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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几位将青衣送回来,真的是不胜感激了。”
白深出现之后,脸色有些焦急,特别是看着那昏睡不醒,浑身酒气的人,表情不大好。
走到两人的身边将白青衣接过去,白深的身体看着挺瘦弱的,实则很有力气,即使是单手,也能将白青衣的身体稳定住。
另外一只手则是指着一个方向:“几位,还请过去稍作片刻,白某将青衣安顿好之后再来谢谢两位的帮助。”
这意思是几人在这里做一番感谢了。
“不,不用了。”连忙的摆手:“青衣和我弟弟相识,那我和他也算是相识了,帮助自己认识人可不用如此谢谢的。”
“而且我们还有事情,所以就先走了。”说着就拉着慕玲珑直接往外面走去。
那脚步有些匆匆的,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急切的事情一样。
慕玲珑不解其中的意思,不过还是跟在了林深深的后面,有些时候,这个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懂的林深深,可是直觉很准的。
只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那白深一眼。
这是一个打扮的很朴素的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也不算很大,却是看着很成熟。
那双眼中似乎沉淀了很多的情绪,她无法看清其中有什么。
只是,鼻子动了动,她怎么觉得白深身上的气味自己有些似曾相识啊。
挺好闻的,难不成是这临安城中出了一款什么男子用的香了,这段时间好像闻到不少啊。
不过也没有细想,男子拥香也是正常的,其实很好闻的,配合白深那儒雅的气质,更让人深觉白深是一个优雅的男子。
直到两人出了门上了马车,林深深紧绷的身体才松了一口气了。
“唉,吓死我了。”瘫坐在马车中,拍着自己的胸脯,然后对上了慕玲珑那疑惑的眼神。
“怎了?”她这样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吃人的妖怪一样。
“刚我在那楼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有些心慌所以就带着你溜了。”
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那样子倒是很真实的,不过作为不懂武功的人而言,自然是感受不到什么杀气的。
“可见到什么人了?”她问着,仔细的回想刚才的情况,似乎就只有白深那一人出来了啊,而对方的气态很平和啊。
“没有,就是没有发现人啊,才觉得可怕的。”林深深脸色恢复了一些,看着慕玲珑说着:“那个人应该武功在我之上,估计更是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的。”
在明处的人还好,最起码还能防备几分,可是在暗处的人啊,自己都寻不到对方的影子,怎么去对付啊。
“没事的,我们就只是帮个忙送个人回去而已,总不至于招惹了什么人吧。”安慰着林深深,她这个样子倒是被吓得不浅啊。
“嗯,行,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神经大条的好处就是,上一秒还在害怕的事情这会的就已经不在意了。
有些信兴奋的拉着慕玲珑的手,好不容易将这个人拐出来一次,自己可不能就此回去了。
“随你便是,只要不再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就行了。”
她的眼前尤见刚才在那卿云阁中所见的景象呢,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吧。
“你可别拿这个说事了,我也不知道啊。”她也是被忽悠的好吧,至于谁忽悠的自己。
自然就是那个作为自己的弟弟却总是对自己说让自己淑女一点,不然嫁不出去的弟弟林栩栩道出来的了。
一想到这里,林深深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整治对方一番了,敢坑害自己,找打啊这是。
“行,那走吧。”点点头,林深深这个姑娘,当真是一个很好玩的人啊,和她在一起,自己也是快乐多多的。
“好,走嘞。”
这边的两人继续,而长亭戏院中,白深刚将白青衣扶到自己的床上躺好,至于为何是自己的床,嗯,他也不知道。
将对方放在上面,然后将对方扒拉着自己的手拿开,盖好被子,白深似乎有些发呆了。
那浑身的酒气让他知晓,白青衣的心情可能不大好。
作为戏子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嗓子的,而白青衣的嗓子一向很好,所以酒水这些辛辣的东西,他很少沾染的。
偶尔的只是自己来了兴趣,他才陪着自己喝上一些,像这般喝的如此醉醺醺的模样,他第一次见到。
至于为何,怕是因为昨日自己和他吵架了吧。
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年恬静的睡颜,像个女子,也像个孩子悠久的纯净,让白深动容的同时,也有些踌躇。
他想到事情他明白,可是自己给不了对方答案,而面对对方那堪称热烈的追求,他能做的就只有逃避和视而不见了。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知道,却不给他答案,更是曲解对方意思的方法,让他难过了吧。
他是不想白青衣伤心的,可以说,自己看着白青衣长大,自然知道这个看似敏感实则很坚强的孩子,心中的心思多重的。
他是一个孤儿,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也许就是这份依赖才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吧。
那只是错觉,而终有一日,青衣他会明白的,他和自己之间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隔着身份,隔着世俗的偏见,更是隔着,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
自己在做的事情他不想牵连到青衣的头上所以一直暗中进行的。而他,也许哪一日就死在了临安的某个角落中。
为了族人的仇恨他死不足惜,但是白青衣还年轻啊,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而已,怎的能因为自己而毁了一生呢。
想着这些的白深,倒是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而已,如今却总是想着,自己哪日身死了。
这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情,还是用这个作为借口隔开自己和白青衣之间的距离,怕也只有白深自己知道了吧。
男子对男子的思慕,白深没有经历过,而当他身处其中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滋生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害怕,也想逃离吧。
“青衣,若是,若......多好。”若是什么,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趁着对方闭眼休息的时候,用手指仔细的抚摸着对方的眉眼。
他记得在白青衣很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将他抱在怀中,两人很是亲近。
而当他发现了白青衣对自己的心思那日开始,自己就似乎开始刻意的保持和白青衣之间的距离了,哪怕有肢体接触,也力求不会让对方误解了。
像这般温柔的抚摸对方脸颊的动作,他好似许久没有对对方做出来了。
有些久违了,对方温热的脸颊和那细腻的肌肤,让白深有些舍不得移开自己的手指。
却又在这时,房间中有什么声音响起,白深赶紧的将自己的手拿开,起身,更是转变了脸色,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主子。”他喊着,暗道之中,蓝颜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稳健,看了白深一眼之后就走到了床边看着那谁的正香的白青衣。
“你这些年为了瞒住这个小子,倒是煞费苦心了。”蓝颜说着。
白青衣的存在自己自然知道,他能跟着白深,也是当年白深许下诺言才换回来的。
他和白深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本该不能和任何人产生过多的感情,而白青衣,是白深生命中的一个意外和例外吧。
只是没想到,当年还是一个孩子的白青衣,已经长这般的大了。
“没有,他自己很争气,长亭戏院如今就是靠着他撑起来的。”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他白深隐退是为了给白青衣腾出位置,实则不然。
他的嗓子除了问题,听着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一旦拿捏起戏腔的时候,就疼痛难忍,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
不如说,那个时候展现出戏曲天赋的白青衣,是他看到的一线希望,他在这长亭中经营了很多年了,自然不想自己的努力就此毁于一旦了。
白青衣他,也帮了自己很多,所以自己其实也该谢谢他的。
“说的倒也没错。”
“只是白深,你觉得你还能掌控住这个少年人吗。”
俯视对方的存在,蓝颜微微眯起眼睛,对于这个少年人对自己的手下的感情,他也是知晓几分的。
他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如说他也是在观望的,也许当这个少年人对自己的手下产生了过大的影响的时候,他这年幼的生命就会就此终结了。
白深是自己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所以自己觉得不允许谁的存在毁了白深。
而白青衣,是一个隐形的威胁,继续留在白深的身边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的。
一丝丝的杀气飘了出来,白深敏锐的感觉到了,不由得脚步一动然后跪在了蓝颜的面前。
“主子你放心吧,属下知道分寸的,更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青衣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又是从小被我养着大的,做着戏子的伙计,许是有些认知错误了吧。”
“我会好好和他说说的,他会想通的,所以主子不必担心青衣会威胁到我们要做的事情。”
“而且主子,如今长亭戏院,少不得青衣的存在。”
他跪着的位置,刚好的隔开了白青衣和蓝颜之间,对白青衣袒护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是吗?”只是挑起唇瓣问了一句。
蓝颜看着那熟睡的少年,再看看自己的手下低垂着脑袋却是很坚定的样子,笑了笑,那缭绕在这房子中的压力顿时的消失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我能走到如今这步,也是多亏了你帮助的,你说的话,自然是没有假的。”
“起来吧。”
“今日我要和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自己留心便是,我便先走了。”
亲自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松开自己的手就往暗道的方向走去。
那样子,似乎是真的放心了。
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吊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原有的位置上。
“青衣,快些放弃吧,你再这般的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护住你多久了。”
刚才的那些话语语气说给蓝颜听的,说不得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也许是他自己的自我安慰吧。
只因为他知道,白青衣是一个如何固执的人。
在自己身上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品质没有学到,不知怎么的,就学了如此倔强的性子过来了。
自己说的话语他若是能听进去一分,他就不至于这般躺在自己的面前了。
“青衣,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将垂落到脸颊上的发丝拂开,近距离的看着白青衣的样子,白深的眼神有些迷离。
男子女子,也许,他介意的不是这个吧。
“罢了罢了。”几乎是叹息的说着这样的话语,白深起身想要出去了,自己的手却是忽然的被拉住了。
“白深,我很乖的。”
这是白青衣说的话语,他还以为对方苏醒了,心不由得一跳,他怕自己刚才说的话语他听见了。
只是回头才看见对方依旧闭着眼睛就的,眉头蹙起,应该是做梦了,而他梦中的人也是自己吗。
看着那紧紧的拉住自己的手,一如自己捡到他的那一日。
他说他带他离开,他呆愣的看着自己许久,那灰暗的眼神才逐渐的有了光亮,然后就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放手了。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他白深的存在,也许就是对方的全部了。
他为了白青衣眼中升起的微薄的期望所震撼,所以才决定真正的收养对方。
也许,也许是希望,他在的地方,能成为白青衣的家吧,毕竟,他所经历过的那些家破人亡的事情,白青衣许是可以避免的。
“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乖的。”
“我都听你的。”
“白深,白深,白深.......”
那一声声的呼喊,一声比一声凄迷和哀婉,也许是梦中的自己正说着伤他心的话语吧。
手腕被握的有些疼痛了,白深重新坐在床边上,然后握住对方的手,温柔的拍打着。
“不怕,青衣,我在的。”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在的,不用怕啊,不会不要你的。”
自他决定将白青衣带在身边的时候就没有抛弃他的打算了,虽然如今发生的事情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