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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啊，都是怕莫凉城只是进来混混资质的，时候到了也就走了，可若是这位主子在这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也是小命难保的。
自己上头的人，是自己不仅不能得罪，还必须要保全的人，是这些做小的门的官差觉得难办的事情。
“无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亲自去看看为好的。”莫凉城拒绝，他并不是如这些人想着来混日子的，可是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和每一个人去解释。
他去的就是那起火点的地方，浔湘楼的厨房，走后面，隔着一个墙壁的地方，就是那沁香阁了，如今墙壁倒塌，大火中心的厨房，也只剩下一片焦炭了。
想要从这里找到一些痕迹有些困难了，他也不是专业的人，所以也不打扰那些人取证，只是自己走着看着，希望能发生什么。
不住不觉的，就跨越到了另外一边属于那沁香阁的地盘，这里的建筑也都成了焦炭，精美的楼阁全部倒塌，这是这条玉华街上，今日最常见的景色了。
好似没什么问题，拿着一根棍子拨动这脚下的那些废墟，尸体都已经被清理出去了，有人在辨别身份。
说来也是好笑的，那些在醉生梦死中真正死去的人，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不仅衣不蔽体的出现在了人前，更是连人的样子都不见了吧。
“大人，这里还留在这里的那些客人的名册，不过有些人在事发之后已经离开了，我问了两家的妈妈，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昨夜那么多人，并不是都能记得清楚。”
“至于火灾的原因，的确是人为，我们在那厨房中闻到了很多桐油的气味，量很大，一旦起火，用水是很难扑灭的。”
有人已经在对自己的头头回禀了，声音很大，是故意能让莫凉城听见的。
“桐油啊。”算是明了了，他就说，这里有一股气味还没有消散，有些熟悉，可是一时的想不起起来，原来就是桐油啊。
当真是一个纵火的好东西。
这玩意一旦燃烧，可就很难熄灭的了。
“这家厨房中的人呢，那个点厨房中应该还是留有人的，没有发现吗？”问话的是刑部司主事，也是主办这次事情的人。
莫凉城在这里，只是来学习的，他刚来，交给他也是办不出来什么的。
“这......”那人看着主事，吞了吞口水，说着：“按照那浔湘楼中的人的意思，就是他们认出了那些尸体中的一些人，其中有两个人，就是当时厨房负责的人，他们已经死了。”
“所以......”后面的不用说也能知道了。
死人了，你还能从那些人的嘴里问出什么问题不成。
“继续寻找线索，既然是纵火，总有原由吧，将浔湘楼中的人全部扣押回刑部审问，有不说真话的，直接大刑伺候。”
即使是寻仇，为了自己的私仇，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事件了。
所以他才在这里出现，尚书今日一早就传令过来，彻查，严查，往死里查。
“殿下，您可是有什么看法？”见一边的莫凉城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主事问着。
“看法倒是没有，就是有几个问题。”
“根据你所说的，那些桐油都是在厨房中起的火是吧？”他看着刚那个禀告的人，见到了对方点头。
“可是我刚去那边的时候。”手指隐晦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也就是沁香阁的地方：“我在那里，也闻到了不下于这浔湘楼厨房中的桐油气味。”
“被撒了桐油的地方不止这里，那边也有。”
“如今我们不知道这火的具体原因，也不好妄想定论，可我知道，这火既然是人为的，总有自己的目的。”
“刑部经常办这些案子，您说，一般杀人的原因有什么？”他问的是那主事，用的是您，表示了自己的尊重和重视。
“最常见的原因，就是寻私仇，谁与谁结了仇怨，有的人是一时想不开杀人，有的是策划好的杀人，总是都是为了报仇。”
“可是，看今日这种惨重，若只是为了杀自己恨的人，那下手也太狠了吧。这里死的人，不可能都是那下手的人的仇人吧。”
这里的人五花八门的，你可以说你和里面几个人有仇怨，可是如今据统计出来的死尸已经不下二十余人了。稍远的地方还在清理呢，具体数字未定。
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和同一个人有过结怨的事情。
“大人，您是说，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单纯的用火杀人事件？”主事一下子前进反应过来的看着莫凉城，他的称呼也变了。
大人，就认同了他同为刑部之人的身份。
“可以这么说，除非是，那人原本不想搞这么大，然，有些失策弄成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过看那桐油的量而言，显然是精心谋划过的，那么的，问题也就来了，策划了那么多，会做出这么大的失误吗。”
这里，可谓人间地狱，死的人二十多个，而重伤昏迷的更是不少，那些人分别送往了临安中的各地医馆中救治。
而从刚才开始，已经开始传来了，有些人没有挺过来走了的消息了。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里面有太多的说不通了。
即使按照那秦妈妈的说话，是浔湘楼报复她们，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家也搭进去吧，她们浔湘楼中的姑娘，也是有死的了。
若真的如此，那浔湘楼的妈妈怕就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疯子，为了搞垮沁香阁，不惜用整个玉华街为代价吧。
可他观那浔湘楼妈妈的样子，不像是一个疯子，受到了惊吓，有些惊慌，人却是正常的。
只是，并不能说，这妈妈就和这件事情无关了，这大量的桐油，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就是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了。
当然了，莫凉城只需要说出这个疑问，具体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了。
见那主事已经在吩咐自己的属下，莫凉城继续的看着，在不经意间眼神掠过那些姑娘中，见到了一个女子的眼神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个女子他记得，就是刚才那秦妈妈身边一直安慰着她的姑娘，样貌是顶好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损坏了，脸上还有些黑灰，却是难掩那风华。
“大人，那位是沁香阁的头牌红玉姑娘，约莫是在半年前来的，在那秦妈妈的力捧下，很快就成了这天华街上，最响当当的姑娘了。”
主事的见此解释了，这是那语气，有些怪异了。
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自己意思的莫凉城也不解释，他不好奇那个姑娘是谁，他好奇的是，那个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闪，想说什么，又害怕什么。
从刚才她在那秦妈妈的身后时，就是如此了。
“还有一件事情，张主事，您不妨让人去看看，那两个厨师，到底是不是，死于这火灾的。”
诸多的尸体也已经被搬到了刑部中去了，怕是接下来很长的时间，刑部的人都非常的繁忙了。
“您是说......”不用多言，张主事点头，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着的。
厨师若是在火后死亡，起火的原由就有些奇特了。
哪怕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由需要用桐油，可是一个厨师，整日的和火打交道，会傻乎乎的用火去点燃桐油，就算点了吧，自己还不跑的等死不成。
活活被烧死，和在睡梦中死于那大火而起的浓烟中，两种感觉可不是一样的。
“大人，后面的事情我会继续办着，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我让人去通知大人您。”张主事拱手：“谢谢大人刚刚的点拨。”
这张主事，是一个有真正本事的人，脾气也不错，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上头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皇子就觉得心里不服气。
“好，那就麻烦张主事了。”莫凉城点头，这里也暂时的没自己的事情了。
想着的，莫凉城突兀的看了一眼那个红玉姑娘，不意外的对上了对方的眼神。
红玉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眼神忽然的过去了，有些仓皇的移开了眼神，样子有些躲闪。
莫凉城没有过去，将当什么都没有发现的一样，径直的离开了这里。
他的鞋子上都是灰烬，衣服也有些脏了，回去换身衣服吧，他想着。
玉华街失火一事，自消息传出去后，就开始闹得沸沸扬扬的，身在后宅中的慕玲珑也是听闻了此事的。
“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啊，里面死了好多人的，而且那死亡人数还在增加。”
不少人受伤严重，根本无法治疗，只能在痛苦中死去了。
说着的就有些害怕的知晚，跑到了屋子里盯着那蜡烛看了看。
白日里，没有点的，只是那知晚的表情却是很严肃的：“小姐，您以后一定要小心可知道。”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这烛台不会倒塌。”说着，就摸着那烛台不知道去想些什么了。
看着的慕玲珑觉得好笑，这个丫头倒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了，她不是那么不仔细的人，而这两者的失火原因，可是不一样的啊。
现场那么大的桐油气味，是不可能隐瞒过去的，这件事情，也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