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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做了丰富的早餐，纳兰迦和奇犽看着满桌子的早点，两个人数着种类面面相觑。
纳兰迦掰着指头数完，眨着紫色大眼睛瞧我，“老师，今天早饭比平常还要多！”
“也算是庆祝你们四个学生第一次同框咯，坐下等等，义一和齐木马上就来了。”
摆好碗筷，我笑着招呼他俩坐下，两个少年争先恐后地抢占了靠窗的位置。看到纳兰迦想偷吃，我把一盘蒸饺换到他面前，“实在饿了，你俩可以吃一点。”
我这话刚说完，摆在料理台的手机响了一声，我一看是群聊有动静。奇犽看起来没说什么，居然是在群里去催人了。
【坐牢的巧克力球】：@头上有犄角、@优秀小学生。好饿啊，该吃早饭了，你们不心动吗？
后续的配图是这一桌子的早饭，义一立即回复了一张好期待的可爱表情包，齐木没有任何动静，但院子外传来少年问候的声音。
来了。
叮嘱奇犽和纳兰迦不要捉弄看起来内向的齐木后，我小跑出门迎接，是齐木先到达，他穿着夏天的白色短袖常服，本该是很普通青春的扮相，但这头上的粉红色操纵杆实在扎眼。
[安老师好。]
“欢迎齐木同学。”
“安老师好久不见！我来啦！这次放暑假可以好好学中文了！”
招呼刚打，义一爽朗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只看到小男孩逆着光一路跑来，穿着白体恤和黑色背带裤，过膝的白袜子搭着小皮鞋，斜斜挂着网红鲑鱼挎包，朝气十足，活脱脱一个电视童星范儿。
看到朝气蓬勃的义一就觉得心情很好，他带着笑容过来和我伸手，我也情绪高扬的与他击掌。
“暑假快乐，义一。”
“嗯！”视线从我的脸上转开，义一歪头看向自动沦为背景板的齐木，灿烂道：“你就是齐木哥哥吧！早上好！”
齐木点头嗯了声，算不上特别热情，但也足够有礼。我带着他俩去了餐厅，正好看到纳兰迦在偷吃可乐饼，我轻咳一声，他连忙囫囵吞了，一旁的奇犽捂着嘴笑。
因为各种因素，这四个学生还是第一次集结在培训班，虽然已经组建了线上群聊，时不时也闹腾着，但我还是又做了一次介绍。
奇犽托腮，勾起笑，“哦~这个就是齐木同学啊，上次的照片模糊到亲妈都不认识。”
纳兰迦拍着桌子笑：“我还以为他就长那样，马赛克还更有特点呢！”
义一单纯地说：“那只是没拿稳手机。”
面对活泼的同学，齐木就显得内向很多，我莫名有种他其实是懒得应付的嫌弃样，挺怕麻烦。
我不赞赏地看了奇犽和纳兰迦一眼，他俩脑袋撇一边去了，不看我。
我还以为齐木不回应，冷不防地，他吭声了。
[虽然有点模糊，但能认清吧。]
“凭你头上的犄角，这个挺酷的，还有别的装饰吗？”奇犽隐隐露出一种给爷也整一个的跃跃欲试感。
[只有这种。]
“我能摸吗？能拆卸吗？”
[不行。]
看着奇犽和齐木一来一回地问答，我松口气，相处起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招呼大家坐下吃早饭，餐厅里安插了驱蚊灯，但还是有蚊子飞进来。也不知道这只坚强的蚊子飞到了哪里，总觉得四面都是它的声音。
纳兰迦嫌烦地挥了挥手，最终怒气一涌，手中餐刀飞出，我惊骇地看着他用刀尖钉死了蚊子。一击得手，奇犽还和他互相击掌。
这精准度和预判力，他欢呼一声，继续拿起手中的筷子插包子吃。
“纳兰迦哥哥好厉害啊，我看到电视里有用筷子夹苍蝇的，你也能做到吗？”义一崇拜地看向纳兰迦。
很是受用的纳兰迦一挺胸，“我很棒吧，下次用筷子给你夹一个！”
这倒也不用，请用正常的拍蚊器。我毫不怀疑奇犽也能做到这种事，上次超市扔飞镖我还记得呢。
齐木安静地看着这一波操作，直到纳兰迦拔出刀又要用时，他出声了。[建议这把刀不用了。]
啊，跟的我想法不谋而合。
纳兰迦挑眉，还用一种大哥宠小弟的口吻说：“怎么，你想用这把干掉了噪音制造者的荣誉之刀吗！没办法，那就给你吧。我都没给奇犽和义一！”
奇犽：“倒也不必，你用。”
义一：“我真的想要耶。”
齐木：[……]
虽然齐木面无表情，但我在他平静的眉眼间看出几个字：这人还行？
将纳兰迦挥舞的小刀抽走，我拍拍他的肩膀，“戳了蚊子的刀就不要用来吃东西了，老师给你换一把。”
要是不制止下去，说不定早饭还能发展成抓蚊子大赛，看谁用餐具抓得多。
上课后，我先是安排好了义一、奇犽、纳兰迦的学习任务，然后单独坐在了齐木身旁给他辅导。
首先是确认他的基础，没想到他反倒先问我班上学生的水平怎么样，我说了一下后，他才说自己是平庸水平，大概能及格那种。
我给了他一张汉语拼音试卷做，果然精准地拿到了六十分。而且错的题目也是容易弄混淆的拼音，比如前鼻音、后鼻音、平舌音、翘舌音，b和d两字母，因为长得还挺像，纳兰迦就总是错这里。
分析着齐木的试卷，我大概掌握了他目前的水平。课下时间，纳兰迦还热情地凑到齐木面前，说：“齐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奇犽：“我劝你别和他请教。”
于是这两人在齐木的桌前闹起来，义一年纪最小还负责了劝架的角色。
我喝着酸梅茶看他们，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午休时间我准备小睡一会儿，这几个孩子精力充沛要去院子里打羽毛球，但齐木选择了和我一起上楼午睡。他心心念念想回到自己最角落的小宿舍。
“不去和他们玩吗？”进房门前，我看向走廊最远端的少年问了一声。
齐木飞快摇头，但他失败了，纳兰迦从楼梯冲过来，拽着就说打羽毛球。
齐木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晃来晃去，[纳兰迦，去找奇犽。]
“奇犽当然也玩，我和他都玩腻了，这次来双人组合打！”
[我……]
“快点，义一他们还在等着，我和你一组！老师午安！”
[其实你们可以请老师去凑人数。]
“不可以！老师好辛苦的，中午当然要休息！”
[我也挺辛苦的。]
完全当没听见这句话，我眼睁睁地看着纳兰迦将齐木拖下一楼的院子，在从我身旁经过时，我明显感觉到了齐木的郁闷。
压着笑意回房，我走到书桌这边的窗户看院子里的情形，被迫营业的齐木拿着羽毛球拍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网左侧。
“齐木！你倒是动一动啊！虽然我不介意带你飞，但你总接不住球也太菜了！小学生都比不过吗！”
一句话说了两个人的纳兰迦浑然不觉，他还鼓动着队友动一动。
齐木：[呀嘞呀嘞。]
齐木终于在催促下发球了，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羽毛球打飞去了天际，化作一颗流星。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哪里是正常人的力气。
“哇，你真不小心，这也能发球失误。”奇犽眺望着天边，略带埋怨地说了句。
[啊，抱歉，发球失误。]齐木有点懊恼地看着自己的球拍。
纳兰迦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别有压力嘛，你叫我声大哥，我带你飞！我刚刚没有怪你哦！”
重点是这个吗？你们没觉得力道和速度都不对的？
“没关系，重新拿一个球再来。”义一懂事地跑去拿新球了。
所以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吗？我可能需要休息了，带着这点不对劲感，我回床上躺下。
事实证明，睡醒以后我思路清晰点了。他们也没玩一个中午，毕竟现在有点热，齐木也算是得救。
一天的课程下来，义一和齐木能赶上现在的教学进度，我该忧心的还是奇犽、纳兰迦，尤其是这位时尚健儿。
义一和齐木要回家吃晚饭，晚课的话齐木不来，义一说等过阵子，自己就来住宿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咖啡果冻包装了送给两人，齐木愣了愣。
“这个可是老师按照齐木发来的教程做的，你俩带回去尝尝吧，本来打算当做晚饭后的甜点。”
双手捧过包装盒，齐木郑重地说了一句：[老师，辛苦了。]
拿到咖啡果冻的齐木回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好像蛮轻松愉悦的。
那就好，不然我怕他下次都不敢来了。
“这个齐木看起来好普通，脾气倒挺好的。”奇犽端着一盘咖啡果冻边吃边调侃。
我回头一看，“这应该是饭后甜点的。”
奇犽：“我提前吃不行么。”
我：“行，就怕你吃不下晚饭了。”
奇犽：“试试就知道我吃不吃得下了。”
看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八成是没问题，我又问道：“你们真的觉得齐木挺普通的？”
“对啊，难道他两个鼻子三张嘴？”
“可是今天中午他把羽毛球打飞出去了吧，像流星一样。”
“哦，可能力气不错，我也行的。”
“……”
你们还有什么绝技？还是现在的孩子伙食都很好，吃菠菜的，人均力大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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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监护人：是菠菜，我加了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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