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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项氏是如何在顾向山面前又演了一出戏,沈穆不知道,离开顾府之后沈穆往城南街的小院去,今个是七夕,这麽特别的日子他若是不现身,他家丫头该要伤心了!不知道让沈一送过去的锦盒她看到了没有,是否明白自己暗示的意思?今个一早他就进了宫,回来又去了忠勇侯府,折腾了一圈到这个时辰家门都还没进。这两日的事情赶到了一起,他也是分身乏术。
一路赶了过来,小院早就安安静静陷入了沉睡。被雨水洗涤过的夜色分外清明,好像就连月亮都近了几分。沈穆敲了两下窗见没有动静,又纵身上了房顶,听见屋里平稳的呼吸声,他摇头自嘲一笑转身消失在夜色里。等他走后,顾芳雪才吐出一口浊气,盯着虚空的黑暗发呆。
不是她不想见沈穆,而是这一刻突然有点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不管沈穆来找她是想说玉佩的来历,还是长命锁的故事,她都有点抗拒。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摆上心头,顾芳雪没来由得就有些疲惫,感到心累。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久,顾芳雪才慢慢沉睡过去。
一夜山河家国梦,梦里都是些零碎散乱的片段,不知是记忆还是臆想,总归都是些让人感到沉重的东西,顾芳雪醒来之后心里莫名的就有些失落,心里堵得难受,像丢失了重要东西的那股憋闷与失落,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几个孩子都出去忙了,顾芳雪匆忙穿上衣服洗过脸就出了门。今个早上同样不怎么忙,下过雨的空气清新不少,也隐隐有了一丝凉意,不似前些日子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
“长姐,你醒了?”如兰笑语盈盈的说道。昨夜姐两两人探讨过顾芳雪的身世问题之后,如兰似乎更成熟了一些。若说之前聪慧伶俐的顾芳雪无意之间成了他们的依靠,昨夜如兰终于感觉被需要了一回,那种互相需要的亲情,恰是几个孩子长久以来,能够如骨血至亲一般一起走下去的感情纽带。
顾芳雪点点头,道,“我先去饺子铺看看,你们忙着。”
“长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雷延正端着下好的馄饨往桌上一放,见顾芳雪要走,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给连生买点包子,也啃两个垫垫算了。”顾芳雪说着人就走了,她心里装着事,如今是一点都坐不住。
买了包子一个人闷头往西走,没多远就看到沈公子长身玉立的站在路边,不远处的马车上沈一也在啃包子,显然这主仆两人也没出来多久。但,恰好堵着了她。顾芳雪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走近沈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饶了过去,显然心里还有点余气未消。不管是因为玉佩的事情,还是因为乞巧节某人一天不见人影,她都有理由生气不是吗?额,借机探探沈狐狸的底,也是蛮不错。
顾芳雪边走边想,走到饺子铺门口的时候就又填进肚一个包子。
沈穆打发沈一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胡同里,摇着扇子径直进了后院。何连生坐在楼梯上啃包子,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摇摇头继续跟对付手里的包子,一双眼睛还在盯着图纸扫来扫去。
这孩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认真。特别是应承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力求做到做好。
沈穆进来的时候,顾芳雪已经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石桌上的水迹早已被风刮干,但是内里的潮气还是没有散尽,她从屋里搬来两把椅子放在一旁,自己坐在其中一把,好整以暇的等着某人。
“丫头,生气了?”沈穆嘴里说着,一双深邃的狐狸眼却是盯着另外一把空着的椅子来回打转,这丫头生气还不装得像一些,竟然还想着替他也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果真有趣。
“沈公子,到底有几件事情瞒着我?”顾芳雪不咸不淡的问道。
沈穆一噎,果然刚放松了一下,小野猫这里就有招数等着他了。
“玉佩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说过……”沈穆一屁股坐下,张口便要解释。虽说这动作有那么几分不雅,但是撩起前襟倏然一坐的姿态,偏生还是带了那么几分行云流水,俊朗洒脱。
顾芳雪冷嗤一声,心里鄙夷沈狐狸这会的姿态,于是冷冷打断了他,“打住!别跟我说这个,我又没有说要听玉佩的事。昨晚的锦盒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长命锁,那样贵重的东西相信不会没有来历吧?”
沈穆轻笑,他就知道她能猜到。
“这个,说来话长。”沈狐狸不紧不慢的说道。
某人一窒,心里将对面坐如青松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芳雪眯了眼,颇含机锋的淡声道,“那就麻烦沈公子,捡紧要的说!”
沈穆赔了个笑,心知再逗下去自家小野猫该翻脸了,便正了神色说道,“那长命锁本来是祖父打了要送你的周岁礼,谁知还未到周岁,就出了变故。”
顾芳雪一怔,心中突然想起以前曾听到过的传闻。传说林家曾经在京城风头无两盛极一时,林家老爷子剿匪立功,更是和沈府老爷子知交多年……后来不知因何原因,一夕之间满门被灭,全家上下无一人生还,而嫁去顾府的嫡女也是一夜之间也下落不明,林氏不满周岁的幼女也是音讯全无……顾府沈府遍寻多年,未果……
电光火石之间,顾芳雪突然觉得一条线似乎想什么东西串联在了一起,等她仔细去想,却又抓不住那点亮光。
“本来就是我的周岁礼么?”顾芳雪失神的说道。
沈穆点点头说道,“其他的,我不便多说。你只要知道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就好。有些事情,慢慢的都会浮出水面。”说完,沈穆就闭了嘴,竟是不肯再多说半句。
顾芳雪心里虽有些恼怒每次沈穆都嘴严的紧,但也深知自己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