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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辞沉默了一秒，眨巴着眼看了一眼遮盖在头顶的衣服，随后慢吞吞地将双手缩到了身前。
就像是乌龟将手手脚脚收回壳子里一样。
裘陌感觉到衣服下的人动了动，他眼角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温水煮青蛙的效果很好。
至少她没有再第一时间里挣脱开他。
马厩和这个坟墓存在不小的落差，但是对裘陌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他更不得刚刚的他们坠落的地方高一点，更高一点，这样他就能多抱一会自己的公主殿下了。
不过……还不算赖。
裘陌打量了一眼四周，将未辞放在安全的落脚点上。
“抱歉。”他收回自己的手后率先道歉。
未辞将遮盖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四周飘扬起来的灰尘扑面而来。
“啊啾……”未辞小声地打了个喷嚏，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会兜头罩下一件外套了。
再看裘陌。
男人发顶、肩头都落了一层灰，就连浓密的睫毛也变得灰蒙蒙的。
看上去就像是古墓中封存的旧神。
“谢谢你。”未辞用舌尖抵了抵上腭，突然想起了卡瑞娜的话。
拥有堪比神邸般颜值的男人当真是绝无仅有。
未辞将外套还给了裘陌。
裘陌结果外套，上面还带着少女身上的淡香。
嗯，这件外套再也不洗了。
他面不改色地将外套穿回身上，这一刻所谓的洁癖早就不存在了。
穿好衣服裘陌蹙眉问道：“你还有其他帮手？”
他问的是这次坍塌。
“……不是。”未辞摇头，看着他的眼中写的茫然，“其实我才就锁了一个马厩门，点亮了磷火，剩下的其他所有事情都不是我做的。”
说完后她发现对方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未辞：？
“那就是还有其他人在这里。”裘陌视线环顾四周。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感知到暗中之人的存在。
“让我来看看是谁……”未辞低头开始翻找宫廷长裙夹层里的口袋。
她记得有把那个东西放进口袋里。
很快，她就摸出了一个奇怪的小东西：“找到了！”
那是一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表盘上却有好几根指证。
“走，我们去看看是谁。”说着未辞跟着上面不断转动的箭头往前走。
裘陌没有迟疑地跟上。
正在对峙的四人：喂……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在这个坟墓中转了五分钟后，未辞和裘陌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我们来过。”裘陌看着两侧灰黄色的墙壁道。
“我感觉我们在原地打转。”未辞微微蹙眉，“但方向有没有错，像是……鬼打墙。”
“既然方向没错，那就直接过去。”说着裘陌从过道里堆积的东西里翻出了一把有些破损的榔头。
拿在手里掂了掂，勉强还行。
“哪个方向？”他问道。
未辞指了一处墙壁。
下一秒男人就抡起锤子朝着土墙砸了过去。
三两下后，墙壁就破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裘陌本可以用一掌就拍碎面前的墙，但生怕吓到未辞还是忍住了。
率先钻过去后，他将手递给了未辞。
女孩细嫩的手掌放在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上，两人肌肤的温度互相传递。
“继续。”裘陌单手拿着锤子，身上气势十足。
未辞变这么跟在他屁股后面指挥方向。
两人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没一会就砸掉了十多面墙。
“应该快到了。”未辞微微眯眼，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来。
“嗯，我感觉到他了。”裘陌不需要未辞再指路，提着锤子就朝着一个方向砸去。
“停下！停下！别砸！”
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手下留情！我不是坏人！”
紧接着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是一名看上去格外颓丧的青年。
他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衫，胡子拉碴的，眼中带着不少熬夜的血丝，整个人就像是失恋后在浴室里自暴自弃了一周后的产物。
青年的目光先是在未辞和裘陌身上转悠了一圈，然后才搓了一把脸笑眯眯道：“都是自己人，年轻人不要这么粗暴嘛。”
“我也是受到了别人的雇佣来调查这个案子的，目标就是抓到凶手，我们的目的应该一样噢？”
青年一副老油条的模样。
未辞在看到青年的时候眼神探究，随后似乎认出了什么微微睁大了一下眼睛。
不过她没回答青年而是看向了裘陌：“就是他。”
“嗯。”裘陌走到未辞面前，将她挡在身后，“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把这鬼东西扯掉，不然……”
“哎哎哎，不要这么暴力，这东西可贵了！非常非常贵！”青年可以加重了“贵”这个字，“你们可别给我毁了，不然要赔钱的！一毛都不能少！”
裘陌只觉得这青年聒噪，抬手就要毁掉最后两三面墙壁。
青年看得着急，要是最后三面墙毁了，他的整个布置都会垮掉，凶手有没有抓到先不论，但是垮掉之后他的这个新得的宝贝肯定会损坏。
未辞在裘陌动手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你……先把这个扯了。”这句话是对着青年说的。
“马上！马上！你可别动我宝贝！”青年背过去低头就是一阵鼓捣。
几秒后，未辞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恢复了原样。
他们处于一个密道中。
未辞一挑眉，认出了这里。
他们看似走了不少路，其实并没有里头顶的马厩有多远。
威廉公馆下存留着不少纵横交错的密道，有的被封住了有的却还能行走。
其中一条密道会通往一间密室。
而马厩所在的位置其实就在密室的正上方。
“走吧，我们先去找小威廉他们。”未辞熟门熟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终于想起了那三个被自己遗忘的人。
裘陌漠然地扫了一眼青年跟上未辞的脚步。
青年耸耸肩，慢吞吞地趿拉着人字拖跟在后面。
他整个人虽然懒散颓废，但是眼神却锐利有神。
走在他前面的男人看似将整个后背留给了自己，但是他敢肯定自己只要偷袭，就会被他想捏蚂蚁一样捏死。
啧啧啧。
青年在心中暗暗咂舌，随后将目光落到未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