子上,任由宫女伺候着自己。
她接到一些消息,皇上的时间不多了。
可能就在这几日,也可能再晚些,不过无法等到秋日了。
虽说这般想都是杀头的大腿,不过她不说,谁人知道呢。
“吩咐下去,仔细看着皇上,还有四皇子那边。”还是不放心的吩咐了一句。
一定要万无一失。
她打听到,那日帝王的笔墨伺候写下的不是立储君的圣旨,而是吩咐了一些事情让陈公公秘密交到了慕庭圳的手中。
虽说很是隐秘,可是自己一直派人看着那边,各方面自己都没有放过。
再说了,陈公公不能亲自做这件事情,那么就有机可趁了。
而她放在寝宫中的眼前告诉自己,自那之后,帝王未曾书写什么。
也就是说,帝王还没有想和选择哪一位皇子。
这种情况,好也不好。
不好的是,不立储君,也就意味着帝王不幸之后,那个位置争夺的人很多,且都名正言顺。
好的事情是,到那时,就各自看自己的本事了,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
不过有些事情也需要去安排了。
“记住,玉妃那边我让你做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靠着软塌,玉妃神情悠闲的吩咐着。
用一个女人,就能换得一人绝对的支持,她还是很乐意的。
再说了,帝王死了,她们这些女人说的不好听就是寡妇。
她这是为了对方着想,给对方一个机会不是吗。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一个男人真的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今徐太师那边对安儿的支持很强力,而他的目的很简单。
帝王死后,让玉妃病逝,当然了,不是真的病逝。
而是用这虚假的消息蒙蔽其余人,再将玉妃秘密送出宫去。
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她要去关心的了,至于徐太师能不能得到那个女子的心,管她何时。
她现在唯一觉得有些没把握的是在皇后那边。
寝宫中很安静,宁妃在假寐,一边的宫女静静的站着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宁妃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刚刚被送到宫中,在收买了一些人之后,提前见到了皇后。
对方伟岸的英姿就印入了她的眼中。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也不得不爱上这个男人。
她为了爱,所以去爱了这个男人。
毕竟这将是她唯一的依靠。
只可惜,自我催眠的爱意也无法得到对方的关注。
他虽然会宠着自己,可那都是无关爱情的,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妃子。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无妨。
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至于帝王的心,随便给谁,不威胁自己,自己可以可以选择无视。
但是皇后不一样。
那时的自己,还不知皇后那深沉的心思,只觉得对方有些可悲。
因为对方是真心的爱着皇上的。
然,她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可以说,她关于慕家那对母女的心思,并不是源自自己,而是源自皇后。
源自皇后那一句看似无心的提心。
“皇上信任慕大人,想来以后慕家的千金,会成为这临安城中人人想要迎娶的优秀女子。”
“毕竟啊,得到了那位千金的喜欢就是得到了慕家的看重,而被慕大人看重的人,在皇上那边也能挂上号了。”
对方仿佛就只是一句感叹,而伴随着这感叹而来的,是她心中的那些阴暗的想法。
是,她现在可以凑合着过,可是她的孩子呢。
说不得她的孩子会一无所有,她不同意。
所以她必须要提前安排下去,他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子嗣,自然有那个资格的。
所以的,她为了更好的掌握那慕家未来集荣宠为一身的千金,她费劲心思弄死那慕家的夫人。
更是控制住了慕家的二姨娘做自己的眼前,将对方培养成一个空有其表的女子。
这样一来,等到了时候,自己可以随意摆弄那个小丫头。
她本以为自己计算的很完美。
可是有一日,她再见到皇后,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自己几乎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本宫随口一说的话语,没想到你便放到了心上啊,当真是让本宫欣慰呢。”
似乎是在褒奖,可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那些心思最迟就是因为皇后引导出来的。
虽然后面皇后并未以此威胁自己,甚至更后面的,皇后的一些权力都到了自己的手上。
但是这件事情,她并未忘记过。
若说万惜艾的死自己有一份责任,那么那皇后也逃不了。
毕竟自己动手,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呢。
她蛊惑自己,就只因为,那个女人得到她无法得到的东西。
那边是来自帝王的真心。
她为此嫉妒,嫉妒的发狂,甚至利用自己,除掉了那个女子。
尽管她后面很安分,可是宁妃从未放松过对对方的监控。
一条毒蛇,即使冬眠了,身体中的毒素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反而会在冬眠醒来之后,因为饥饿,会愈发的暴躁和凶残。
不过最近接到的消息,对方那面没有做出什么奇特的事情。
就连之前帝王病重她强硬拿回去的后宫主权,这些日子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难不成她是放弃了。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弃的。
不到最后,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宁妃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声。
若说中后宫中谁真的最安详,这第一人该是属娴妃。
她顶替这个身份进宫,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皇上的宠爱。
她早已经不相信男人这种东西。
她要的就是一个绝对安全,无人会发现自己的地方。
而随着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再随着帝王的状况不大好,自己在这后宫中变得也不安全了。
因此的,她已经将开始考虑,怎么离开这里,再次换一个身份继续活着。
她对皇宫没有留恋,而帝位也没有想法,毕竟她没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再也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她当时为了活下去,为了新的身份,几乎毁了自己作为女人的一切。
其中就包括作为母亲的资格。
但是没有关系,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尽管,那个孩子不是从自己的肚子中出生的。
娴妃如往常一般礼佛,顺道为帝王祈祷之后,她没有急着出去。
而是走到佛像的边上,轻轻的转动那个佛像。
咔嚓一声,有一道暗室的门开启,里面是一个房间。
不大,有被褥也食物,足够让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而事实也是如此,里面有一个女子被囚禁着。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子挺着一个大肚子。
模样有些邋遢无法看清面容,只是看那双眼睛,充满了死寂和绝望。
即使娴妃进来,对方也不曾动弹,只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她的四肢被锁住,目光呆滞的盯着暗室的顶。
“我的孩子快出来,我能感受到。”
“等他出来,我会带他一起走。”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伤害他,毕竟,这是我的孩子。”
轻笑着坐在床榻的边上,她的眼神柔和的放在女子的肚子上。
这里的啊,是自己的孩子啊。
“啊!”女子好像才反应过来般张嘴,不过已经无法说出什么。
因为她的舌头被割了,若自己的看,四肢虽在,却软绵绵的,她的四肢经脉被挑断了。
她就只是一个废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暗示中。
而她活着唯一的原因,就是需要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提供营养。
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可是,可是这个毒妇,想要将她的孩子偷走。
眼神逐渐变得怨恨起来。
女子看着娴妃,想要抓住她,手却只能无力的落下。
她本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刚刚进宫没有多久。
有幸得到的帝王的宠爱。
她暗自高兴许久,没有等待帝王后面的恩宠,在她要失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有了皇上的孩子,肚子里或许是一个小皇子,或许是一个小公主。
总之,这个孩子能给自己带来幸运。
她是这样想着的。
而她那时,刚入宫,自己一个人想要生存很难。
她打听到娴妃和善,对待宫中的女子都很友好,所以她才投靠了对方。
更是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对方。
她想问问,若是皇上知道了,自己会不会得到足够的重视。
哪知,她没有等来皇上,只是等来了娴妃的迫害。
她先是让自己生病,然后缠绵病榻无法和外界联系。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听从娴妃的吩咐,不得将她有孕的事情传出去。
娴妃会一些医术,所以她的孩子在成长,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逐渐被对方迫害到精神有些不正常。
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啊。
在她精神变得不正确的时候,她便注定无法再次被帝王关注到。
而便是从那之后,自己名义上的死亡了。
死在了日益积攒的疾病中,甚至身体都已经下葬了。
无人关心自己,收拾自己身体的只是一些太监和宫女。
可是谁能知道呢,她变成死人的那一天,就被娴妃关在了这暗室中。
她不会责打自己,更是照顾自己,只有一个条件,要活着,要让孩子出生。
她说是,这是她的孩子。
她没有疯,她很清楚,真正疯癫的人是那娴妃。
可是她找不到办法,又一次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结果在最后依旧被抓回来了。
也是那一次,她的四肢被挑断,为了不让她在逃跑,她的舌头被割下,她无法再呼喊求救。
她只能日日待在这个漆黑的地方。
偶尔的,她能听到外面有声音,有外人过来。
可是她无法说话,身体连行走的力量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孕育自己孩子的傀儡而已。
“嘘嘘嘘,不用担心,虽然如今情况不好,可是没关系。”
“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孩子出生,我就会离开,带着孩子一起。”
“到那个时候,你就自由了。”
“你对这个孩子有恩,所以我不会杀你,我怎么这杀害我孩子的恩人呢。”
“不过作为代价,你将再也无法见到这个孩子了。”
“不用害怕,等着,静静的等着,快了,快了。”
娴妃眼中有着疯狂在闪动,可她看着那高耸的肚子的眼神又很温柔。
可是她期盼已久的啊。
这也是她唯一的需求的东西。
她可以不做谁的妻子,可以再爱谁,也可以不体会孕育一个孩子的感受。
可是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就这般做了。
如今的她,对这个孩子满怀期待。
而这孩子的预产期,就在这段日子了。
嗯,带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离开很不容易,而且对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行走。
所以她才决定,再多等几日,在多等几日,等孩子出生了就可以了。
她都准备好了,不会有事的。
再次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肚子,看着对方想要躲避却无法移动自己身体的样子忽然的笑开。
只是那笑容冰冷而阴暗。
“即使没有男人,我也可以有一个孩子,不是吗?”
眼见那个女子浮现恐惧的色彩之后,娴妃悠然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只是今日心情很好,所以进来说几句话,然后看看自己的孩子。
戴着面具久了,能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啊,可是越来越少了。
“那么,继续休息吧。”笑着看着对方再次绝望的眼睛,娴妃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墙壁逐渐合拢,机关也回归了原位。
外面有人过来,是她的宫女花枝。
有本事,有手段有想法,也足够狠辣,这是花枝的优点。
然而啊,她不够忠诚,总是想着让自己死呢。
不过没事。
她不介意,反倒是很享受对方那努力忍受自己,以求寻得机会离开自己的样子。
她欣赏肯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谁让她也是这样的人呢。
“故事已经到了结尾了。”
吐出这么一句,娴妃享受着对方的伺候,含笑的看着外面大好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