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苏子孟从东宫出来,便见到了正往这里来的青湖,心里有些烦躁。
青湖见苏子孟在这里先是偷偷的笑了笑,然后忙迎上来:“见过君上。”
知道头顶的一声起来吧,青湖才站起来,然后看了看苏子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想来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和季零伊又不愉快了?这样自然是最好。
青湖正想着,就听到苏子孟一句淡淡的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然后苏子孟就走了,青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苏子孟的背影,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擦出一阵的玫瑰色。
“美人,我们还进去吗?”
“不进去了!进去做什么!”苏子孟都已经走了自己进去做什么,反正季零伊横竖不会太喜欢自己,自己只要让季零伊对自己没有敌意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对于一个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只要不在苏子孟面前说自己坏话就行了其他的自己也不在乎太多。
女官被吼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说要来的,现在又发火,果然是一个低贱的宫婢升上来的,一朝飞上枝头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宫里一共两位后妃,宫人们自然会忍不住比较,这位动不动就知道发火的青美人,自然是比不得那和善的王后,不知道的还以为青美人才是王后呢,出门一定要带足了排场,吃饭也是稍微有不顺心就是要打要骂,碎玉轩的人那个不羡慕在王后宫里当差的,不过是自己命不好过来伺候这个青美人了。
“回宫。”青美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东宫的牌匾,总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也会住进这里然后成为下一任的齐国君主。
想起这个齐国君主,青美人就又是一阵的烦躁,自己没有什么势力,自己若是真的有了孩子生下来,也没有什么依傍,林夫人,林夫人,可是她又只是把自己当做是一颗棋子而已,看起来还是要自己打拼才是真的。
苏子孟已经上过一次自己的床,自己就不信他能就来这么一次!
青湖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回了自己的碎玉轩。
楚国,某条小巷。
苏子骆远远地跟着前面一个灰色粗布衣服的男子,身形修长,束着头发的发呆在背后微微的飘荡着,莫名的带了几分的飘逸。
苏子骆想起自己刚刚见到这个阮琮的时候,着实是很是意外,自己原本以为,就算是不是那种古板迂腐的书呆子,也该是和孟衡陈迦那般长相很是寻常,然后起码也得三十而立,毕竟陈迦和孟衡一直都是说此人该是和他们平辈,但是直到苏子骆看到这个人之后才觉得!
陈迦和孟衡还真的给自己贴金啊。
面冠如玉,长发轻挽,眼中的豪放不羁哪里像是他们说的那般的迂腐了,站如青松倒如玉山,看上去应该还没有苏子潭大,甚至和自己差不多。
“哎!”
苏子骆喊了一声,前面的身影便停下来,转过身来。
和自己兄长的俊美不同,兄长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便是俊美也是带了几分铁血的意思,让人一眼便很是明确的感觉到此人的英武,但是这个阮琮却不一样,肤白如雪,眼尾飞扬,扫除一片柔和的阴郁,端的是文弱书生的样子,偏偏眉宇间还带着一份不可一世的傲气,三分狂放不羁的狂气,着实让人见之忘怀。
那通篇骂人不吐脏字的话,就是出自这个文文弱弱人,这双骨节分明的手?
“你已经跟了我三天了,我说的很明白,此生死都不会入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阮琮似乎很是不耐,这个人自打三天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和自己说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话。到最后自己才算是听明白,这个人竟然是想让自己入齐,真真是异想天开。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同的人呢,到头还不是迂腐的如同那些死磕书本的儒生,枉费我千里迢迢过来见你。”苏子骆也被激起了火气,这个人就是因为自己是自立为王吗?谁都知道这楚国气数已尽,为什么这个人还要死守着这个没落的楚王朝。
“随你怎么想!”阮琮本来想与苏子骆争辩一番,但是似乎又想起什么,顿时不想在说话,只是匆匆的出了小巷子。
苏子骆留在原地,看着阮琮的背影,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死守着教条的人,但是为什么却偏偏不肯放下楚王朝,这一点倒是让自己很是在意。
自己说这话无非就是刺激他一下,但是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有用,难道他真的有什么自己的缘故,才一直不出楚国。
这边的阮琮从巷子里出来,看到满街的酒招,微微的皱了皱眉,自己答应过自己的师傅这辈子都不入齐的,要匡扶楚王朝,兴盛楚王朝。自己师傅曾经对自己说过,虽然朝野混乱,但是身为臣子必须要清朝纲,兴大道,而不是犯上作乱,像苏子孟那样。
自己师傅教授养育十多年自己不能连他最后的愿望都不去做到。
只是自己现在入仕无门何谈匡扶楚王朝?
阮琮叹了一口气,进了一家酒肆,没有钱喝多么好的酒只是一些粗劣的酒罢了,打完了酒之后阮琮才回了自己平日里住的地方,乃是城外的一处茅舍,私下没什么邻居倒是清静的很。可是阮琮没想到自己刚刚打开院门进去,就看到苏子骆两只手拎着酒和菜在房门口等着自己。
“你看,我来请你吃饭!”
“你!”阮琮气急,也是自己这藩篱院墙如何能挡得住苏子骆这般身手的人,只能恨恨的冷哼一声。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不是,你何必跟我着急呢,再说了我是慕你的才名而来的,也算是你的仰慕之人,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些?”苏子骆知道这种人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看法和准则,自己用什么功名利禄来换都是换不到这个人一句谏言的,但是若是以诚相待或许还有几分机会。
才名?阮琮冷笑一声,自己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罢了,有什么才名,也不知道苏子孟怎么想的,自己连连写文章骂他,竟然把他当堂弟骂过来了。
“进来吧!”确实人家以礼相待,自己也不能不讲礼数。
苏子骆得意的笑着,这群儒士的臭规矩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至少迂腐讲究的很是有意思。
进了门之后,苏子骆顿时收齐了自己所有的玩笑的心思,因为这处地方真的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破败的墙上似乎还在掉着尘土,里面和着的麦糠的泥露在外面,屋顶上发黑的顶梁似乎是随时都要掉下来,门窗还算是完整,但是也带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意味,坚挺在哪里,似乎那天一个不注意就要闹罢工。
“没什么好地方坐,只有这个。”阮琮从屋子的角落里拎出一个小板凳,或许是可以算得上是家里出了这张矮脚方桌唯一的东西。
屋子里一笼笼木箱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堆满了大半个茅屋。
“那是什么?”很多,真的很多,厚厚的垒了几层,不知道阮琮这种文弱的书生是怎么搬进来的。
“书。”阮琮将自己手中的酒放下,瞥了一眼那木箱墙一样的存在,随意的回到。
书?苏子骆觉得自己谢家也算是诗书传家,家里的藏书也算是不少,但是跟这个一比真的是很有差距了。
“都看过?”苏子骆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然后转头看着阮琮,之间阮琮哪一种很是无语的眼神瞟了一眼苏子骆,然后点点头。
果然,本来自己还觉得陈迦和孟衡太过小题大做,不过一个阮琮为什么要自己过来,现在看起来,自己来的还算是值。
“寒舍简陋,若是没什么事,苏公子就请回吧。”阮琮见苏子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这里可招待不了苏子骆这种贵公子。
苏子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赶走,讲酒菜放下,然后坐在那个小板凳上:“不简陋,不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