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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的要年轻许多。”当殷末箫第一次看到半壶仙的时候, 他如是说。
“你也比我想的要苍老许多，”半壶仙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见法理虽是昭彰，人间正道依旧沧桑，嗯，不错，应饮一大白。”说着, 他便拿出身边酒葫芦喝了一口。
“就是啦, ”殷芊嫿在一旁说道，“公子年少有为，师兄还叫别人前辈，父亲你怎么也是这般。”
..........哈？殷末箫着实愣了一下。
“公子莫要介意他们所言，”殷芊嫿复又对半壶仙说道, “他们二人就是这般，并非有冒犯公子之意。”
殷末箫关于老父亲的那根神经动了，他审视地看了看自己两颊羞红, 眼波含.春的女儿, 又看了看皮囊甚好的半壶仙，仿佛发现了什么。
“哎呀，”半壶仙摸了摸鼻子，说道，“兹事体大, 法首可否让其他人回避。”
正好这也是殷末箫心中所想的。
好说歹说送走了十分不愿意离开的殷芊嫿, 再转回身时, 又变回了法门之首。
“关于三月浩劫，你知道多少？”殷末箫问道。
半壶仙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本可以不管这件事。”
“既然可以抽身，为何仍要插手？”殷末箫又问道。
“因为欠了一个人情，”半壶仙说道，“我向来不想欠他人人情。”
“那人与此事有关？”殷末箫问道。
“是受害者之一，”半壶仙说道，“法首可知荒城？”
“荒城？唉，”殷末箫叹了口气，“荒城也遭到毒手了吗？”
“是。”半壶仙说道。“此事本与我无关，不过既受了人情，没办法，只好来管一管了。”
“说吧。”殷末箫说道。
“知道此事后，”半壶仙说道，“法首也将入局中，更有性命危险，如此也无妨吗？”
“法门若惧事，便不会有法门。”殷末箫说道。
“好！”半壶仙赞赏道，“那么我便将我所知的告诉法首吧。”
“请说。”殷末箫说道。
“三月浩劫的背后乃是‘造天计划’。”半壶仙说道，“这个组织除了为首者，彼此均不相知，也正因如此，想要将其查清并非易事。”
“既然如此说，想必你应有对策。”殷末箫说道。
“确切的来说，是我一个朋友有所发现，故而有所对策。”半壶仙说道。
“什么？”殷末箫说道。
“他发现了造天计划之‘书’的遗体，并其信物。”半壶仙说道。
“竟有此事，那你们...难道？”殷末箫愕然道。
“是。”半壶仙说道，“我们准备引出其他残党，关于为首者的身份....”他顿了顿，“我有所猜测，却证据不足，是以不敢妄言。”
“只是这样一来，你之朋友或有性命危险。”殷末箫说道。
“如法首一般，”半壶仙说道，“我们也已有所觉悟。”他沉默片刻，说道，“关于其中另外一人之线索，我亦有所头绪，只不过....仍在证实之中。”
“在酒党内吗？”殷末箫说道。
“是。”半壶仙说道。“按照‘书’遇害的时间倒推，相近的时间点，在附近找寻适合条件描述之人，最接近的便是酒党之中的病人。”
“如你所言，造天计划之中或许并不团结。”殷末箫说道。
“按照‘书’之下场，或许，”半壶仙说道，“酒党中那人也是一般，只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伤的着实不轻，清醒的时候基本没有，或许还需要一定刺激才能有所转机。”
“这样....”殷末箫点点头，“多谢你。”
“先别急着说谢，”半壶仙说道，“有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殷末箫说道。
“尽管我想一直插手，然而却有另外一事需要我去做，”半壶仙说道，“我之朋友虽已有赴死之觉悟，然而，我需要有人去见证他的牺牲。”
“吾答应你。”殷末箫郑重道。“可否让我知晓此人真实名姓？”
“桑道凉。”半壶仙说道，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是当初忠烈王府留名一员。”
“吾记下了。”殷末箫点头。
“我相信法首的能力。”半壶仙微微一笑。“那么，清了。”
“多谢。”殷末箫说道。
靡雨霏霏，半壶仙行于一片蒙蒙细雨之中，忽然，有把伞停在他头上。
“教别人怎么酿酒，怎么就不记得出门带伞。”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给你这个机会，你又怎会出现呢。”半壶仙说道。
不远处有个破庙，他走进庙，停下，转身，双手旋掌。掌风带起伞，对方松开手，任由那把伞被风吹走，挂在佛像上。
迎上半壶仙的掌风，他不闪不避，嘴角甚至带上一丝笑意。
而那掌风到他面前便由刚化柔，汇聚成一股柔力涌入对方体内。三号中文网 .
“若我想杀你，你此刻应已死了。”半壶仙说道。
“正因为你不想杀我，我才会这样接你的掌。”对方慢条斯理地说道。
“啧。”半壶仙抬眼，睨了他一眼，“不疼？”
“你怎知是我？”对方说道。
“你之六魄仍然在我身上，你说呢？”半壶仙白了他一眼。“不仅你能知道我在哪，我也能知道你在哪。”
“原来如此。”那人信服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中途放慢脚程，是在等我。”
“是不是呢？”半壶仙哼了一声，“你这个人是不是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乐观？”
“倒不如说，能让我悲观的事情不多。”那人说道。
“所以，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半壶仙说道。
“这取决于你。”那人说道。
“你何必管这事？”半壶仙皱眉，很是不赞同，“趁早抽身，回去当你的灵子去。”
“嗨呀，”师九如故作叹息，眼带戏谑，“你也可以这么想。”
“哦？”半壶仙抱着双臂睨着他。
“正因为你之前将地狱岛清理的太好，所以我才会有这么多闲工夫，来管你的闲事，不是吗？”师九如说道。
半壶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么说还成了我之过了？”
“哪里哪里。”师九如赶紧顺毛。“只不过，既然将三月浩劫交予他人，你又打算做什么？”
“哼。”半壶仙哼了一声，收回气劲，言简意赅地说道，“回马枪。”
“哦？”师九如在他旁边坐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又弄了新身份。”
“以防北辰元凰留有后手。”半壶仙说道。“哼，给我挖下那么一个坑，忽然便觉得给他添的麻烦还不够了。”
“你已令邪兵卫无法完全被他掌控，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师九如说道。
“相信我，那东西无法掌控，对他来说才是好事。”半壶仙说道。“邪兵卫之能量太过强大，极易影响人之心智。我以圣魔之力封了三分之一，才让它足以被人使用。”
“既如此，”师九如说道，“何不一早便对他言明？也可省下好些麻烦。”
“哼，”半壶仙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抱起双臂，“我可不给嗟来之食。”
“哈哈，”师九如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这点倒是颇为相似。”
“总之，终归是个麻烦。”半壶仙十指相抵，“翳流还有残党吗？”
“据我所知，应是没了。”师九如说道。
“他人呢？”半壶仙问道。
“被鬼梁天下偷袭而死。”师九如说道。“然而在此之前，确实有与异度魔界交易的风声。”
“那是个幌子。”半壶仙懒洋洋地说道，“是一个诱我进去的圈套，而且还成功了。”
“所以你后来又受了伤？”师九如问道。
“手。”半壶仙伸手。“魂魄不稳还出来乱晃，你就不怕发作时被人围炉？”
“这嘛，我相信到时自有办法。”师九如将手递过去，魂魄残缺，虽于平时活动无碍，却到底存在隐患，总是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发作，比如现在，师九如看似无事，实则已然因缺魂的痛苦而浑身冰冷，无法行动。
半壶仙的内力此时便如及时雨一般，带着与他魂魄相似的气息，温暖着他的四肢百骸，之前剧烈到限制行动的痛楚得以缓解，饶是他也不禁微阖着眼，悄悄地松了口气。
“累了就休息会，”半壶仙扫了眼破庙之外，说道，“这场雨还要下很久。”
“嗯，多谢你。”师九如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如果我不将六魄归还于你，你可能还要谢我更多次。”半壶仙哼笑道。
“若是这样，倒也不赖。”师九如一派云淡风轻。
“......”半壶仙噎了一下，感到一种极其陌生又熟悉的无可奈何之感，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齿地从牙根里挤出一句，“你一直都这样？”
师九如噙着笑，看着那双雨过天青的眼眸，发自内心的说道，“是啊，我一直都这样。”
就在半壶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两人神情一凝，俱都感应到了不远处的变化。
“果然如此。”他对师九如说道，“你先回去，不要逞强。”
“嗯。”师九如点了点头。“千万小心。”
待他安然离开后，半壶仙方将目光移向震动来源之处。
与他所想无差，虽然阻绝了魔界的通道，然而他那一下，却意外打开了其余之门。
比如说，天荒不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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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武汉的感冒感觉一下变得好严重噢...前几天我还在那边玩了一天来着。
不过我却是在上海感冒的=l=有一种诡异的因祸得福感。
唉每回年底都要渡一次劫，嗐。
顾哥的桃花要盛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