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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徐家的小公子徐狩的？”张主事开口，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自然也是震惊的，所以他也能理解这位殿下的怒火。
玉妃身份特殊，如今本就不受宠，加上出生卑微，几乎没有什么后台，一旦出事，那便是墙倒众人推。
要知道，玉妃下去了，空出来的一个妃位就有无数人想要爬上去。
后宫中的女子从来都是不甘寂寞的，真正吃斋念佛的人，怕是没几个的。
“徐狩，和他有什么关系？”徐狩，他很清楚对方，毕竟他和玲珑之间的关系好似不错的。
怎的自己也算是多多打听了一下吧。
一个很高傲的人，想要讨好他的人很多，他看上眼的几乎没有，包括他那个五弟。
“您不觉得，徐公子有些眼熟吗，尤其是，眼睛这一块。”张主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着。
对此，莫凉城回忆了一下，对方的长相自然是一个美男子的，而当张主事特意点明眼睛这一块的时候，莫凉城仔细的想了想。
猛然的，徐狩的眼睛和自己母妃的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他忽然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徐狩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而如今看来，那双眼睛像极了自己的母妃。
两个不相干的人自己无法联想到一起也是正常的，那么，为何如此呢。
将眼神放在了张主事的身上，他需要给自己解答一下。
“徐家有一个姨娘，听闻刚入府的时候很是受宠，徐太师很喜欢她。”
“当时即使是徐夫人都要让她几分的。”
“而约莫是徐小公子出生之后，对方就失了宠了，徐太师更是甚少到她的房间中去。”
“奇怪的是，徐狩小公子却是很得宠，庶子出生，地位堪比嫡子。”
“而小公子的眼睛，是随了姨娘的。”
说道这里，莫凉城自然也明白了。
徐太师的府中有一个和自己的母妃相似几分的女子被他藏在后宅中。
徐狩因为随了那双眼睛所以得到了徐太师的喜欢，而归根结底，这份感情，还是源自于徐太师对于自己母妃的。
“那位姨娘如今可还在，如何了？”
怒火已经可以压制了，坐在椅子上的莫凉城放松自己的身体问着。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看样子，从最开始就没有相信那个徐太师是正确的。
“疯了。”
“而属下所知的这些，就是从这个疯子的嘴里知道的。”
张主事其实犹豫了很久才将最后一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他之前买通了徐府中的一个小丫头，让他帮自己打听。
对方的身份不算高，徐府的规矩也很严格，一直没有什么消息闯过来。
结果对方在误打误撞之间进去了一个院子，当时院子里没有人，她本想着离开的，却是听见了里面一些动静。
过去一看就见到一个女子抱着一个诡异的玩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语。
她听不懂，却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逃走，却是惊扰到了对方，被对方拉住了胳膊。
“你是谁，来做什么的？”对很开口话语很清晰，而被吓到的小丫头直接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毕竟就是一个没有经验的，这也是张主事故意为之的。
他受制于这位殿下，可是那位大人也是自己的主子啊，若是做了对不起徐太师的事情，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所以就想敷衍一番，找一个成不了事情的人帮自己，自己尽力了不是吗。
即使被徐太师发现了，自己也能脱身，不至于思路一条。
他就是这样想的，却哪知，因此得知了这个秘密。
当时那个女子不愿意放在那个丫头的手，却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很乱，杂乱无章，什么都有，什么不要杀我，什么我会乖乖的。
听起来就是一个疯婆子的话语。可是其中一些话语却是很正常。
说了很久，那个女人才放开了丫头，并说什么常来看看，她很寂寞什么的。
那丫头都吓傻了，赶紧跑回去了，再去那个地方是不可能的。
只是等那个丫头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发现，对方的那些话语，摒弃那些疯言疯语之后，她便拼凑成了刚刚他说给莫凉城的的故事。
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真正的疯子能想到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吗。
丫头本想忘记这件事情，奈何还是无法放弃当时张主事给的条件，就小心的将消息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其实说起来，这个消息到了张主事手上已经有几日了。
他知晓的时候内心的惊讶让他有些犹豫。
是当做不知道为徐太师保守这个秘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这位殿下。
那位姨娘当年失宠之后，关于她的消息就从徐太师府中消失了。
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姨娘要么被送走了，要么就已经死了。
一个姨娘的生死自然是无人在意的，没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哪知对方只是装疯卖傻的待在徐府后宅中呢。
若不是这个巧合，自己可能也不会知道这些的。
就在刚刚，在大牢中看着这位殿下对那位陆大人游刃有余的态度，他知晓，自己其实是瞒不住的。
说不得这位殿下早已经知道自己有是瞒着了，只是一直没有问是给自己时间考虑清楚。
今日既然问了，自己不给一个结果，可能往后的日子不好受了。
以这位的身份，找一个由头发落自己了，徐太师都帮不了自己的。
而当徐太师知道自己知道这些事情，说不得他的手段比四皇子的还要狠。
对方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啊，这些年来落到他手上的人几乎没一个好的结果。
阎王阎王，想要弄死一个人从来就无需亲自动手的，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去替他卖命的。
想到这里，张主事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告诉了四皇子，说不得自己能继续维持两边的平衡，只要自己隐藏的好，徐太师那边不发现的话，自己就不会出事。
这般想着的张主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汗已经干了，只是动作倒是习惯了。
“呵呵，一个太师府，倒是秘密一大堆啊。”
不得不说徐太师走的棋很高。
当年姨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对徐狩的宠爱也是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待这位徐家的小公子。
他将自己的偏爱放在了最明显的位置，他不怕别人可能多想，也不怕被人怀疑。
就是这种明晃晃的态度让自己忽视掉了这个可能性。
毕竟像徐太师这样的地位的人，真的有了这样的心思，一般都是想着藏起来的，而不是如此的展露在他人的眼前。
他反其道而行之，徐狩成了徐家最不能得罪的人，却无人会将这个徐狩得到的宠爱和后宫的玉妃联想在一起。
便是这样的手段，让莫凉城佩服的同时，却也觉得冰寒刺骨。
对方这般做的有恃无恐，是不是已经做好了，真的事发了也能全身而退的准备。
那么自己的母妃呢，成了他妄想中牺牲品，还是如何的。
心思深沉的徐太师如何想的，他无法猜到，只能说，因自己母妃而来的对方的支持，他敬谢不敏。
“张主事，这事情，出了这个门，你就该忘记了。”很多事情还需要细细的去整理。
以徐太师的心思，真的会为了一个女子大费周章吗。
还是说，这其中有一些自己暂时还没有发现的东西。
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暂时无法撼动徐太师从存在的，对方做事十分的谨慎，要么借他人的手，要么做了之后将所有痕迹铲除。
很难抓到对方的马脚，自然也无法制裁于他。
只能一点点的来，而在此之前，自己需要保护好自己的母妃。
所幸自己的母妃身处深宫，徐太师再如何嚣张，也不会在做出扰乱宫闱的事情。
以一人之力和皇权挑战，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
“是，殿下我知道的。”这是在和四皇子莫凉城保证，而不是和这刑部中的侍郎大人。
“那么张主事慢走，我便不送了。”点点头，看着张主事离开这个书房。
门没有关上，外面的阳光散落进来，落下一滴的斑点。
空气中的灰尘在轻舞，夏日的炙热一点点的充斥着这个房间，让人容易感到窒息。
坐在椅子上的莫凉城犹如一座雕像，只是保持看着门外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只是偶尔眨动一下的眼睛显示他是一个活人。
偶尔的有路过官差，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后就离开了，无人胆敢进去看上一看的。
外面的日光在偏移，屋子中的光线也一点点的在移动，有一缕光，透过窗户，落到了莫凉城的脸上。
起初没有什么感觉，久了就虐感觉到那块皮肤比别的地方温度高上几分。
又一次的眨了眨眼睛，莫凉城随着那光向外面看去，便对上了灼目的太阳。
看样子夏天是真的到了，不过她的体质，应该会很喜欢夏日吧。
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本该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的，却是失去了兴趣。
脚步稳健，表情正常，目标鲜明，一步步的就到了慕家的门口了。
“那个，殿下！”刚想进去，门口的人拦住了他。
“殿下，我们小姐现在不在家中！”守门的人解释着，不知怎的的，对方莫凉城那如寒潭一样的眼神之后，有些发冷的感觉。
“哦！”他停住了脚步。
“要不殿下您进去等小姐，或者您先回去，等小姐回来小的去给您报信。”
守门的人犹犹豫豫的说着。
这位是府中的常客了，只是以往的这位进门的时候可都是一副笑脸的，今日有些不大一样了。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她。”摇摇头，选择一个角落站定，眼神放在四周随意的看着。
他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可是她总会回来的，那么在这个地方，就能第一时间见到她了。
“额......”想要劝的门房终究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了。
他，有些不敢在此刻打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