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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米兰登就命人找来月亮之泉庄园领主康拉德,让他去找符合左拉大人要求的祭品。
康拉德在听到米兰登的要求后满脸震惊,但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
其实,把寻找祭品的任务交给康拉德,倒不是因为米兰登对他多信任,而是这件事只能交给康拉德去办。
河谷联军里有大量的奴隶,这些奴隶绝大大部分都是男奴隶。
倒也有一小部分女奴隶,但这些女奴隶基本上都是各领主的随身用品,因此即便她们年纪很小,也早就不是处儿了。
米兰登可不敢用不纯净的祭品献给左拉大人。
左拉大人是拥有“真正圣光”的人,是未来的大祭司,任何事情都是瞒不过左拉大人的法眼的。
所以,米兰登才把这项任务交给本地的领主康拉德。
米兰登足足等了快两个小时。
就在米兰登对康拉德失去耐心的时候,康拉德终于带来了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
米兰登的目光锐利如隼,瞬间聚焦在女孩身上。
她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形单薄得像一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芦苇。
她身上的粗麻衣服打满了补丁,洗得发灰发白,宽大得不合身,更衬出里面的瘦骨嶙峋。
她的脸颊因长期的饥饿而微微凹陷,皮肤粗糙黯淡,缺乏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
唯一能证明她“存在”感的,是那双眼睛??此刻盛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惊惶与茫然,像掉入陷阱的小鹿。
说实话,这女孩一点都不漂亮,也没有韵味,完全不符合米兰登的口味。
但这可是左拉大人点的......
米兰登很快就发现,这个女孩不是奴隶出身,而是平民。
米兰登顿时眉头紧皱,恶狠狠的瞪着康拉德。
康拉德把那女孩往前推了半步,女孩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头低得几乎埋进胸口。
康拉德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急于撇清责任的解释:
“子爵大人,年轻的女奴里实在找不出符合条件的,年龄再小的就是幼童了......
“所以就自作主张,在我领地的平民中寻找符合您要求的。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我只花了一小袋黑麦,她父母就欢天喜地的同意了,他们还说,自己的女儿能侍奉子爵这样高贵的老爷,真是天大的好命。”
米兰登的独眼里瞬间涌上一层愠怒的阴霾,脸都绿了。
但是,米兰登不能辩解什么。
左拉大人的存在,是完全隐秘的,绝不能因为祭品的事情而公开。
“你做的很好,康拉德,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
米兰登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
“是是,祝子爵大人......今夜愉快。”
康拉德如蒙大赦,毫不犹豫地躬身后退,转身迅速消失。
现在,偌大的主军帐里只剩下米兰登和那个浑身筛糠般发抖的女孩。
米兰登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到这个即将被送入深渊的祭品身上。
他心中那点因康拉德亵渎行径而燃起的怒火瞬间被一股更为深沉的寒意取代????那是面对注定毁灭之物时,理性对非理性的纯粹冷漠。
少女在他眼中,早已脱离了“人”的范畴,变成了一件物品,一件承载着重大使命,却又廉价无比的工具。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安抚。
米兰登朝帐外的卫兵冷硬地吩咐:“抬热水浴桶来。”
“是!老爷!”
亲卫很快抬来一个尚且冒着氤氲热气的巨大木桶,放在帐篷里的空地上,然后迅速退开。
“脱掉你的衣服,”米兰登的声音毫无起伏,带着钢铁般的命令,“自己清洗干净????要绝对的干净,每一个部位,都要干净的像新的一样。”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女孩惊恐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衣饰华丽,气势威严的尊贵老爷。
当着......老爷的面,洗澡?
之前那点极其微弱的,以为要改变身份的隐秘期待,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击得粉碎。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下。
她没有动,或者说,巨大的惊吓让她失去了反应能力。
“快点!”米兰登的耐心早已耗尽,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火的铁块砸在冰面,“我没时间等你!”
巨大的威压,生死威胁的本能,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那双枯瘦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摸索腰间的破麻绳,动作笨拙又充满了绝望。
衣物在无声的抽泣中被艰难地剥落。
那瘦弱的身躯在冷冽的月光和篝火的跳跃下完全暴露出来,肋骨根根清晰可见,
皮肤上还带着常年劳作的污垢和冻伤的痕迹。
她颤抖着抬腿,跨进盛着温热清水的木桶。水花溅起,带着她身上泥灰迅速晕染开一片浑浊。
她机械地用水擦洗着自己的身体,每一次摩擦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羞耻感,眼泪无声地混入脏污的水里。
米兰登面无表情地站在几步开外,偶尔投来短暂如冰锥般锐利的一瞥,确保她没有拖延。
他的眼神里没有欲念,只有冰冷的检验与评估,以及高高在上的厌恶。
这个过程,对于米兰登来说漫长,对于女孩来说却只有残酷。
终于,女孩哆哆嗦嗦地从变得冰冷污浊的水中站起来,抱着胳膊,企图遮挡那已有起伏的胸脯。
寒风如同无数把小刀刮过湿漉漉的皮肤,让她瞬间冻得嘴唇发紫,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米兰登认真的看着,像是在检查一件不能有任何瑕疵的产品。
米兰登甚至分开了她的腿,检查重要部位的完整程度。
少女羞耻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沉重厚实、绒毛丰厚的深棕色大氅带着主人的体温被粗暴地扔了过来,罩在她冰冷湿透的身上。
那突如其来的、柔软至极的触感如同电流般击中了她。
那是她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奢华柔软,足以将她瘦小的身躯完全包裹、隔绝开刺骨的寒意。
冰冷的绝望瞬间被这巨大的反差冲击得有些懵,一股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暖流从皮肤瞬间涌向心脏,然后直冲头顶。
先前被父母和康拉德领主话语谈论所说的好命,瞬间在她那涉世未深的灰暗脑海里破土疯长,像一团不祥的火焰。
少女的表情也变得鲜活起来。
是不是......真的要转运了?
是不是真的......被这位尊贵的子爵老爷看中了?
虽然开始很可怕,但......也许老爷只是喜欢干净的?
听说过每个贵族老爷都有奇怪的癖好………………
这奢华的大氅!分明就是......是女主人才配拥有的东西啊!
或许......或许真的可以...
成为老爷的情妇……………
然后就能让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们都吃饱饭,过上体面的日子了!
一丝极其微弱、混杂着惊惧的憧憬,如同黑暗中摇曳的鬼火,在她濒临崩溃的心田里悄然滋生。
她紧紧裹着这象征“希望”的温暖织物,身体依然在发抖,却不再纯粹是冻的,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眩晕感的亢奋。
“跟我来吧。”
米兰登冷冰冰的命令道,随即转身从主军帐后侧的隐秘门帘穿过。
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少女一眼,冷酷的如同引路的死神。
少女紧张忐忑而兴奋的跟在米兰登后面。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不在主军帐这么好的地方开始,但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当上老爷的情妇,改变命运,就算老爷有特殊癖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下意识地、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更紧地裹住那柔软的绒毛,如同蜗牛背起了沉重的壳,脚步轻快的跟在米兰登身后。
距离那顶帐篷越近,米兰登先前被那奢华毛绒触感暂时麻痹的感官重新变得敏感。
那股混合着腐朽血液、焚烧草药和冰冷虚无的独特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越来越浓烈。
空气仿佛也沉重起来,带着一种粘稠的阻力。
等少女也跟着走到帐篷前时,米兰登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便猛然在她的后背一推,“进去!”
巨大的力量从背后毫无征兆地袭来!
少女惊恐的惊呼只冲出半声,整个人便彻底失衡,裹在厚重奢华毛皮里的小小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前猛扑!
那象征“希望”的柔软大氅在激烈动作下猛地一滑,差点从她颤抖的肩膀上剥离,冰冷的寒意瞬间灌入裸露的皮肤。
帐帘沉重得异乎寻常,在她撞入的刹那,只是短暂地向内凹陷分开一道幽暗的缝隙,旋即在身后无声又迅速地重新合拢,发出一声沉闷得如同死气盖棺般的“沙??呲”轻响!
最后一丝映照着营地篝火的天象火翼光线和混杂着草料、牲口、人汗的“人间”气息瞬间被吞噬,隔绝。
嘭!
天旋地转间,少女重重摔倒在满地的坚硬物体缝隙中。
撞击的钝痛让她眼前发黑,膝盖和手肘火辣辣的疼。
但更致命的,是那瞬间将她彻底淹没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息!
那刺鼻的组合铺天盖地袭来。
少女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昏冥惨绿的光芒下勉强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让她本就因惊恐而苍白的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惨白如纸!
绿烛幽幽,烛火跳动不定,将帐篷四角切割成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少女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弹坐起来!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挪蹭,冰凉的地面透过薄薄的浴后肌肤传来刺骨的寒意。巨大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羞耻和幻想。
她不顾脚踝扭伤和身上擦伤的疼痛,挣扎着爬向刚才进来的方向??
那面厚重的兽皮帐帘!她颤抖的手在冰冷粗糙,布满污垢的皮革上疯狂摸索着,指甲划过粗砺的纹理,试图找到一丝可供掀起的缝隙或边缘。
没有!
无论她怎么拼命地推、扒、抠!
那帐帘沉重得如同浇铸在地面上的古老城墙,刚才进来时的那道缝隙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仿佛从未开启过,已经与整面帐篷融为一体,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死囚之壁!只有那冰冷的触感和浓烈的血腥霉味提醒着她这里的恐怖。
“老爷!老爷!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绝望像冰冷的水银灌满了她的胸腔,她再也控制不住,本能地发出凄厉尖锐的哭喊,破碎的呼救声在狭小死寂的空间里回荡,显得如此渺小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那死亡祭坛的前方响起:
“能够侍奉......真正的圣光,这是....……你的荣幸。”
那声音嘶哑、空洞到了极点,如同两块干燥的朽木在死寂的深渊中摩擦。
它直接钻入少女的耳膜,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质感。
少女浑身剧震,哭喊声戛然而止,颤抖着转头。
祭坛前方,那个端坐在矮凳上的、裹在巨大深棕色侍僧袍里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兜帽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如同角落里一团凝固的、腐朽的暗影。
少女这才意识到帐篷里还有人??那个比环境更恐怖的源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咸涩地淌过她沾满灰尘的脸颊。
她颤抖着望向那个方向,残留的泪痕在惨绿烛火下映着微光。
她心中绝望地升起一丝微末的期盼??这会不会是老爷的仆人?也许是误会?只要能说清楚………………
然而,当摇曳的绿光稍稍偏移,短暂掠过那双搁在暗色侍僧袍膝盖上的手时??
少女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啊!”
比之前更巨大、更纯粹的恐惧骤然攫取了她的心脏!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冰冷铁钳扼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短促惊呼!
瞳孔因过度的惊骇而瞬间收缩至针尖大小!
从那兜帽的绝对阴影深处,一般远比帐外寒夜冰冷百倍的、带着某种非人之物贪婪审视的死灵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死灵暮光直接穿透了那件昂贵的大氅,进入到少女的身体,并像瘟疫般蔓延,迅速缠绕,紧紧摄住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