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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转身看着他，伸手覆盖在他薄汗沁出的额头上。
“我当年问过你，但被你拒绝了，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消除R兽场的记忆。”
凌天天脸色苍白，可还是和当年一样坚定的选择了摇头。
当年的凌天天是在网络上拒绝的顾黎。
一是他不敢去见这个突然入侵他手机的人。
二是，也是现在拒绝的原因。
他不能忘记自己的恐惧。
忘记恐惧，会让他失去生活的动力。
他要一直记得，就是因为当年他没有任何的实力，才会被人如此对待。
他要一直记得，只要有了实力，即便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人也会因为惜命什么也不敢说。
所以，他不能忘。
即便，那是他无法跨越的噩梦。
顾黎松开了手。
凌天天旋即背靠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他缓了一会呼吸，他双手抱着膝盖，“顾哥，你的一手遗忘术，给多少人用过啊。”
“不多，同时还活着的也不多。”
带着对R兽场的恐惧，对黑暗的适应，导致当年很多人逃了出来之后，依旧做不了一个真正的人。
顾黎的催眠术便是在出来后的一年里学会的。
她是尊重了那些人的意愿，若是想要消除记忆的，她会帮忙。
让他们忘记一切，但同时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告诉他们要做一个良民，等着一切完成之后，这些人就可以去做一个真正的人。
但这一点对基因人有所不好的，便是遗忘之后，他们将忘记自己的特殊。
若是有人可以在遗忘之后，用自己的特殊做出与世界有益的事情是好。
可若有人再遗忘之后，用的自己的特殊去钻社会的漏洞，顾黎便不会姑息。
在清除了所有想忘记R兽场这些人的记忆之后，顾黎找上了凌天天。
询问他的意愿。
但那时候的凌天天因为R兽场的事情，对任何事情警惕性都高。
自然就不愿意和这陌生的人面基。
直接是拒绝了。
带着记忆的人总要担心自己的日常行为，不能乱受伤，更不能表现的与常人不同。
活得不够自在，但却能每月记得食用每月份延长生命的药剂。
但不带着记忆的人自由自在，与人相好，与人结合。
他们能用自己的特殊去做表演。
可往往这些人寿命更短。
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的特殊是‘天’赋予的，觉得那些每个月送来叮嘱他们要吃的药是什么恶作剧。
自然就不会食用，还会扔掉。
故而，这些人往往在遗忘之后，不到五年的时间，便就此与世隔绝。
他们的寿命虽短，却是比那些寿命长的基因人要活得自在。
凌天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当年同一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顾哥，那095呢。”
“不知道。”
“哦。”
凌天天沉默了一会，从地上爬起来。
“顾哥，我知道我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在R兽场的时候，你曾经有两次睡着，喊了几声的哥哥。”
顾黎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