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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探我？”慕玲若算是明白了，可能之前她还还不确定，然见了刚才自己的表现后，一切就是了然了。
“二姐，我也不想的，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三妹就是如此的做着呢。”
“想着的也许有一日真的能将那日的事情全部忘却了，如此的，也许就能和二姐之间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可是二姐，也许回不去了。”
“二姐，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何你会这般的对我。”
“甚至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在我眼前也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扮可怜，谁不会呢。
那一滴清泪，就这般的顺着自己的眼角滴落，慕玲珑看着对面那有些哑口无言的慕玲若，笑的愈加的涩然。
“二姐，你是我的姐姐，一辈子都是。”所以，念在这个身份上，倘若你现在就停止了，也许，她会留她一命。
“一辈子？”
“呵呵!”也许是觉得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也就不用在意了。
慕玲若冷笑着看着那哭的好似梨花带雨一样的慕玲珑。
“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你这惺惺作态可以收一收了。”
“慕玲珑，你比我小，可就因为你的娘亲是这慕府中的夫人，所以你就得了一个嫡女的身份。”
“可你以为，如此的，你就能看不起我了不成？”问着的，那字句似乎是挤出来的一样，带着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怨气。
“二姐，我没有，我从未这样想过。”听闻此言的慕玲珑有些不愿相信的看着慕玲若，那眼神再问，二姐你怎么可以这般的想我一样。
“我说了，你不用如此。”慕玲若继续冷笑，她才不会相信慕玲珑一句话呢。
“我娘亲是姨娘，所以她生的儿子也好，女子也好，都是庶子，庶女，比不得你一个嫡女。”
“这样也就罢了，这出生我也不能改变。”
“可是为何，为何就连父亲也对你比我们偏爱一些，什么事情都紧着你，有什么东西，永远都是先送到你那里的。”
“三妹，我的好三妹，你说，这让做二姐的我，如何不去怨恨。”
“父亲都是一样的父亲，他为何就能如此的待你，却不能如此的待我。”
“我自小比你听话，比你懂事，你还在闹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努力不去做让父亲不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比不上你。”
“你再调皮，父亲看着你的眼神也都是笑着的，纵容这的。”
“可是我呢，三妹，我无论做的如何的好，都得不到几句的夸奖，反倒是若是不小心惹你哭了，父亲就会用那种有些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他看着你，和看我，是两种眼神，更是两种态度。”
“三妹，我不甘心，所以，我讨厌你，我恨你。”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做你的姐姐，可你却是从小喜欢跟在我身后，一声声的唤着我。”
“多么可笑，特别是你娘亲去世之后，你更是粘着我。”
“我并不喜欢带着你一起玩闹，可是我母亲说，你是妹妹，要让着你，要喜欢你，要照顾你。”
“所以我才不得不如此的。”
“更是有很多人觉得，我的母亲对你都比对我好，可是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三妹你说，你这样让我怎的才能，将你当做真正的妹妹对待，而无半点嫉妒之心。”
这些话说出来，慕玲若都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这些话压抑在了心底许久，她曾觉得自己的母亲是理解自己的，和她说的时候，起初她还劝着自己说一切都是演戏。
可是后面的，她总是说，让自己懂事一点，不要闹腾，长大了，就要看的清楚一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说要让她隐忍，总有一日，她不会在觉得憋屈的。
她已经忍的足够了吧。
一脸嘲弄的看着慕玲珑，既然说开了，自己也就不怕撕破脸了，此后不用在和她虚与委蛇的样子，自己也痛快。
天知道自己有多么讨厌慕玲珑这张脸，即使是这样对立的坐着，也让自己有想将其撕碎的冲动。
“二姐，我不知道，原来，你的心中，竟是如此的想我的。”
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慕玲若，慕玲珑掩住了自己的嘴，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滴落，眼眶通红的样子，十分的惹人怜爱。
却是，让慕玲若更加的觉得憎恶了。
她这张脸，落水之前是有些娇蛮的，可是自落水之后，身体虽然落了病根，可是这样子倒是增添了几分的柔弱。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柔柔软软的女子模样，惹的那些男人，对她都是移不开眼的。
想起曾经自己无意间见到的莫凉安看着慕玲珑的眼神，慕玲若就觉得，心中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若是说之前的那些自己可以继续忍耐的话，在莫凉安的事情上，成了自己最后无法压抑的点了。
她凭什么拥有了一切之后，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想要抢走，她凭什么，提起莫凉安时，满是动心的娇美模样。
她怕的，她怕莫凉安喜欢上这样的慕玲珑。
她知道的，莫凉安喜欢柔软听话的女子，所以自己在他的面前向来如此的。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让自己做的，自己就去做，他要的，自己能给的，一定给。
他让自己忍着他和慕玲珑之间的相处，说是为了嫡女的身份，为了她父亲的支持，所以不得不如此。
她忍了，也认了，她要的，就是他不要真的喜欢上慕玲珑。
可是这一点如今看来大约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可是知道的，这些日子，莫凉安一直和慕玲珑保持通信的，那频繁的程度是和自己都没有的。
他还说，为了避免慕玲珑起疑心，所以和她慕玲若之间的交往，往后会更慎重一点，有人在的地方，不能露出破绽。
一个接一个，一件事情又一件事情压在了自己的心头。
她无人诉说，谁都不能懂。
当慕玲珑今日挑明了这件事情后，就爆发了，而说出了这些，慕玲若不觉得后悔。
她早也不想和慕玲珑继续伪装下去了。
不过她还算是留有一点理智的，她说的话语中的意思，都是她个人看不过慕玲珑。
那二姨娘心中，是偏向慕玲珑的，所以她对她更恨上了几分。
这里面有几分是真的，可是更多的，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母亲的嘱咐吧。
为了大局，她还是选择了忍耐了很多东西。
而这次爆发出来东西，已经足够让她和慕玲珑回不去了。
“姐姐。”她唤着慕玲若，一直如小时候的一样。脆脆的，悦耳的，却是带了几分沉痛。
“姐姐你可知道，爹爹给我东西中，我每次都会将你喜欢的送给你。”
“姐姐你可知道，我娘亲死后，你和二姨娘，对我关怀备至，所以我将二姨娘当做娘亲一样对待。”
“姐姐你可知道，我从未想要抢你的什么东西，有些事情我不懂，可若姐姐和我说，我定会帮姐姐的。”
“姐姐你可知道，爹爹也会在我的面前夸你，说你懂事，说你聪慧，说你很疼自己的妹妹。”
“可是姐姐，为何这些，我认定了十年的东西啊，为何在今日，在此时，就成了姐姐你嘴里扮演出来的样子呢。”
“明明，明明，我对姐姐很好，好到愿意将一切给姐姐，只要姐姐你开口。”
这亦是，作为上一世的立场上的慕玲珑对慕玲若最真实的心思。
她的娘亲离开的过早，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那时候慕玲若给的温柔，就让她一直记了那么久。
若是那是慕玲若明言自己和莫凉安互相喜欢，自己定不会在强加进去，即使她也真心喜欢那个男人，也会让位。
这是她对慕玲若这个姐姐的报答。
她开口，自己能给的，绝无二话。
可是她没有，她觉得自己抢了她的，她觉得自己得到比她的多，所以的，她这个做姐姐，将一个相信她的妹妹，送到了一个对她无心的男人的身边。
更是，送到了那断头台上，自此，她对慕玲若，哪怕重来一世，也是注定无法原谅的了。
她说的这些，听在自己的耳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拿真心换了狗肺的自己啊，见到此刻依旧不知道悔改的慕玲若，忽然的就想要笑一笑了。
不值，她想为了曾经的自己不值啊。
“慕玲珑，我告诉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失去的东西不止这些，而这些东西，不是你以为的施舍，就能换回来的。”
“不过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也明说了，慕玲珑，此后我不会和你在人前演绎什么姐妹情深。”
“此后，你我二人各凭本事拿到自己想要的，我不会再让一步给你。”
“做姐姐的言尽于此了。”说完了，也不等慕玲珑回答，径直的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有些压抑的气息，慕玲珑看着屋外早已经暗沉的天空，忽然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可知道，不是你一直在让着我，而是做妹妹的啊，一直一直的在让这你啊。”
她笑，她自回来之后，有很多次可以将慕玲若如何了，可是她没有，许是她的仁慈，同样的也换不回对方的醒悟吧。
“如此的，罢了便是。”
闭眼，再睁眼，冷清如那天上皎月，不见丝毫的温度。
太阳是暖和的，而月亮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寒凉的。
曾经的自己，向往太阳，而如今的自己，更是欣赏着天地寂静中的一片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