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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午餐，慕玲珑自然如约且准时到了，距离约好的时辰，可谓是，差不了多少了。
当她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人，嗯，就只有一个人。
包厢很大，算上知晚也不过三个人，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只是看着对方那壮实的身体，也该知道，她们两个人，真的动起来了，也是干不过对方的。
不过今日这位宴请自己，可不是为了和自己打架的吧。
想着的，便是走了过去。
“想来您便是临水帮的石帮主吧。”
“当真是，久仰大名啊。”
说起来，她有意无意的，和这个临水帮，也是打了很多的交道的了。
不过这一次，才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慕小姐您客气了，您唤我石壮便好，请坐，这位姑娘，您也坐。”看着知晚，态度倒是和和气气的，甚至有些低下，只是那长满了横肉的脸啊，让知晚有些怕啊。
“坐吧。”眼神一转，便是吩咐着知晚坐在自己的身边。
见知晚坐下后，石壮的笑意更是真诚了一点。
“慕小姐，我就是个粗人，所以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这次请您过来呢，是为了之前的几次事情想向您道歉的。”
“都是我管教不严，导致临水帮中出了些乱子，而那些乱子好巧不巧的惹了慕小姐您的清净了。”
“如此倒是我的罪过了，可当不得您一句久仰了。”
亲手倒茶送到了慕玲珑的面前，而后作势要给知晚倒。
知晚吓得一个机灵的，赶紧的自己接过来自己倒茶水了，她可没这个福气更没这个胆子啊。
自从知道临水帮之后，她可是打听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大多都是关于临水帮如何沾染人命的。
听闻在这个临水帮中啊，杀人就是吃饭，手到擒来不过如此。
这可是一个不将人命当成人命的帮派啊。
而现在，这个帮派的帮主就坐在她的面前，还如此客客气气的，倒是让知晚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瘆得慌，喝茶水的时候，都只是嘴唇碰了碰，怕中毒啊。
将知晚的表现看在眼中，石壮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
怕他的人很多，也不差知晚一个了。
今日最主要的人，可还是这位小姐呢。
“道歉？”将这两个字提出来加重了语调，那声音似乎有些玩味。
抬起眼看着石壮：“您帮中，还做杀人之后，再对人家道歉的委托吗？”
这句话，似乎就有些犀利了。
更是有些，具有攻击性了。
这是，不打算交好的意思，准备硬刚到底了吗。
“这种委托自然没有的，今日道歉呢，则是我石壮，代表整个临水帮，来向您道歉的。”
“您是从前到后的独一份。”
这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肯定啊，肯定到，让慕玲珑觉得犹疑。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临水帮没有交集，那么，您这道歉，从何而来。”
临水帮啊，你深入之后才会发现，这是多么一个庞大的帮派，更拥有一张这临安甚至整个延国最大的底下网络。
这张网的存在，并不是你将临水帮表面上的那些人杀了或者全部抓起来就能解决的。
藏在暗处的人，远比你想的要多，而那些人，才是临水帮真正的本钱，也是临水帮，即使浴火了，也能重生的根基。
那些暗处的毒瘤不拔除，临水帮的消失，也不过是一时的。
倘若藏身暗处继续这些勾当，怕是比在这明面上更加的恐怖。
能看见的存在，永远没有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存在可怕。
“您这句话我知道您会问的，只是我不能说，我能说的是，您是临水帮不能动的人。”
“长亭戏院一事，是临水帮的过错，所以必须道歉。”
“至于以后，您若是有事，也是可以寻临水帮的。”
“只要您开口，临水帮上下，分文不取，而您的心愿，也必将达成。”
说的信誓旦旦，不过人家石壮有说这句话的资本，至少就慕玲珑所知的，临水帮的买卖做不成的次数，可是少之又少的。
倒是遇到她之后，发生了几次了。
“您说的倒是很有吸引力的，可是您不说您身后的那人是谁，又让我，如何的信您，又或者说，信他呢。”
两人一口一个您的，可是谁更尊敬一点，更真心一点，看慕玲珑那有些嘲弄的语气就知道了。
“您这般想是正常的，石壮保证这句话的真诚度，只是却依旧告诉您想知道的东西，当然了，仅限这件事情。”
“若是有其余的事情需要临水帮帮忙啊，石壮乃及整个临水帮上下，皆是听从您的指令。”
就好像，你在身处冰天雪地中，在你恍惚的觉得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自己忽然的出现在一个温暖的屋子里。
屋子里燃烧着炭火，有足够的食物和厚实的衣服，你的体温在回升，你的肚子逐渐感到饱腹感，你的精神在恢复。
可是你刚刚身处冰雪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那么你觉得，你如今所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呢，还是你将死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美好的幻觉呢。
慕玲珑不至于将死，可是道理也是相同的。
她在愁着自己很多事情无从查证的时候，有人亲自送上门，告诉自己，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你觉得这是上天抛下来的馅饼吗。
免费的午餐可以有，可是这凭空而降的甜美馅饼啊，却是要警戒一番的。
“听您说的也真诚，那么，我现在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让您帮我做的。”看着石壮，慕玲珑放松自己的身体，忽然的笑开。
“您说。”
眼睛一亮，更是靠近了慕玲珑几分，惹得知晚有些戒备的站起来走到慕玲珑的身后。
真的要动手的话，自己打不过这个人，可是却可以拖着这个人让小姐先走的。
自己的亲近惹得对方如此的反应，石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长这么壮实和不好看也不是他想的啊，可不能怪他外表吓人，其实他的性格很不错的。
“我不过您身后之人的事情，但是我想请您，帮我，杀了他，如何？”
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有些轻松的，看着石壮的眼神也是带笑的，就像是准备看一场笑话一样。
“这，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条件提的，让石壮一口气差点憋死了自己。
她这一个猛地转弯，怎么越转回去了。
这自己能答应吗。
“除了不告诉她我是谁之外，她提什么条件，你都可答应！”
脑海中忽然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是公子和自己说的。
他记得，公子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
那时他不懂，可也没问。
而此刻想想，就像是，当时公子就知道了，这位慕小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觉得好笑一样。
只是在石壮看来，公子的笑容似乎很高兴啊，并不是生气和不愿意。
公子若真的是猜到了，还让自己答应除了爆出他的身份之外的任何要求的，岂不是说，自己真的要将自己的刀子对上公子了。
不答应吧就是违背了公子的意思，答应吧啊，就是对公子不利，自己更是恩将仇报了。
有些两难啊。
石壮向来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的，那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看在慕玲珑的眼中，倒是觉得是一个乐子的。
“怎么样，石帮主考虑的如何了？”这是在逼迫他赶紧的回答了。
“我，我可以答应。”猛地仰头，瞪着慕玲珑，那眼神老不情愿的了，甚至对慕玲珑的印象都差了很多。
可是为了公子，他还是答应了。
大不了，大不了真的动手了，自己就装作自己没有做到，然后用自己的命赔给这个慕小姐就行了。
石壮这会的已经考虑好自己真的动手了要如何去做和演戏了。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转动的倒是快了很多。
“你的命，在我眼里，可是没有你身后的人值钱的。”
只是挑起唇瓣说了一句。
“看样子，你身后的人，当是认识我的，而且，很了解我呢！”
那一个“呢”字，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石壮心有些慌。
“慕小姐您猜到是谁了！”这可能吗，他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的啊。
“你问我有没有猜到啊，那你自己去猜猜啊。”很调皮的话语，也让石壮明了，刚才她说的所谓的要求，不过就是一个试探而已。
而自己，好像就是彻底的上当了。
公子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杀了他，而这位慕小姐也知道，公子回事这样的态度吗。
这两个人，这么了解彼此，还是说，这么默契到，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了。
“咳咳，那个慕小姐，您猜到了也不必说，您若没猜到，我也不会告诉您的。”
“总之一句话，您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临水帮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如此强调，这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吗。
“好。我知道了。”
“替我和你身后的人带一句话吧。”
“让他等着我当面揭穿他的那一日，到时候，记得让他，亲自和我道歉才行呢。”
“想杀我的人很多，而你临水帮，倒也是，差点做到了。”
“所以，我可是，很生气的。”
“至于这顿饭，免了吧。”
扫了那石壮想要挽留的手，慕玲珑对知晚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