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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婆子垂首跪在下方,死不做声。这些年,府里上下没有不怕老将军的,她丁婆子也不例外,这时候丁婆子也明白自己的下场,但终究还是不敢回嘴。
“丁家的,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何至于让你想要谋害我和老头子的性命?”沈老夫人放下茶盏,恨声问道。
丁婆子心里不忿,忍不住说道,“府里不是有百香丸吗?老夫人您和老将军的命多金贵,又怎能说死就死了?只是可怜我的绿琴,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
说起绿琴,丁婆子心里的怨恨颇重。
沈老夫人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丁婆子说不出话来。沈老将军沉着脸没有发作,只是使了个眼神。皎月上前给老夫人抚着后背顺了顺气,叱道,“难道你不知道,绿琴被尚书府的小姐给买走了?你们姑侄俩,一个两个不知感恩,还净帮着外人祸害主子!这些年,老夫人可有刻薄你?”
丁婆子眼中闪过讶异,竟然到尚书府?那自然是吃不了多少苦的!只是,这些事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她?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你想借老夫人的手除掉我,所以才瞒着我绿琴的消息!”丁婆子很快把矛头指向了皎月,“老夫人,求您饶我一命!老奴知道错了,再不敢犯这样的事了?”
沈老将军额头青筋直跳,冷哼一声站起身踹了丁婆子一脚。
对于后院之事,他从来都不愿插手。只是没想到老婆子性子过于温善,竟然养出了这般不知所谓的刁奴!
“绿琴的事,是我不让她们说的。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因此恨毒了我?丁家的,这些年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们姑侄俩竟然是一般的性子左!当着我的面你都敢往皎月身上泼脏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你还想有下次,你真当我这将军府的老夫人是摆设吗?来人!拖下去杖毙!!”
沈老夫人一口气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皎月连忙给顺了气,一旁的丫鬟又端来了茶水给老夫人喝下,老夫人的脸色才好点。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丁婆子连哭带嚎,哭叫连天的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做的?”沈老将军踱到丁婆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
丁婆子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张老脸上都是惊惶和后悔,老将军的问话让她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老奴愿意说,老奴愿意说!求老将军饶老奴一命!”
沈老将军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丁婆子如蒙大赦一般说道,“老奴也不知道是谁,那人给老奴传了纸条,说是按照她的意思办,就替老奴救下绿琴,再给一笔银子让我们出京。不过老奴留了个心眼,看见那个女人去的方向是忠勇侯府后院……”
“忠勇侯府?女人?”沈老将军神色晦暗不明,喃喃说道。
丁婆子忙不迭的点头,一脸谄媚的看着沈老将军。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交待了吧。”沈老将军又道。
皎月怜悯的看了一眼丁婆子,心中暗暗摇头,像丁婆子和绿琴这种性子的人,真是拎不清!也多亏老将军和老夫人性子和善,才容了他们这么多年!不过,这次丁家的犯了这样的事,老将军会饶她吗?
丁婆子却顾不得许多,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和绿琴的那点龌龊事都说了个遍,沈老将军听的脸色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忍耐到了极致。
丁婆子话音一落,沈老夫人就站起身喝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丁婆子连声求饶,凄厉的叫喊声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下人们围在一处,瞅着屋子里的情形,有人痛恨,有人怜悯,总之都对这个背主还求不得荣的人,百般唾弃。
“赶紧拖走!”沈老夫人挥挥手,厌烦至极。
“老将军,您不是答应饶老奴一命吗?您是将军啊,怎能说话不算话?”丁婆子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的希望就全部落空。
“老身可没有答应你,要饶你的狗命!”沈老夫人冷冷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不管你说什么都免不了一死!”
丁婆子一听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老两口给摆了一道!于是,她哭嚎着张嘴大骂,极尽污秽不堪入耳之词,都被她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沈老将军额上青筋直跳,暴喝道,“给我堵住她的嘴!杖毙!悠着打,别没几杖就死了!”
护卫连忙将丁婆子按在长椅上,用绳子捆好,开始杖责。老将军的意思是不能让这个老虔婆轻易的死了,他们自然要好好执行。丁婆子嘴里一开始还呜咽有声,后来气息就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除了手指头偶尔能哆嗦两下,基本就是有气出无气进了,不过老家伙倒是挺能撑,一直撑了一个多时辰才彻底的没了气息。
沈老将军陪着老夫人,开解她。
皎月识趣的退了出来,让人收拾干净院子,又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叫到一处,训诫了一番才让他们散了。相信经过这么一遭,再没人敢轻易生出什么心思。至于被尚书府买走的绿琴,皎月相信公子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屋里,老两口偎在床榻上,沈老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进宫的沈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御医刚才到了,已经给老两口把了脉,检查过身体没有大碍,才去了沈穆的院子里。
“穆儿去宫里会不会有事?要不,差人去宫门口等着?”沈老夫人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唯一的孙子,喃喃说道。
沈老将军沉吟片刻,便道,“也好。”
说着,老将军就换来了常伴左右的两名暗卫,让两人去宫门口等着沈穆,接他回府。沈夫人得知老爷子这么做,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只是沈穆进宫求药的事,还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轻易不得拔除。