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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光景,过得很快。
申时中,顾芳雪就换好了衣裙等着。今日她难得略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精神了好多。潘氏连声赞了几声,心里很有些惴惴不安。顾芳雪的真实身份,如今她已经知道了。
她总觉得沈家这么安排,对顾芳雪有些不好。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妥来,她只是隐隐有些担忧。顾芳雪明白潘氏一心为自己想的立场,劝慰了几句,潘氏总算心里好受点。
其他人几乎都不知道顾芳雪今晚要去哪,只是对于顾芳雪头一回正装打扮有些新奇,谁见了都要赞两句漂亮。
沈穆来的时候,看见顾芳雪眼前就是一亮。但是想到今晚好多人都要看到他的小野猫,心里又有点不爽。不过不要紧,就这么一晚,他忍忍就是。沈穆发现顾芳雪夜里要比白天美上三分,特别是盛装打扮了之后,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妖娆,很是夺目。
上了马车,沈穆吩咐了一声,也弯腰钻进了车厢里。
沈一和沈九一人坐在一边,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丫头,你今晚真美!”沈穆凑近顾芳雪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正有些紧张的顾芳雪一羞,嗔怪的瞪了沈穆一眼,哪知她眼波流转媚意横生,惹得沈穆有些把持不住,长臂一伸就抱住了她低喃道,“小野猫,你是我的!”
顾芳雪好笑的看着他,促狭的道,“现在还不算,今晚公布了婚书才是!”
沈穆一愣,忍不住笑开了怀。
他的小野猫太可爱了!
“丫头,今晚多加小心!也许有人觊觎你夫君,想要横刀夺爱呢!你可要打起精神来!”沈穆说着,颇为小心的看着顾芳雪的神色。起初,祖父安排的这一出,沈穆是不同意的。这样做,等于把顾芳雪推到了风水浪尖上,这样对她不公平。他不想让小野猫承受这么多。
然而,祖父却说身为沈家的媳妇,这些东西是早晚都要经历的。与其成亲后面对这一切,不如现在就开始,让那些人瞧瞧,林家虽然覆灭了,但是林家的闺女还在!并且这般的出色!
是啊,成为了将军府的少夫人,京中各种势力的明刀暗箭,拉拢讨好自然是少不了的。若是有一丝不慎,那边是万劫不复。若是如此,他宁愿小野猫早早学会承受这些,两人才能够并肩站在一处。
况且,祖父说过,小野猫还藏着不少。
听到祖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穆很有些骄傲。
“我省得!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沈家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佯装逼婚吗,又能有多难?”顾芳雪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说道。
沈穆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无言。
很快,将军府便到了。沈穆引着顾芳雪先进了后院去拜见老夫人,和将军夫人,然后就去了前院。沈老夫人和沈夫人,顾芳雪都见过,但是两人坐在一处还是头一回见。
上前见了礼,沈老夫人便让她坐在下首说话。
“老头子昨个去吃了你的饺子,回来就是赞不绝口,你这丫头真是讨人喜欢。”沈老夫人越看顾芳雪越喜爱,昨个回来老两口说起顾芳雪的事情,沈老夫人从一开始的相识说起,一桩桩一件件都讲给了老爷子听。沈老爷子也将在饺子铺的感受说给了老夫人听,两人一致认为顾芳雪是个聪慧能干,心思玲珑的好孩子。配他们的穆儿,也不算辱没他。
“老爷子谬赞了!还能入口就好。”顾芳雪温婉的笑着,谦虚谨慎。
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沈夫人打心底里的有些紧张,也许这位是正经婆婆的缘故。丑媳妇见公婆,一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你这丫头也太过谦!好吃就是好吃,老爷子可从来都不随便夸人的。在这啊,就是在自己家。”沈吴氏笑道。
“嗯,芳雪知道了。”顾芳雪低眉顺眼,乖巧应了。
又说了几句话,前院便来传话,宴席开始了,顾芳雪陪着沈家婆媳两一起往前院去。今晚,京中凡是有头有脸数得上名号的人,几乎都来了。包括太子殿和几位王爷,以及忠勇侯等几位老侯爷。
这么些人的家眷,自然也不少。
冬日里天气冷,宴席自然不能摆在外面。于是,女宾席就摆在了偏厅,跟沈家偌大的花厅连着,只是隔了一层纱幔和屏风做成的遮挡。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可谓是热闹的很,见沈家婆媳进来顿时都住了嘴,便有身份相当的夫人上前见礼,顾芳雪跟在沈老夫人身后,皎月有意无意的落后她半个身位,将她主子的身份显露无疑。
偏厅内的一众丫鬟小姐见了,便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顾芳雪的身份。
沈老夫人笑着环视一圈,扫了一眼在那假意跟顾婉柔说话的顾项氏,沉声说道,“怎么?顾家的,难道还要老身替你介绍你家的大小姐不成?”
这话一出,四周皆静。
众人看看脸色难看的顾项氏,还有站在沈老夫人身侧的顾芳雪,都有些恍然大悟,有人借机将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说给交好的人听,有人趁机打听,沈家这么看重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顾项氏暗恨沈老夫人多事,但面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朗声说道,“我正在说这丫头呢,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自己来了,给老夫人添麻烦了……”
沈老夫人眯了眼,冷冷的看着顾项氏。
沈夫人莞尔一笑,解释道,“尚书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芳雪姑娘是公公特意让犬子接来的,怎么会是自己跑来呢!尚书夫人真会开玩笑。”
顾婉柔一听脸色变得惨白,今个这种日子,穆哥哥竟然亲自去接那个小贱人吗?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顾项氏赚了个没脸,心中暗恨顾芳雪,讪笑道,“看我这记性,竟然给忘了。这位,就是我们尚书府的大小姐,林氏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