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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莫名的暧昧落入耳中，林殊眼睫一颤，一抹红迅速从耳垂蔓延到脸颊。他不自觉地垂头看向她，清湛的眼中唯他一个，风吹乱劈在她身后的发丝，几缕蹭在他的脖颈处。
嗖——
砰！
塔下，突然有烟花窜起来。
万紫千红的牡丹，清雅绝伦的金菊，一朵朵散在深沉的夜幕上。
南枝仰头看过去，微微眯起眼睛：“真好看。”
林殊嘴角挑起一抹弧度，视线又悄然挪回南枝的脸上。姣好的面容在烟花的光芒下或隐或现，眼中映照着五彩斑斓的烟花。
他张张嘴，在烟花炸响的间隙问道：“所以，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巨大的轰鸣声几乎淹没了他的话。
南枝放在桌下的手蜷起来，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望着漫天烟火。
林殊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
“我还欠你一句抱歉。那日皇帝舅舅给我和霓凰赐婚，我也不知怎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追问我理由，我满脑袋混混沌沌，一会儿是我还要陪你写那些八卦录，一会儿又是还没能带你出宫四处游玩，我还想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大梁的天南海北，带你去峨眉山喝猴儿酒，去琅琊山见见蔺晨那个碎嘴子。论起这天下八卦，谁也没有琅琊阁搜集得更多，你一准会喜欢！
我还有这么多事想做，怎么能糊糊涂涂娶了霓凰？”
纵然烟花一声又一声炸响，南枝却依然把林殊的剖白听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不是天边的烟花太红火，她的眼眶映得有些红。
林殊没有注意到南枝的变化，顾自和她看着同一片夜空：“我顺着脑袋里这么多想要做的事情，努力理着头绪，突然发现，哦，怎么这些事都是和你有关的？
于是我想啊，我大抵是喜欢你的。我林殊是谁啊，敢作敢当，敢想就敢说。我当即就和皇帝舅舅说，我早就看上你了。我爹和穆王爷面色瞧不出喜怒，皇帝舅舅倒是挺高兴，当即就下了赐婚圣旨，甚至没给我机会询问你的意见。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好生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
林殊话音才落，撑在桌上的手却覆上一只柔软。
他心头一跳，转头发现不知何时，南枝坐在他身边，把他所有的倾诉都听了进去。
“我愿意的。”
南枝一字一句回答，心中却翻涌着不定的情绪。
就像他所说，北境不安稳，很可能就是小姨和覃坚在互通消息，送她回归大渝。
林殊不日便要前往北境，而她也即将回归大渝，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两国之间风起云涌，未来无法预料，他们的婚约还有没有机会继续履行，也是未知数。
或许这段感情无法长久，但若是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也算是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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