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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安尾巴
不多时，赵元霸已经出现在庭院之中。
他拱手冲着坐在凉亭里的林轩施礼道：“不知鸿王千岁传末将何事？”
林轩品着茶随口问道：“上次让你调查四皇子之事办的如何了？”
“禀千岁，您下达命令后，末将便将所有的探子全都派去了鉴州，不过鉴王府的防备过于森严，短期内想要渗透进去有些困难，他们只是在外围搜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故此末将一直没敢前来烦扰殿下。相信只要再多给他们些时日，定会有所收获的！” 赵元霸声音洪亮的认真回复道。
“无关痛痒么？”林轩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无妨，说来听听吧。”
军中的探子通常都是混入他国扮成普通百姓，专门从事刺探敌情的谍报工作。
虽说他们混入本国属地就跟玩一样，有点牛刀宰鸡的意思，但毕竟探子跟小翠小红这种真正的卧底不同。
两者看起来都是搞谍报工作，但一个专门观察军事活动，一个专门潜伏，区别还是不小的。
而且像老四这么擅长搞阴谋诡计的家伙，自然不太可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阴沟翻船，戒心定会是常人的数倍以上。
所以，林轩本来也没指望着探子们可以混进鉴王府。
不过在他看来，以自己爆表的聪明才智和敏锐的洞察力，仅凭蛛丝马迹就可以轻易抓住对方的要害，直击对方的痛处！
重要的是，自己可是现代人的思维，对付古人那就是降维打击呀！
只见赵元霸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堆字条，清了清嗓子，便一张张念了起来。
什么鉴州有多少驻军，都在哪里操练，哪天加练了一次，练得都是什么阵形……
什么大将中谁的脾气最差，谁最爱喝酒，谁跟谁的交情好，谁跟谁有矛盾……
鉴王府一天花销多少，每天买多少斤菜，买多少斤肉……
林轩不耐烦的听了半天，扯了扯嘴角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有没有关于四皇子的事？”
赵元霸又掏出一堆字条，拧着眉毛读了起来。
什么四皇子的爱好是什么，喜欢哪种颜色，一天吃几碗饭，跟夫人一天吵几架，“失禁翰”和“发呆翰”这两个外号是怎么传出来的，胳膊上的几道伤疤是为哪位大臣家的哪个女儿割的……
林轩听着听着，捂住了自己脸，感觉有些泄气，心想这些情报确实配得上“无关痛痒”这四个字，自己这一身的聪明才智也无从发挥呀。
然而，当他将脑中的线索一一连接后，又整理了一遍，目光不禁微微亮了起来，重重一拍石桌：“他这是想造反呀！”
“啊？”赵元霸瞪着一对大眼，很想质问三皇子这个结论是凭什么得出来的，却又不敢抬杠。
林轩问道：“你说四皇子最近的喜好之一是马？而且一定是上等的骏马对吧？”
赵元霸不假思索道：“对，四殿下为此在郊外搞了个马场，高价收购各种骏马。只是上等马在我溪国十分稀有，很难收购到，所以马场马匹的数量很少，规模并不大。”
林轩点点头，接着问道：“你还说，鉴州最近征了三千兵，驻军已经达到了一万人？”
赵元霸愣了愣：“是啊，不过总数并未超过封地规定的上限，只是刚好一万而已。”
林轩：“他过得很节省？”
赵元霸：“没错，只有四皇子才能吃得上一点肉，皇子妃和下人们都只能一起吃青菜，不过外界对鉴王的评价一直就是克勤克俭。”
哼，搞了那么多事情，不穷才怪，关键是都这么穷了，你还特么的在高价收马？林轩在心里嘟囔一句，此刻脸上已经渐渐有了笑容，最后问道：“他们一直在日夜操练？”
赵元霸点了点头：“是，不过军队本就该如此吧？”
林轩果断道：“没错，他这就是想造反！”
赵元霸挠了挠脑袋：“是……是啊？”
这些线索在赵元霸眼中好像毫无意义，但林轩却是知道，招兵与买马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在上一次朝见之后，这就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了。
再想一想，老四还有意招揽那么厉害的武林高手当作死士，他之前的行刺目标可能不一定是自己吧？
不过，这家伙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从不轻易露出狐狸尾巴，倒是有些难搞。
思索片刻后，林轩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起来，呵呵冷笑一声道：“那劳资就给你安一根尾巴好了！”
见三皇子冲自己一脸坏笑，赵元霸咧起嘴，捂着屁股摇了摇头。
……
数日后，鉴王府。
四皇子正一脸阴沉的站在一张溪国地图前仔细端详着。
“报殿下！城门外有一队来自乌拉国的马商想要通过本城，但因马匹的数量太多，守将需要殿下您亲自确认是否放行！”一名亲兵跪在四皇子面前禀报道。
“马？还是乌拉国的马！”四皇子目光一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乌拉国虽不与溪国接壤，但也算离溪国最近的一个草原国家，以盛产血统优良的高大骏马闻名，每一匹都是可以冲锋陷阵的战马。
四皇子眼珠转了转道：“到底有多少匹马？”
亲兵不确定道：“太多了……目测好几千匹的样子。”
四皇子强压内心的喜悦：“嗯，先把马商请到府中来，记得要客气一点！”
亲兵：“是！”
等亲兵离开后，一旁的皂袍中年人目光微闪，一脸不解道：“四殿下，你平时行事不是挺谨慎的吗？应该懂得打人一拳防人一脚的道理吧？别忘了，你的刺杀行动可是刚刚失败没多久，陌生人最好不要随意接见吧？”
“那就麻烦仙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这个马商小王很想见一见！”四皇子面色郑重道。
皂袍人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不多时，一名须发有些微曲，穿着异域服饰之人被带到四皇子的面前，正是乌拉国的马商，看起来十分精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