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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娴妃那边离开的时候,徐狩算算时间,徐熙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准备向着宫门外走的时候,在这途中却是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
“见过玉妃娘娘,娘娘安康。”低头行礼,徐狩看着那停在自己的裙摆,又将自己的脸压低了很多。
“咦,你是......”说起来,玉妃没有正式见过徐狩这个徐家的公子的。
“娘娘,这位是徐家的小公子徐狩。”有宫女提醒着。
“徐狩,哦,起来吧,不用多礼的
。”
“本宫观你是往宫外走,去吧。”了然的点点头,玉妃说着就继续往前面走了。
“今日天气真的不错,御花园中的花朵也不错啊。”
“是的娘娘,所以四殿下吩咐奴婢陪您出来走走。”玉妃和宫女的对话倒是充满了人情味了。
而徐狩呢,一直低着头,直到对方走远了,才缓缓起身。
看着对方的背影,徐狩摸了摸自己的这张脸。
她应该没有看到吧,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度。
似是想起了什么,无端的讽刺的笑着。
真的是可笑的很,他父亲的那些心思。
倒是皇帝陛下,也真的能容忍自己的父亲那些恶心的行为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呢。
撩起唇瓣,徐狩抚平心中的那些想法,继续往外面走着。
再等等吧,还不是让玉妃发现自己这张脸特别之处的时候呢,毕竟;现在就对上了玉妃,那个对自己独宠的父亲,怕也是要生气的呢。
一个大臣,爱上了皇帝的一个妃子,甚至找到了一个和那个妃子一样的女子带回家做了他的妾。
然后,妾呢则是为了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眉眼和他心中的女人很是相像的孩子。
这便是他徐狩,如此得自己的父亲徐业宠爱的真正原因。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毕竟玉妃身在后宫,很少与外面的人接触,而徐业呢做事很稳当。
关于他那个疯子母亲的事情,府中都是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当有人试图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的时候,那人的结果就只能成为一个再也无法开口的尸体了。
能不觉得讽刺吗。
他徐狩,说起来,也比徐熙好不到哪里去,也许等哪一日,今日的徐熙就是明日的自己了吧。
徐业啊,一个真正无情之人,一个无情到,能漠视自己的亲生女儿死去的人。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窒息而死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所以,我那位可怜的姐姐,下辈子,可别再来徐家这样家庭中了,这个家中的人啊,可是没有一个正常的。
每一个啊,都是将自己的爪牙藏起来的怪物罢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徐狩了。
想着那个女子喜欢摸自己的头,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徐狩的眼神就有些暗淡起来。
他在遇到她之前不曾怕过,而遇到她之后他开始害怕了。
害怕她知道了真正的自己之后,再也无法使用那样自然的态度对待自己了。
所以,他也是需要改变一些事情了。
他曾想着的就是毁灭,而如今,他希望自己做的事情中,能见到一丝希望。
宫门口,徐家的马车还在等待着,徐狩上去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遮住了里面那些复杂的思绪。
如今想这些也没有用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马车有些摇晃,是徐熙回来了,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谋划的事情很顺利了。
“咦,小弟,你不是回去了吗?”许是心情真的很好,徐熙和徐狩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就自然了很多,少了几分的畏惧。
“收敛好你的表情,你想让父亲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第一步,就是不要让他从你的脸上看出什么。”
“否则,凭借你这个傻样子,你当真以为,他不会发现你的筹谋,还是说,你将父亲当一个傻子对待。”
“若是如此,我后面的话语我便不用说了,毕竟我不想和一个真正的傻子说话。”
徐狩对徐熙的语气向来是高高在上的,而徐熙对这一点,觉得愤怒,却也只能接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徐熙也真的不会傻到哪里去,她听出了这个徐狩话语中的意思是要帮助自己吗。
可是他不是站在父亲那一边的吗。
若不是她以为徐狩已经回去了,刚才在上车的时候,就已经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了。
在徐熙的心中,徐家,她第一害怕自己的父亲徐业,第二个就是害怕自己的这个弟弟徐狩了。
明明比自己小很多,可是即使对方正视自己,自己也无法看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这个少年人,深不可测。
所以当她明白这一点之后,能避开就不会主动的招惹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般。”
“你说什么,父亲都会度量几分,他又能信几分,想必你比我清楚。”
“但是我说的话,他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所以你和宁妃之间的交易,我会帮你瞒着。”
“再等到一切成定数之前,你自己注意一点,和那边的来往转为暗处吧。”
“至于他们希望徐家为他们做到的事情,你尽管答应我会帮你想法办法的。”
见到徐熙那明显有些震惊的眼神,徐狩不屑的看着对方。
“怎么,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不会被对方察觉不成。”
“现在不会,很快就会了。”
“人家要你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你,而是你的身份,所以当你无法利用徐家为他们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你觉得你对他们还有用处吗。”
“到那个时候,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交易,都不会算数的,而你想要脱离徐家。”
“呵呵,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只能做梦了。”
“所以记清楚了,他们要求你什么的时候,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自己想着怎么解决,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徐熙,徐家比你想要还要复杂一点,我也不过你一场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美好罢了。”
“我可以帮你,前提你,你要听我的话。”
“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想吧。”
说完这些话语之后,徐狩就闭上了眼睛继续假寐着,任由徐熙一个人在一边心神不定的思考着。
在徐家,唯一可以帮助徐熙的人家只有自己,同样的,徐家唯一一个和自己联手而不会轻易被察觉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徐熙。
毕竟徐熙这个人吧,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她这样的性格自己也一直看不上眼的。
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从不会主动的靠近,这一点他父亲很清楚。
马车转动着车轮子往前滚动,马蹄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有些沉闷,却是没有这马车里面的空气沉闷。
徐熙还在想着徐狩的话语。
他依旧不喜欢自己,可是却愿意帮助自己,这由不得徐熙不去多想。
他有什么目的,他想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
他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都只是一个重复的疑惑,却一直回响在徐熙的脑海中。
可是她也清楚,徐狩说的话语都是真实的。
若只是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就会让宁妃那边发现自己其实无法动摇自己父亲的想法。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对于那两个人而言就是一个废物了。
废物自然不可能需要他们去费心思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个两边都容不得的存在了。
真正的无处可归吗。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不过这也意味着,自己需要答应和徐狩之间的联手。
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以为自己可以隐瞒一段时间,只要赐婚的圣旨下了,自己就安全了。
然,在看到自己对徐家的影响力之前,宁妃那边怎么可能会去求的圣旨呢。
如此的,自己总有暴露的一天。
只是,徐狩自己真的能信任吗。
想到自己曾经被徐狩那恶鬼般的模样吓到的时候,徐熙咬咬牙,狠狠的点头。
然后才发现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无法看到自己的动作了。
“好!”一个字,有些沙哑,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使劲挤出来的一样,沉重的,压抑的,徐熙脸上再也不见刚才那般得意的笑容了。
反正不和徐狩寻求合作,自己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不如和对方合作,也许自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只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吗徐狩?”还是问出来了,她着实好奇。
“为什么?”睁开眼睛,看着徐熙,那眼睛中是黑沉的,马车中的光线朦胧昏暗,而徐狩的眼底,丝毫光线都进不去。
那暗沉的黑色,粘稠的有些令人作呕,里面似乎有无数的鬼怪在其中挣扎一般。
只是一眼,让徐熙想要离开自己的眼神,手指却是使劲的握拳,身体的痛疼换回了意识,让她依旧看着徐狩的眼睛。
不能怕,即使怕,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表现出来。
她发过誓的,不能再让徐狩看不起自己的。
“放心吧,我不是为了你,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绽放出瑰丽的笑容,而那深沉的黑色也从徐狩的眼底散开,恢复了少年人清朗的模样。
蓝天一样的衣服包裹着少年人的身材,在这马车中增添了几分艳丽的色彩。
她说,蓝天一般的颜色适合他这样肆意张扬的少年人。
可是,真的合适吗。
“我约莫的,也只是为了自己罢了。”这一句话,声音是很低的,也许不是在和徐熙说,而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只是其中几分真意,也就只有徐狩自己能分辨出来了。
“我知道了。”
“合作愉快!”徐熙吞了吞口水说着,不知不觉的,自己的身体背后已经是濡湿一片了,可知自己刚才到底多么的害怕了。
当马车听在徐府门口的时候,徐狩先一步下车,头也不回的就进去了,那态度显然对作为徐家大小姐的徐熙很是不耐烦了。
徐熙晚一步下车,嘴唇抿起,眼中有几分怒火,却也不敢发泄出来。
徐家的下人见到了,倒也习以为常了。
大小姐和小公子似乎一直不对付呢,这两个人倒是有些水火不容的样子。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让自己所谓的心腹去告诉自己的父亲宫中的事情之后,徐狩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些发呆。
心腹,所谓的心腹,也不过是自己的父亲放在自己的身边的人罢了。
美其名曰,保护。
不过也许今日主动不让徐狩得几分闲情逸致的,刚躺下去没多久,下人就来敲门了。
“公子,姨娘那边.......闹得有些厉害了,您,您还是去一趟吧。”
下人的语气有着些恳求。
“行了我知道了。”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起身往徐府的里面走去。
幽静的通道,有些荒凉了,这个地方,徐府的人来的也不多。
进屋子的时候,那个女子这一次倒是抱着一个布娃娃了,嘴里一直喊着宝宝乖的什么的。
门在身后关上,屋子里只有徐狩和这个女人,大步走过去,然后直接将那个布娃娃拽过来扔在了地上。
“这若是你的儿子的话,就不要让人来烦我。”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试图打扰我,否则,徐府将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也许他还顾念这什么东西,所以才将自己的母亲放在这个徐家后宅中,哪怕不见天日,他也是在自己的身边的。
只是近些时候,她的行为和动作,倒是让自己心中的那份顾念,愈发的轻了。
或许,从头到尾就不该有那样奢侈的念头吧。
“哈哈,哈哈,我的宝贝来了啊。”一把扑过去,将徐狩抱住,然后拉住徐狩的头发,想要将对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抱中,像是喂自己的孩子喝奶一样。
头发被揪的有些生疼,徐狩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没有挣扎也没有痛骂,就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她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她正常的时候是怎样的了,又或许,她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想要杀害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呢。
“宝宝,我的宝宝,我的狩儿,宝宝乖乖,娘亲爱你哦。”
“来,来,亲一个嘛!”
“啊,我的狩儿真乖。”
依旧是疯言疯语的说着话,女子的眼神很是浑浊,头发也是如同枯草已经纠缠在一起。
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指甲也有些时候没有修剪了,明明是一个活人,却是如同一个死人一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