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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小子笑啥?不服是吧!”瘦猴见状,直接踢了阿宽一脚。
“刚才你是哪只手摸人家女孩子屁股了?右手对不?”刀疤也冷着脸道,接着一脚踩在了阿宽的右手上。
冷汗瞬间布满了阿宽的脑门,紧咬着牙,阿宽狰狞的笑着,他就是这种性格,死不认输。
“有点胆识”张恒看了眼阿宽接着道:“你告诉我你们公司的地址,然后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就让你走”
一片沉默,阿宽并没有回答,再他眼里,这些人是不敢拿他怎样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自己倒霉,以为能过来睡个女大学生,谁知道就只摸了一下还被打成了这个熊样,报警,一定要报警!等会自己出去后就报警,他们几个不敢拿自己怎么样,阿宽心里坚信这这一点。
张恒皱了皱眉头,他特意让余月娇查了一下有关的法律,国家在高利贷这一方面尽管查处很严,但还是有很多人绞尽脑汁的钻法律空子,所以这个领域是有很多灰色地带的,真要是走程序,那会很麻烦,张恒不喜欢麻烦,他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看着我的眼睛!”张恒突然说道,阿宽自然不会听从,不过在瘦猴和黄毛两个人的掰扯下,阿宽也当不了什么强项令,被迫看向张恒的眼睛。
此时张恒的眼睛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吸引着阿宽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恍惚间,阿宽醒了过来,身边的场景瞬间发生了转变,自己不是在酒店,身边也没有黄毛,瘦猴那几个讨厌的人,那双淡金色的神秘眼睛也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的民居。
“爸爸抱,爸爸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向自己走来,然后伸出了双手要抱抱。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叫自己爸爸,自己婚都没结呢,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女儿啊,这到底什么情况?”阿宽懵比了。
看到发呆的阿宽没有抱自己,小女孩似乎有些伤心,眼圈一下子红了。
“你是不是欠修理啊,女儿都哭了,你还不感觉哄哄她,真不知道你这爸爸怎么当的,一点都不称职,来乖女儿,妈妈抱抱”一个熟悉的悦耳女声传来,呵斥阿宽道。
阿宽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己高中时暗恋的班花!自己可是喜欢了她三年,都不敢向她表白,如果暗恋也算恋爱的话,这应该算是自己的初恋了吧!可是如今,班花竟然说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还让刚才叫自己爸爸的小女孩喊她妈妈,难道说,班花嫁给自己了吗?想到这里,阿宽心中不由一荡,心中暗暗喜悦。
“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上班去,等着天上掉馅饼啊”刚才的班花,也就是自己的老婆呵斥道。
上班,自己上哪儿上班啊!记忆里不应该是王老板的高利贷公司吗?木然的推开门,隔壁住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发小死党阿哲。
“阿宽,快点吧,再晚赶不上班车了!到时候咱俩又挨班长熊”阿哲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拎着杯豆浆催促道。
迷迷糊糊的阿宽跟着阿哲小跑到了附近公交站牌,乘上了班车,到了xxx电子工厂,看到这几个大字,阿宽冒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工作了一天之后,阿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想着明天得辞职,在厂里面太累了,这样下去怎么受的了呢?来到门口,拿出钥匙,刚插进去准备拧开,门直接从里面打了开来,班花的笑脸出现在门口,温柔的道:“回来啦,赶快换换鞋,洗洗手,准备吃饭!”
看到这里,疲惫了一天的阿宽突然来了精神,仿佛一天的劳累都不翼而飞,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阿宽想道。
饭桌上,一盘西红柿炒蛋,几个馒头,三碗米粥,两大一小,不是很丰盛,但是阿宽吃的很温心,他想了想,决定把换工作的想法给班花老婆说一下。
还没等阿宽开后,老婆放下馒头,顿了顿道:“圆圆的老师今天打电话了,幼儿园开始交学费了,这学期还是四千多,我刚发的工资,加上咱们上个月剩下的,刚好够!你们厂里再等一个星期就该发工资了吧?到时候给孩子买双鞋子吧,都小的不能穿了!”
听到这里,阿宽突然闭上了嘴,他突然觉得这时候换工作的想法不太合适,先不说换了工作后突然没有稳定的收入,自己会怎么样,首先要考虑的是老婆和孩子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让她们和自己一起喝西北风,那样肯定是不行的。
“爸爸,妈妈,圆圆的鞋子不小,还能穿呢!”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仰着小脸笑嘻嘻的说道。
阿宽低头看了一下,女儿脚上那双粉色的人造皮革小鞋,已经有好多处脱皮了,脚后跟都往后踩变形了,听到懂事的女儿这样说,阿宽没来由的鼻子一算,险些落泪,然后声音略微沙哑的道:“明天我给班长说说,多加会儿班,要不然上夜班也行!”
“上夜班就算了吧,身体要紧,你要是垮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呢?”阿宽老婆柔声道,却不知阿宽心里面已经暗自决定,明天开始就找班长,要求上夜班,这样多少能增加些收入,让自己老婆和孩子过好一点。
春去冬来,似乎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女儿很争气,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当地的重点中学,阿宽两口子高兴的笑了一个星期。
两年过去了,阿宽和老婆拿出几年的积蓄贷款买了一套小户型房子,而且是学区房,两人已经把希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又一年,女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中学所在的高中年级,一时间,所有的亲戚也都纷纷称赞阿宽两口子会教育,女儿似乎也成了别人家的女儿,这让阿宽感觉为了家人,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时光飞逝,老婆的头发已经有了白发,漂亮的脸蛋上也有了皱纹,但是阿宽却仍然觉得她是最美的,无论这个家庭遇到了多少困难,老婆都和自己一起度过,没有半分怨言,阿宽很庆辛自己能娶到这样的老婆!这个时候,刻苦读书的女儿也传来好消息,高考成绩优异的她已经被重点大学录取。
生活似乎一下变得美好起来,阿宽感觉到自己的这一辈子虽不精彩但也算幸福圆满了。
一年后,上了大学的女儿越来越少往家里打电话,面对老婆的担心,阿宽总是安慰道,年轻人嘛,都这样,也该放手了,女儿这么乖,能出什么事?又没过多久,女儿突然打过来电话,奇怪的对阿宽说,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等阿宽追问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接着似乎听到了一声蓬的巨响,然后是一片嘈杂的人声。
回到家,老婆突然脸色煞白的瘫坐到沙发上,对阿宽哭喊道:“我心里突然好疼!女儿,快去看女儿”
阿宽突然也慌了,顾不得价钱多少,扶着老婆出门直接包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女儿所在大学的那所城市。
然而,等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那个活蹦乱跳,乖巧可爱的女儿,而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和周围人怪异的眼神!老婆受不了打击,突然心脏病发作,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凉了。
阿宽几乎疯了,他跑到校园里,来到一栋最高的教学楼上,据说这就是女儿生前跳下的地方,没多久,警察来了,楼下也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
警察努力的劝阿宽下来,可是阿宽不为所动,只提了一个要求,他想知道女儿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终于,在警方的协调下,一位知情人来到了楼顶,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宽。
乖巧的女儿上了大学后,面对精彩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再身边同学的熏陶下,她也渐渐学会了买化妆品,买漂亮衣服,买新款手机,可是她知道自己家庭条件的艰辛,于是在别人的怂恿下她向一些贷款平台贷了款,后来因为还不上,又被逼着拍裸照,甚至被逼着卖身接客,终于不知道谁在同学里泄漏了这些事情,受不了压力的女儿选择了跳楼,自己之前接的那个电话正是女儿跳楼前打过来的。
听完一切的阿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巨大的痛苦淹没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真的是自己做错的话,眼角划过泪滴,阿宽往前走了一步,从楼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