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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个除夕夜潘氏本打算在家里过，毕竟新买的院子也图个吉利。但是因着顾芳雪出走这一桩，最后大家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在饺子铺里过。
刘巧儿回了家过年，何连生也是独身一人，加上潘氏顾言母子俩还有杜若绵，以及雷延如兰等五个孩子，也算是热热闹闹的凑了一大桌。
不过，谁都高兴不起来。
特别是最小的铁幺，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撇着嘴忍不住问道，“雷延哥，长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很快！”雷延神色也有些落寞，他没想到第一个年长姐竟然不在，这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从将军府打探的消息来看，沈公子已经去追长姐了，相信很快就能追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大年夜，长姐一个人在哪里？又是怎么过的？
就算是沈九陪在长姐身边，两个女子孤身在外…雷延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非常难受，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也有些吃不下去。
“没事的，阿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大家都安心。”顾言说道，“沈老将军能让沈公子大过年的追出去，足以证明沈家很看重阿姐，会没事的。”
杜若绵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悄悄握住了潘氏的手，潘氏拍了拍她，婆媳俩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潘氏红着眼努力忍着不让泪掉下来，刚才听到儿子这么说心里才多少好受点，她冲着杜若绵笑了笑，开口招呼大家道，“阿言说得对，那丫头就是一时死心眼，会没事的，她一向有主意，就算在外面也不会被人欺负。”
“是！东家聪敏，应该很快就会想明白的。”何连生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我们都是受东家恩惠，我敬大家一杯，愿东家早日回京。”
“愿长姐早日回京！”
“愿阿姐早日回京！”
“愿丫头早日回京！”
大家站起身异口同声的干了这杯酒，气氛才算是好了一些。
“都吃菜吧，不然一会就凉了。长姐说了，让我们替她守着铺子，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如兰说着，眼眶却是有些发红。
铁幺一瘪嘴，就扑入如兰怀里，哽咽起来。
如兰心疼的抱着他，柔声哄道，“乖铁幺不哭了啊，再哭铁银哥哥该笑话你了。”
铁银顺着铁幺的背，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家都看你呢，铁幺是男子汉可不能再哭了！”
潘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如兰说得对，咱都得好好的，好好过好这个年，好好过日子！到时候丫头回来的时候，才会高兴。”
“嗯！”众人异口同声，拼命将心里的不愉快压下，开始动手吃菜。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高过一阵，屋里的众人渐渐放开了不开心的情绪，吃着年夜饭守岁。
杜若绵心里暖暖的，这一大家子人给了她家的感觉，很温暖的感觉。
她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骨肉离散，一大家没有血缘关系，还相处的这样好的并不多见。她很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自己的心意，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从而能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不管是婆婆潘氏，还是认识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是那么善良，那么好。
东边院子旁，杜掌柜一家也在谈论着顾芳雪离京的事情。
钱氏幽幽叹道，“当家的，你说那丫头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这将军府高门大户的，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出走啊，这一走岂不是……”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越是高门大户事情越是复杂…我瞅着这事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岂会就这样扔下铺子，扔下那几个孩子走了？”杜掌柜叹口气，低声说道。
杜铭不说话，沉默的吃了两口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你老子说的不对？”杜掌柜喘着粗气，冷声说道。
“爹！你也说事情复杂的很呢！当初将军府举办宴会就是为了给顾姑娘正名，摆明了将军府是要娶她的，只要沈老将军和老夫人看重她，府里没人能动摇她的地位。这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杜铭说着就闭了嘴，连连摇头。
“那，那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钱氏纳闷的说道，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儿子说道，“铭儿，你就说说吧，这里面还有啥道道不成？”
杜铭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给父亲母亲听。
如今京中局势紧张，圣上龙体欠安，说不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爹，娘，将军府在朝堂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自然多的是人想跟将军府联姻，听说前段时间顾姑娘不知因何遭到刺杀，然后又中了毒…”杜铭说着瞅了一眼外面被鞭炮映红的夜色，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不好猜测。不过，龙子争夺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儿子也不晓得，只知道肯定脱不了关联…所以，只要跟将军府沾边的事，你们一定不要在外面乱说，省得惹祸上身。”
听完儿子的话，杜掌柜和钱氏两口子脸色变得有些慎重，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好了，吃饭吃饭，我们有数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你放心吧。”钱氏说着，又给儿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儿子，尝尝这个可还能入口？”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把这些闲话都抛到了脑后。
京城的除夕夜格外热闹，认识顾芳雪的人都免不了的要谈论起这个话题。唯独将军府的年夜饭，沉闷的不成样子，虽说一家人从前也难得凑在一起吃年夜饭，沈老将军戍守边关多年，好不容易回个京还遇到了这些糟心事，心里也挺难受的。
“老婆子，让人去叫招氏出来吃饭吧，大过年的被弄的不好看。”沈老将军最红还是发了话，人年纪大了比较容易心软。
“我去吧！”沈将军站起身，沉声说完就走了出去。
有些事，他还是应该亲自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