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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丫鬟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已经是半夜三更,周遭过身的风都显得阴冷不已,小路两边闪烁着昏黄光线的灯光,诡异不已。几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一直到遥远处的黑幕中,随着黑夜一起被吞噬殆尽。
林氏院子还是灯火光明,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几道影子影子被光线折射在门板上,随着里面的火光闪烁摇曳着。
丫鬟通报,得到里面的人应允之后,他才推门而入。
一股迎面而来的热气扑面而来,将身躯上在外面裹上的冷气吹散。携带着一股檀香沁人。
林氏端坐在贵妃椅上,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身边倒着的热茶,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次,再一次冷了下来,她都没有喝。
当看见苏子孟进来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随之那双红肿的眼睛更加通红,好像已经哭过了一样,眸子里闪着水光。
“你这个逆子,你还敢来见我。”
苏子孟于心不忍,走过去,声音柔软了些:“母亲。”
他还是有礼的行了个礼,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母亲,看见那表情,已经忍不住心软了。
林氏咆哮:“你滚,不准叫我母亲,你这个逆子。”
随着将身边的茶杯一溜烟的抛了出去,但是又怕打在苏子孟身上,因而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摔在了旁边的柱头下,哐当一声,粉身碎骨。声音尤其的响亮。
苏子孟淡淡的鄙了眼自己旁边柱头下的瓷渣,眸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沉默着,不言不语。
“你……你想气死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要这样护着她。难道你忘了她勾引别人的事情吗?”
苏子孟不悦的皱眉,抬起脑袋,目光直视,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林氏语塞。
“之前与母亲说的,还以为母亲有明白孩儿说到什么。但是没想到母亲如此执迷不悟。那件事情的原本如何,相信母亲比孩儿还要清楚。”
林氏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听见这话也就明白他知道了自己加害季零伊的事情。心里不但不知愧疚与悔悟,反而对季零伊的恨意更加变本加厉。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仇人家的妖孽,竟然将自己的儿子迷的神魂颠倒,之前还吼了自己。
一时间,眼泪簌簌而下。一边抽泣不停一边抱怨:“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偏袒那个女人罢了,你就这么喜欢她?为了她,你要跟我这个生你养你的娘过不去?”
苏子孟被她的声音吵得头疼,眉头皱得更深:“母亲,季零伊从进门开始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而且一向乖顺,即便她是季家的人,但是那件事也跟她这个后辈无关不是,母亲心里不痛快,孩儿明白,但是还请母亲不要错待了好人。”
“呵呵,好人?那你的父亲,你的大哥算什么?他们的死难道就这样过去了吗?是,她是无辜的,但是错就在她是季家的人。这事我跟季家没完。”她咆哮着,眼睛通红。什么都听不进去,横冲直撞的语气,让苏子孟感到为难。
苏子孟咬咬牙,轻叹一声:“母亲,您别忘了,造成那件事的主谋并不是季家,还请您要理智对待这件事。你若是这样的话,孩儿难以做人。”
说着别过脑袋,作势跟林氏杠上了。
林氏气得咬牙切齿,突然疯狂的起身,冲到方才已经被摔碎的瓷渣前,拾起一块碎裂的碎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威胁苏子孟:“好,很好,我养了一个好儿子,竟然帮着仇人。你若是今日不把季零伊给我弄死,我便把自己弄死,你自己看着办。”
“你……”苏子孟横眉怒目,却不敢上前。
从没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今日真的让自己恼火不已,却又不敢发怒。
看着她雪白的脖子上当真出现的血痕,也便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母亲,您何必如此。”他叹息,他无奈,心里也是难受不已,可是眼前的人,丝毫不理解自己。
林氏冷笑:“呵呵,我这都是为你好,那个女人不可信,她会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孟儿,你答应母亲好不好,杀了那个女人,跟佩佩成亲好不好。你看佩佩一直喜欢你,多好啊,是吧。”
她一边哭着,一边劝到苏子孟。
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从自己腰间将长剑抽了出来,放在自己脖子上,用力割了一道血淋林的口子,看得林氏心猛然抽了起来,慌忙松了自己手中的碎块,准备冲上来阻止苏子孟。
却被人反威胁:“季零伊是孩儿的妻子,孩儿有义务保护她,守着她。若是母亲要孩儿杀了她,那不如先杀了我自己,我不在了,她的身子便由你如何。”
“别,别这样,孟儿,为娘不说浑话了,你别激动,先把刀放下来,娘不杀她了,不害她了还不好吗。”
苏子孟没有松手,目光淡淡的,更是让人心惊。
“母亲,孩儿希望你以后也不要针对与她。倘若有一天她受了半点委屈,那孩儿便在身上划一刀,若是她伤了一根毫发,那孩儿便卸身上一块肉。倘若她没命了,孩儿定共赴阎王。”
“你你你……你何必啊……造孽啊……”林氏已经吓得往后不停地踉跄,脸色青白,这恐怕是自己见过最可怕的苏子孟,她疼爱的这个孩子,竟然有一天会如此威胁与她。
她也知道苏子孟是说一不二,因而不敢再激怒他。
“我听,我听你的还不成,你们这些人啊,真的是要逼死我。你也是,你父亲,你大哥也是。”她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手掌撑着一旁的柱头,才能勉强稳住自己发软的身子。
泪水不停地落下,滴落在乌黑的地板上,融化开更深的颜色。双眼的视线都模糊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苏子孟将长剑收下,然后搀住林氏,眼里也有愧疚与心疼:“母亲放心,父亲和大哥的仇,孩儿早晚有一天会讨回来,但是无辜之人,孩儿不想多加加害。”
林氏点点头,而后找来药,给苏子孟将脖子上不深也不浅的伤口包扎好,才送走了苏子孟。
那个时候,天色都快亮了。
他并没有去找季零伊,而是吩咐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郑夫人说明,知道骗不了郑夫人,因而也没掩盖林氏的罪恶。但是将林氏的保证也给郑夫人说明了。
郑夫人听了之后,虽然气愤,但是好在林氏也在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行为也是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因而没有多加怪罪,倒是对季零伊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当下收拾一阵,在天色微亮的时候去了药铺看望那人。
而苏子孟则是去了外面苏子潭所在的客栈,找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