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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雯雯吓了一跳：“出什么事儿了？”
九公主垂泪欲滴，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嘉木见状，担忧却无可奈何，纵身一跃，飞走了。
见白嘉木消失，柳如才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前些天，公主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公主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浑身难受。太医来看了后，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开了些调和气血的汤药给公主喝下。”
“今天早晨……就……”柳如边说边看公主的神情，见公主难受的说不出来话，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柳如便立刻止住了话头。
方雯雯觉得心疼，更多的是奇怪。
方雯雯轻轻地拉起九公主的手，将手指头搭在九公主的手腕上，心头奇怪更胜。
这，明明就是很正常的脉象，的确如太医所说，身体并没有出什么毛病啊。
“雯雯，如何了？”
柳如和九公主同时问道。
方雯雯摇了摇头：“我的诊断结果和太医一样，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隐疾或是明疾，应当没有任何问题才是。”
柳如一听便着急了：“怎么能是没有问题呢？若没有问题，那，那滩血……”
九公主一言不发，捂着脸悄然哭泣。
“血？什么血？”
“雯雯，你还是去阿九的卧房看看吧。”
一进门，一股夹杂着奇怪的味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方雯雯差点儿窒息。
九公主的脸红的不像样，眼眶中眼泪直打转，方雯雯她这样，心中有了猜测，不过随后更大的疑惑又浮现在心头。
走近，看到九公主床上那一摊血迹的时候，方雯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你说，这，这可怎么办啊……”柳如满面忧愁的叹道。
“阿九，你是否感觉肚脐周围向下坠，双腿有充血感，夜深的时候腹部微微有些疼痛，浑身酸胀，无论站着坐着都不舒服，时时刻刻还想出大恭？”
九公主和柳如的眼眸中忽然一亮。
“雯雯，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方雯雯看了看九公主，又看了看柳如，这两人不知道月经？这，这也未免太玄幻了些……
“阿九，你这是来葵水了，之前宫中的嬷嬷没有对你说过吗？”
“葵水？”柳如和九公主脸上都带着困惑的表情。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两人又再次摇摇头，方雯雯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葵水便是，女子到了一定年龄后，每个月都会出现的正常下体出血现象。能来葵水后，女子便可怀孕。阿九，你并没有生病，放心吧。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九公主长长地松了口气，精神不像刚才那样紧绷，总算是擦干了眼泪，露出了笑容。
“阿九这样尊贵的身份，不应当没有嬷嬷过来告诉你关于女子葵水的事情啊。”
“还有，小如。”转而方雯雯对柳如道：“你比我和阿九年龄都大，应当早就来过葵水了才是……”
柳如却摇摇头：“我从未像阿九这样大出血过。”
方雯雯眉头紧皱，搭上了柳如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了然笑道：“小如，你这肌肉含量，简直到了人体极限了啊！”
“嗯？”柳如和九公主都听不懂方雯雯的话，两人面面相觑。
“简单说来，就是小如的身材太好了，身上近乎没有一滴脂肪。脂肪可是保护子宫的好东西，没有了脂肪，葵水便容易少来，甚至不来。小如，你太瘦了。”
柳如的脸微微一红道：“你这人真奇怪，刚才还说我身材好，后来又说我太瘦了，所以我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啊？”
方雯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我之前还从未遇到过小如这样的情况。不过，我刚才给你诊了脉，小如的身体非常健康。”
九公主和柳如都松了口气，对方雯雯道谢。
“雯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血流不止，又不敢告诉太医，更不敢到处走动，所以只好让嘉木去请了你来，让你跑这一趟，辛苦你了。”
方雯雯拉着九公主的手道：“阿九，你跟我说这话就生分了。不过，你贵为九公主，身边应当有乳母或者教养嬷嬷，为何没有人告诉你这些常识呢？再说，你身边的宫女应当也知道葵水是何物，她们怎么也不说呢？”
九公主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方雯雯见状，也不再多嘴。
皇宫中的环境太复杂了，不是她这个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能看得清楚的。
观九公主的神态，方雯雯猜想，九公主现在说不定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些眉目。
“雯雯，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九公主亲密的拉着方雯雯的手，重新展开笑颜道。
“阿九，你还是先找宫女要些月事带吧？”方雯雯担忧的看着阿九说到，万一一会儿漏出来了可怎么办？
阿九摇了摇头：“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
柳如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监听，对九公主点点头。
“雯雯，你知道吗？我这个九公主当得好累啊。”阿九叹了口气，眼中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疲倦。
“是遇见什么事儿了吗？”
“母妃曾说，若是我长大了，就得嫁给匈奴了。”
方雯雯奇怪道：“不是还有半年多吗？我给你的袖箭你收好了吗？”
“收好了，当初推迟婚约，母妃用的便是我年龄还小，还不能生孩子做借口。当初我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雯雯你来，我才明白母妃说的我还没有长大，年龄还小是什么意思。”
“因此，若是我来了葵水的事情被有心人知道了，那恐怕等不了半年，匈奴便会来朝，将我迎回去。雯雯，我真不愿意走。”
方雯雯点点头道：“我懂了。想来你母妃不让人教你何为葵水，也是想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雯雯，若有人问起你，今日为何会被我突然叫过来，你就说我在宫中太闷了，找你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