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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伊捏紧裙子,一脸错愕。脚步有些仓皇的走了过去:“夫君?”
“走吧。”
“可是祖母……啊……”她还想说等祖母一起。
那人却突然将她提上了车,动作快速的把她放进了车内,紧接着,苏子孟钻了进来。
一瞬间的事,车已经往汝州城而去。
车内,气氛尴尬。季零伊一头雾水,偷偷瞄了眼坐在旁边的人:“为何?”
不是说不去的吗?为何这般突然?
苏子孟将人一把揽入自己怀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回门怎么不去?说起来,我也从未拜访过岳父大人!”
顿了顿,怕季零伊不相信,又接住自己的话:“祖母也说,礼数不能少。我也不想委屈了你。”
说到最后,也只有最后一句话是真理。季零伊大概明白,为何等到的不是祖母,而是苏子孟。
怕是祖母已经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了。
想了一刹那,昏昏欲睡之际,马车哐当哐当的渐渐停了下来。
季零伊猛然睁大眼睛,能听见外面喧哗的声音。
从车内出来之后,火红的门檐入了眼帘。崭新的对联贴在门框上,闪烁着火光的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进进出出的客人,挂满了喜色,声声便是祝贺。
季零伊的归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此。
苏子孟熟练的从车上而下,拉住季零伊的手,他手心微凉,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让季零伊愣了一下。
“姐姐。”而此刻,季德从屋子内跑出来。
一声将她的神识唤回。
几月不见,他倒是长得更男子汉了一些。眉目俊朗,眼里满是惊喜。当看见苏子孟的时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将季零伊从苏子孟手中扯过,还佯装不知一般:“姐姐!几月不见你可还好?”
“嗯!”季零伊淡淡的应了一声,反复将此人看了一遍。
心中也暖了起来。脸上挂着淡笑,尤其的真实。那一旁的苏子孟看呆了眼。
“姐姐可有被苏家人欺负?”从季零伊嫁过去之后,他每日每夜的担心,就因苏家与季家之间的关系。
季零伊摇摇头,捏紧拉着自己的手:“挺好的。”
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转移了:“爹爹呢?”
她倒是只在门口看见了季盛安。
刚把目光对过去,那人似乎也看见了自己从门口走了过来。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打着哈哈叫她伊伊:“伊伊,你回来了!哎,还有侯爷,快请进,请进。”
与此同时,季德在她耳边,回答了她方才的话:“爹爹在前厅招待客人,等姐姐许久了。”
季零伊点头,倒是更在意姐姐可有归来。
有人在季盛安热情的邀请下,走了进去。
季盛年正在招待客人,听见季德的叫唤声,将目光转了过来。对上季零伊的视线,一时间差点老泪纵横。
也顾不上手中的活,快步而来。将季零伊上下扫了一眼。确定与出嫁之前一样。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目光落在苏子孟身上,颇为尴尬。
“来了就好,进屋坐吧。”季盛年开口,缓解空气中的尴尬,周围似乎都有细碎的言语在议论他们。
而苏子孟倒是不以为然,挥手,命人将准备好的礼物带上来,几担子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可谓是压过了在场所有的寿礼,让宾客们唏嘘不已。
然而,季盛年的脸色却更加苍白。
季零伊大概明白季盛年为何感到难堪,慌忙打着圆场:“爹爹,这有一些是祖母和母亲的一片心意,还请爹爹笑纳。”
听到这话,季盛年脸色才缓和了些。依照季家和苏家之间的关系。这礼送多了,可不是增光。更像是给季家一个下马威。
倘若不是一人所送,那意义便不一样。
气氛松缓了之后,宾客入座,也算是正式开席了。而都坐定了之后,季盛安似乎还在等着谁,在门口传来一声“恭喜”之后,那人金色的长靴迈了进来。
他一身淡黄色长袍,乌黑长发半束而起。腰间别着一把扇子,风度翩翩而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在众人期待之下,走了进来。
俊秀的容貌,礼貌的笑。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还以为是多么有名的人,不过也是苏家人罢了,还是个地下公子。
此人便是苏子潭。
许久不见,他似乎变化了不少,本是细皮嫩肉,如今的皮肤也黑了几分。似乎更加沉稳。
他走了进来,将礼物供上,而后与季盛安寒暄了几句。两人看似很熟,但苏子潭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公子哥罢了。
不由得让季零伊,他从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如改头换面一般。
苏子潭淡定的走了过来,与季零伊一桌。正好坐在苏子孟旁边。
苏子孟拱拱手,唤了他一声表兄,那人却唤他侯爷,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立起了隔板。
生疏了不少,整个人的气度都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一顿饭吃下去,颇为微妙。
一直到用完膳之后。余兴节目,似乎是后院才艺展示,只为祝贺。
后院坐定之后,中间的舞台,便是留给表演者。
季家算的是名门贵族,得不少人巴结,纷纷想在这宴会上出彩。
但更多人想看到的是,苏子孟将会以怎样的心态表示祝贺?
第一个上台的是季德,一身束手束脚的黑衣,长发束在发顶。正是风华正茂,端的是气宇非凡,手握银弓,目光淡淡的扫了眼不远处的红靶,然后冲季零伊笑了下。
见她正看着自己,心里高兴。捏着银弓的手都有些亢奋的摩擦了起来。
他在不远处的舞台上,冲众人行礼,而后目光对上季盛年:“大伯,小侄不才,今日便送上三箭过靶的表演,也不辜负大伯多年来的悉心教导。”
这三箭过靶在当世能做到的人不多,一箭都难准确,更何况是三箭齐发。
然而那人自信满满的架起了三支银箭。瞄准远处的红靶,骨骼有力,在众人的期待下,咻的一声,穿过了红靶。
力道很大,深深的没了进去。却准确的落在了红点上。
引得周围连连叫好,季盛年也高兴的翘起了嘴角,拍手。
论起武艺,季零伊对季德是百分百的相信。
季德松了口气,收下银弓,骄傲的目光,抛给苏子孟,两人之间,似乎火花乱窜。
季零伊有些担心,不想台上的人,已经狂傲开口:“这也算是拙技,我自认为比不过齐候,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常年驰骋沙场的侯爷,到底有多厉害。”
烫手山芋,是丢给苏子孟,也收得了周围人的认同,天天把期待的目光落在苏子孟身上。
说到底,他不过是近年崛起的小毛孩,在这条道上,多有人不服。
季零伊怯怯抬头,观察他的脸色,倒是没有发现不妥。
却还是提心吊胆着,等着他起身。
“小舅子谦虚了,在下不才,怕是没什么才艺可以显露。”这般赤裸裸的拒绝,让季家人何其难堪。季零伊都觉得脸上滚烫。
知道他讨厌季家人,一直隐忍到现在,说话颇为重了点,她倒是能理解。
想要打个圆场。不想,身边不远处,一道声线,打破了僵局:“前些日子,侯爷远征沙场,受了点小伤,怕是力不从心。要表演的话,不知在下够不够格。”
说话间,人已经从席位上走了下来。
而那人,正是苏子潭,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文质彬彬的。
季德想要反驳,季盛安快速接住苏子潭的话:“苏公子哪里的话,自然够的。”
他似乎多有忌惮苏子潭。
季德不服,奈何季盛安一个眼神抛过来,堵住了他的话。
苏子潭点头,嗖的一声,飞身而上,稳稳地落在舞台上。让季德出乎意料之外。
这看起来是个文弱公子,不想轻功了得,怕是不好对付。
“季公子想要如何展示?”苏子潭问道,已经在挽袖子。
季德思量巧了,大步走到兵器架旁,挑选了两把兵器,其中一把长剑扔给苏子潭。
心里冷笑,想到。既然你要为苏子孟出头,那便让你吃吃苦头。
他自小习武,便认为武艺精湛,一般人打不过自己,更何况是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公子。
“简单,你我两人切磋,若你赢了。那便不用侯爷出马。”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他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