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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呢，先生在的地方，我知道我能随时进来的。”白青衣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那姿态，有些阴柔了。
“青衣，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眼中却是满满的自己的白青衣。
“或许我不该让你入了这一行的。”
“你即使唱女角，可你始终是男子，这一点，是你也无法改变的。”
说着，更是退后了几步，拉开了和白青衣的距离。
他的眼神炙热的让自己很是不适。
“先生，你既然懂我的心思，你就该知道，我变成如今这样，并不是因为我穿女子的衣服，更不是因为我演女角，而只是为了一个人。”
“我是无法成为一个女子，我是真正的男子，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谁让先生你总是说，你喜欢的只是女子呢，所以青衣才试图让自己变得更靠近女子一点啊。”
“只是即使这样，先生的眼中，还是见不得我呢。”
白青衣的话语掐着腔调的，这是唱戏的基本功之一，那柔媚的嗓子，即使是许多的女人都学不来的。
那眼神，更是黏在了白深的身上，从他将自己捡回来的时候，他就跑不了了不是吗。
“青衣你，你可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有违伦理的话语。”
又是后退一步，在旁人眼前镇定自若的长亭戏院的老板白深，在自己的主子面前颇有胆识的白深，在白青衣这个唱戏的面前，忽然的就怯懦了。
“先生，伦理，伦理是谁人定的。”
“先生总说男欢女爱才是正常的。”
“可是先生，这又是谁人规定的。”
“谁人规定，男子，就不能喜欢男子了。”
他的眼神灼热到让白深觉得自己可能燃烧起来。
这个看起来女气的男子啊，咄咄逼人起来的时候，总是会让自己退无可退的。
“不过我知道先生不喜欢听这些，我便也不说了，只是希望先生记住，青衣的想法而已。”
“青衣的命是先生给的，所以不能给先生带过去困扰。”
“若是哪一日先生觉得真的无法让青衣继续待在您身边的时候，你赶青衣走便是，青衣定当会入了先生的愿望的。”
“只是无论在哪里，无论以后如何，青衣对先生的心思都不会改变。”
“唯有这一点，是青衣无法退让的分毫的。”
没有在逼近对方，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隔开了距离。
“先生，你觉得今日这戏，我可还有什么需要长进一点的地方？”他说过他也会看的不是吗。
“很好了，不需要了。”摇摇头，对这个人忽然的转化话题似乎有些不适应。
他总是这般，撩拨的自己吃心中无法平静之后，有若无其事的说着别的事情，就好像，刚才那个让他害怕的人不是他一样。
“唔，那好。”
“只是先生，这戏里有一部分，没有写完吧？”问着关于这些事情，白深的脸色也恢复了，局促尴尬的表情也没有了。
“你发现了？”他问着。
“是啊，先生写出来的东西，我比任何人都在意的。”似是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语，却是让白深心头一跳。
“而且，发现这一点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今日来的客人，倒是什么人都有呢。
“先生既然对今日的戏没有什么指点的部分，我便先走了，不打扰先生了。”
“去吧。”白深点头，他在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白青衣有些深邃的眼神。
“灭生。”门被打开，走到门口处的人却是忽然的回头看着白深。
“啊，怎么了？”抬头望过去，却是望进去了那一双有些难懂的眼眸中。
“先生，青衣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所以先生，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您都可以相信青衣的。”
“青衣为了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包括，去死!”最后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勾了勾嘴唇。
看着对方震惊的模样，白青衣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门没有关上，外面大好的光线一点点的入侵着这个屋子，刺眼的如同白青衣这个人，让他无法忽视。
“青衣，我......”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伸出去的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不过伦理，单说他做的事情，就不想将白青衣牵扯进来。
这个孩子是自己亲手捡回来养大的，更是自己一步步的纵容着他成了今日的白青衣的。
他如今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责任，所以自己总是不忍多责怪他半分。
白青衣是他的安排中的意外，可是那时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无法做到。
如今白青衣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正如这个长亭戏院，自己待得久了，还以为，这里就真的是自己的家了。
他不知道该那白青衣如何。
可是想他带着那不该有的想法彻底的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不，没有的吧，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或许的，他也......
后面的想法被他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了。
一个人傻了就行了，他可不能陪着一起傻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咬着牙，看着自己桌子上被他拿下来的一部分戏剧。
这是缺少的一部分，本该是写好了，可是最后的，他连白青衣都没有让知道。
这是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不想让白青衣和自己一样掺和进来。
自己已经深深的陷进去无法逃离了，而他，不该如此。
他是无辜的，和自己身上的仇恨无关，更是和这临安城中四起的怨恨无关的。
“呵！”苦苦的笑一声，也许是自嘲吧，外面的热闹依旧不断，白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再出去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样一个文雅彬彬有礼的长亭戏院的老板。
长亭中的白深啊，当真是一个文雅的人呢。
一处，看着这样的白深，白青衣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他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他，当真做好了知道了那些秘密之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他白青衣，不过是，一介喜欢了一个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的戏子啊。
他啊，也许，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可笑的乐子吧。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