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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雪让人给潘山和潘平准备了午饭,等到两人吃过饭之后,她和雷延就陪着潘山父子两回了潘家村。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痕迹早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想要靠着这些来查清真相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顾芳雪去了收梨的那户人家看了看,没有瞅出什么端倪,只是那人对于替谁收梨的事情避而不谈,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顾芳雪了然,也没多问便和雷延潘山离开了。
对于这莫大的损失,最生气的莫过于潘大花了。
这两天每日里都要掐着腰在门口骂半天,潘山虽然觉得有些不好看,但是他知道潘大花心里憋了气,便也由着她去。
直到骂的差不多了,梅香娘才出来劝回家去。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今个好不容易见顾芳雪来了,潘大花这才找到了主心骨,拉着顾芳雪好一个哭诉。
顾芳雪安慰了她一番,便和雷延往回走。
来之前,她已经让沈九去查最近顾婉柔的行踪,以及尚书府的下人有没有最近往山里跑的,相信回去之后就会有个大概的消息,顾芳雪相信,顾婉柔想做这些事情,根本无需自己动手,只让身边的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顾芳雪和雷延回到了饺子铺,沈九比他们晚回来一会,一回来就带给了顾芳雪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收梨的事情确实是顾婉柔让人去做的,只是破坏秋梨膏的事情,却是另有其人!
是在庄子上被顾芳雪遗忘很久的绿琴!
原来,沈老夫人一直将绿琴放在庄子上,时间久了,不止绿琴,就连丁婆子都心生怨言。丁婆子在沈老夫人身边伺候了一辈子,没成想临到老了亲侄女犯了这么点事情,都被老夫人容不下,丁婆子也有些心凉。殊不知,沈老夫人也是为了磨练一下绿琴,加上如今沈穆和顾芳雪的亲事已定,若是不磨磨绿琴的性子,就这么让她从庄子上回来,若是再使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到时候就算是顾芳雪不追究,老夫人也不好再护着绿琴了。
奈何,丁婆子并没想到这么远,关心则乱,她太宠着绿琴反倒失了冷静。而绿琴在庄子上也呆的腻烦,不知何时和顾婉柔勾结到了一起,这收梨做秋梨膏的事情,还是绿琴帮顾婉柔打探的消息。
沉思了半天,顾芳雪并没有妄动,想来想去还是让沈九将这消息送去将军府,告诉了沈老夫人身边的皎月。绿琴是沈老夫人的人,顾芳雪并不想僭越!
皎月一听这事就沉下了脸,直接带着沈九来到了老夫人面前禀告。
老夫人听后勃然大怒,丁婆子连忙跪下来为绿琴请罪。
“求老夫人开恩!绿琴那孩子被惯坏了,她不是成心要跟少夫人作对!不知道少夫人损失了多少银子,老奴来赔!”丁婆子也没想到绿琴竟然做出这种蠢事来!没伤到人分毫,光是毁了一堆秋梨膏有什么用?
她顾芳雪还缺银子吗?不管损失了多少银子人家都能赚回来啊!真是个傻孩子!丁婆子又气又恨又疼惜,恨不能替绿琴去受罚!
“愚蠢!这岂是银子的事?”沈老夫人将手边的茶盏扶落在地,头疼的抚着额头,皎月上前来替她捏着肩膀缓了缓,老夫人才又继续说道,“现在,派人去庄子上把她给我接回来!我要问问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一个奴婢,居然敢对将军府未来的少夫人动手,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规矩?”
“老夫人,就让老奴去吧!老奴一定把她带回来,好好教她规矩!”丁婆子跪在一边,连声说道。她去能先一步问清绿琴那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好想出对策!
哪知老夫人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冷嗤道,“丁家的,若不是你一直宠着那丫头,她岂会三番两次闯出这样的祸事来?以前在别院也就罢了,如今将军府站在风口浪尖上,岂能由她这般胡作非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皎月,你带两个婆子去!”
“是!老夫人。”皎月得了吩咐,带着两个婆子就出府往庄子上去。
丁婆子伤心不已,又不敢问老夫人会怎么发落绿琴,只得下去洗了脸重新在屋里伺候着。只是沈老夫人冷着脸,没给她好脸色。
沈九这时才告退,回来将将军府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给了顾芳雪听。
顾芳雪一听这情况,心里就知道这次沈老夫人不会再姑息绿琴。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会给以后埋下那么大的祸患!让她悔恨不已!
“看来,老夫人这次不会轻饶了绿琴。”沈九说道。
顾芳雪点头,说道,“恐怕,沈老夫人最痛恨的不是绿琴又犯蠢,而是她竟然勾结外人来对付我!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将军府和尚书府明面上相安无事,暗地里早就在别着劲?老爷子一心想抓到顾向山的把柄,揪出当年那件事来!而绿琴,居然敢跟尚书府沾上,岂不是作死?”
沈九失笑,暗道这绿琴还真是作死!
“只是不知道老夫人会怎么罚她?毕竟有丁婆子的关系在那。”沈九又道。
“丁婆子再有脸面那也是个奴才,老夫人怎么罚她我不知道,不过绿琴这一等丫鬟的身份是永远别想了!老夫人不会留这么个骄横又犯蠢的人在身边,恐怕,以后还得继续在庄子上呆着了。”
沈九深以为然,皎月那样沉静内敛的性子才适合。今天皎月当机立断马上禀告给老夫人的态度,很让沈九欣赏。
沈九出了屋,顾芳雪便找出之前选好的布头,拿了针线筐准备给沈穆做荷包。她选了一个青色带暗纹的底色,将其他布头按照次序比划了一下,反复试着搭配了好几次,才满意的拿起剪刀裁剪起来。
很快裁剪好,顾芳雪又穿针引线的缝制起来,每一针每一线都格外用心,她幻想着荷包做好沈穆带上的样子,心中便一阵阵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