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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轻手轻脚的把顾黎放到床上盖好薄被后，正要把房间门关上时，薄暮伸手拦住了他。
薄暮视线看向床上，睡得安详的女孩，眼神里闪过一丝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他想进去把人摇醒问问，可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视线转看到墨衍的身上，伸手把人一把拉了出来。
动作虽然有些猛，可两人都不想把顾黎吵醒，故而安静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薄暮给墨衍时间把门上后，强拉着墨衍的手腕，走到走廊尽头。
窗外，海浪声哗哗作响。
“我问你。”
“顾黎右耳后是不是有一个胎记。”
“像放射状的胎记，隐约的又像雏菊……”
薄暮越说，声音越低。
刚刚墨衍撩开顾黎头发的时候，他看见了，虽然只有一瞬间，顾黎的右耳后，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形状。
这是他在周粒身上没有看见的。
也是他这么多年，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他妹妹的一个特征。
薄暮不知自己今天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难得周粒想要和他亲近，却被他发现周粒的耳后没有胎记，安慰自己可能是女孩子不喜欢，去把胎记消掉了。
和周粒说要喝酒，可却得到了一高脚杯的葡萄汁，他告诉自己，是女孩不想让他喝酒，给他喝果汁的仪式感。
看见顾黎那长开后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和她耳后忽闪一过的胎记。
先前调查顾黎时候的照片，是顾黎还小一点时候的照片，和现在还是有出入的。
墨衍看着薄暮那发红了的眼眶，薄唇紧抿。
许是太久时间没有回答他。
薄暮有些急了。
“我问你话呢。”
“顾黎她到底有没有！”
墨衍缓缓抬头看着薄暮。
同名。
小小黎。
三岁年龄差。
胎记。
兄妹分散的时间。
墨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但是，你不是说阿黎不是你妹妹吗？”
“你妹妹爱笑。”
“阿黎不爱笑。”
“你妹妹可爱。”
“阿黎太冷酷。”
“你妹妹……”
“够了。”薄暮伸手将墨衍控在了墙上，神情有些狰狞，“你……”
墨衍丝毫没有因为这被动的动作，或是薄暮凶狠的眼神有半分被吓到的样子。
等薄暮的情绪看上去冷静了些，墨衍伸手轻而易举的把薄暮的手从他身上拿下。
薄暮低垂着头，墨衍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空气有些僵硬。
“你应该庆幸”
“阿黎也想找哥哥。”
墨衍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他的声音快要被窗外的浪花淹没了一样。
可薄暮没有一点敢错过里面的任何一个字。
在他调查顾黎的资料里，就有写到顾黎这些年一直在找哥哥的细节。
可当时薄暮已经一刀断言顾黎不是他的妹妹，所以就没有太在意。
可现在薄暮只想给当时的自己来两巴掌。
为什么他要不知死活的乱下断言，如果他多想一点的话，是不是就有更大一点的可能？
墨衍并没有薄暮现在那么多的内心戏，他倒是冷静的多，“你现在，情绪最好收一收。万一胎记只是一种概率低的巧合，你的情绪又要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